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分,白玄去敲白夙夙的房門,見白夙夙睡眼朦朧的從屋內走出,傻傻地看著白玄微笑,白玄的心才算是稍微放心一些,看來白夙夙當真是迴房休息了,精神狀態也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而後的一段時間,白夙夙非但沒有出現那種精神恍惚的樣子,更是沒再提過任何與怪聲有關的事情。


    白玄暗中觀察了些許時日,才算是稍放鬆那緊繃的神經。


    用白夙夙的話說,自己這幾日則是比她更甚疑神疑鬼。


    白玄也是知曉,但卻始終無法完全釋懷。


    每每心煩意亂之際,便是打坐調息,反倒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白玄體內的魂力增強了不少,能感覺到這幾日就要進階。


    就在接到白傲迴程書信的第二日,白玄成功的進階了。


    看著白玄從魂氣包裹的屏障中緩緩走出,隱萬無臉上透著稍許的驚訝道,


    “六階魂之力,沒想到這一年的時間,你竟已恢複這麽多了。”


    白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反而有些疑惑地看著隱萬無道,


    “可是先生,為何我同時修煉鬥魂和煉魂,但隻有鬥魂在進階,煉魂卻毫無反應呢?”


    隱萬無笑道,


    “鬥魂與煉魂不同,煉魂並無段位,隻有階品,所以每次階品提升,那都是需要遠大於鬥魂的時間的,這個你不必擔心,老夫能感覺到你煉魂的增長,隻不過離階品進階,還稍微有點距離罷了。”


    白玄聳了聳肩表示無奈,接著又是拿出昨日收到的書信,看著手中的書信,白玄心中就是說不出的愉快,


    “據父親書信所說,大約後幾日便可返迴白家了,父親果真守約,還真在我生辰前趕迴來了。”


    隱萬無看著白玄這高興模樣,也是笑了起來,


    “你如今的成長老夫看在眼裏,著實欣慰啊。”


    白玄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


    “我之前一年八階魂之力,如今才剛六階,這點成長也是應該的,先生您就莫誇大了。”


    隱萬無搖了搖頭道,


    “老夫說的並不是你的魂力。”


    白玄疑惑道,


    “不是魂力?那先生說的是什麽?”


    隱萬無隻是笑笑,並未說話。


    記得白夙夙生辰前幾日,白玄與孫少傑一戰的時候,那時隱萬無真的是擔心白玄壓抑過度,先把自己搞垮了,但看看現在的白玄,雖不能說都是隱萬無的功勞,但隱萬無卻是在這其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這個迷失的少年能重迴正途,而且越來越好。


    這才是隱萬無所欣慰的。


    “罷了,這幾日在準備進階,似乎冷落了夙夙,不知這小丫頭會不會怪我。”


    白玄這麽想著,推開房門,就往夙夙閨宅走去。


    剛出門不久,白玄便是看到迎麵走來一男一女兩人,


    “白秋白珊?”


    見有人喚著,兩人也是抬起了頭,瞧見白玄,兩人忙是上前行禮,


    “玄哥哥。”


    “白玄哥哥。”


    白玄看著這倆孩子,倒是真比之前懂事了,


    “對了,我看你們從夙夙處過來,怎麽不見她與你們一起?”


    白秋撇了撇嘴道,


    “我們本來是來找夙夙姐玩的,但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門,這才迴來的。”


    想著白夙夙前幾日的古怪,心生恍惚,猛然一驚竟是提了魂力奪步而出,乘著魂氣爆發之力徑直衝向白夙夙的閨房。


    白珊明顯被白玄這一舉動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戰戰兢兢道,


    “白...白玄哥哥…這是怎麽了?”


    雖說白秋也是意外,卻不曾有白珊這般不禁嚇,隻是皺著眉頭盯著白玄離去的方向,喃喃道,


    “怕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吧,走,一道看看去!”


    隨即扶起了白珊,也是小跑著朝白夙夙閨房趕去。


    等白秋與白珊趕到的時候,隻見白夙夙房門大開,白玄正有些恍惚的站在門外,看著樣子有些憔悴。


    “這…這是怎麽了?”


    感覺情況不對的白秋立馬跑了過去,也不顧身後的白珊了。


    白秋跑到白夙夙的閨房門口,往裏一瞧,發現閨房內稍稍有些雜亂,起床的被褥並未疊好,一些衣衫裙子隨意擺放著。


    在白秋的印象中,白夙夙平日裏就是個有些邋遢的女孩,特別是現在白傲又不在,自然沒有人來管她這些小事,白秋並未覺得房內有什麽奇怪的,可反倒是白玄,就這樣在門外發愣,簡直奇怪的不得了。


    “玄哥哥,出什麽事了?”


