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原本滿臉得意,眼看就能看到張衡身死的典慶,突然麵色大變,滿臉的恐懼。


    整個變幻的過程,僅僅隻有一瞬間而已。


    隻見那少年手執的丈長長劍,突然爆發出一道恐怖的湛藍劍氣,轟然間落在他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城門之上。


    轟然間發出一聲巨響,響徹整座赤山城,就連方圓十裏之內,這如同雷鳴一般的巨響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而在這巨響響起的瞬間,整座赤山城開始紛亂起來,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騷動不已。


    而這一切,似乎都已經跟典慶這個赤山城城主無關一般。


    “劍……氣!”典慶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已經崩毀了的城門,顫抖著身軀,沙啞的喃喃道。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自以為堅不可摧,不可能被張衡這個隻有靈輪境前期的小子摧毀的城門,竟然就這樣的被摧毀的七零八落,門戶洞開。


    “劍氣……”鄭平鄭叔砸了咂舌頭,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那個足足三丈之大的窟窿,一臉的懵逼。


    就算他早有一點猜測,也沒有想到那傳說的劍氣竟然真的出現在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究竟什麽來頭?


    而柳若蘭看著那個站在巨大的窟窿麵前的少年,美目不由瞪得大大的,眼中異彩泛濫。可是想起傳言中的事,不由的幽幽一歎。


    西荒境第一天才,名不虛傳。


    西荒境長達千年的漫長時間裏,也隻有三位強者修煉出劍氣,至今還活著的隻有一位,那就是三宗之一的落劍山宗主萬中流。


    也就是說,張衡是當今西荒境第二位修煉出劍氣的劍師。


    而這位劍師,年紀隻有十七。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少年未來可期。


    隻要成長起來,肯定可以成為西荒境一方霸主。


    這樣的少年,哪個少女不懷春?


    隻可惜,此少年已心有所屬。


    她柳若蘭也是西荒境有名的美女,可惜那朵花兒遠比她要出色的多。


    如此一來,即使再心動,又有何用?


    想到此處,柳若蘭忍不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城主,快走!”


    就在這時,場中突然發出一道撕裂的吼叫。


    原本還沉浸在震驚懵逼之中的典慶的身軀突然一震,恐懼頓時爬上了心頭,匆忙的迴頭看了那個少年一眼,趕緊向城裏跑去。


    直到此時他才清醒起來,那個一劍轟破城門的少年,是來殺他的。


    當初那個被他當做螻蟻一般利用的人物,此時已經成為了能輕易殺死他的強者。


    現實就是那麽的恐怖,恐怖的讓他生不起一絲的抵抗之心。


    在這之前,他還是仰仗城門之利對張衡冷嘲熱諷的高高在上之人,可在那少年一劍破城門之後,他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


    兒子的仇是要報,可那前提是自己還活著,還不會因為報仇而喪命。


    他原本以為隻要拖到赤焰穀的人到來,就能收獲張衡的屍體,完全沒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死亡的威脅。


    所以,他要逃。


    可沒等他逃出多遠的距離,一陣清風拂過,典慶頓時汗毛直立,頭皮發麻,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這一瞬間他才想起來,這個少年曾經在年度大考的時候,展現出了連他們都讚歎連連,忍不住覬覦的身法。


    速度快就有兩個極大的優勢,強時可追殺,弱時可保命。


    對於幾乎所有人來說,一部好的身法甚至比一部好的功法更容易產生貪婪之心,更讓人讓人覬覦。


    “張衡,你已經殺了我兒子了,難道真要趕盡殺絕嗎?”看著眼前提劍一臉微笑的看著他的張衡,典慶牙呲欲裂,眼睛裏的血絲漸漸彌漫,沙啞著聲音吼道。


    張衡看著那張布滿恐怖的醜臉,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出當初那個站在高台之上,說出要將他千刀萬剮,萬蟻噬心的赤山城城主。


    那時候,典慶是高高在上的赤山城城主,如同天上的蒼鷹一般,俯視著自己這個弱小到隨手可殺的螻蟻。


    然而不過短短幾天,這一切都已經逆轉。


    以德報怨,從來都不是張衡想要的,甚至是鄙視的。


    以直報怨,才是一個人最正確的生存之道。


    當年他成為了一個孤兒,遭受人間極致的冷暖之後,就已經將以德報怨這種聖母一般的行為徹底的拋棄。


    剩下的,不過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對我差,我就對你差;如果你想殺我,我就殺你全家。


    因為在他眼裏,他一個人的生命,已經比任何人的生命加起來都值錢。


    尤其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一點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不是孤兒了。


    重活一世,他也有了父親、母親和老師。


    在這個世界裏,他是最獨特的一個,沒有之一。


    如果自己死了,那這個世界再怎麽精彩又與自己何幹?


