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一夢：誰的命不是命（下）
當孫甲武帶路來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這四條路一條是風鳥營過來的路，一條通向天涯關，一條通向天門關，還有一條通向那孫家鎮。
隻是來到這個十字路口，眾人反倒是神情凝重起來，因為從天涯關那條路一直到孫家鎮那條路上，有車輪的痕跡，還有密密麻麻的馬蹄印和腳印，猜也猜得到是蠻夷的軍隊。
孫甲武立刻下馬，跑到腳印旁查看，靠近邊疆的這一帶，經常是大風吹刮，被塵土覆蓋的道路很容易被留下腳印，不過也很快會被大風吹平。
快速作出判斷之後，孫甲武到陳鋒馬前說道：“將軍，蠻夷軍隊腳印留下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我們現在馬上去孫家鎮。”陳鋒下達命令，風鳥營向孫家鎮行去，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因為很有可能會跟蠻夷的掠奪隊對上，孫甲武更是籠罩著一股不安，因為孫家鎮是他的故鄉，那裏有他的家人和熟悉的人。
風鳥營四百人來到孫家鎮，隻見鎮子外麵停靠著六輛馬車，馬車前麵是蠻夷的軍隊，一個個都魁梧高壯，一半騎在馬上，一半站在地上，看起來應該是五百人編製的掠奪隊。
這支掠奪隊也沒想到，這個孫家鎮竟然有防禦性建築，用土石圍成護鎮牆，前麵還有兩個哨塔，他們來了將近半個時辰，連孫家鎮五十米以內的地域都無法接近。
掠奪隊之中，以一個光頭和一個帶帽中年人為主，光頭名為擴厲，帶帽中年人名為孟達科。
孟達科跟孫家鎮的鎮長已經交涉完了，但是沒有結果，擴厲顯然是忍不住了，想要強行攻進孫家鎮，血洗這裏。
沒想到此刻徐長鳳和陳鋒帶著風鳥營到來了。
“上！”風鳥營趕到，陳鋒短時間內就看清了局勢，蠻夷的掠奪隊腹背受敵，此刻不出擊更待何時。
隨著陳鋒下令，風鳥營四百精英策馬而出，那同樣經曆過殘酷訓練的戰馬，負重幾百斤，馬上有弓弩，還有槍袋，袋中有兩節可以組裝成一把長槍的物件，戰馬身上穿著的鐵甲還有飛鏢暗器。
戰鬥瞬間展開，風鳥營以極快的手法拿起弓弩射出弩箭，蠻夷士兵以馬車為掩體。
戰鬥剛起，便有反轉，又有掠奪隊從來了，從風鳥營的後方而來。
“中計了嗎？”陳鋒說道，與此同時已經拿出來兵器。
“不像，應該是巧合。”徐長鳳手中多出了一把長槍。
擴厲一腳踹在一輛馬車上，將那輛馬車直接踹飛出去，武力不凡，馬車飛出去的同時，擴厲也拿著一把大刀衝出。
擴厲的目標竟是陳鋒和徐長鳳，他知道天朝有一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
前有狼後有虎，風鳥營而今也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下，隊伍中沒有絲毫慌亂，應對自如，一個個都如天兵神將，有獨擋一方的能力，相互之間的默契更是極高，跟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孫家鎮外一片混戰，鎮內的人們一個個默默無聲，他們不是士兵，雖然不畏懼蠻夷，但是不懂得打仗，所以不敢冒然出擊。
後麵來的那個掠奪隊人數不多，是兩百人編製的掠奪隊，領兵的是一個頭發編成辮子之人，此人名為耳哈慈。
“小鳳，後麵那支蠻夷軍隊就交給你了。”陳鋒話音未落身形已經踏馬衝出。
