痙攣?!燭龍竟然在痙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大家開始陸續看出了燭龍身上所謂的痙攣,一個個驚訝的表情在眼角浮現,而最先看出這一點的張良,已經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雙眼瞳孔不斷凝縮間,是所有的思緒都在腦海裏翻飛,他在求解著,在思考著,更在盤算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各種危險。


    張良他是真的太怕了,越是不可控的東西予他而言就越可怕。從開始直到現在,種種意想不到的情況和危機都是連係在燭龍身上的,這就使得他對燭龍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敏感,更害怕。


    他心裏知道,不夠認知就不能判斷,要應對燭龍這種幾乎完全超出了他知識範疇的存在是件太過困難的事情,其任何一個或大或小的動作背後都可能牽發出巨大的危險。


    因此當他在虞姬的提示下終於看出了燭龍奇怪的閉眼和痙攣後,整個人的心情都緊張到近乎瘋掉。甚至由於心理上太大的驚惶與恐懼,在他腦海中已經幻想出了燭龍在痙攣之後,就完全演變成一隻金紅色的巨大元素球,“轟”得一聲就引發了毀滅天地的超量爆炸!


    張良猛地一搖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深唿吸著,抬起焦急的目光看向虞姬。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燭龍閉眼,還有痙攣的?”危急之時,張良也顧不得去問這麽陌生女子的姓名,就直接問出了問題。


    “一開始我就發現了……”虞姬迴眼看著張良,皺眉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從我們身上那陣青綠色光芒消失以後,它就這樣了……”


    “青綠色光芒……”張良凝思著,自言自語道,“那就是在我的‘召喚術·治療’剛結束的時候……”


    看到張良突然變動的神情,眾人也隨之變得緊張起來。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燭龍這樣詭異的安靜和痙攣意味著什麽,但在這種特殊的情景下,每個人都由衷的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仿佛是有一陣看不見的暗潮在他們腳下浮動,隨時都能掀起大浪將一切淹沒。


    “……但是它隻是閉上眼睛,身體沒有什麽變化,所以我當時沒有急著告訴大家。想著讓大家先安心討論一下計劃,可是後來它金紅身軀上的痙攣變得越來越明顯……”虞姬看著大家忽然一齊的驚惶與焦慮,於是又輕聲繼續說道。似乎是擔心大家會責備她沒有及時提醒這件事,所以才把話解釋得很清楚。


    “所以我擔心,你們現在攻上去……可能會遇到其他的危險。”


    大家似乎沒有在聽虞姬這些話,又似乎聽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出聲,隻是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然後他們的目光都不斷地仰望著天穹之上詭異痙攣的燭龍,擔心可能隨時又發生什麽更多的變化,同時也畏懼地等待,燭龍這陣痙攣的終點。


    至於現在不能盲目攻上去,這一點已經很顯然了。在虞姬警惕的提示後,效果明顯的沒有一個人再有進攻的準備,就連氣勢最強烈的蒼穹之光項羽,也暫且壓下了胸腔裏的衝勁,沉靜地觀望著形勢。


    而張良,還一直閃著緊張的目光,在凝思中輕聲自語。


    “在青綠色光消逝的時候就這樣了……難道是受到了‘召喚術·治療’的影響?”


    “不對,不是這樣的。”


    “‘召喚術·治療’是完全由我在控製的,就算距離再遠我也清楚它治愈了什麽人……”


    “我隻選擇治愈了千江嶺內的部分動物和所有人類……”


    “而治愈的人基本都是我認識的……其中雖然有兩個人的氣息很陌生,但是是人都沒問題的……”


    “這跟燭龍也沒有關係……”


    “我沒有選擇治愈燭龍,‘召喚術·治療’不會對它起作用,自然能量的漣漪蕩過後也就蕩過了,不會有什麽影響……”


    “最多就驚詫到它,但驚詫也不會讓它就這樣閉眼,還痙攣啊……”


