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看著眼前惡狠狠的糜化,又是瞧著身後看出變化的灰宗弟子和鎮房營將士,更不用說城牆上那些蓄勢待發的守城們,如此天羅地網般的包圍,白玄真的有種插翅也難飛的感覺。


    “該死,這前有追兵後有堵截的,我要怎麽樣逃出去?”


    雖說白玄靠著魂氣震懾了一下周圍的灰宗弟子,但心中依舊著急,不停想著對策。


    “沒想到差點讓你跑了。”


    糜化陰著臉道。


    “糜護法,咱有話好好說不行麽,非要這麽動手動腳的?”


    糜化詭異一笑,


    “白玄,你可別怪我,跟風雲閣一比,你這份量可就太輕了。”


    白玄歎了口氣,故作鎮定道,


    “你若在這殺了我,就不覺得可惜麽?”


    糜化笑道,


    “不錯,你的實力確實讓我意外,但再可惜也不會比我的命更重要。”


    說罷那淡綠色的魂氣已然在體外漸漸升起,


    “早聽聞你們煉魂師不善於戰鬥,不知白兄弟能給我帶來什麽驚喜呢?”


    說罷竟是突然劃出一道魂氣光波直衝白玄,白玄哪裏想到這糜化說著說著就突然出手,想都沒想,一震體內魂力,那淡黃色的魂氣渾然升起,白玄的魂氣以最快的速度包裹住身體,


    “砰!”


    白玄強行提氣硬接了糜化這道光波,雖說這一道魂氣光波糜化並未用上多少魂力,但即使對上玄階煉魂師也是足夠的了。


    看著白玄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邊,身上燃著熊熊魂氣,糜化的臉上充滿了驚訝,


    “你…你不是煉魂師麽,怎麽做到魂氣外放的?!”


    白玄冷笑了一下道,


    “糜護法不是想要驚喜麽,這個驚喜夠不夠?”


    糜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心想白玄這小子莫不是一開始就騙了自己,但細想又不對,白玄明明當著自己的麵進行了煉魂,這可是半點都摻不了假的,可這又完全解釋不了為什麽白玄可以魂氣外放,這可是隻有鬥魂師和匠魂師才可以做到的事。


    糜化想不通自然是正常的,他怎麽都想不到,白玄身後還有一個隱萬無,更想不到的是,白玄體內真的有兩種魂力。


    “你小子果然有些古怪。”


    糜化雖然想不通,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任務,他看得出白玄這淡黃色的魂氣,不過是魂之力階段,和他的實力差距非常明顯。


    白玄自知就算自己可以魂氣外放,但糜化殺意已定,就算能讓他意外,但卻也是動搖不了多少,對付呂義的那手,怕是在這有些用不上了。


    看著周圍灰宗弟子慢慢縮小了包圍,各種各樣的魂氣也從那些灰宗弟子身上浮現,從三階到九階魂之力都有,更有少數幾個已經到達了黃階魂師。


    白玄頭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糜護法,我這邊還有不少稀有魂源,你若放了我,我便都給你如何?”


    白玄本想靠這個作為最後的籌碼和糜化談判,可怎知糜化聽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更加貪婪道,


    “哦?還有這種好處,那我為何不殺了你再搶過來呢?”


    說罷大吼一聲,淡綠色的魂氣突然化作一個人影直衝白玄,白玄忙是一個滑步退後,可身後的灰宗弟子也是看準時機偷襲白玄,


    白玄情急之下隻有用魂氣做盾,裹在身上,但他也知道,這魂氣用來抵禦灰宗弟子也許還有機會,可要是用這來對抗糜化的這一擊,簡直是以卵擊石。


    就在白玄這背腹受敵,進退兩難之際。


    突然一聲巨響,


    “轟隆隆!!!”


    霎時間,整個石門,周圍的石牆竟是突然爆炸開來,那石門上落下的岩石,砸得滿地的灰宗弟子鎮房營將士哇哇大叫,就連糜化那一擊也被落下的岩石擋住,岩石粉碎,但白玄卻是保住了性命。


    “這…?”


    白玄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忙是乘著慌亂想要逃脫,怎知糜化畢竟是灰宗的左護法,就算是驚訝,但卻時刻盯著白玄的動向,見白玄想要乘亂逃跑,忙是身形閃動。


    白玄紮進人堆,靠著腳下魂氣滑動,一下子便是衝出了鎮門,就在衝出門的那一刻,白玄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席白衣閃動。


    夙夙!


    是夙夙!方才的爆炸一定是夙夙事先布置的,定是為了救白玄,白夙夙才是現身的,緊跟白玄身後的糜化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忙是朝身後大喊,


    “活著的人,快給我追!竟然敢耍我灰宗,快追!”


