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畔有幾名弟子罵出了聲音。


    對於那些期待著這場比試究竟會發生些什麽的人則失望搖了搖頭。


    對於孤山弟子來說,試劍試對自己的整個劍者生涯極其重要,更何況最後的五名是能拜大使們為師,怎可說放棄就放棄?


    崖畔的最上麵,秋師臉色極為難看,他想起先前張則已和徐小清的那一場,想到了一種可能,幾乎已經按耐不住要下場揭穿。


    易師說道:“我知道師兄眼裏是容不得半點沙粒,可即便這閑貨用了某種陰險的手段讓朱子衡放棄比試而自己贏得比試,但師兄就算下去揭穿,隻要他不承認,仍拿他沒有辦法。此人的臉皮之厚比之城牆有過之,最重要的是這場比試有外人在場,大使們也希望能順利完成比試。”


    秋師想了想,又在幾名習師的勸解下才消了怒氣。


    二人準備下場,張則已低聲對他說道:“晚上你來找我,一起?”


    朱子衡想了想,說道:“好吧。”


    憶王孫突然說道:“留步。”


    張則已迴過頭,問道:“您在說我嗎?”


    憶王孫看向上方的光麵,說道:“還有很重要的事呢。”


    比試的最後五名會被五殿各自大使看中,然後撫頂承師。


    所有人都明白,唯有張則已裝不明白。


    幽藍如夜穹的光麵上,淩雲殿鎮殿大使柳含煙神情略有些複雜。


    一旁青鸞殿大使古調笑說道:“聽聞這個張則已是蘇夜的小劍童,而蘇夜又是你的大弟子,想來一切都很簡單的。”


    青修殿大使獻天壽說道:“傳言終究是傳言,這個劍童並非人們所說的那樣閑廢。”


    古調笑說道:“他用兩次同樣的手段贏了比試,雖然看上去無恥或者說投機取巧,但這讓我有了一絲絲興趣呢。”


    獻天壽笑道:“你已經收了一個徒弟,難不成還要收這張則已為徒?”


    古調笑輕捋胡須,說道:“若含煙師兄有所顧慮,讓他承入我門下又有何不可呢?”


    位於五個光點組成的五星南麵也有三個光點,那是受邀參加孤山試劍大試的南部太清玄盟的三位代表。


    三人中有一人麵色黑黝,神情端重,一身青色布衣裹身,乃為破風道人。他看著光麵下方棋盤上的那道身影,心中不解。


    柳含煙看他有所疑問,便道:“破風道長有什麽要說的?”


    破風說道:“幾位大使可是在討論這個年輕人?”


    柳含煙道:“道長有何看法?”


    破風說道:“我觀這年輕人,第一試時勝,也算有些劍法,可餘下兩試中皆不戰而贏,剛又聽兩位大使爭執要收其為徒,我有些奇怪而已,這個年輕人真的那般優秀?”


    破風一旁一位體態有些寬厚的中年人,麵色紅潤,是孤影道長,他說道:“孤山年輕一代的天才中,有皆早諸時,數月前又有蘇夜連破兩境震驚了同輩的修行者,這個張則已比之這三位如何?”


    柳含煙沒有立即迴答這個問題而保持一絲微笑。


    古調笑說道:“他隻是一名劍童,外門都未入的劍童。”


    破風好奇道:“一名劍童竟能闖入劍試最後五名?”


    古調笑說道:“難道道長就不好奇他家公子是誰?”


    破風道:“是誰?”


    古調笑看向柳含煙一眼,笑說道:“就是那位在冰雪大荒裏砍殺無數魔人的少年。”


    破風驚道:“蘇夜?”


    ……


    過去了一些時間,光麵依然沒有劍光飛來。


    於是有人說起了尖酸的話來。


    “就算贏了又如何?照樣沒有大使願意要他承師。”


    “真是可憐。”


    聽著崖畔上的話語,張則已輕皺眉頭,然後大聲對著四周說道:“我從沒有想過要承師,而且我承不承師關你們屁事。”


    有弟子朝著下方喊道:“你隻不過是在強顧顏麵罷了,隻是一個掩飾自己內心孤弱無助的借口罷了。”


    張則已忽然道:“你家中可好?”


    那名弟子愣了愣,然後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氣的臉色通紅。


    崖畔上方的諸多習師臉色極差。


    憶王孫一旁笑著拿出一個包子準備要吃。


    “果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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