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風大口的喝著水,雖然味道的確不好受,可卻比吃那些樹葉草根管用的多,他忽然發現自己恢複了不少的力氣。


    白玉風起身看向麵色蒼白的周子棟說道:“把你衣服脫下來。”


    “啊……啊?”


    周子棟臉頰頓時緋紅,道:“這……不太好……吧!”


    白玉風一臉無奈,這女孩子的心思當真是奇妙的很,這等危急關頭,衣服當然是別有用處,但周子棟卻不知想到了哪裏去。


    白玉風如變戲法般的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了周子棟道:“把它穿上,你身上的衣服有其它用處。”


    “哦……哦……”


    周子棟一吐香舌,將外麵的衣服脫下,白玉風拿著這套衣服越過河流直奔對岸而去。


    周子棟穿上新衣,過了盞茶的時間,白玉風才從對岸迴來,他說道:“搞定了,準備出發。”


    二人踏著水流朝上遊快速離去,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此地陡然出現了四五個黑衣人。


    他們的手中都牽著一條兇惡的大狗,這些兇狗不斷在用鼻子四處聞著味道。


    突然,其中一條大狗朝河流對岸一躍而去,身後其他人也是紛紛越過對岸沒入了叢林之中。


    大風城內,張槐目光顯得有些陰沉。


    曙光已現,整整一晚的時間,卻沒抓到一個饑腸轆轆的年輕人,他忽然覺得自己平日裏養的這群屬下簡直一群飯桶。


    就在他來迴踱步之間,隻見一名黑衣人衝到他麵前單膝跪地道:“啟稟統領,那……那個年輕人……已不知所蹤。”


    張槐冷聲道:“不知所蹤是什麽意思?”


    此人說道:“我們根據他的氣味越過官道旁邊的河流,又過了大概三四公裏之後,他身上的味道忽然中斷了。”


    張槐說道:“難道他人間蒸發了不成?”


    此人顫聲道:“不……不是的,隻因他味道中斷的地方是……是一處萬丈懸崖。”


    張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黑衣人,道:“你是說,那小子,他跳下了懸崖?”


    這人垂首不敢抬頭,他說道:“現在看這種情況,可……可能是這樣。”


    張槐大怒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跳崖,絕不會的。”


    張槐也不知是不信,還是不甘,還是可惜,總之他的情緒很複雜。


    憑他的直覺都能判斷白玉風必定是人中龍鳳,否則又怎會花費這些精力想讓白玉風拜火聖朝。


    可如果他真是寧死也不願來拜火聖朝,無論他花多少精力都是沒用的。


    可張槐又覺得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能夠輕易赴死之人,如果他沒有跳崖,以他那強弩之末的處境,又會去哪裏呢?


    “來人,拿地形圖來。”


    張槐一聲令下,桌前多了一張大風城內外的地形圖。


    他不斷指著大風城外的一些地方,嘴裏喃喃道:“以大風城為扇形輻射出去,方圓百裏之內都是我的人,再加上還有整整十個真王在不斷搜索,憑他的精力還能上天不成,除非……”


    身後身旁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時候的張槐雖然沒有暴怒,但也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他們可不想讓這個統領把氣撒到自己身上。


    張槐的暴虐他們也是體會過的,他要殺人,簡直就跟切一顆大白菜一樣的簡單。


    他陡然看向大風城強外十多公裏的地界道:“這一片地帶呢,有派人搜過嗎?”


    身後唯一的一名真王說道:“沒有,但是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我們上一次見到他都在近三十公裏的地界。”


    張槐怒喝一聲道:“難道他就不能順著河流上來嗎?”


    那個報信的黑衣人連忙道:“可是他的味道穿過了河流,並不是在河道消失的。”


    張槐再度一聲怒罵道:“蠢蠢蠢,我怎麽就養了你們這麽群蠢貨,難道他不會把那衣服脫下來去對麵走一趟,然後從原路返迴來嗎?”


    眾人忽然大驚。


    如果他的味道直接在河道消失自然會引人懷疑,可他卻故意布了個障眼法,真是如此的話也就說得通為何他的氣味會在懸崖邊上消失了。


    “傳令讓所有人迴城,將搜索範圍集中到大風城外十公裏的範圍,另外讓一部分人去懸崖下去搜搜,看看有沒有那小子的屍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下迴還是無功而返,直接提著自己的腦袋迴來吧。”


    “是……”


    所有人都敢怠慢,他們瘋狂的跑出去開始執行張槐的命令。


    張槐負手看向城外道:“把我手下的幾萬兵力耍的團團轉,真是好本事,不過你越表現的不凡,本統領對你的興趣就越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張槐反應過來的時間顯得有些晚了,此刻白玉風已經來到了大風城外。