    隨著糜化這一聲吼叫,那些沒有被石頭壓到的灰宗弟子忙是從地上爬起,一個個急追白夙夙而去,白玄試圖攔截,但糜化一記魂勁衝拳便是將白玄震開,不讓他妨礙追擊的灰宗弟子。


    等約莫十幾個灰宗弟子跑出去後,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沒想到方才的爆炸,竟將門梁支柱給炸碎了,這時整座石門全部落下,將石門鎮的出路堵得死死的。


    還好白玄已經逃出來了,這出路全堵了,也不會再有灰宗弟子來搗亂了,這鎮門口的古道上,此刻就隻有白玄糜化兩人。


    糜化紅著眼瞪著白玄,


    “難怪你要找那娘們,原來從一開始你們就是一夥的!”


    白玄雖然想急著趕去幫白夙夙,但有糜化擋著,卻是怎麽也過不去。


    “看來糜護法今日是定要阻我了。”


    白玄抹了抹嘴角的血漬道。


    糜化冷冷一笑,


    “就算你小子古怪,想從我糜化手下逃脫去救人,簡直癡人說夢。”


    白玄咬了咬牙,知道免不了一場惡戰,心中暗暗道,


    “先生,你說我可有什麽勝算?”


    隱萬無搖了搖頭,


    “黃階五段魂師,怕是你至今都沒遇到過,老夫雖可助你一臂之力,但勝算如何,老夫也沒有把握。”


    白玄心中一橫,


    “開始吧,先生!”


    說罷猛一提魂力,淡黃色的魂力噴燃而出,接著隱萬無大手一揮,竭力抑製著糜化的魂氣。


    見自己的魂氣又是軟弱無力的樣子,糜化皺起了眉頭,


    “小兔崽子,你對我動了什麽手腳?!”


    白玄冷哼一聲並不說話,直接將魂氣凝聚成魂勁就是一記重拳,糜化猛一轉身,雖說此刻魂力不協調,但和白玄的實力差距卻還是天壤地別,順勢一個下落,一記魂勁斜踢直接打在了白玄腰上。


    糜化的這一腳踢得可不輕,白玄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下去,但好在糜化還沒有適應這不和諧的魂氣,白玄順勢在地上一滾,借著衝力突然如脫弦的弓箭從地上彈射起來,雙手凝聚魂氣正朝著下落後空門大開的糜化衝去。


    “砰!”


    白玄的雙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糜化的胸口,隻見糜化一聲悶哼,卻並沒有被白玄擊飛,反倒是白玄,不知為何卻是被自己衝勁反噬,一下子飛出數丈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哇的從口中噴出。


    “怎麽迴事?!”


    白玄躺在地上,滿臉疑惑的看著糜化。


    糜化緩緩站起,看著倒下地上的白玄,突然大笑起來,


    “白玄啊白玄,看來你不過如此,區區金罡護體你都破不了。”


    “金罡護體?”


    白玄用力捏了捏雙拳,方才那一下,震得自己手都有些麻了。


    “金罡護體,這是黃階二段魂師可修煉的防禦魂技,和呂義的魂技不同,這金罡護體乃是煉化魂器所得的魂技,沒想到糜化居然會這種魂技。”


    隱萬無愈發擔憂了起來。


    白玄搖了搖頭道,


    “魂技,我都忘了還有這茬。”


    糜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冷笑道,


    “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糜化真正的實力!”


    這話語剛落,隻見糜化全身的魂氣突然變成了灰黑色,接著這灰黑的魂氣毫無預兆的從糜化體內噴出,形成了一道人影直衝白玄,白玄大驚,咬著牙一下子撐起了身子,剛欲提氣防禦,可怎料這人影實在太快,白玄還沒來得及凝氣,


    這“砰”得一下,便是穿透了白玄的身體。


    就在人影穿過身體的瞬間,白玄仿佛感覺到了無數細小的刀片從體內劃過。


    聽著白玄陣陣地慘叫聲,糜化的嘴臉變得有些猙獰,白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這渾身的疼痛感依舊飄散不去,就好似全身的經脈都在瞬間被割斷了一樣。


    “想不到正麵中了我的灰影步,你居然還有氣,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糜化冷笑著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白玄。


    “先生,這是什麽魂技,我怎麽感覺全身經脈都斷了?”