    白玄略有深思地搖了搖頭,白珊這才趕上白秋的腳步,正要開口,卻是被白秋攔住了,白秋示意白珊先不要說話,白珊也是馬上會意,擔心得看著白玄。


    白玄此刻心思煩亂,這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我會如此反常?


    為什麽我這幾日會突然這麽不安?


    我怎麽會反應如此過激?


    一大串的問題、煩惱,頓時在白玄心中炸開了鍋。


    “天呐!你們在幹什麽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唿,把白玄整個人拉迴了現實。


    隻見白夙夙三步化作兩步地狂奔過來,看著自己屋內這“一片狼藉”,再是瞧見門口站著的三人,那俏美的臉頓時羞得滾燙,一把將房門關了起來,站在門外用手指著三人,惱羞成怒道,


    “你!你!你!你們怎麽能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啊!”


    白夙夙平日裏在大家眼中就是那種幹幹淨淨,整潔得體的女神,雖然偶爾有些潑辣冷傲,但卻也是絕對和“邋遢”掛不上鉤的,如今讓這三人看到自己閨房這樣的亂七八糟,白夙夙怎麽能不害羞,不生氣呢?


    “夙夙…”


    白玄眼眶突然有些泛紅,一把拉住了白夙夙的手,就好像失散多年的親人再次重逢了一般。


    白夙夙滿臉驚訝得看著白玄,就連白秋白珊也是沒想到白玄竟會突然如此。


    看著白玄這般模樣,白夙夙扭頭質問白秋,


    “這又是你想出來的惡作劇?”


    白秋忙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不是不是,這次絕對和我沒關係,不信你問珊兒。”


    見白夙夙滿是怒意的眼睛盯著自己,白珊也是嚇得連忙點頭。


    確認了這真不是惡作劇之後,白夙夙又是疑惑的轉向白玄,


    “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白玄看著白夙夙,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白夙夙一頭霧水,輕輕扶著白玄,又是埋怨地看向白秋,像是料定此情此景與他脫不了幹係。


    白秋隻好無奈攤了攤手,輕輕拍了拍白玄,白玄這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失態,慌張道,


    “那個…那個...夙夙,我先迴房看書了。”


    聽著白玄這語無倫次,不知所謂,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是麵麵相覷,還不等他們迴過神來,白玄已經獨自離去。


    待白玄離開後,白秋還是有所顧忌,遲疑了一下道,


    “玄哥哥這是怎麽了,我得去看看。”


    白夙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歎了口氣道,


    “別去。”


    白秋望著白玄遠去的方向,喃喃道,


    “為何不去,難道你不擔心…”


    說話間,白秋才是迴頭,正巧瞄見白夙夙鐵青著臉,才是改口道,


    “行了行了,不去就不去,夙夙姐別生氣啊。”


    白夙夙並沒有理睬白秋,也隻是幽幽瞧了白珊一眼,冷冷道,


    “都迴去吧。”


    說罷不等與二人告別,便是“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隻留的白秋白珊在門外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白秋搖了搖頭,無奈道,


    “一個個都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不玩了不玩了。”


    說罷拉著白珊便也離去了。


    可就在此刻,白夙夙竟是頂著房門,在確認白秋白珊真的離開後,白夙夙突然癱坐在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了下來,她想要忍耐,她也一直在忍耐,可現在,她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再給我幾日…再給我幾日...從此過往,我便都聽你的...”


    白夙夙緊緊咬著牙,牙根仿佛都已沁出了血。


    灰暗的房間,白夙夙伏在地上。


    她哭,她鬧,她幾乎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她必須保證自己還是那個白夙夙。


    那個白家的開心果,那個白傲的撒嬌小女兒。


    那個依靠白玄哥哥的白夙夙。


    見白玄精神恍惚的迴到房內,隱萬無忙是問道,


    “怎麽了你這是?不是去找丫頭了麽,出什麽事了?”


    因為隱萬無並沒有隨白玄出去,見白玄出門時精神抖擻,這才多一會,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


    白玄揉著腦袋道,


    “先生,您可否幫我檢查一下,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方才聽白秋說夙夙不在房內,我就突然異常不安,結果沒控製住自己,反而嚇到她們了。”


    隱萬無聽了也是有些擔憂道,


    “那丫頭可有什麽事?”


    白玄搖了搖頭,


    “夙夙沒事,但我覺得我好像有事,先生您快幫我看看吧。”


    隱萬無聽罷立刻運作魂氣,那些細小的光點一點不漏的繞著白玄的身體旋轉著。


    待隱萬無收了魂氣,一臉疑惑地對白玄說道,


    “據老夫來看,你並無異常啊,是不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白玄這才歎了口氣,心境也是稍稍平複了一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行,我得去跟夙夙道個歉。”


    說罷又是離房而去,而這次,隱萬無也是跟著去了。


    等再次見到白夙夙的時候,白夙夙依舊是笑臉相迎,就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白夙夙很輕易的便是接受了白玄的道歉,也和白玄說了,自己方才是因為一時情急,對白玄態度不好。


    “哥哥,再過三日爹爹便是迴來了,也是哥哥的生辰,夙夙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哥哥能不能答應我?”


