第十八章
如果有迴憶的話，
第一次表白，算不算是迴憶？這麽多年的暗戀生涯，算不算是迴憶？
第一次你迴頭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算不算是迴憶？
還有在大屏幕後麵的花園裏，我，楊天奇，還有你···
之後···
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麽迴憶。
啊，記得，
是我天天在身後觀望著你。
如果你又迴憶，
第一次你看見了夏洛摔倒，毫不關心，是我將狼狽的她扶起。
第一次你幫助夏洛擋住了那一根繩子，你的身體，一定是很疼吧？
第一次你看見了榜單上夏洛的位置忽然間消失、
第一次你關心的將自己的衣服甩在夏洛的身上拿來擋住她肩膀上的燃料，雖然你衣服漠不關心的態度，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你對於有些人是上了心的。
不過想想，
你們，
不過也就那麽多的迴憶。
忽然露出了笑臉，其實，這些無關緊要的迴憶拚湊在一起，兩人擁有的都是差不多的迴憶，隻不過不同點就在於另一方將有些事情記得，將有些事情忘記。
早自修結束後，夏博走進教室發三天前期中考試的數學卷子。整個空間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沉默。偏偏夏博這家夥一點顧及學生麵子的覺悟都沒有，用的是最省事的把考卷按列往下傳的方式。
這麽一來，坐在最後排人的考卷就會被前麵每個同學過目，成績一覽無餘，成了最倒黴的人。
除非，這個人，他是楊天奇。這個萬年第一的天才。
所以，楊天奇這排卻恰恰相反，之前的六個人最倒黴，全都在自慚形穢。
傳到紫弦這裏更是隻剩下150和100的巨大差距。
紫弦咬了咬下唇，沒有轉身也沒有迴頭，直接把手伸到後麵將試卷傳過去，仿佛多看一秒都會崩潰。
“這次考得不是很好啊，平均分90都沒到，100分以上隻有三個。大家訂正好總結完經驗，一共有四個人，楊天奇是150分滿分，夏博是148分，剩下的是兩名女同學，穆紫弦和夏洛都是100分，大家先仔細的看一看自己的考試卷，中午我在辦公室，你們一個個過來分析考卷。”
薑老師的聲音在沉悶的默然中分外清晰，唯有紫弦一個字都聽不見。
失魂落魄地默坐了30秒，既沒有動筆訂正也沒有做什麽經驗總結，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把考卷揉成團塞到了書包的最深處。
和夏洛···並列在100分，和年紀第一並列，明明就應該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麽，就是高興不起來。
之後的語文課，發了狠似的拚命抄著筆記。抄著抄著，又忽然間發現這些東西沒有什麽可抄的，古詩文小的時候都背會了。而且這語文書上的幾篇課文，初中的時候就早就看過了。恨恨的甩下筆，落得“啪”的一聲響。
“誒？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地抄起筆記來了？”同桌的夏博在下課時翻開穆紫弦的筆記本，看著上麵一排一排厚重的文字，工整倒是工整，隻是一點也不想是個筆記啊，字跡重的像頭牛。
“什麽？紫弦也開始記筆記了？是語文筆記嗎？剛剛上課記得？讓我看看。夏洛終於發現了異常，轉過頭來。
”嗯！從今天開始都要認真地總結筆記！”紫弦一邊用高於正常的聲調迴答一邊望著前麵的何雲後背。
毫無動靜。
“我看一下。啊……比我認真呢。用了很多種顏色，好清晰啊。可是，這字寫得未免也太重了吧···”
不知道夏洛是否言不由衷，紫弦還是很單純地高興著繼續炫耀，“而且我的字本來就比你好。不過寫的重了些，下一頁怕是沒辦法用了，下次記得要寫輕一些。”紫弦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當然咯！紫弦的字一直都很漂亮的嘛！”
看不出有任何不快。好像把自己的字難看當成了理直氣壯的驕傲，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紫弦微微抬頭，依舊毫無反應。
