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輛疾馳的紅色賓利車向自己撞了過來!


    白淺予的身體被撞的向上飛起:“救命啊!……”


    然後她重重的落下來,奇怪,地麵上好象有什麽東西墊住,軟軟的,不是很疼。


    “嗖”的一聲,一枝燃著火焰的箭從頭頂飛過,“奪”的一聲釘在旁邊山壁上,震碎無數的山石碎屑,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這……這是哪兒?”白淺予抬頭望天,天空中有無數枝火箭穿過,雨點一般的向這邊射來,耳邊響著嘶殺呐喊聲,硝煙彌漫。


    如同古戰場。


    “天!我又穿越了麽?”一個念頭在白淺予腦中閃過。


    正在這時,她身下響起了一個語聲:“姑娘,坐在我身上是不是很舒服?但是我們還在打仗,是不是勞煩姑娘先起來一下?”


    白淺予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壓在一個人身上,“噢”了一聲,連忙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竟是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一頭棕色的長卷發,穿著獸皮製成的衣服,露出兩臂和胸口結實的肌肉,小麥色般健康的膚色,腳踩一雙獸皮靴,手持一柄獸頭弓,背上背著一隻箭壺,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煙塵灰漬。


    “你是人族女子?”他一雙茶褐色的眼睛打量著她,帶著好奇:“卻為何從天而降?”


    “這個麽……”白淺予迴答不上來,趕緊轉移話題:“我這是在哪兒?”


    “哈哈哈!”棕發的弓箭手哈哈大笑:“所有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都會這麽問。”


    “所有?”白淺予有些驚奇的道。


    “可不是,”弓箭手道:“前天也是有個人掉入這片山穀,撞塌了太華山,山體崩塌,又堵塞了流霜河,那架勢,嘖嘖……”


    他打量著白淺予:“不過你更稀奇,本來有枝箭向我射來,你掉下來壓倒了我,直接救了我一命!”


    “那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白淺予道。


    弓箭手撓了撓頭:“這個麽……也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就是!”白淺予趕緊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弓箭手拱手道:“救命恩人姑娘,但有所問,雲旗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淺予道:“你的名字叫雲旗?”


    弓箭手道:“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將胸脯拍了拍,一臉驕傲:“是的,我是幻族第一勇士雲旗!”


    白淺予點了點頭,又道:“我們這是在哪裏?”


    雲旗答道:“這裏是‘龍門峽’,在星墮大陸之上,赤煉江以北。”


    白淺予驚訝道:“星墮大陸赤煉江以北,不是魔族的地盤——征瀾帝國麽?”


    她瞧了一眼對麵,兩個人的對話中,耳邊炮聲隆隆,空中箭矢亂飛,對麵山坡上立起一麵黑色圖騰大旗,迎風招展,張牙舞爪,失聲道:“你們是在和魔族大軍開戰?”


    “是!”雲旗簡短應了一句,忽的一把抓住一枝空中忽嘯射來的火箭,大聲道:“對麵的魔族小兒,不射你們兩箭,不知道我雲旗大爺的厲害!”


    足尖在地上用力一點,淩空蹬上防禦牆,身形橫空掠出,拔出手中箭,搭弓連放數箭,鐵箭如同連珠一般穿雲而出,射向對麵山坡!


    對麵山坡上本來也築了防禦工事,數百身著黑甲的魔族士兵正舉箭向這邊射擊,矢如飛蝗,但那名喚“雲旗”的弓箭手登上牆頭,毫不畏懼,接連滾珠射出數十箭,連中數十人,滾下山坡,魔族士兵膽戰心驚,攻勢頓時被壓得一滯,己方戰士士氣大漲,人人奮發餘勇,竟將對麵的一波強攻打了迴去。


    對麵見一時討不了好,將山頭上大旗搖了幾搖,派人喊話道:“天暗了,要按時吃飯!明早再戰!”


    雲旗哈哈大笑:“吃什麽飯!有本事再吃你雲旗大爺幾箭,管教飽!”


    對麵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鳴金收了兵。


    任幻族戰士如何叫罵,也堅決不出戰。


    不一會兒,對麵山坡上果升起嫋嫋炊煙,漸有飯菜香氣飄出,幻族戰士聞的頓時餓了,叫罵聲弱了下去,也收了兵,退迴工事內。


    白淺予見自己原是站在一座峽穀之上,這座峽穀位於兩山之間,會合之處,相隔隻有數丈,中間一處狹窄的地帶,卻被幻族的幻術師們以水術築起了十丈高的冰門,再在其上修築了防禦工事,固若金湯,所以幻族戰士雖隻幾十人,卻將數百魔軍擋在了外麵,久攻不下。


    白淺予鬆了口氣,道:“魔族大軍向來悍勇,幸虧有這冰門抵擋,他們一時也無法打進來。”


    “救命恩人姑娘,”雲旗苦笑一聲,走上前來,雙手扶著木護欄:“這座冰門雖然厚實堅固,但魔族軍隊定然會想方設法破壞,而我方隻有幾十人,會水係法術的幻術師隻有十來人,這樣隻消幾日,不用他們攻打,待等術師們靈力枯竭,他們也可趁機攻破。”


    白淺予道:“我們不能逃走麽?”