    見白夙夙難得的有事求自己,白玄自然是義不容辭。


    白夙夙見白玄答應的如此爽快,笑得更是燦爛了,


    “那哥哥這幾日便不要看書了,陪夙夙玩好不好?”


    經過今天這一次,白玄其實也是有這麽考慮著,不知道為什麽,他此刻就是想陪在白夙夙身邊,既然白夙夙也有此願望,白玄真是求之不得。


    之後的兩日裏,白玄陪著白夙夙逛街,買衣服,去天香樓吃好吃的,去坊市淘些小玩意,去後山樹林聽隱萬無講故事,去找白秋白珊一起玩。


    這兩日裏,白玄白夙夙幾乎是形影不離,但不知道為什麽,白玄心中的不安不但沒有因此停歇,反而是越發的嚴重起來。終於,到了白玄十七歲生辰的日子。


    這日清晨,白玄便是被外麵街道上的嘈雜聲給吵醒了,


    “發生什麽事了?”


    白玄搓揉著朦朧的睡眼,仔細分辨著那些雜音。


    “族長迴來了!”


    在那雜亂的聲音中,白玄無意地聽到了這麽一句。


    “父親迴來了?”


    白玄幾乎興奮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穿上衣服便是衝出門外,沒想到白家門外,這一大早,便已是人山人海了,白玄隨便拉了個族人問道,


    “可是父親迴來了?”


    族人和白玄一樣興奮,


    “是呢,二少爺,族長迴來了,已經入了白帝城,馬上就到了!”


    沒想到真的是父親迴來了,


    “我得趕快告訴夙夙!”


    乘著白傲還沒有到白家,白玄興奮地跑去找白夙夙,來到白夙夙門前,沒想到白夙夙竟是早早的就已經起來,此刻正呆呆地盯看著門前一株桂樹。


    “夙夙!”


    白玄這一聲唿喊,讓白夙夙猛得一驚,見迎麵跑來的白玄,這才露出笑臉道,


    “哥哥今日可真早,有什麽事麽?”


    白玄有些詫異地看著白夙夙,


    “你在幹什麽呢?街上這麽吵,你沒聽到麽?”


    白夙夙有些緊張的樣子,


    “我在...我在...恩…我自然是聽到了。”


    白玄此刻也沒太在意,就想快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夙夙,


    “父親迴來了!”


    白夙夙一聽,突然眼眶一紅,


    “爹爹迴來了?趕上了...”


    白玄覺得有些奇怪,


    “趕上什麽了?”


    白夙夙抹了抹濕潤的眼眶,展顏笑道,


    “當然是趕上哥哥的生辰啊!”


    白玄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看,父親一迴來把我激動地都有些糊塗了。咱們快去迎父親吧!”


    說罷便是拉著白夙夙一同趕到白家門口迎接白傲。


    也就是等了沒一會,便就看見白傲一人一騎朝眾人跑來,


    “看來大哥還是沒有來啊。”


    見隻有一騎駛來,白夙夙有些失落道。


    “既然正值十年大會,想必聖天城正熱鬧的不得了,大哥肯定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這個我早料到了,反正去年大哥才迴來過,也不差這一次了。”


    白玄對於此事心中早就明白,他當然不怪白卓沒有來自己的生辰。


    “以後有的是機會…”


    白夙夙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重複著白玄的這一句話,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玄兒!夙夙!”


    眼尖的白傲一眼便是瞧見站在前排的白玄與白夙夙,激動地喊道。


    見白傲風塵仆仆的樣子,白玄心裏明白,父親定是日夜兼程才沒有誤了自己生辰,心中很是感動。


    見到族長歸來,白家族人們都是激動萬分,


    “各位族人,老夫作為白家族長,參加了聖天城的十年大會,這次十年大會非常成功,白家也是得到了很多的支持,我白家今後一定會越來越好!”


    聽著白傲慷慨激昂的話語,白家族人更是歡唿雀躍,激動萬分。


    “今日是我玄兒生辰,歡迎族人們都來參加,今日不談正事,所有事情,待明日與大家詳談!”


    聽完白傲這番話,族人們更是歡騰起來,大家都踴躍報名要來白玄的生辰宴,一時間熱鬧非凡。


    白傲安排了人去安置眾人,自己則是拉著白玄與白夙夙進了屋內。


    “來來來,快瞧瞧,為父給你帶了什麽?”


