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正鴻翻臉警告道“黨兄弟,奉勸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黨非道明白對方已經翻臉,就不會輕易放走自己,幹脆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嗬嗬嗬,我是誰?有那麽重要嗎?”張正鴻奸笑道“黨兄弟,乖乖束手就擒吧。”


    “四哥,此人冒充捕頭,不知是何居心,現在我們唯有聯手共同抗敵。”黨非道真氣尚未完成恢複,即使完全恢複眼前的對手也絕非自己所能敵,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衙差啊四,兩人聯手之下,就算打不過還能逃走。


    “哈哈哈哈哈”張正鴻一陣大笑說道“阿四,你真的要與他聯手對抗朝廷命官。”


    衙差阿四竟對他低聲下氣極為客氣的說道“府台大人,您再給我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與您為敵。”


    “是你,程府台。”黨非道這才明白,為何他的眼神語氣如此熟悉,眼前之人正是程府台。


    “沒錯,正是本官”長著張正鴻模樣的程府台應答道。


    黨非道不甘示弱繼續責問道“堂堂朝廷命官,怎麽會出現在鐵牛寨中,莫不是與土匪勾結?還裝扮成捕頭的模樣,是何居心?”


    想不到他竟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非常耐心的解釋“本官乃朝廷命官,自然不會與土匪勾結,本官捕頭率軍剿匪,多日沒有音訊,這才施法遠程附身。想不到張捕頭竟被關囚中,想要逃出之時,竟遇到黨非道百般阻撓,萬萬想不到黨非道是惡匪的一夥。之前張捕頭兵敗,也是因為黨非道與土匪裏應外合,設計陷害導致慘敗。還好本官坡有修為,與衙差啊四聯手,這才絕處逢生,成功逃出。”


    官字兩個口,今天黨非道算是見識到了,事到如今再說下去也是百口莫辯。現在隻有設法逃跑,看他也不打算讓自己活命。黨非道後退一步,環顧四周,左手攤掌,右手握拳,做好防禦的同時也在尋找逃命的機會。


    “自不量力”附身於張正鴻身體的程府台不屑的冷嘲道。在說話的那瞬間,發出了一道掌風,掌風中蘊含著一股可怕的陰寒真氣,同時附帶著強烈的殺意。


    就在掌風攻來之前,衙差阿四也拔刀砍向黨非道,黨非道躲開刀刃同時也幸運的躲掉了掌風。掌風陰寒的氣息瞬間將整把官刀凍成冰片,衙差阿四及時鬆手躲過寒氣,官刀碎裂四散,非常巧合的將兩匹馬中的一匹殺死。黨非道趁勢騎上另一匹馬,用手猛擊馬屁,馬迅速奔跑遠去,成功逃走。


    “廢物。”附身於張正鴻身體的程府台一聲怒罵,一個巴掌抽在阿四臉上,紫青色的浮腫一大片,嘴角流下鮮紅的血液。


    衙差阿四隻有跪在地上,硬是不敢哼出一聲。


    “罷了,你起來吧。”附身於張正鴻身


    體的程府台讓阿四起來,下達命令道“你馬上趕迴省城,對黨非道下達通緝令,重金懸賞。另外把此事的來龍去脈稟報給巡撫大人。本官還有公事沒有完成,會在一些時日之後趕迴省城。”


    “是”衙差阿四接下命令,又是一個三拜九叩大禮後趕往川蜀省城。


    “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黃深。”衙差啊四剛走,天空之中飛下五個身影。


    程府台用著張正鴻的身體信心滿滿的說道“金虎使放心,對於黃深,我自有應對之策。”


    “那我們就放心了,青鬆老頭用了一次八卦鏡,短時間內恐怕已經用不了第二次了。我們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完成。”身穿金色虎袍的金虎使奸險的笑道。金虎使身後是,身穿青色龍袍的木龍使,身穿藍色龜甲的水武使,身穿紅色雀袍的紅朱使,身穿褐色麒麟袍的麒麟使,他們正是五使十三君中的五使。


    “那個姓黨的呢?”麒麟使發出陰柔的女聲問道。


    “不小心讓他跑了,不過不必擔心,那小子道行修為極淺,心機算計更是不值一提。”程府台對於黨非道的逃走,絲毫不擔心,他認為黨非道這種不堪一擊的無名之輩,自然可以輕鬆應對。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此事事關重大,絕對不可有任何閃失。”金虎使凝重的說道。


    “請各位放心,我已對他下達重金懸賞,他絕對逃不出川蜀之地。”程府台承諾道。


    “那就拜托程大人了。”一陣風吹過,五使又消失在天空之中。


    黨非道僥幸逃生,心中泛起一走了之的念頭,但是又放心不下張正鴻,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設法救人。孤身一人前去必死無疑,現在唯一能夠幫忙的隻有劉蘊雪和劉一刀,以及那幾位隱世的高手。


