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懂得可憐別人的可憐惡霸韓五,瞬間血肉模糊,沒了氣息。


    阿牛餘興未盡,拍手叫道:


    “這轅馬驚車真好玩,還沒等我賠他個爛瓷碗,閻王韓就去見韓閻王了。”


    隻顧連蹦帶跳的高興,不小心爛瓷碗真的從懷裏掉出來,落到一塊小石頭上碎了。


    “真晦氣!”阿牛說。


    杜淩笑著打趣道:“說過的話就要算數,許給人家的東西就要給的。你想耍賴,韓五可比你賴多了。”


    風兒說:“人不作死是死不這麽快的,善惡到頭皆有報,他也怨不得別人。”


    幾個人迴到路口,正好遇見王老漢跌跌撞撞的走來,後麵還跟著個三十歲左右的後生。老漢扛著個糞叉,後生右手提著把菜刀。老漢邊走邊在嘴裏叫罵:


    “韓五小兒,你欺人太甚,小老兒今天給你拚了!”


    後生則邊走邊勸:


    “叔父慢點,待見到那廝我去與他理論,實在不行的話,我一刀要了他的狗命。”


    “你後生家來日方長,我老漢已黃土埋到了脖子,怕他什麽!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禍害了你堂妹。”王老漢說。


    “叔父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定要與那惡魔決一死活。我弟二狗三豹四虎出門還未迴來,韓五兒休想欺我老王家沒人。”後生道。


    王老漢還想說什麽,猛抬頭看到了風兒他們。


    “這不是剛才那花兒小哥麽?你們怎麽還沒走?”


    “老伯,是我們。田間野地風光優美,留戀了片刻,不知老伯此行何處?”風兒說。


    “我要去殺了韓五那賊,欺我欺得沒了生路。”老漢氣憤的說。


    “老伯說的可是你那東家?”風兒明知故問。


    “正是。天殺的活閻王!”老漢道。


    阿牛搶過話頭說:“你不用去了,那韓五死了!”


    風兒瞪了阿牛一眼。


    王老漢知道這個小花子在跟自己開玩笑,說道:


    “這位小哥真會說笑,禍害留千年。剛才那賊還好好的,怎會死了?莫不是老天打雷把他劈了?你們且趕路,待老漢過去送他一程。”


    老漢說完,扛著糞叉就要走路。


    風兒攔住他說:“老伯,他說的是真的,韓五就是死了。”


    那後生走過來道:“幾位小兄弟,在下王雲,是他的侄子,王家莊的裏長。我叔父被惡人逼迫,正在煩苦愁悶,幾位小兄弟就不要逗他開心了。”


    風兒看他們不相信,說道:


    “王雲大哥,我說的是真的,那韓五確實死了,不信你們就過去看。”


    王老漢還尤自不信,問道:


    “那惡賊是怎麽死的?”


    風兒道:“剛才我們在野地玩耍,聽那韓五獨自念叨,說什麽在哪兒又看上了一塊好地,於是見他往車上裝石頭磚頭,連那鍋盆都裝上了。出門時又見他狠命打馬,不想那轅馬脫韁驚車,把韓五顛簸下來,從身上碾了過去。”


    那後生道:“好一個轅馬脫韁驚車!與王福受的罪一樣,真乃天意。”


    王老漢根本不相信會有此事,依然不依不撓的說道:


    “那惡賊有一番身手,哪裏會從車上掉下來?也沒聽他說過又看上了哪裏的地。”


    “哎,叔父多慮了。閻王叫他三更死,誰能留他到天明?大限到了,他自己都要頭腦犯渾往車輪底下鑽。他看上了哪裏會與你講,講的話就不是韓五了。”後生說。


    “不可能,不可能!”老漢嘴裏念叨著。


    風兒沒辦法說服王老漢,就說:


    “老伯既然不信,你自己過去看好了。我沒有理由騙你,那賊也沒有理由再活下去。”


    “小兄弟,我叔父是被那韓五驚嚇過度,想起來就害怕,你們切莫生他的氣。”後生說。


    王老漢聽風兒這樣講,知道韓五是真死了,但還猶如在夢裏一樣,念叨著:


    “死了,韓五小兒死了!哈哈哈!欺天瞞地,橫行鄉裏,你也會有今日?!菩薩顯靈了。”


    那後生接過話頭說:“哪來的菩薩顯靈,還不快謝謝這幾位小兄弟。”


    王老漢如夢方醒,噗嗵跪在了地上,說:


    “幾位花子小哥,恩人哪!小老兒給您磕頭了。”


    風兒急忙攙他起來,說道:


    “老伯折小花子們的陽壽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是天要亡他,花兒們何功之有?”


    後生見風兒如此說話,心裏已明白小花子們不願多沾惹是非。就說:


    “我去報官,韓五那賊看上了我的二畝好地,心生歹意,趁四下無人裝了石頭磚兒,想去自行圈地。不料轅馬脫韁驚車,碾死了這廝,想是官府也無從問起。”


    風兒說:“大哥所言極是,惡人已死,已無銀兩賄賂官府,官府應該不細究此事,再說,他身上也有命案未消,官府巴不得少此一害。”


    王老漢此刻心情有了好轉,拉著風兒的手說:


    “恩人小哥,你們隨我到家去,咱們喝個一醉方休。”


    風兒說:“謝謝老伯盛情!奈何我們還要趕路,不去討饒了。”


    後生王雲問道:“不知道小兄弟此行何處?”


    風兒說:“進京。”


    王雲聽風兒說是進京,麵露喜色,說道:


    “既然小兄弟進京,我正好有一事相托。前些天有個荊州秀才,帶著一童一仆進京趕考,路過此地,借宿在我家,不想中了風寒,調養了幾日。現在身體已經好轉,今日就要行路,我放心不下就多留了他一日。正好小兄弟們明日帶他前行,彼此有個照應,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這……”


    風兒看看子威,子威動了善念。說道:


    “王大哥話已出口,咱們就帶他一塊走吧。”


    王雲見幾人明白事理,高興的說:


    “幾位且隨我迴家,此地不宜久留。”


    王老漢說道:“這樣甚好!你們先跟我侄兒迴去,把糞叉給我帶著。想是那幾個拉幹草的該迴來了,我在這等他們,正好給韓五小兒收屍,迴頭我去找你們,不醉不休。”


    風兒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和王老漢告別,隨著王雲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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