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宗坐落在大炎聖朝和東瀛聖朝交界處,整個宗門占有巨峰二十八座,它們將周圍群山峻嶺開辟的恍如凡世裏的仙宮。


    據說高嵐山發現了之後便將這裏定為宗門根基之地,隻因他發現這二十八座巨峰並非隨意開辟,每一座巨峰相連將此地籠罩在了一座巨大無邊的巨陣之內。


    巨陣之下秘藏無數,但嵐山宗人才寥寥,並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破解這座大陣的奧義。


    一路上白玉風都在聽著紀蠻講述關於嵐山宗的一些事跡,看得出他對嵐山宗還是有幾分驕傲的,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嵐山宗內宗弟子。


    但這對白玉風來說依舊算不得什麽,比這規模龐大十倍的宗門他都見過,放眼整個東武境,嵐山宗最多能排列中遊甚至靠下罷了。


    要知道一個宗門的強大並不是隻看它有多少高手,又有多強大的陣法,而在於它能培養出多少強者。


    換句話,也就是要看這個宗門輸送人才的能力有多強,這才能代表這個宗門真正的底蘊量。


    嵐山宗離這個目標顯然還有很遙遠的距離,僅僅隻是有十來個靈王而沒有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宗門就已經開始在走向衰敗。


    三天三夜的日夜路途,白玉風和紀蠻總算已抵達嵐山宗宗門前。


    放眼望去,群山峻嶺之上有雲霧如絲帶飄繞,透過那些絲帶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棟棟建築藏匿於群山之間,遠遠看去,如仙境環繞,怡然其中。


    但白玉風的眼神微凝,整個嵐山宗看起來倒是山清水秀,宛如一片修煉聖地。


    可如果仔細感受的話,就能發現這嵐山宗內有一股至強的兇煞之氣,這種氣息讓白玉風感到了一陣不寒而栗。


    白玉風帶著疑惑問道:“嵐山宗內有人在修煉某種兇煞魔功嗎?”


    紀蠻說道:“不知道,不過就我知道的人,修煉的都是堂堂正正的武技神通,並沒有那種可怕的邪惡功法出現過。”


    白玉風隻能將疑惑憋在心裏。


    但隨著他不斷靠近嵐山宗,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整個嵐山宗門就好像是匍匐沉睡的遠古巨獸,這頭巨獸雖然都會攜帶著滔天的兇煞力量而蘇醒。


    白玉風根本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是他的潛意識就在高速他自己,嵐山宗是一處十足的兇煞之地。


    白玉風微微一歎,暗自道:“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啊,空靈靈以真心待我,我又怎能輕易負她。”


    二人下馬徒步走向嵐山宗那巨大的宗門跟前。


    撇開心頭的那種感覺不說,嵐山宗內倒並不如白玉風想象的那般不堪,年輕一輩的強盛氣息不斷衝擊而來,嵐山宗內除了紀蠻之外倒也還有幾個不錯的角色。


    但這和白玉風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的目的隻在空靈靈一人身上。


    “紀師兄,你總算迴宗門了,我們這些師弟們可都惦記著你呢。”


    迎麵有幾個年輕的宗門弟子走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幾分諂媚討好的笑容,也有人的眼神不乏真誠和崇拜。


    但大多數人都不過因為紀蠻是宗門內的重點培養對象,再加上他實力又強大的可怕,所以自然也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紀蠻對其他人的目光就當沒看見,他徑直走到一個帶著幾分瘦弱的小個子麵前,粗壯的右手一搭此人肩頭,道:“這就是我常年跟你說的白玉風,救過我命的兄弟。”


    他轉頭又看向白玉風說道:“張六,我經常叫他小六子,他生下來就不能說話,你不要介意。”


    張六的眼神綻放出了別樣的光彩,被紀蠻稱作兄弟的不多,能讓紀蠻有資格叫一聲兄弟的更是少之又少,他早就想認識一下這個名叫白玉風的男人了。


    反觀張六,他個頭矮小,近瞧懦弱不堪,他甚至都不敢直視白玉風的眼睛,再加上嗓音又有缺陷,這種人自然也就會成為很多人欺辱的對象。


    所以白玉風也就知道為什麽張六會對紀蠻這般親切了。


    以紀蠻的性格,那是絕不會看著一個弱小的人受他人欺辱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同門師兄弟。


    白玉風衝張六微微一笑伸過了手,張六驚喜的伸過手。


    他在白玉風的掌心感受到了一種沸騰的熱血,不知為什麽,白玉風的眼神和他身上的氣質總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雖身穿略顯華貴的衣裳,但卻沒有華貴之人的那種傲氣在身。


    他總是帶著幾分自信的笑容,卻又並未過分的宣揚自身的特殊氣質。


    此人,和張六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正如紀蠻一樣,他們都是與眾不同的人。


    “紀蠻,好久不見啊,你總算肯迴宗門了,不然我們都忘了宗內是不是還有你這麽個人存在了。”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紀蠻的神色在刹那陰沉了下來。


    扭過頭看去,隻見林驚羽和空靈靈二人並肩而立,讓白玉風感到萬分詫異的是,他居然在這二人的身旁看到了嵐山宗廖家的廖不凡。


    那個屢次在他手上吃虧的廖不凡,他沒去國府,反而出現在了這嵐山宗。


    但這一次,廖不凡好似已徹底改頭換麵,他身上那種暴戾而衝動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


    他看到白玉風也沒有了怨恨,更沒有了憤怒,他反而在笑:“白玉風,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來了嵐山宗。”


    紀蠻是聽到這個聲音就來氣,他已準備將廖不凡罵的狗血淋頭,白玉風已搶先一步開口:“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麽也在嵐山宗,難道你看不上國府了嗎?”