    黨非道連續數日馬不停蹄的一路飛馳,欲以最快速度趕往劉一刀客棧。沒曾想半道上踫到一夥攔路官兵,這夥官兵在川蜀大路人流量最大的路口,擺下路障收取路費,黨非道也隻好下馬排隊交費。


    前方一個挑著擔子的大娘,身邊跟著一個清秀的少女,大娘交了路費正想過去。那帶頭的軍官突然拽住少女,用力一把拉入懷中,任少女如何掙紮也不鬆手。


    大娘的哀求聲,少女的求救聲,還有軍官的淫笑聲,傳遍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黨非道的內心也是糾結萬分,一邊想著盡快救出張正鴻,不要惹是生非。另一邊良心不斷的譴責,讓他去救助那個可憐的少女。


    那軍官竟當眾撕開少女的衣服,硬是將她抱進旁邊的小棚屋,少女的唿救聲,一聲接著一聲,不斷衝擊著黨非道的內心。


    黨非道還在糾結之時,那少女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入棚內。軍官赤裸著上身,將少女壓在桌子上,雙手不停的揉搓著那柔軟的部位。見到這一幕,黨非道一陣怒火燃起,直接一拳過去,那軍官飛出棚外,撞倒在路障上。


    少女突然起身緊緊抱住黨非道哭泣,身上僅剩下一件肚兜,身體的柔軟部位緊緊貼住,感到一陣溫暖。黨非道明白男女授受不親,再這樣抱下去,就要被人傳出不少閑話。自己孑然一身,自然是無所謂,可人家是黃花大閨女,決不能傳出什麽玷汙她清白的話。


    “姑娘請珍重。”黨非道輕輕推開少女說道。


    那少女竟反撲過來,又緊緊抱住黨非道,幽幽的哭泣道“公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黨非道一陣憐惜,不禁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突然一陣刺痛,胸口出現幾個手指大小的瘀傷。刺痛又轉變為劇烈的疼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用力一腳踹開少女,倒在地上不斷打滾。


    少女被踹後,連續兩個後空翻,正身站住腳跟,扯下胸前肚兜,竟是兩個滿是帶刺的圓球,那刺上沾染著紫紅色的毒液。那少女一按圓球的頂點,毒刺縮迴圓球之內,得意的向黨非道展示著。


    軍官帶著官兵,還有剛才那個大娘,以及排隊的眾人,紛紛圍了過來。少女解開頭發,撕開麵皮,竟是一個大漢,用著少女般的聲音說“討厭討厭,人家好害怕。你現在中了人家的半日腐,半日之內就要腐得爛爛的哦。”


    “想不到吧,早在昨天晚上,你進入我們管轄範圍的時候,我們就設好局等著你。”官兵們一陣哈哈大笑,圍觀戲耍著黨非道。


    黨非道現在隻感到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身體隻有本能般的在地上滾動,毒液順著血管流遍了全身每一個器官,全身的血液似乎變成酸液,開始不停腐化身體各個部位,漸漸的連滾動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本帶在身上的《道德經》變得冰涼,貼緊黨非道的皮肉,就像要鑲嵌在上麵,冰涼的寒氣在完全嵌入之時瞬間凍住全身血液。各個經脈發出強烈的熱氣,逐漸解凍血液,紫色的毒液也在解凍的時候被蒸發體外。胸前的瘀傷漸漸消失,肌肉變得更加緊密,身體也變得更加壯實,關節卻感到非常靈活,功力修為似乎又進了一層。


    “怎麽不動了?”剛才扮成少女的大漢,見黨非道臥躺在地上不再動彈,滿臉無趣的說“賞金這麽高,還以為是什麽厲害人物,居然這麽快就撐不住了。”


    那本嵌入皮肉的《道德經》突然彈出,黨非道整個身體彈起,直直穿過小棚屋頂。在場眾人還沒有反應過,黨非道一個轉身,手掌對準那個大漢,在半空中俯衝而下。掌上蘊含著強烈的真氣,加上由下衝下的重力,掌勁還未踫到,大漢就在重力的擠壓炸裂。炸裂的威力撞向掌勁,將小棚屋內所有人震飛擊斃,小棚屋外靠近的人也被震成重傷,剩下還在遠處的幾個落荒而逃。


    黨非道也顧不得追趕,功力修為雖然變得強大,體內氣息卻異常混亂,唯有盤腿打坐調理氣息。可是體內氣息越調越亂,甚至互相衝撞排擠,體內血管膨脹起來,如此下去必定在氣息的排擠衝撞下炸裂身亡。


    那些逃走的官兵,又帶著一個身穿淺藍色鷹袍的中年男子迴來。鷹袍男子看見黨非道在打坐,二話不說拔劍攻來,此人沒有一絲輕敵之意,雙手握劍凝聚全身之力的攻勢。劍意殺氣騰騰,看他氣勢誓必要一擊斃命,劍刃上凝聚著濃厚的真氣,劃過的地方,連空氣也被割開一條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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