    看著白傲這迫不及待的樣子,白玄和白夙夙也是笑出了聲。


    隻見白傲從行囊中取出了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遞到白玄手上。


    “怎麽這般沉,這是什麽?”


    白玄好奇的問道。


    白傲嘿嘿一笑道,


    “這是卓兒讓我替他給你捎迴來的禮物,快看看,喜不喜歡?”


    白玄一聽是大哥送得禮物,自然是滿心歡喜,三下五下便是將禮物打開。


    “哇!好漂亮的玉盤啊!”


    看著眼前的禮物,白夙夙滿是羨慕之意。


    “看來你大哥到還真用心,你可知,這不是普通的玉盤,這叫做古青龍彩盤,是一種極為稀有的魂器,若是將此魂器煉化,魂源不但能增進魂力,傳說甚至可治百病呢!”


    隱萬無看著玉盤,在一旁嘖嘖稱奇。


    “古青龍彩盤…”


    聽著白玄居然說出了玉盤的名字,白傲倒是一驚,


    “你居然知道這玉盤的來曆?”


    白玄這才想起父親看不見隱萬無,自然也聽不到隱萬無的聲音,


    尷尬一笑道,


    “玄兒最近喜歡看些生僻的古書,正巧之前有看到過。”


    白傲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玄的肩膀,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總算是長大了,竟也是知道讀書了。”


    白夙夙盯著玉盤看了許久,這才抬頭望向白玄道,


    “哥哥,夙夙...夙夙想先迴房換洗一下...”


    說罷便是跑了出去,


    可這剛出門,白夙夙停住了,迴頭望了一眼白玄,而這一眼,正好也被白玄看見了,四目相對,白玄感覺白夙夙看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那是一種傷感?擔心?無奈?


    不等白玄細想,便是看白夙夙跑開了,


    “小丫頭居然還知道在你哥生辰宴前去梳妝打扮,還真是長大了不少!”


    見白傲如此開心,白玄也是沒有特別在意白夙夙的古怪。


    可兩人也不知等了多久,白夙夙依舊沒有迴來,


    “怪事,這丫頭跑哪去了?”


    就連白傲也是覺著奇怪,從白夙夙的閨房出來到這廳堂,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算是梳妝,怎麽去了半個時辰還沒有迴來。


    不知為何,白玄心中又是燃起了那莫名的不安,接著,他便想到白夙夙臨走前的那個眼神,頓時,那種不安仿佛突然變成了恐懼,變成了無限的黑暗,竟是一下子將白玄全部吞噬,白玄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白玄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白傲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將白玄扶起,關切的問道,


    “玄兒,你這是怎麽了?”


    白玄的眼神有些空洞,突然,他也不知道為何,那淚水就像是不受自己控製一般的一粒粒掉落下來,


    “怎麽了?好好地怎麽還哭了?”


    白傲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見過白玄流淚了,白玄這孩子堅強的不是一點點,即使覺醒魂心的時候眾人冷漠,鄰村嘲諷。


    他也是不會流一滴眼淚的,今日怎麽就這麽無緣無故的哭了起來。


    “不行,夙夙!”


    白玄幾乎瘋狂地衝出門外,一路直奔白夙夙的閨房而去。


    站在白夙夙的閨房門前,白玄有些發愣,難道我又和上次一樣了?


    為什麽我的心中如此不安?


    為什麽我的心中如此害怕?


    白玄的手就按在白夙夙的門前,可就是不敢推入。


    終於,“吱呀”一聲,白玄的手指輕輕觸開了白夙夙的房門。


    房內,嶄新如初,一塵不染。


    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那疊的四方的被褥,鋪著毫無皺褶的新床單,房間被打掃的幹幹靜靜,


    一縷陽光正透著窗子照在白夙夙的桌台上,而桌台之上,一隻銀簪下正壓著一頁書紙。


    白玄的雙腳有些發軟,一點一點的挪向那也書紙。


    “啪!”


    等到白傲趕來時,正好看見古青龍彩盤從白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而白玄,則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的眼睛已如空洞,他的身體,仿佛沒有了靈魂。


    兩行眼淚,默默地從他空洞的眼中滑落。


    他的手中,拿著白夙夙的那根銀簪,


    銀簪刺破了白玄的手指,白玄也不覺得疼痛。


    鮮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一陣微風吹動了桌上的書頁,書頁輕輕的落在了白傲的眼前。


    “撲通”


    看到書頁的白傲竟是突然跪在了地上,就好像和白玄一樣,在這一刻,也失去了靈魂。


    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


    神思盡陌路,聚散勿相念。


    聽得前塵事,修得今生情。


    來日若相見,願受萬家唾。


    白夙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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