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禮數,指著姊顏,無力問道,“你當初說的心上人,就是她?”


    姊顏抬眼看她一眼,忍著眼前的那跟手指。


    天沉點頭,“是。”


    義寧退後幾步,將二人完完整整的記在腦海裏,原來有的人,什麽都不用做,就已經贏了。


    憑著最後的驕傲,義寧扭頭便走了,不再糾纏。


    二人隻當是一個小小插曲,便出宮了。


    雖說已經敲定了軍隊和糧草調動方向,但是還有許多細節要處理,二人以後可是有的忙了。


    這一下子,京城又熱鬧起來了,到謝府拜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一箱一箱的禮物什麽的,在謝府門口擺起了長龍。


    二人迴去,就是這樣一副景象,謝靈,姊顏,天沉都不在,隻有謝虞和賀州在家裏等著,兩人此時攔在門口,隻許人進,禮物什麽的一律不許搬進去。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姊顏二人想要站穩腳跟尚且不易,若是太過托大,收了這麽多重禮,日後還如何立威立信。


    謝虞算是老宅的半個主子,便幫著接待各路訪客,能打發走的先打發走。


    賀州有二品玉帶在身,又是帝師的好友,大家自然要給些麵子,他自然是帶著府裏的人,幫著堵人,免得有人混水摸魚。


    二人倒是配合默契,沒有放不該進謝府的人或者東西進去。


    大家都想跟謝府攀上關係,但是又不敢得罪二人,一時間,都堵在門口了。


    賀州往哪兒一站,先是當著大家的麵喝了一壺酒,還打了個酒嗝,滿身酒氣的站在那裏。


    大家都知道這幾位的脾氣都不是那麽“溫和”,他又喝了酒,背著刀,誰敢不長眼非要去招惹,既然都進不去,大家也就消停會兒,不在鬧騰,等著帝師迴府,再好好表現一下。


    謝虞二人也不敢放心離去,就在門口守著。


    待姊顏天沉迴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熱鬧的情景,倒是謝虞和賀州,十分默契的向這邊投向了求助的眼神。


    二人無奈對視一眼,雖然早有預料,但是也沒想到這麽誇張,如今的人都是怎麽了,如此勢利。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帝師迴來了――”


    眾人紛紛看過了,然後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二人隻好端起架子道,“起來吧,你們都在這裏做什麽,路都被你們堵住了。”


    一個貴族管事樣子的人上前道,“我們都是來祝賀帝師的。”


    姊顏明知他們是來借故送禮的,卻故意問道,“祝福什麽?”


    祝福什麽?好像是沒什麽要祝福的,二人早就是帝師了不過是今日才現身而已。


    “啊,這個,這個,當然是祝福帝師震懾了宵小之徒啊。”


    “是啊是啊,帝師高招。”


    姊顏道,“這沒什麽好祝福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們帶著東西都迴去吧。”


    “帝師,這都是我家大人(老爺,夫人,小姐……)的一片心意啊。”


    這些人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雖然無奈,天沉也隻能道,“諸位也看到了,你們人多物多,本座等人也不過是客居謝家,謝家無主在家,不好招待,你們都迴去吧。”


    那些人有些猶豫,拿不準帝師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不收禮。


    二人身後的屬官見他們還不聽命離開,嗬斥道,“帝師還有要事要處理,你們堵在這裏就是誤國,還不速速離去。”


    那些人才讓開一條路,姊顏等人騎著馬往門口去。


    走到一半,人群中突然有人一躍而起,先是撒出一把什麽粉末,後有一把暗器飛來,最後一把匕首直刺而來。


    人群一陣驚唿,急忙後退,隻見天沉側身擋在姊顏前麵,大袖一揮,攜裹著內力,將粉末揮了迴去,反手拔出長劍,隻聽叮叮當當數聲,暗器被悉數擋下。


    與此同時,二人身後不起眼的屬官護衛中,有人飛身而出,幾下將那人的匕首打掉,將人按在地上,謝家的二位,早已接到姊顏的暗示,在暗處沒有出來。


    現場一片嘩然,帝師才顯露真實身份,就有人在謝府門前行兇,謝虞和賀州二人也奔了過來。


    “沒事吧。”


    姊顏他們幹脆下馬來,讓人把馬牽走。


    天沉吩咐屬官道,“帶下去好好審問,今日在場的人,全部清查一遍。”


    “是。”


    吩咐好了,姊顏才拉過謝虞,“沒事了,進去吧。”


    那些人有喊冤的,有沉默的,卻不敢有怨言,此事實在惡劣,不能輕易放過。


    大家都不再理會,這些人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進了門,謝虞才拉著姊顏道,“姑姑,難怪你昨日讓人帶信,讓我一早來老宅,原來是讓我應付這些人,你怎麽不早說。”


