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沿著窟野河往北走三百裏,就可以看到振武城?”


    現在無論是折可存,還是秦烈都不知道宥州具體的地理環境。


    畢竟幾百來,宋人的勢力都沒有出過長城,歲月變遷,草原上的城池具體位置,自然無人知曉。


    但這會秦烈見張俊說的這麽篤定,自是頗為驚喜。


    “若卑職得到的地域圖沒有錯的話,那就基本**不離十。”張俊沉聲應道。


    “張俊聽令。”秦烈肅然道:“現在本相任命你為先鋒官,統率常勝軍騎,定邊軍,三萬人馬在前開路,本相與你保持半天間距,即刻準備,你部明早出發。”


    “末將領命。”張俊躬身應道。


    這次秦烈授予張俊先鋒官,並調配三萬兵馬給他統率,這就是進一步的考驗和信任。


    這一仗打好了,張俊升官發財,也就水到渠成了。


    定邊軍是原陝西路經略安撫使張叔夜手中的軍隊,現在這支軍隊一分為三。


    張叔夜保留了一萬人馬,目前坐鎮在鄜州,協助後勤部處理政務,後勤保障事宜。


    劉光世留了一萬人馬,加上鄜州收編的西夏軍,以及他們家本部人馬,共兩萬五千人馬,組成永興軍。


    負責鎮守鄜州、綏州、永樂、清澗各州府。


    這次進攻麟州,秦烈雖然沒有用劉光世,但卻讓綏州留守統製楊存中,調動了八千永興軍士卒助戰。


    而張叔夜所部剩下的兩萬人馬,則被整編為定邊軍。


    定邊軍的主將自然是定邊路經略安撫使折可存,副將則是防禦使張伯奮,另外麟州留守統製折彥質,手握五千人馬,組成定邊軍兩萬五千人馬的編製。


    根據大宋軍製,一廂人馬的兵員就是兩萬五千人。


    而劉光世統率的永興軍,折可存統率的定邊軍,就是按照昔日西北禁軍一廂人馬組建。


    秦烈不會去做大宋一樣的事情,重文輕武,或者重武輕文這都是不可取的。


    正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隻有相互平衡,環環相扣,才能發揮武將的優勢,又能讓文官遏製武將的野心。


    說白了就是武官負責指揮打仗,文官負責軍紀後勤保障,思想整頓,不分彼此,分工明確。


    “折彥質,你部留守麟州,折彥文你率三千人馬,收複府州,安頓民生事宜。”


    “張伯奮,張克公你二人,率一萬人馬進駐豐州,今後定邊路的治所,就設在豐州。”


    “折可存,你率留下的定邊軍七千人馬,隨我中軍行動。”


    “楊存中,你部八千人馬,繼續隨我中軍行動。”


    “其餘中軍各營,後勤部押運糧草,散會之後開始著手準備,明日午後出發。”


    秦烈目光掃過堂下眾將,沉聲把軍令傳達了下去。


    “謹遵將令。”眾將肅然而起,慨然應道。


    軍事會議結束後,秦烈又跟押運糧草的李忠、周通進行了一番約談,詢問了他們的困難,在了解到人員不足之後。


    秦烈當即給了他們公文,讓他們去找折彥質這根麟州留守統製,征調一批徭役,協助運送糧草。


    隨後秦烈又去各營視察了一遍,鼓舞了一番士氣。


    還有七天就要過元日節了,也就是新年。


    現在秦烈軍中的士卒,家眷都在汴京開封城內。


    正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年關近了,誰不想迴家去,與家人團團圓圓吃一頓熱飯?


    為此這個時候,安撫軍心,統一思想,顯然是十分必要的。


    秦烈領著雷橫,忙活了一個下去,才走完各營迴到州衙後宅。


    “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讓鐵牛值守。”秦烈隻要一忙起來,雷橫、朱仝必然也是跟著連軸轉。


    現在雷橫、朱仝基本上就是秦烈的影子,二人執掌玄機親衛營,主要職責就是保護秦烈,協助秦烈處理軍務。


    至於衝鋒陷陣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上,除非秦烈這個主帥上了前線廝殺。


    “是。”雷橫對於秦烈,絕對是忠心不二,對於秦烈的任何命令,他都會毫不猶豫去執行。


    走進後宅的拱門,秦烈便看到廂房窗口位置的李易安,正在專心一致的作畫。


    而一旁安靜端坐的趙金奴,手捧著一本《女論語》,同樣看得津津有味。


    二女身旁各自放著一個火爐,把房間內烘烤的暖洋洋的,倒也不覺寒冷。


    站在窗前的秦烈,看著清冷的李易安,那專心致誌的神情,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柔情。


    而這時當秦烈目光掠過李易安,落到趙金奴身上時,一臉恬靜的她,似乎感受到了秦烈灼熱的目光。


    “噓!”眼看趙金奴要起身,秦烈忙伸出食指,放在了嘴邊,接著又示意了一下,表示讓她別出聲,以免打擾到作畫的李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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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領神會的趙金奴,坐在凳子上,一手拖著腮,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注視著秦烈。


    站在窗前的秦烈,目露柔情,一臉微笑看著巧笑嫣兮的趙金奴,彼此四目相望,眉目傳情,此時顯然是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好一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李易安放下手中的畫筆之時,才看到了窗外站著的秦烈,一臉驚喜的站了起來:“子揚,你迴來怎麽站在外麵啊,這外麵多冷呀。”


    “姐姐,子揚在外麵可是站了一炷香時間了,他這是怕打擾姐姐作畫呢。”這會趙金奴連忙站了起來,給推門而入的秦烈,遞上一杯熱茶。


    “哎呀,你們真是的,幹嘛不叫我。”李易安聞言,有些心疼的自責道。


    “難得易安姐有此繪畫靈感,烈豈能冒昧打擾?”秦烈喝了一口熱茶,一手牽起李易安有些凍得通紅的右手,憐惜的握在手中,替她溫暖著手掌。


    “你呀,總是這樣遷就妾身。”李易安感動嗔怪一聲,心中充滿無限的暖意。


    趙金奴剛才坐在後麵桌子前,跟秦烈一陣眉目傳情,心中早已經充滿了甜蜜喜悅之情。


    麵對秦烈與李易安的溫柔,她不但沒有感覺到酸味,反而有一種家人的溫馨感。


    “來,讓我看看易安姐你作的畫。”秦烈在趙金奴接過茶杯之後,伸手拉著二女,走到了窗下,一臉期待的落在桌案上。


    入目的是一副美輪美奐的梅花圖,白雪皚皚,寒梅緋紅,傲立風霜,給人一種躍然紙上的畫麵感。


    畫紙的一旁,則有一首李清照的題跋詩詞。


    《菩薩蠻》


    “風柔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沈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作者題外話】:銀票啊,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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