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江如意睜開眼的時候,心情無法言喻,一臉的複雜。


    她看著在床邊穿衣服的人,明明還是以前一樣的表情,可怎麽她就看出他饜足而又神清氣爽的感覺。


    “不公平。”江如意側著身都感覺腰間的骨頭脆響了一聲。


    恨恨的捶了下床鋪,江如意不滿的瞪他,“這什麽!為什麽就你一點事都沒有的!”


    和昨晚簡直判若兩人。


    田清遠心情愉悅,可對她的控訴也是無言,穿戴整齊了,坐在床邊,輕輕的給她揉著腰。


    江如意舒服的,也毫不掩飾的輕哼出聲,“左邊點,上去點,對對對,就那裏,可以適當輕點。”


    田清遠一一照做。


    江如意又忍不住抱怨“昨晚都叫你溫柔點了,一點都沒把我的話放心上。”


    田清遠聽著,還是忍不住低頭在她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昨晚還不是娘子太過主動,像隻妖精,神仙看了都把持不住,何況我還是凡人?但娘子你還倒打一耙。”


    “哼。”江如意氣得抬手輕捶了下他的胸口,“不許胡說!我那是忠於自己的情感,忠於自己的欲望!”


    即使是這樣江如意還是要嘴上逞強。


    “那是當然,我娘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田清遠說著,低頭在她的額角上親了一口,“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


    “那是當然!”江如意毫不謙虛。


    兩人膩歪了一早上,江如意本來想出去走走,可是還是感覺腰受不住又躺著了,一下午也沒什麽事兒做,江如意盤算著等進宮出來之後,再去學學女工。


    即使不是賣錢,把新技術學了,到時候給自己做兩套方便換洗的衣服,也可以給外公,爺爺和田清遠給做一兩套換著穿也是好的。


    心裏盤算著,也就這樣決定了。江如意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宮裏就來了人。


    田清遠已經出去,即使昨晚已經睡得夠早,江如意還是想賴個床。


    “姐姐誒,等下就要進宮了,你還沒起來?”悠悠急著進來,把手中的銅盆給她放下,又把人拉了起來。


    前院吵吵鬧鬧,後院卻安靜得要命,一點都沒有緊張感。


    江如意被拖著起床,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又不是什麽大事,阿遠還在外麵呢。”


    “見皇上還不是大事吧。”悠悠見她也不想動,直接把人給收拾妥帖,又想給她上點胭脂。


    江如意聞著那濃烈的香味,人立即就清醒了過來,而且還看著悠悠就想往自己的臉上撲粉,急忙推開。


    “裏麵都是鉛粉,對孩子不好。”


    “不會,裏麵都是花汁和珍珠粉。”悠悠道,“好歹是大戶人家,不會用那些粉的。”


    可還是會造成皮膚堵塞啊,還是天然素顏的好,江如意搖搖頭,“不了,你姐姐我天生麗質,走吧,人等著呢。”


    悠悠被她的自信逗得忍不住掩嘴笑了下,又把東西給放迴原位,“好好好,走了。”


    去了前院,見著福公公,江如意對他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


    明明不合禮數,可福公公也沒說什麽。


    跟在江如意身後出來的豔桃站在一邊,即使是再怎麽想到皇上麵前,可還是免不得有些局促,時不時的扯一下身上的衣服,生怕有哪些地方不對會得罪了皇上。


    福公公在宮裏這麽多年,最是一雙眼能看透人心。


    隻是看了豔桃一眼,就知道她什麽來路未來會怎麽樣。


    隻不過他也不會多嘴去說。


    自己的事兒都還沒有做好,沒什麽資格去評論他人。


    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確定該進宮的都人都在了,也就沒說什麽,隻揚聲唱道,“迴宮。”


    幾人出府門,上了馬車,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和外麵小販的叫賣,江如意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但是看著桌上備的茶水點心,她也沒有什麽胃口。


    悠悠並沒有跟過來,江如意知道等下還是要麵對清河公主和妍貴妃的,那時候即使她們不是光明正大的害自己的性命,也會用點心計或者手段。


    用和不用,自己都得提防。


    心裏想著這件事,江如意掀開了點簾子,朝著外麵看去,前進的路上看著那紅牆高立,側門來著。


    倒也有一種像是進了吃人的地方的那種感覺。


    下了馬車,又跟著福公公七彎八拐的,去之前的皇帝住的寢宮。


    進去的時候,田清遠走在最後,福公公像是急著進去,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手卻順著把一粒小紙條給了田清遠。


    福公公急忙跪下對田清遠請罪,“老奴該死。”


    “怎麽迴事?”帳裏的聲音威嚴,但還是聽得出氣弱。


    江如意他們也順著聲音看去,一時,在場的人目光全在田清遠和福公公身上。


    福公公解釋,“皇上,老奴急著進來,不小心衝撞了田將軍。”


    “沒事的,起來吧。”田清遠退後了兩步,手裏的東西順勢塞進了袖子裏的小缺口中,滿是疏離,麵上的情緒倒是看不出什麽。


    福公公起身,又低著頭在皇帳麵前站著。


    這一場鬧劇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顧明翊和艾薇兒已經坐在了正殿裏,看樣子是剛到。


    一旁還跪著一眾的太醫,那妍貴妃的臉色也是很不好。


    皇後和清河公主倒是端坐一邊,清河公主之前那鋒芒畢露的氣勢都收斂了迴去。


    幾個皇子也坐在一邊,大皇子眼睛上下掃過了江如意,還是掩飾不住的對她有興趣。


    皇帝讓人給他們兩人看了座,福公公讓小公公把豔桃給領了出去。


    豔桃不安的看著田清遠,田清遠也迴看她,難得的安撫了句,“不用怕,你先去吃點東西。”


    這一出聲,又是所有的目光都在了豔桃的身上,但也隻不過一瞬,又都收了迴去。


    外麵的動靜又都沒了,良久,皇帳裏才傳出了聲音。


    “你們這群庸醫,今天朕就讓你們看看,這顧府的小子,是怎麽看出朕到底有什麽病的!”皇帝說著話又猛的咳嗽了起來。


    那一群太醫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做聲。


    顧明翊起身,看似恭敬的道,“皇上抬舉。”


    顧明翊到了帳前,裏麵伸出的手帶著病態的白,而且枯瘦得青筋畢露,上麵還有著些斑點,頗為嚇人。


    裏麵的人真的什麽樣子,之前猜不出來,小心心裏也都大概有了個數。


    在這之前,福公公是最清楚皇帝身體情況的人。


    在場的人看著那伸出來的手,心思各異。


    妍貴妃倒是神態稍稍放鬆了些,也別開了眼。


    顧明翊把那手用布包墊在自己的大腿上,凝神診脈。


    之前不吃不喝跪了一天多,不得不說,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尤其是在凝神的時候,顧明翊就感覺腦子密密麻麻的有些刺痛。


    不過也沒什麽,聽著那脈象,有些熟悉,卻又不對。


    不是中毒,探聽了好一會兒,顧明翊的眉不禁輕一挑,隨後道,“知道了。”


    皇帝的聲音急切,“可有什麽眉目?”


    自己這病著實是怪,明明就是懷疑有人給自己下毒,可是在場的太醫也好還是外麵醫館的大夫也好,一個兩個的都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而且也都是說自己沒病,可是自己看著自己的血肉是一天天的消失,並在自己誰都不信任的時候加重的那時,也感覺是折磨著自己的腦子,


    可偏偏什麽都查不出來。


    現在顧明翊這句話無疑是一棵救命稻草,也是黑暗的不見天日的深淵中,一道天籟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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