擴厲與陳鋒交戰在一起，其帶領的五百名士兵也舍棄馬車的掩護，衝向風鳥營的士兵。擴厲所帶領的兵力本就比風鳥營多，原先避戰不過是因為處於腹背受敵的情況，現在有另一支掠奪隊前來支援，擴厲底氣就足了。
但很快擴厲就傻眼了，風鳥營一個個身手不凡，將他所帶領的掠奪隊壓製得毫無反手之力，短短一刻鍾時間，他的掠奪隊傷亡慘重，地上滿是蠻夷的屍體。
反觀風鳥營，沒有死亡人數，連受傷人數也極少，擴厲這才後知後覺，這怕是聞名天下的徐家騎兵。
但是擴厲被陳鋒纏上，自己也無法脫身，甚至是被壓製，對方實力高強，竟是這座天下武道境界中的一品高手。
後方，徐長鳳帶著一百名風鳥營士兵迎上耳哈慈的掠奪隊。
沒想到的是，耳哈慈帶領的這支掠奪隊雖然兵力不多，其中竟有三名高手，包括耳哈慈在內，另外還有律袞齊和雍支。
雍支拿起掛在馬上的一把木質大弓，另一隻手取一把鐵箭放在那用鐵木做成的大弓，其中的過程很快，一把鐵箭便射出，風鳥營的士兵沒有反應過來，那把射出的鐵箭直接是射穿一名士兵，命中了後麵那名士兵，一箭兩命。
“分開！”徐長鳳喊道。
耳哈慈身上有很重的殺氣，直接衝向徐長鳳，手中的長錘揮舞，擋開風鳥營的士兵，徐長鳳亦不示弱，策馬而出，手中長槍往前一刺。
長槍和長錘交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徐長鳳和耳哈慈都虎口微麻，這一次交擊雙方都用了全力，兩把兵器都震蕩不停，發出嗡嗡的聲響。
徐長鳳想要壓製耳哈慈，直接越身踩馬而出，在空中劈出長槍，耳哈慈舉長錘去擋，徐長鳳的長槍打在長錘錘身，在空中停了兩息之長。
徐長鳳落地，耳哈慈下馬追戰，長錘招招要致命，徐長鳳遊刃有餘，他的武道境界不低，堪堪也入上品之流。在徐家軍中訓練的同時，徐長鳳在皇宮出入遇到了一個教他武功的老人，才使得他能夠跟得上別人。
耳哈慈出招，徐長鳳一身槍術不凡，壓得滿身殺氣的耳哈慈憋屈不已，一個在軍中成名不短的將軍，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壓製，實在丟臉。
徐長鳳的那個便宜師父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平時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是他教給徐長鳳的武功招式都是殺力極大，頗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那個便宜師父追求的可不是這點差價，那個老人追求的可是自損八百要傷敵八千的高深境界。
徐長鳳和耳哈慈激戰，手中長槍若遊龍，深出簡入，可縱可橫，槍尖如花開一般，讓人眼花繚亂，徐長鳳一槍拍在耳哈慈的肩膀，而後收槍猛出，刺在了慌了陣腳的耳哈慈胸口。
耳哈慈倒還是一個有血性的人，一手握住槍尖不讓長槍繼續深入，臉上通紅卻不出半點聲響，但是徐長鳳不留給其機會，運用氣勁以長槍導出，耳哈慈握住長槍的手一鬆，徐長鳳推力而出，長槍刺穿了耳哈慈的胸口。
長槍刺出，耳哈慈後退數步，胸口湧出大量的血，想要憑借著最後的一些生機給徐長鳳造成傷害，不過隻是癡人說夢話，但耳哈慈最多的還是要轉移徐長鳳的注意力。
徐長鳳可以聽到身後傳來破風聲，這個聲音來自一把鐵箭，正向著自己這來，無疑就是那個用鐵木作弓的人拉出的那麽驚人的箭。
那一箭，可以穿透一個人和其身上的鐵甲，射進後麵那個人的體內，一箭兩命。
徐長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根本來不及反應，因為可以聽到破風聲了，除非是一品之上的神仙路高手，才可能化險為夷。