    白玄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糜化,心想著要是糜化再來一擊,自己就真的死定了,忙是向隱萬無求助。


    隱萬無默默道,


    “別急,老夫正在幫你解,這灰影步想必是灰宗獨創的魂技,老夫看你的經脈並無損傷,隻不過是麻痹了,看來這魂技就是讓人產生經脈盡斷的錯覺。”


    聽隱萬無這樣說,白玄心中一下子冷靜了不少,心想原來這不過是糜化的一種戰略,讓自己以為中的是殺招,繼而覺得經脈盡斷無法應戰,但這一切不過是個幌子,而糜化此刻要做的,才是真正殺招。


    糜化緩緩抬手,那手上淡綠色的魂氣已凝聚成了一股強大的魂勁。


    “白玄,永別了!”


    見糜化絲毫不猶豫的直下殺招,白玄的腳下突然噴出一股魂氣,將整個人推開了一丈多遠。


    糜化驚愕地看著白玄,臉色十分難看,


    “你!…為什麽你還可以動?!”


    白玄伏在地上,長歎一口氣,好在隱萬無及時解了麻痹,自己才虎口脫險,雖說死裏逃生,但白玄依舊輕鬆不下來,躲過了糜化這一擊,但自己的實力依舊無法戰勝糜化。見糜化滿臉不相信的看著白玄,白玄冷笑了一下,


    “那接下來就換我給糜護法看點好東西吧。”


    說罷白玄突然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了正在區分雙魂的白玄,隱萬無大驚道,


    “你要做什麽?!”


    白玄並不迴應隱萬無,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如今的白玄已經可以快速區分雙魂了。


    白玄緩緩睜開眼睛,


    “砰!”


    “砰砰!”


    感受著體內雙魂的碰撞,白玄強忍著不讓糜化看出異樣,


    “你是又想用那招?你不要命啦!”


    聽著隱萬無的斥責,白玄苦笑道,


    “先生,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糜化還是不明白白玄為何可以解了自己的灰影步,但此刻他忽然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魂力波動,糜化一動不動的盯著白玄,而白玄強忍著不讓糜化看出異樣。


    直到白玄體內的雙魂碰撞愈發激烈,再也忍不住一聲大吼,糜化雖不知道白玄到底準備怎麽做,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此刻的白玄極度危險,必須馬上斬殺。


    糜化是何等人,這灰宗的左護法並非浪得虛名,隻見糜化當機立斷,狂嚎一聲,身上的魂氣一下子又是拔高了一丈,被魂氣包裹著的糜化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正帶著那嗜血的狂野與捕食的欲望,風一般得衝向白玄。


    白玄感受著體內的碰撞,又看著眼前衝來的糜化,心中大叫不好。


    糜化的速度實在太快,雙魂此刻的碰撞根本還無法驅於體外,形成之前的漩渦。


    “可惡!到此為止了麽?”


    白玄不甘得盯著眼前衝來準備了結自己生命的糜化,他試圖將碰撞擠出體外,但這根本做不到,


    白玄滿頭的冷汗順著臉龐不停的淌著,而此時的糜化,已然化作了一團黑影,像是白家後山那鋪天蓋地的烏雲籠罩著白玄。


    “啊!!!”


    空曠的石門古道,廢墟的鎮守大門,讓這聲淒慘的叫聲不停地迴蕩。


    鮮血。


    夾雜著冷汗。


    順著鐵石般的臉緩緩流下。


    而就在這張鐵石臉上,本堅挺的鷹鉤鼻此刻卻歪到一旁淌著鮮血,那雙扭曲的血眼帶著極度恐懼,死死盯著麵前這個必死之人。


    就算不識字的人也可以看得出他滿臉寫著的不相信。


    白玄根本不知道剛才那一刹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在糜化抬手,將用那凝聚的魂勁了結自己的時候,


    一個黑影,不知何時,不知何地,更不知為何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沒有魂氣,沒有魂力,甚至沒有任何動作。


    但那瘋如野獸的糜化就在黑影出現的一瞬間,如同一團爛泥一般的飛了出去,慘叫,摔在地上,滿臉是血。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隻有古道上陣陣微風吹起的塵土,大門的瓦礫伴著塵土點點滾落。


    望著眼前這個稍有佝僂的身影,一身破爛的素青布衣,裹著更破的帆布袍子,身邊立著塊巨大的“棺材板”。


    白玄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眼前這一幕,顫動的嘴唇抖出兩個字,


    “前輩…”


    這個客棧中的陌生老人,邋遢的頭發銀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白玄麵前。


    糜化眼中的血絲幾乎都要爆出眼球了,捂著嘴鼻中不停往外流的鮮血,很顯然,糜化就是正麵挨了一拳,但至於是怎麽挨的這一拳,別說白玄,就連糜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你是什麽人?”