    一路上周子棟可是相當甜蜜,雖說饑餓在無時無刻侵襲著她的身體,雖說他們二人在一起的環境總是很糟糕,可她一點也不在乎,對她來說好像隻要跟在白玉風身邊就已足夠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早就過了,白玉風也知道張槐有可能推測到自己會重迴大風城。


    但現在才反應過來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大風城的麵積可並不小,要在這無數條街道建築中找到一個人,那無疑比外麵地毯式的搜索還要難。


    白玉風和周子棟要麵對的依舊是守在城門內外還有城牆上的守衛,而且這些守衛比之前看起來明顯要更加警惕。


    一雙雙眼睛不斷掃射四周,他們絕不能錯過任何可疑之物,這是張槐下的死命令。


    周子棟說道:“我們怎麽進城,先前那個辦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白玉風說道:“誰說我們要進城了?”


    周子棟說道:“不是你說的,我們要迴大風城的嗎?”


    “不,我們要迴的不是大風城,是大風城外的兵營。”白玉風接著道:“大風城的兵營在哪裏,你總是清楚的吧。”


    周子棟忍不住問道:“你去兵營做什麽?”


    白玉風反問道:“為什麽大風城的十萬兵力沒有出兵戰鬥?”


    周子棟說道:“肯定是那個城主趙山除了問題,可能是受到了威脅,也可能是接受了敵人的好處。”


    白玉風接著道:“大風城出這麽大的事,兵營的將士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但就算將士們有抵抗意圖,如果趙山下令不讓,他們依舊沒有辦法。”


    周子棟說道:“所以你是想去搞清楚原因再做行動?”


    白玉風說道:“沒錯。”


    兵營一般都離城不遠,這樣一旦城池出現什麽變故,也能及時出兵作戰,所以白玉風和周子棟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來到了一座龐大的兵營外。


    隔著百米距離,白玉風和周子棟都能清晰的看到‘大風訓練營’五個大字高高的印刻在巨大的黑金色三角旗上。


    三角大旗迎風飛揚,它高昂的佇立在半空,似在訴說著它高大的身軀誓死也會保衛大風城的平安。


    訓練營內人聲鼎沸異常喧鬧,白玉風的耳目比周子棟要強大許多,所以他能聽到訓練營內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陣驚唿慘叫聲。


    訓練營外雖然沒有小隊巡邏,但每隔十米就有一名站崗士兵。


    隻不過本該精神抖擻的士兵,此刻卻有些無精打采,注意力甚至根本沒有任何集中,他們僅僅隻是在應付著上麵的命令做做樣子罷了。


    “喂,你說大風城,真不會出事了吧?”


    一名戰士終於忍耐不住寂寞,問道左邊手持大刀的年輕士兵。


    “應該不會吧,那肯定是謠傳,不然趙城主哪擔的起這種責任。”


    “但……但是,你看內兵營,不斷有人說趙山是畜生,他們要城救妻兒,他們無緣無故難道瘋了不成?”


    “估計是有人在造謠,敵人想用這種手段動搖我們的軍心,萬萬不可上當,做好咱本分的事情就行了,其他事情有將軍,有趙城主,大風城一定沒事的。”


    “但願如此吧。”


    戰士垂首一聲輕歎。


    他們隻是最普通的士兵,能做的就隻有無條件執行命令,其它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去思考決斷。


    軍法對他們來說就是至高無上的天威,即便有人想去大風城探個究竟,卻也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依舊在這裏原地踏步。


    突然,垂首的士兵陡然抬頭,伴隨著身旁好幾名士兵全部抬頭朝前看去。


    隻見離他們有數百米的左前方參天叢林之中,有好幾棵大樹竟毫無征兆的倒向地麵,巨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這裏站崗士兵的注意。


    這一方向讓不少士兵的目光忽然變得警惕,隻聽其中一人說道:“小高,你跟我過去看看,其他人留守原地。”


    守在大門口那位稍稍年長的士兵和剛剛這位滿目擔憂的年輕戰士朝那叢林飛奔而去。


    叢林內,年長士兵和年輕戰士四目環顧,眼前兩棵大樹竟全部被攔腰截斷,就好似被某種利刃給硬生生劈開。


    就在他們二人心生疑惑之際,白玉風從一棵大樹後閃身而來。


    年輕戰士一聲驚唿,但他卻並未叫出聲,因為白玉風已如閃電般近前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二位,在下並無惡意,隻是來大風訓練營問你們一些事情。”


    年長一些的士兵明顯要冷靜很多,在白玉風出手的瞬間,他的右手已經放到了左側腰間的刀柄之上,刀未拔出,他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白玉風說道:“大風城已成一座人間煉獄,你們為何不出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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