隻是徐長鳳想了那麽多，那把箭還沒射在身上，徐長鳳才發現，此時此刻，時間凝固了。
這時韓老從孫家鎮走到徐長鳳身邊，看著這個跟捷痕異常神似的少年，說道：“你轉身看一下。”
當徐長鳳轉身，才知道就算時間不凝固，他現在也會活下來，因為在他旁邊的風鳥營士兵，一個個擋在他身後，要以血肉之軀擋下那必殺一箭。
時間凝固，徐長鳳沉默。
現在的徐長鳳還是徐長鳳，跟捷痕沒有關係，但徐長鳳身上寄托的是捷痕的本性，現在徐長鳳的所作所為，就是捷痕無法掩蓋，直麵本心的行為。
“徐長鳳，你可願犧牲自己去改變這個結局？”韓老聲音不大不小地傳進徐長鳳耳中。
“什麽意思？”其實徐長鳳天生靈慧，心裏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順從第一個結局，你去承受那一箭，讓他們活下來。”韓老解釋道。
“既然你可以凝固時間，那我信你作得到。我願意。”徐長鳳跟捷痕一樣，在作決定的時候毫不拖拉，因為他明確自己要做的。
韓老看著徐長鳳的後腦勺，“你不怕死？”
“怕，當然怕了。”徐長鳳仰頭看天，說道：“我從來不是一個膽大的人，小時候自己一個睡在很大的房間裏，總要點著蠟燭，等到蠟燭燃燒完了，要是還沒睡去就慘了，空蕩蕩的大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徐長鳳輕聲說道：“我這麽一個人當然怕死，但是……”
徐長鳳說了一句自蘇青歌殞落之後，韓老無盡歲月以來不曾波動的心靈震起波瀾的一句話。
“可是，誰的命不是命啊！”
徐長鳳是捷痕本心的一個化身，所作所為都是來自本心，所以做不得假，一切都是直指內心，再從心出發的一言一行。
“那就如你所願。”韓老往虛空一點，波紋在天地之間傳蕩，隨著波紋越來越多，整個世界都模糊了，最後世界宛若夢幻泡影一般，“啵”的一聲破開了。
一夢破滅。
一夢又起。
當孫甲武帶路來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這四條路一條是風鳥營過來的路，一條通向天涯關，一條通向天門關，還有一條通向那孫家鎮。
隻是來到這個十字路口，眾人反倒是神情凝重起來，因為從天涯關那條路一直到孫家鎮那條路上，有車輪的痕跡，還有密密麻麻的馬蹄印和腳印，猜也猜得到是蠻夷的軍隊。
孫甲武立刻下馬，跑到腳印旁查看，靠近邊疆的這一帶，經常是大風吹刮，被塵土覆蓋的道路很容易被留下腳印，不過也很快會被大風吹平。
快速作出判斷之後，孫甲武到陳鋒馬前說道：“將軍，蠻夷軍隊腳印留下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我們現在馬上去孫家鎮。”陳鋒下達命令，風鳥營向孫家鎮行去，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因為很有可能會跟蠻夷的掠奪隊對上，孫甲武更是籠罩著一股不安，因為孫家鎮是他的故鄉，那裏有他的家人和熟悉的人。
風鳥營四百人來到孫家鎮，隻見鎮子外麵停靠著六輛馬車，馬車前麵是蠻夷的軍隊，一個個都魁梧高壯，一半騎在馬上，一半站在地上，看起來應該是五百人編製的掠奪隊。
這支掠奪隊也沒想到，這個孫家鎮竟然有防禦性建築，用土石圍成護鎮牆，前麵還有兩個哨塔，他們來了將近半個時辰，連孫家鎮五十米以內的地域都無法接近。
掠奪隊之中，以一個光頭和一個帶帽中年人為主，光頭名為擴厲，帶帽中年人名為孟達科。
孟達科跟孫家鎮的鎮長已經交涉完了，但是沒有結果，擴厲顯然是忍不住了，想要強行攻進孫家鎮，血洗這裏。