    糜化顫聲問道。


    老人袍子上的破兜帽遮擋住了他半張臉,糜化看不清他的樣子,老人也沒有準備迴答糜化的問題。


    見老人沒有反應,糜化又是說道,


    “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糜化看不出老人的深淺,但單憑方才那一手,顯然已經震住了糜化,不敢輕舉妄動。


    老人微微笑了笑,淡淡道,


    “哦?你是什麽人?”


    聽著老人這深沉中帶著魔力般的聲音,糜化瞬間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油然而生。


    “我灰宗辦事,老先生還是莫要多管閑事的好!”


    糜化硬著頭皮低聲道,他此刻隻想快點殺了白玄離開這裏,這來路不明的老人若隻是見義勇為,糜化就想用灰宗的名頭壓住他,讓他快快離開。


    可老人卻是一臉疑惑,稍稍抬頭,用那深邃的眼睛望了一眼糜化道,


    “灰宗?沒聽過。”


    見灰宗的名頭居然壓不到這老人,糜化又是狠狠道,


    “我勸老先生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風雲閣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糜化抬出風雲閣這樣大的名頭,心想定是足夠嚇跑這個多管閑事的老頭了。


    但老人依舊麵不改色,


    “風雲閣?沒聽過。”


    糜化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老人,瞧著老人穿著破破爛爛,又是連風雲閣都不知道,真的都快覺得老人是從什麽山洞裏剛出來一樣。


    可老人的深不可測又是讓糜化完全不明白,什麽山洞裏有這樣的怪物?


    老人見糜化有些發愣出神,轉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玄道,


    “年輕人,又見麵了。”


    聽著老人這平靜的口吻,白玄努力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拱了拱手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看著白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不到的傷感,淡淡道,


    “老夫救你,就算是報恩,沒必要謝我。”


    報恩?抱什麽恩?白玄何時施恩老人來?看著老人的眼睛,白玄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好在老人歎了口氣繼續道,


    “有些閑事還是莫要管得好,免得惹來不必要的災禍。”


    白玄知道老人在講的就是白夙夙的事,皺了皺眉頭道,


    “前輩到底是知道些什麽?這事對於前輩來說可能算是閑事,但對我怎麽都算不得閑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救她出來的。”


    聽著白玄堅定的迴答,老人突然笑了起來,


    “嗬嗬,就憑你?白玄是吧,那老夫便等著看,你好自為之吧。”


    這樣的話語,聽著像是嘲笑,可不知為何,從老人口中講出來,卻絲毫沒有嘲笑的意思,反而多了幾分期待之感。


    兩人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說著話,就好像糜化此刻已是個死人一樣,並不存在於這天地間了。


    “老先生未免有些太目中無人了吧!”


    糜化雖說聽不清兩人說的什麽,但瞧著自己被曬在一邊,心中便起了無名火。


    老人根本沒有理會糜化的意思,緩緩伸手拉起白玄,


    “怎麽樣,還走得動麽?”


    白玄扶著老人的手努力起身,看了看遠處的糜化,又看了看老人,


    “前輩…”


    白玄話還沒說完,老人就是搖了搖頭打斷道,


    “你不是要去救人麽?”


    白玄雖然心中急著去救白夙夙,可糜化的實力他是清楚的,留下這個老人一人在這,白玄自然做不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見白玄神情猶豫,老人笑了笑,


    “你是在擔心老夫?”


    白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默默點了點頭。


    遠處的糜化,見老人是要放走白玄的意思,但他心裏明白,若是真的讓白玄逃了,自己隻有死路一條,無論是司徒家,灰宗還是風雲閣,都不會放過自己。


    眼前這個老人雖然深不可測,但結果如何卻還是未知,事到如今,糜化隻能賭一把了。


    “白玄!就讓你看看老子真正的實力!”


    隨著一聲震天的狂吼,糜化本就高大的身軀此刻愈發拔高了不少,那大塊大塊的肌肉竟是擠破了灰黑的勁裝,滿身的刀痕再度撕裂開來,沁出了鮮血,然而就是這些血液,突然化作了無數血氣包裹著糜化,


    “轟!”


    一聲沉悶地響聲從糜化體內震出,糜化本淡綠的魂氣此刻變成了血紅,和那些血氣完全混合在了一起,此刻的糜化已是麵目全非,猙獰地就像是一隻野獸,而血紅的魂氣就像是晚霞一般映紅了半邊天,隨著糜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白玄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出現了異常的魂力波動,


    “怎麽可能?!他的魂力比方才居然增強了好幾倍!”


    白玄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看著方才還人模人樣的糜化,此刻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人,一個怪物,心中不禁驚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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