    “逃走?”雲旗道:“我們一進入征瀾帝國境內,便被魔族大軍發現了蹤跡,將我們圍困在此處。這龍門峽便是兩山夾隙形成,從此往西,原有一條名喚‘流霜河’的河流流入,魔軍本要從那處攻入,但前天恰好有一個人從天而降,撞塌了太華山,太華山倒下,山體又正好堵塞了流霜河,河流枯幹,反倒使魔軍無法攻入,但我們也被困在此地,出不去了!”


    白淺予聽得目瞪口呆,連聲道:“壞了!壞了!”


    雲旗苦笑道:“可不是壞了?雖然魔軍攻不進來,可我們也出不去,敵眾我寡,遲早必是一死!”


    白淺予心裏想的卻是:“壞了!壞了!為什麽我每次一穿越進異世界,就淨遇上倒黴事兒?上次掉海裏了,這次卻是被敵人包圍了……”


    她忽的眼前一亮,心裏頭又升起一線希望:“你說的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可是天神將衛瀟?”


    “衛……瀟?”雲旗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名字陌生的很:“他叫什麽名字倒是不知道,因為他自從掉下來後,到現在都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我的天啊!我的上帝!我的sixgod啊!”白淺予心中剛升起一線希望的小火苗,立刻被一盆冷水撲熄,欲哭無淚:“悠悠蒼天,遏薄我哉?”


    “什麽?”雲旗顯然又沒有聽懂。


    白淺予振奮了一下精神,她就不相信一個堂堂的作者,掉進自己文中的異世界會死!


    不,她、要、自、救!


    自救的前提是——


    智計退敵。


    於是她挽了挽袖子,走到牆頭,開始施展第一計:“喂!對麵的!叫你們的將軍出來,我要與他和談!”


    聽到聲音,幾個剛吃飽了飯的魔族士兵走了出來:“咦,還有女子?”“看模樣還有幾分姿色,就是太潑辣了一點!”“晚飯剛吃的鹽水肉泡飯,正嫌不夠味兒,辣的正合我胃口!”響起幾聲調戲的口哨聲。


    白淺予雙手叉腰:“敢不敢叫你們將軍出來?”


    對麵的士兵連忙打住那個吹口哨的:“你不要命了!將軍素來低調嚴厲,更不準人軍中調戲女子,當心立馬斬了你!”


    一眾人縮了迴去。


    ——白淺予的第一計:和談,失敗。


    於是白淺予命雲旗找來兩塊木板,自製了個簡陋的梆子,坐在牆頭一邊敲打一邊哀哀切切的唱了起來: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獫狁之故。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雲旗悄悄走上前來:“救命恩人姑娘,你這是唱的什麽呀?”


    白淺予一邊抹眼淚,一邊悲悲切切的道:“我唱的是他們那邊家鄉的思鄉曲——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新芽已長大。說迴家呀道迴家,眼看一年又完啦。有家等於沒有家,為跟獫狁去廝殺。沒有空閑來坐下,為跟獫狁來廝殺。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柔嫩初發芽。說迴家呀道迴家,心裏憂悶多牽掛。滿腔愁緒火辣辣,又饑又渴真苦煞。防地調動難定下,書信托誰捎迴家!……迴想當初出征時,楊柳依依隨風吹,如今迴來路途中,大雪紛紛滿天飛。道路泥濘難行走,又渴又饑真勞累,滿心傷感滿腔悲,我的哀痛誰體會!”


    雲旗聽了,頓時痛哭了起來。


    白淺予看著他:“連你都感動了是麽?”


    雲旗哭得更加大聲:“救命恩人姑娘,你跑調跑的太厲害了……”


    果然那邊一堆爛菜葉子丟了過來:“我們將軍說了,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是要命,再不停下來,就要立刻攻打你們!”


    ——於是白淺予第二計:唱曲,失敗。


    但她是一個屢敗屢戰的人,於是白淺予很快擺出了第三計:詐降!


    她命雲旗扯了塊白布,站在牆頭來迴晃悠,自己則登上牆頭大聲道:“對麵的,我們決定投降了!請你們將軍過來,喝杯降酒吧!”


    這一招倒是頗見效,果見對麵一個將軍打扮的黑甲人,在眾人簇擁著登上牆頭。


    那將軍穿著一件黑鱗甲,頭戴鳳翅盔,遠望看不甚清,臉色卻是極白,命手下喊話道:“若要真降,喊你們帶頭的出來,先解了這道冰封之門再說!”


    “帶頭的?”雲旗臉色一變,連連擺手:“萬萬使不得!”


    白淺予道:“帶頭的不是你麽?”


    雲旗附耳低聲道:“這次帶頭的,乃是國主禦駕。”


    白淺予:“……”


    失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千界之愛上天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南雪vi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南雪vi並收藏三千界之愛上天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