沒想到此刻徐長鳳和陳鋒帶著風鳥營到來了。
“上！”風鳥營趕到，陳鋒短時間內就看清了局勢，蠻夷的掠奪隊腹背受敵，此刻不出擊更待何時。
隨著陳鋒下令，風鳥營四百精英策馬而出，那同樣經曆過殘酷訓練的戰馬，負重幾百斤，馬上有弓弩，還有槍袋，袋中有兩節可以組裝成一把長槍的物件，戰馬身上穿著的鐵甲還有飛鏢暗器。
戰鬥瞬間展開，風鳥營以極快的手法拿起弓弩射出弩箭，蠻夷士兵以馬車為掩體。
戰鬥剛起，便有反轉，又有掠奪隊從來了，從風鳥營的後方而來。
“中計了嗎？”陳鋒說道，與此同時已經拿出來兵器。
“不像，應該是巧合。”徐長鳳手中多出了一把長槍。
擴厲一腳踹在一輛馬車上，將那輛馬車直接踹飛出去，武力不凡，馬車飛出去的同時，擴厲也拿著一把大刀衝出。
擴厲的目標竟是陳鋒和徐長鳳，他知道天朝有一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
前有狼後有虎，風鳥營而今也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下，隊伍中沒有絲毫慌亂，應對自如，一個個都如天兵神將，有獨擋一方的能力，相互之間的默契更是極高，跟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孫家鎮外一片混戰，鎮內的人們一個個默默無聲，他們不是士兵，雖然不畏懼蠻夷，但是不懂得打仗，所以不敢冒然出擊。
後麵來的那個掠奪隊人數不多，是兩百人編製的掠奪隊，領兵的是一個頭發編成辮子之人，此人名為耳哈慈。
“小鳳，後麵那支蠻夷軍隊就交給你了。”陳鋒話音未落身形已經踏馬衝出。
擴厲與陳鋒交戰在一起，其帶領的五百名士兵也舍棄馬車的掩護，衝向風鳥營的士兵。擴厲所帶領的兵力本就比風鳥營多，原先避戰不過是因為處於腹背受敵的情況，現在有另一支掠奪隊前來支援，擴厲底氣就足了。
但很快擴厲就傻眼了，風鳥營一個個身手不凡，將他所帶領的掠奪隊壓製得毫無反手之力，短短一刻鍾時間，他的掠奪隊傷亡慘重，地上滿是蠻夷的屍體。
反觀風鳥營，沒有死亡人數，連受傷人數也極少，擴厲這才後知後覺，這怕是聞名天下的徐家騎兵。
但是擴厲被陳鋒纏上，自己也無法脫身，甚至是被壓製，對方實力高強，竟是這座天下武道境界中的一品高手。
後方，徐長鳳帶著一百名風鳥營士兵迎上耳哈慈的掠奪隊。
沒想到的是，耳哈慈帶領的這支掠奪隊雖然兵力不多，其中竟有三名高手，包括耳哈慈在內，另外還有律袞齊和雍支。
雍支拿起掛在馬上的一把木質大弓，另一隻手取一把鐵箭放在那用鐵木做成的大弓，其中的過程很快，一把鐵箭便射出，風鳥營的士兵沒有反應過來，那把射出的鐵箭直接是射穿一名士兵，命中了後麵那名士兵，一箭兩命。
“分開！”徐長鳳喊道。
耳哈慈身上有很重的殺氣，直接衝向徐長鳳，手中的長錘揮舞，擋開風鳥營的士兵，徐長鳳亦不示弱，策馬而出，手中長槍往前一刺。
長槍和長錘交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徐長鳳和耳哈慈都虎口微麻，這一次交擊雙方都用了全力，兩把兵器都震蕩不停，發出嗡嗡的聲響。
徐長鳳想要壓製耳哈慈，直接越身踩馬而出，在空中劈出長槍，耳哈慈舉長錘去擋，徐長鳳的長槍打在長錘錘身，在空中停了兩息之長。
徐長鳳落地，耳哈慈下馬追戰，長錘招招要致命，徐長鳳遊刃有餘，他的武道境界不低，堪堪也入上品之流。在徐家軍中訓練的同時，徐長鳳在皇宮出入遇到了一個教他武功的老人，才使得他能夠跟得上別人。