    麵對著此時滿腔憤怒和恨意的典慶,張衡的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變得漠然,輕輕的道:“當你想要殺死我的時候,你自己的性命就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們的命。”


    淡淡的話語,落在典慶的耳邊,就像雷霆振耳一般,轟隆陣陣。


    典慶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過。此時此刻,他明白,張衡已經沒有放過他的可能。


    真是悔不當初啊!


    誰能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一個被人稱作廢物的螻蟻變成了一隻兇猛的野獸。


    當初離開西荒學院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張衡會報複,所以他做了很多堪稱完美的準備。


    包括徹底的倒向赤焰穀,包括吞並藍山城……


    隻要將這些事情做完,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晉升到靈輪境後期。再加上有赤焰穀為後盾,即使張衡真的晉升靈輪境,也不用過於擔心。


    可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報複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典慶猙獰的臉詭異的笑了笑,狠狠的一揮手。


    就在典慶揮手的刹那間,張衡頓時皺起了眉頭。


    隻見眨眼間,他就被數十為強者圍在中間,暗合某一種陣勢,地麵上隱隱的閃爍著神秘的紋路。


    靈輪境前期強者兩人,氣海境巔峰足足有八個,剩下的無一不是氣海境後期的強者。


    這樣的陣容,再輔以衍陣師高明的陣係手段,靈輪境中期絕不是對手,即使是靈輪境後期也可以一戰。


    很顯然,這就是典慶對付張衡的殺手鐧之一。


    讓張衡皺眉的不是這陣勢,而是典慶在下達命令的瞬間,就跟剛才說話的老人一起向後方離去。


    很顯然,他們沒有跟張衡死磕的想法。


    “鄭叔,我們能幫上忙嗎?”柳若蘭看著那些人擺出來的陣勢,仔細觀察了一番,也皺起了眉頭,問道。


    打量了場中的情況,鄭平頓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解釋道:“這是一個困陣,內外重防而不重攻擊力。很明顯,典慶的目的隻是將張公子拖住,並不是想要殺死他。在這種陣勢下,除非以絕對的實力打破,否則隻能等張公子從內擊破了。”


    “不管如何,我們能牽扯多少力量就牽扯多少力量吧!”柳若蘭秀眉微蹙,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他們兩人身上都已有傷,尤其是鄭平已是重傷的前提下,追擊典慶根本就沒有可能。


    即使追上了,在兩位靈輪境中期的強者下也隻是送菜而已。


    自己兩人唯一的作用,也隻能起到牽製的作用。


    雖然很丟麵子,卻不得不承認。


    同樣是靈輪境前期,張衡一個人的實力,遠比他們兩人加起來強得多。


    這也是典慶見到張衡突破到靈輪境後,即使擁有眾多靈輪境強者也果斷離去的原因所在。


    畢竟,在氣海境巔峰之時就已經有實力斬殺靈輪境中期的少年,突破到靈輪境後會有多麽的強大?


    等階的提升有限,可大境界的提升卻是整體上的一個質變。


    所以張衡的實力,已經難以預料了。


    另一邊,離開城門的典慶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進入城主府開始收拾東西,雖然眼睛裏帶著恐懼,卻顯得有條不紊,似乎十分的有把握。


    “城主,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老人看著典慶有條不紊的樣子,滿臉的著急。


    等到張衡趕過來,他們肯定是覆滅的下場。


    典慶詫異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即繼續收拾,同時解釋道:“我們不用急。囚籠陣是我典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是我赤山城的根本之一。即使是靈輪境後期的強者,也能困住兩個時辰。那張衡即使再逆天,要出來也要等到一個時辰之後。所以,我們的時間充足的很。”


    典慶將藏寶庫搜刮一番,隨即想了想,又進入大廳將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收進儲物戒中。


    這些東西無一樣不是寶物,有增進修煉的功效。


    如果不是擔心張衡出來,典慶恨不得連城門裏的玄石也挖出來帶走。


    在老人再三催促的情況下,典慶才依依不舍的將最後一塊地板收入儲物戒中,轉身朝著西城門而去。


    可就在他到達西城門的瞬間,整個身體陡然一僵,胯間有尿水淅淅瀝瀝的流淌下來,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典城主,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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