    張良不斷沉思著,卻始終想不通問題所在。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召喚術·治療”的結束和燭龍異常反應的開始,兩件事在時間上高度吻合,顯然是背後暗藏著什麽原由。


    但是張良很確定,自己在釋放“召喚術·治療”的時候絕對沒有把燭龍納在治愈的對象中,他很清楚,燭龍那種獨一無二的生命氣息也不會被認錯。這件事上不會存在什麽漏洞,“召喚術·治療”也不會對它起作用。


    “那到底是為什麽?難道真的是巧合?”腦海中思緒複雜如繭,痛苦到張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眉頭。


    天穹之上,燭龍還在安靜中閉眼痙攣著,隻要它的痙攣不斷,張良就還有時間繼續思考。


    但在張良心裏,希望這陣痙攣立刻結束,又希望這陣痙攣能再拖一些時間。


    而其他人看到張良在陷入沉思,都沒有出聲打擾,除了自己的思索外,都隻希望著張良能快點想出什麽結果。隻有扁鵲,他根本毫不關心地躺在地上,隻凝著淒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上的燭龍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等一下。”張良口中輕咿一聲,目光不經意地閃動了一下。


    “我當時用‘召喚術·治療’還治愈了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是誰?”張良疑惑地放下按在眉頭上的手,然後下意識看向了之前從未謀麵過的虞姬。


    虞姬自然也注意到了張良忽然投來的奇怪目光,於是也看著張良,一臉詫異。


    “這位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一個人來到千江嶺的嗎?”張良凝著目光,注意著虞姬臉上每一絲的神情變化,輕聲問道。


    “有沒有什麽朋友或者家人,也和你一起來到了此處?”


    張良顯然是對虞姬起了疑心。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忽然反應過來,在這個燭龍降臨的危難關頭會出現在千江嶺的人,絕對都不是普通人。不了解清楚背景的話,任何一個陌生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當然,張良同時更急於確定的是,那另一個被他用“召喚術·治療”所治愈的人,到底是誰?


    而虞姬突然麵對著張良反常的質問,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隻感到被張良那雙眼睛凝視著很不舒服,於是滿臉詫異。


    其他人也聽到了張良問出的話,旁觀者清,他們當然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但也都覺得張良的做法沒錯,於是也就沒有說話。但蒼穹之光項羽並沒有沉默,看了張良一眼又看了虞姬一眼後,直接說道。


    “子房,怎麽突然要問這麽敏銳的問題?”蒼穹之光項羽看著張良,輕聲問道。他當然明白張良的意思,但他想知道張良這突然懷疑的緣由。畢竟他的命是虞姬臨危救下的,在近距離的接觸中,他也深深感覺,虞姬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即使他還並不知道她的背景和來曆,但他依然有這樣深刻的感覺。於是無形間,他就忍不住有一種要保護虞姬的衝動,哪怕現在隻是麵對著張良的一個問題。


    張良微一皺眉,然後折過目光。看著蒼穹之光項羽那雙白金色的瞳孔,他不好明說自己的疑惑,也不好繼續追問。


    但是這時,虞姬說話了。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人,我的爺爺……”虞姬看到張良眼裏確實的疑惑,覺得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讓大家起疑心,於是也就照實說了。


    聽到這句話,背對著虞姬蒼穹之光項羽就先鬆了一口氣,畢竟張良的做法並沒有錯,他自己突然的幹涉倒是不妥,但現在虞姬自己說話了,自然什麽都好。


    同時,在聽到虞姬的迴答後,張良就更是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覺得補上了一個困惑的缺口,現在兩個被“召喚術·治療”治愈的陌生人都能確定下來了。那最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定就是虞姬的爺爺。


    但是唿出一口氣後,張良還是很謹慎地追問道。


    “抱歉,我沒有惡意。但是現在千江嶺很危險,你爺爺在這裏會很不安全的,還是快點讓他離開千江嶺吧。”感覺到項羽有心在護著虞姬後,張良就沒有明問問題。隻用了一種很迂迴的方式去提醒虞姬該送爺爺離開危險的地方。