“以後找夏洛借筆記的同學就都會來找我借哦？”
用玩笑似的語調拔高聲音下了戰書。也像是，在給自己製造噱頭。
沒有聲音。
“何雲，紫弦在叫你呢。”夏洛熱情的拍了下何雲的肩膀，這一拍，震得紫弦心疼，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絡？
是什麽時候開始，感覺身邊似乎發生了什麽微妙的變化，但是也不清楚是哪裏改變了···
“啊，什麽事？”
什麽事？
好陌生的態度，前方的男生迴過頭，怔怔的看著穆紫弦。
鼓起勇氣，再說一遍：“我是說，以後找夏洛借筆記的同學就都會來找我借哦？”
“沒問題沒問題。”對方好像有點沒心沒肺。
不知道這家夥腦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一會兒變一個態度。
正考慮著下一句還要說些什麽，學生會主席忽然出現在門外喊道：“何雲！出來一下。”
預備鈴同時響起。男生放下筆逆著進教室上課的人流出去。
這下，什麽都不用再說了。
”紫弦紫弦。”
隨著女生毫無熱情的臉轉過去，張若遞來大大的笑容，“語文筆記借一下。”
無話可說地把那本精心準備的筆記雙手奉上。
眼保健操做到第三節的時候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紫弦閉著眼也知道是誰迴來了。
到自己身邊時停下了，“誒。也不知道該不該找你，市政府要舉辦一次針對高三學生的全市的才藝比拚大賽，我們學校也報了名。”
顯然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喂，穆紫弦。”對方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啊，是在叫我？”
穆紫弦抬頭。
“那還能有誰。”
高三了怎麽還要舉辦才藝比拚大賽，穆紫弦正覺得奇怪，何雲便立刻繼續說道：“是市教育中心要求的，每個學校每年高三的學生們都要舉行一次才藝比拚大賽，為了讓各個藝校挑選出更合適的人才，是今年才定下的規矩。而且他們還要求每個學校必須參加。”
“規矩？這麽說？評委都是藝校的老師們嘍？”“這個不太清楚。”
“才藝這方麵的事情，應該去問你同桌才對，你來問我做什麽？”
“你是班長，應該會比較有說服力，更何況現在都高三了，誰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年級主任他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讓我組織學生報名，就是開在平時我比較閑的原因。”
“啊，哈哈。”
其他人都在做著眼保健操，隻有穆紫弦和何雲兩人在，
談、笑、風、聲，
是嗎？
自問。
嗬嗬，
就算是吧，
又自答到。
何雲，他好像，並不是那麽的討厭自己嘛。
心中漸漸的湧起了喜悅的泉水。
波浪，洶湧但溫柔。
而另一隻耳朵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什麽，何雲，你是說才藝比賽？怎麽不告訴我？”
倏地迴過頭，漆黑的眼睛瞪得老大，在被窗戶折射的太陽光下顯得輕柔又透徹。
“啊。是啊，你有興趣？我以為你這麽好的學生不會對這個感興趣呢。”
話語權就這樣被搶走。
憤恨，妒忌，一湧心頭。
這麽好的學生？
不會對這個比賽感興趣?這麽說，我是差生嘍？
嗬嗬···
自己對自己的冷笑。
好不容易有了些戲份可言，卻還是輸給了主角。
不，
不對，
不到最後，
就不能確定究竟是誰的戲份多，誰的戲份少。
數學課，當薑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道習題時，會留下十來分鍾無聲的空白。一些人在奮筆疾書，另一些人在茫然地發呆，直接等待老師公布答案，哦不，是直接等待老師叫夏博或楊天奇來公布答案。數學的能手，除了楊天奇和夏博外，老師叫的最多的，就是夏洛了。雖然夏博的總成績不行，但是物理和數學成績，在學校都是數一數二的，隻不過是英語拉了分，到時也沒有多大的抱怨。而年級組第一的夏洛，數學成績一直都是一般般，和紫弦沒有多大的差別。
如果有迴憶的話，