    白玉風的話自然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當初廖不凡可是把國府當成了自己的目標,此生誓要通過國府來為大炎聖朝效力。


    當初廖不凡可是把國府當成了自己的目標,此生誓要通過國府來為大炎聖朝效力。


    進入國府也一直都是廖不凡可以在外界吹噓引以為傲之事,他現在出現在嵐山宗且身穿嵐山宗的宗服,這已表明他已徹底舍棄了國府而成為了嵐山宗的弟子。


    讓白玉風感到詫異的是,廖不凡依舊沒有絲毫動怒,他笑著說道:“你說的一點也不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是多麽狹隘,和嵐山宗相比,國府也不過是個三流府邸而已,恰好嵐山宗又沒有拒絕我的加入,你說我為什麽還要待在國府?”


    白玉風被驚到了,他再三確認眼前這個人的確就是廖不凡無疑,之後他就更加驚異。


    廖不凡前後的轉變為何會如此之快,和嵐山宗的那個人相比,現在的這個廖不凡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半晌過後,白玉風忽然笑了,他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廖不凡,你就算偽裝的再好,你的那種脾性依舊不是在一兩個月內能夠改變的,你裝模作樣不過是想徹底得到嵐山宗的認可吧。”


    廖不凡的眼神稍稍一變,但他依舊沒有動怒。


    不過他還沒開口,一旁的空靈靈已是露出了一臉厭惡的表情,道:“白玉風,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自以為是的毛病,真以為你就無所不能知道天下所有事嗎,那你有沒有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麽的討厭你?”


    白玉風苦著道:“我沒有。”


    紀蠻連忙在一旁說道:“空靈靈,你誤會他了,他並不是……”


    空靈靈直接打斷他說道:“如果你是來為以前的事情來做辯解的話,那最好還是請迴吧,我不需要你們做任何的解釋。”


    白玉風依舊在笑,隻是笑容有些勉強。


    他說道:“我來嵐山宗是有點其它的事情,所以……”


    空靈靈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有其他的事情,你的心裏隻有周子棟,又怎麽會專程找我來。”


    白玉風突然苦笑,他發現自己除了苦笑之外,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一個女人若是無理起來,你縱然巧舌如簧也難辨她的言辭犀利。


    但空靈靈並不是在無理取鬧,她的心裏壓根兒就已經把白玉風拒之門外,所以不論白玉風說什麽都是不對的。


    他微微歎息一聲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不討厭廖不凡了是嗎?”


    空靈靈的神色明顯變了變,但瞬息間就已恢複如常,她說道:“沒錯,我現在就是不討厭他了。”


    白玉風說道:“但你至少應該知道,有些人是永遠不會變的,比如我,比如廖不凡。”


    他的不變當然是指他對空靈靈的那顆心,而廖不凡的不變當然也是由他的本性決定的,有些從小就已形成的性格和習慣的確是很難改變的。


    隻可惜空靈靈似乎根本聽不懂白玉風的話,也許也是她不願去懂白玉風。


    總之,她隻是冷笑了一聲道:“少在那自吹自擂了,去找你的周子棟去吧。”


    林驚羽的嘴角微微一揚,他竟突然伸出手挽起了空靈靈的胳膊。


    空靈靈本能的抗拒了一下,可是看到白玉風之後,她鬼使神差般的居然沒有反抗林驚羽,而是讓他就這麽挽住了自己。


    紀蠻是又急又怒的盯住林驚羽:“林兒子,放開你的狗爪子。”


    林驚羽根本不用開口,空靈靈已擋在了他麵前道:“你閉嘴,要對林大哥動手,你有種的先殺了我啊。”


    “你……”


    紀蠻已不知該做什麽好,他隻覺內心有一股邪火在燃燒,燒的他渾身都在瘋狂的顫抖。


    曾幾何時,空靈靈竟然是這麽的不可理喻,她甚至都不願多聽白玉風的一句解釋,即便你為白玉風做了很多,但白玉風也並不是什麽都沒做吧,況且他也根本就沒做什麽對不起空靈靈的事。


    白玉風微微一歎,道:“沒事,先留在嵐山宗再說吧。”


    但就在這時,那一直都未曾開口的林驚羽淡淡道:“對不起,除了本宗弟子之外,除非你有宗主口令,否則任何人沒有資格在嵐山宗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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