    話裏顯然不失禮貌還具有關心,但隻要虞姬去接下一句話,肯定就會不自覺地透露出自己爺爺的所在,這樣,張良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就確定了。


    其實本來張良也就沒有惡意,仔細端詳過虞姬的表情之後,也覺得此人不會藏有陰謀,再加上項羽這麽相信她,所以疑心早散。


    隻是他心裏很迫於知道自己的“召喚術·治療”順帶治愈的那兩個陌生人到底是誰,因為隻有確定了這一點,他才能思考出“召喚術·治療”和燭龍突然的痙攣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張良是實在太怕了,他們在實力上已經遠遠不能與燭龍相比,如果還不能知道它在做什麽的話,這樣的局麵就真的太可怕太絕望了。


    “不用了。”虞姬聽了張良的話後,果然沒有多想,隻是搖搖頭,淺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爺爺的。”


    “我爺爺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神秘人,在千江嶺外麵封印住暴君龍群的人。”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使得所有人對虞姬這個陌生女子的看法都瞬間上了一個程度,就連項羽也不禁迴過頭,神色驚詫地看著虞姬。


    她爺爺,竟然就是那個能力壓整個暴君龍群的神秘人?!


    這種話顯然是不可能亂說,於是虞姬身上所有疑點都自然消去,但憑她是那個神秘人的孫女這一點,就不值得再被懷疑了。


    但是張良,張良在聽到這話後,整個人神色都變了。他先是和大家一樣震驚於虞姬的身份,但緊接著又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之中!


    虞姬的迴答顯然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的。那個神秘人張良是認識的啊!雖然他並不知道其人的真實身份,但自從陵城一遇後,他就深深記住了那個神秘人的氣息,在當時釋放“召喚術·治療”的時候他也立即判斷了出來。


    所以如果神秘人就是虞姬的爺爺的話,那麽那最後一個被“召喚術·治療”所治愈的陌生人到底是誰?


    “是誰?那麽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張良猛然皺起眉頭,嘴裏不斷地碎念起來。越是深思他越是覺得裏麵有問題,現在他自己都開始後悔當時為什麽要一時善起而把千江嶺內所有的人類都治愈了。


    此刻想起來就算都是人類也不能輕信啊……而現在找不出那個人的所在,燭龍又莫名其妙在“召喚術·治療”結束後奇怪的痙攣,找不出背後的線索,,一切謎題都解不開,隻能坐等著未知悲劇的來臨。


    “良良,你怎麽了?”看到張良又突然的高度緊張,花木蘭立即就擔心地問道。


    張良聽到花木蘭焦急的聲音後,心裏一沉,才從繁雜的思緒中脫出一絲冷靜。


    然而就是此時,一個淒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張良,你看……”是扁鵲,一直都靜躺在地,麻木如屍體的他,竟然說話了。


    聽到扁鵲的話,張良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立即迴頭。他知道,扁鵲心裏可能還知道更多關於燭龍的事,隻是他不想說的話,張良再用什麽辦法也強迫不來。所以一直沒有過分追問扁鵲,但是當扁鵲想說的時候,張良是一個字也不會放過的。


    畢竟禁術“輪迴日”是扁鵲出手施法的,世上還會古魔道的人就他一個,最可能知道燭龍隱秘的也隻有他。


    然而目光轉過後,張良卻看到扁鵲的眼睛是直勾勾的盯向天空,其淒冷的目光仿佛完全凝固一般投向天穹之上。


    原來扁鵲一直都在沉寂中關注著燭龍的變化,那麽……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張良立即揚起了雙眼目光,帶著無可言喻的驚恐與焦慮望向被天空中的那片金紅。


    “用你的靈魂意識,強行逼過去試試……看看能不能知道燭龍現在的精神狀態。”


    淒冷的聲音又冷不防地飄進耳中,而張良一邊聽著扁鵲的話,一邊兩眼瞳孔不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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