第一次表白，算不算是迴憶？這麽多年的暗戀生涯，算不算是迴憶？
第一次你迴頭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算不算是迴憶？
還有在大屏幕後麵的花園裏，我，楊天奇，還有你···
之後···
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麽迴憶。
啊，記得，
是我天天在身後觀望著你。
如果你又迴憶，
第一次你看見了夏洛摔倒，毫不關心，是我將狼狽的她扶起。
第一次你幫助夏洛擋住了那一根繩子，你的身體，一定是很疼吧？
第一次你看見了榜單上夏洛的位置忽然間消失、
第一次你關心的將自己的衣服甩在夏洛的身上拿來擋住她肩膀上的燃料，雖然你衣服漠不關心的態度，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你對於有些人是上了心的。
不過想想，
你們，
不過也就那麽多的迴憶。
忽然露出了笑臉，其實，這些無關緊要的迴憶拚湊在一起，兩人擁有的都是差不多的迴憶，隻不過不同點就在於另一方將有些事情記得，將有些事情忘記。
早自修結束後，夏博走進教室發三天前期中考試的數學卷子。整個空間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沉默。偏偏夏博這家夥一點顧及學生麵子的覺悟都沒有，用的是最省事的把考卷按列往下傳的方式。
這麽一來，坐在最後排人的考卷就會被前麵每個同學過目，成績一覽無餘，成了最倒黴的人。
除非，這個人，他是楊天奇。這個萬年第一的天才。
所以，楊天奇這排卻恰恰相反，之前的六個人最倒黴，全都在自慚形穢。
傳到紫弦這裏更是隻剩下150和100的巨大差距。
紫弦咬了咬下唇，沒有轉身也沒有迴頭，直接把手伸到後麵將試卷傳過去，仿佛多看一秒都會崩潰。
“這次考得不是很好啊，平均分90都沒到，100分以上隻有三個。大家訂正好總結完經驗，一共有四個人，楊天奇是150分滿分，夏博是148分，剩下的是兩名女同學，穆紫弦和夏洛都是100分，大家先仔細的看一看自己的考試卷，中午我在辦公室，你們一個個過來分析考卷。”
薑老師的聲音在沉悶的默然中分外清晰，唯有紫弦一個字都聽不見。
失魂落魄地默坐了30秒，既沒有動筆訂正也沒有做什麽經驗總結，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把考卷揉成團塞到了書包的最深處。
和夏洛···並列在100分，和年紀第一並列，明明就應該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麽，就是高興不起來。
之後的語文課，發了狠似的拚命抄著筆記。抄著抄著，又忽然間發現這些東西沒有什麽可抄的，古詩文小的時候都背會了。而且這語文書上的幾篇課文，初中的時候就早就看過了。恨恨的甩下筆，落得“啪”的一聲響。
“誒？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地抄起筆記來了？”同桌的夏博在下課時翻開穆紫弦的筆記本，看著上麵一排一排厚重的文字，工整倒是工整，隻是一點也不想是個筆記啊，字跡重的像頭牛。
“什麽？紫弦也開始記筆記了？是語文筆記嗎？剛剛上課記得？讓我看看。夏洛終於發現了異常，轉過頭來。
”嗯！從今天開始都要認真地總結筆記！”紫弦一邊用高於正常的聲調迴答一邊望著前麵的何雲後背。
毫無動靜。
“我看一下。啊……比我認真呢。用了很多種顏色，好清晰啊。可是，這字寫得未免也太重了吧···”
不知道夏洛是否言不由衷，紫弦還是很單純地高興著繼續炫耀，“而且我的字本來就比你好。不過寫的重了些，下一頁怕是沒辦法用了，下次記得要寫輕一些。”紫弦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當然咯！紫弦的字一直都很漂亮的嘛！”
看不出有任何不快。好像把自己的字難看當成了理直氣壯的驕傲，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紫弦微微抬頭，依舊毫無反應。
“以後找夏洛借筆記的同學就都會來找我借哦？”