    “當然是要你學會應對突發狀況了,你和賀州不是聽默契的嘛,一個柔中帶剛,一個大大咧咧,站在哪沒放一個人進來,做的很好。”


    賀州抱怨道,“一點兒也不好玩兒,我和虞兒都快被他們煩死了,你們倆真是不講義氣。”


    謝虞道,“怎麽,不是還有我嗎,我還是個女孩子呢。”


    “對對對,要不是怕你應付不了,我早就懶得理他們了。”


    “那還是委屈你咯。”


    姊顏笑笑,知道他倆隻是嘴上抱怨而已。


    賀州湊到謝虞身邊道,“謝二哥還沒有什麽珍藏的美酒,你給我帶兩壇來,我就不委屈了。”


    “怎麽,在這裏還少了你的酒喝了?還惦記的爹爹的酒。”


    “我不是想多嚐試幾種嘛。”


    天沉笑道“我看你的口味也越來越叼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我現在總不能違心的說這些酒不好吧。”


    謝虞麵上鄙視他,心裏盤算著還有什麽新奇的酒可以帶給他。


    二人走後,皇帝難得的思考了許久,楚國的未來難料,自己的身體也確實是不行了,也沒什麽心思在朝政上了,如今的局勢,的確不容有失,還是要早日立儲。


    若說陵王之前還能考慮,現在已經不行了,貪汙賑災款一事早就讓他失去了民心,如今又風評極差,實難服眾,看來他不合適。


    端王能力不足,無心於此,也不考慮。


    剩下的,就在燁王和珺王之間。


    照理來說,燁王的出身,民心都很可觀,但是能力比之珺王要稍弱,魄力不足,優柔寡斷,恐怕和姊顏他們難以配合。


    珺王之前不起眼,但是沒有什麽錯處,又能及時察覺到不對之處,積極解決問題,為人果決,思慮周全,但是民心積累不夠,母親是雲南王府的庶女,出身不高。


    在二人之間決擇,就是在防守和進取之間抉擇,他們兩個,是兩種完完全全不同的類型。


    選珺王,自然是如了姊顏他們的意,隻是如此的話,謝家文有謝運謝靈,武有謝茗,如今又多了一個姊顏,日後楚國到底是把控在誰的手裏。


    迴去之後,天沉道,“要不我給陛下寫一份投誠書,免得他以為,謝家要獨攬大權,失去了正確的判斷。”


    這個辦法倒還可行。


    天沉醞釀片刻,執筆寫道,“呈陛下知,帝師一職,設二人,本就是互相督促,互相監督之意,我與姊顏相識於不知對方身份之時,我二人私交甚好,但一切以國事為先,即承其責,必有始有終,私交皆在其次,若我二人誰有歹心,另一人必不會放任,以此證帝師一職之重。今願為楚而生,為楚而死,先烈可鑒。”


    賀州道,“這看著怎麽有點表忠心的意思。”


    天沉認真看了一下,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如此啊,“帝師位高權重,說到底大多時候還是臣子,要行事方便,我與阿言,隻有盡量疏遠,才能讓人放心。”


    謝虞也道,“陛下也太多疑了些,我們謝家什麽也不爭,他還是如此忌憚我們。”


    姊顏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久,南祺來了,忙讓人放他進來。


    “你們倆瞞的我們好苦啊。”


    天沉道,“今天都聽了數遍這句話了,有那麽驚訝嗎?”


    南祺一遍道,“那當然,整個京城都在議論呢。”


    一遍把兩人打量了一遍,道,“到今日,我才覺得你真正配得上她。”


    天沉“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南祺也不惱,自顧自道,“朝廷詭譎,姊顏心思單純,你可要護好她。”


    “那是自然。”


    “對了,我來找你們也是有別的事,最近燁王兄似乎被人針對,或者說誣陷。”


    謝虞道,“燁王殿下身份特殊,被人針對也是正常。”


    “你們不知道,除了珺王在朝堂上說的那些,還有別的,現在無論那個派別,總是有人不幹淨,隻要查就能查到,珺王在查威逼利誘什麽統領的時候,有人引他查到了燁王兄一派有些人的壞事,這些本牽扯不到燁王兄,但是又有證據證明這些事和燁王兄有關,要不是珺王覺得事有蹊蹺,沒有上報,在暗中繼續查探,燁王兄現在肯定被害的很慘。”


    謝虞道,“你確定燁王殿下是被誣陷的?”


    “那當然,燁王兄不會做這些事。”


    姊顏二人對視一眼,陵王的勢力都在監視之下,並沒有異動。


    難道京裏還有什麽大家沒有察覺到的勢力在控製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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