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雪看著眼前老婆婆手裏正在烤的紅薯忍不住咽著口水,這幾天他和君莫憂跟蹤尾隨這群人,沒怎麽好好吃飯都是在街上隨意的買點東西就吃了,街頭街角大大小小的小吃被兩人吃的差不多了。但吃來吃去還是覺得這烤的熱乎乎的紫薯最好吃了。天氣本就寒冷,紫薯握在手裏暖唿唿的,輕輕的咬上一口嘴裏甜唿唿的,從嘴裏暖到胃裏,輕輕唿出一口氣看著陣陣白煙升起,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關於吃這一點馮初雪很是鄙視君莫憂,一點出息也沒有,這烤紅薯那麽好吃,偏偏喜歡吃那烤的黑不溜秋的土豆,要麽就吃那看著就很不健康的肉餅。真是一點一點也不懂得享受生活,自己看著他,他還總是傻乎乎的笑著問自己吃不吃,這一點也不好吃嘛。君莫憂也不介意,他不喜歡吃甜食,吃這土豆和肉餅他覺得很美味,比起曾經吃的殘羹冷炙簡直要好的太多了。


    由於這段時間兩個人都在收集消息,沒怎麽吃飯,所以兩個人都清瘦了不少,現在消息也收集的差不多了,所以君莫憂買了雞還買了少女最喜歡吃的紅燒肉準備給少女好好的補一補。或許是太多天沒吃到君莫憂做的東西,所以原本很淑女的她竟吃的有些狼吞虎咽,不過在君莫憂眼裏麵依舊是那麽好看。吃飽飯的兩個人坐在桌前開始慢慢的分析著局勢。


    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他們知道了,漁哥就是管理乞丐的,而且飛哥以前混的還不如漁哥好,隻是虎爺他們來了之後,很賞識飛哥,所以飛哥就踩在了漁哥的頭上。原本漁哥是這裏的地頭蛇,可是硬生生的被虎爺他們這些過江龍給壓的氣也喘不過來。虎爺和蛇爺一個能打一個精於計算還有幾個能打的手下愣是把漁哥給壓的喘不過氣,不得不向他們低頭,所以他們的關係最不可靠,也是最好打開的缺口。畢竟,堅實的堡壘就是從內部打破的。


    但是這蛇爺真的是個棘手的人,君莫憂他們跟蹤了這麽久愣是沒看到蛇爺出現過一次,隻知道蛇爺在暗自經營一個賭場,但賭場的規模和人數他們一點也不知道,這是讓他們最為頭疼的地方。


    所以現在雖然有了資料卻一點下手的地方也沒有,小姑娘不知道怎麽做一時之間有些苦惱,不禁意皺起了她可愛的小瓊鼻。君莫憂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心疼,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看見馮初雪憂愁了。


    他又仔細的把所有的東西從腦袋裏麵過了一遍開口道:“我們現在身上剩下的錢不多了。”少女不解的抬頭看著君莫憂。君莫憂笑了笑道:“所以我準備去找點錢?”少女瞪大眼睛道:“我們明天去撿破爛?”君莫憂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來錢多的。”馮初雪看見君莫憂這自信滿滿的樣子很是鬱悶,這個王八蛋說話隻說一半,讓她一顆心卡在了中央上不得下不來。君莫憂看著少女滿臉的幽怨,笑了笑不再逗她了,開始詳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漁哥很喜歡賭博,白天基本就是在賭坊坐到晚上,然後帶著一眾乞丐迴到城中村再向飛哥繳納保護費。但是他從賭坊出來恰巧會經過一條陰暗沒有路燈的街道,本來街道很黑,普通人都會怕,但像漁哥這樣的人,自己不搶別人就好了,哪裏會怕別人找自己麻煩,所以天天都是自己一人經過。這也就給了君莫憂他們下手的機會。這條街道就是君莫憂他們的下手最好的地方也是整個計劃的開始。對於漁哥這種人,做的再怎麽過分君莫憂都不會心軟,所以君莫憂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比黑吃黑更有意義的選擇了。


    黑暗中兩人算準了時間在街道邊靜靜的釣魚,就等著漁哥上鉤。漁哥可能是賭運太背輸的太多了,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聽到了漁哥的聲音漸漸的傳來,君莫憂捏緊了手裏的口袋。他也隻能拿個口袋了,論打人十個他綁在一起也沒有馮初雪專業。馮初雪沒有拿什麽鋼管棍棒,對她而言還是轉頭最好用了,這個東西隨處可見,用起來也順手,而且一擊斃命,虎爺就是前車之鑒。


    眼看著漁哥一步步的走進,馮初雪從漁哥後背跳出,直接一板磚就拍在了漁哥頭上,磚頭瞬間斷成了兩截。漁哥半點反應都沒有直接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君莫憂愣愣的看著直挺挺倒下的漁哥不禁滿心歡喜,對著少女比了比大拇指,少女得意的揚了揚頭,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君莫憂的表揚。


    君莫憂特意準備了麻布口袋,還以為需要耗費一番氣力才能將漁哥製服,哪裏知道被少女那麽輕鬆的給解決了。君莫憂看了看麻布口袋突然不懷好意的朝著漁哥走去。


    迴到了楊婆婆家裏馮初雪滿臉紅霞的瞪著眼前的無賴,他實在不明白這個王八蛋為什麽要扒光別人的衣服,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麵就把別人扒光了。君莫憂撓撓頭笑道:“等那個漁哥醒了,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倒在街上會不會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少女想了想君莫憂描述的場麵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王八蛋太壞了,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長那麽大的。


    君莫憂突然正色道:“扒光了他的衣服是有目的的,如果隻是普通的打劫漁哥肯定隻會認為是自己倒黴著了別人的道。但是如果扒光了他的衣服,那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這不僅是羞辱更是一種震懾,你想想看,現在有誰敢這樣對他?而且他更知道虎爺他們想要敲打他。扔了個口袋在那,給他遮羞,也是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的餘地,隻要他乖乖聽話一切都可以當作沒發生。所以自然而然的會懷疑到虎爺他們身上去。漁哥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怎麽可能忍的下去,心裏自然是怨恨的要死,隻要有機會他會不收拾虎爺他們?而且,這個事情隻能做一次,做的多了,未必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如果下次還要做,就必須給他身體上留下點什麽傷痕了,否則行事的風格不大像他們。這是計劃的開始,隻是為了讓他們產生嫌隙,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馮初雪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君莫憂是那種很好說話傻傻的老好人,從來沒想過他又那麽多花花腸子。君莫憂看著少女盯著自己,笑了笑道:“突然覺得我和陌生?感覺不認識我了?”少女沒說話,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君莫憂無奈道:“我帶著莫愁在外麵漂泊了那麽多年,如果一直又傻又呆,怎麽可能活的到現在。要想活著,就隻能比別人想的多,想在別人前麵,這樣才能為自己多添加一線生機。現在的這樣子也是我,每個人都不止一種性格,平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樣子是我願意表現出來的,要想和惡人鬥,你就得知道惡人的想法,甚至比惡人更奸,這樣才有獲勝的機會。”君莫憂突然換了一個柔和的語氣道:“不過在你麵前我什麽性格都敢表現出來,我相信你就如相信莫愁一般。”少女聽了君莫憂突然想通了什麽,滿臉笑靨,梨渦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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