用玩笑似的語調拔高聲音下了戰書。也像是，在給自己製造噱頭。
沒有聲音。
“何雲，紫弦在叫你呢。”夏洛熱情的拍了下何雲的肩膀，這一拍，震得紫弦心疼，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絡？
是什麽時候開始，感覺身邊似乎發生了什麽微妙的變化，但是也不清楚是哪裏改變了···
“啊，什麽事？”
什麽事？
好陌生的態度，前方的男生迴過頭，怔怔的看著穆紫弦。
鼓起勇氣，再說一遍：“我是說，以後找夏洛借筆記的同學就都會來找我借哦？”
“沒問題沒問題。”對方好像有點沒心沒肺。
不知道這家夥腦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一會兒變一個態度。
正考慮著下一句還要說些什麽，學生會主席忽然出現在門外喊道：“何雲！出來一下。”
預備鈴同時響起。男生放下筆逆著進教室上課的人流出去。
這下，什麽都不用再說了。
”紫弦紫弦。”
隨著女生毫無熱情的臉轉過去，張若遞來大大的笑容，“語文筆記借一下。”
無話可說地把那本精心準備的筆記雙手奉上。
眼保健操做到第三節的時候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紫弦閉著眼也知道是誰迴來了。
到自己身邊時停下了，“誒。也不知道該不該找你，市政府要舉辦一次針對高三學生的全市的才藝比拚大賽，我們學校也報了名。”
顯然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喂，穆紫弦。”對方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啊，是在叫我？”
穆紫弦抬頭。
“那還能有誰。”
高三了怎麽還要舉辦才藝比拚大賽，穆紫弦正覺得奇怪，何雲便立刻繼續說道：“是市教育中心要求的，每個學校每年高三的學生們都要舉行一次才藝比拚大賽，為了讓各個藝校挑選出更合適的人才，是今年才定下的規矩。而且他們還要求每個學校必須參加。”
“規矩？這麽說？評委都是藝校的老師們嘍？”“這個不太清楚。”
“才藝這方麵的事情，應該去問你同桌才對，你來問我做什麽？”
“你是班長，應該會比較有說服力，更何況現在都高三了，誰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年級主任他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讓我組織學生報名，就是開在平時我比較閑的原因。”
“啊，哈哈。”
其他人都在做著眼保健操，隻有穆紫弦和何雲兩人在，
談、笑、風、聲，
是嗎？
自問。
嗬嗬，
就算是吧，
又自答到。
何雲，他好像，並不是那麽的討厭自己嘛。
心中漸漸的湧起了喜悅的泉水。
波浪，洶湧但溫柔。
而另一隻耳朵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什麽，何雲，你是說才藝比賽？怎麽不告訴我？”
倏地迴過頭，漆黑的眼睛瞪得老大，在被窗戶折射的太陽光下顯得輕柔又透徹。
“啊。是啊，你有興趣？我以為你這麽好的學生不會對這個感興趣呢。”
話語權就這樣被搶走。
憤恨，妒忌，一湧心頭。
這麽好的學生？
不會對這個比賽感興趣?這麽說，我是差生嘍？
嗬嗬···
自己對自己的冷笑。
好不容易有了些戲份可言，卻還是輸給了主角。
不，
不對，
不到最後，
就不能確定究竟是誰的戲份多，誰的戲份少。
數學課，當薑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道習題時，會留下十來分鍾無聲的空白。一些人在奮筆疾書，另一些人在茫然地發呆，直接等待老師公布答案，哦不，是直接等待老師叫夏博或楊天奇來公布答案。數學的能手，除了楊天奇和夏博外，老師叫的最多的，就是夏洛了。雖然夏博的總成績不行，但是物理和數學成績，在學校都是數一數二的，隻不過是英語拉了分，到時也沒有多大的抱怨。而年級組第一的夏洛，數學成績一直都是一般般，和紫弦沒有多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