耳哈慈出招，徐長鳳一身槍術不凡，壓得滿身殺氣的耳哈慈憋屈不已，一個在軍中成名不短的將軍，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壓製，實在丟臉。
徐長鳳的那個便宜師父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平時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是他教給徐長鳳的武功招式都是殺力極大，頗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那個便宜師父追求的可不是這點差價，那個老人追求的可是自損八百要傷敵八千的高深境界。
徐長鳳和耳哈慈激戰，手中長槍若遊龍，深出簡入，可縱可橫，槍尖如花開一般，讓人眼花繚亂，徐長鳳一槍拍在耳哈慈的肩膀，而後收槍猛出，刺在了慌了陣腳的耳哈慈胸口。
耳哈慈倒還是一個有血性的人，一手握住槍尖不讓長槍繼續深入，臉上通紅卻不出半點聲響，但是徐長鳳不留給其機會，運用氣勁以長槍導出，耳哈慈握住長槍的手一鬆，徐長鳳推力而出，長槍刺穿了耳哈慈的胸口。
長槍刺出，耳哈慈後退數步，胸口湧出大量的血，想要憑借著最後的一些生機給徐長鳳造成傷害，不過隻是癡人說夢話，但耳哈慈最多的還是要轉移徐長鳳的注意力。
徐長鳳可以聽到身後傳來破風聲，這個聲音來自一把鐵箭，正向著自己這來，無疑就是那個用鐵木作弓的人拉出的那麽驚人的箭。
那一箭，可以穿透一個人和其身上的鐵甲，射進後麵那個人的體內，一箭兩命。
徐長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根本來不及反應，因為可以聽到破風聲了，除非是一品之上的神仙路高手，才可能化險為夷。
隻是徐長鳳想了那麽多，那把箭還沒射在身上，徐長鳳才發現，此時此刻，時間凝固了。
這時韓老從孫家鎮走到徐長鳳身邊，看著這個跟捷痕異常神似的少年，說道：“你轉身看一下。”
當徐長鳳轉身，才知道就算時間不凝固，他現在也會活下來，因為在他旁邊的風鳥營士兵，一個個擋在他身後，要以血肉之軀擋下那必殺一箭。
時間凝固，徐長鳳沉默。
現在的徐長鳳還是徐長鳳，跟捷痕沒有關係，但徐長鳳身上寄托的是捷痕的本性，現在徐長鳳的所作所為，就是捷痕無法掩蓋，直麵本心的行為。
“徐長鳳，你可願犧牲自己去改變這個結局？”韓老聲音不大不小地傳進徐長鳳耳中。
“什麽意思？”其實徐長鳳天生靈慧，心裏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順從第一個結局，你去承受那一箭，讓他們活下來。”韓老解釋道。
“既然你可以凝固時間，那我信你作得到。我願意。”徐長鳳跟捷痕一樣，在作決定的時候毫不拖拉，因為他明確自己要做的。
韓老看著徐長鳳的後腦勺，“你不怕死？”
“怕，當然怕了。”徐長鳳仰頭看天，說道：“我從來不是一個膽大的人，小時候自己一個睡在很大的房間裏，總要點著蠟燭，等到蠟燭燃燒完了，要是還沒睡去就慘了，空蕩蕩的大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徐長鳳輕聲說道：“我這麽一個人當然怕死，但是……”
徐長鳳說了一句自蘇青歌殞落之後，韓老無盡歲月以來不曾波動的心靈震起波瀾的一句話。
“可是，誰的命不是命啊！”
徐長鳳是捷痕本心的一個化身，所作所為都是來自本心，所以做不得假，一切都是直指內心，再從心出發的一言一行。
“那就如你所願。”韓老往虛空一點，波紋在天地之間傳蕩，隨著波紋越來越多，整個世界都模糊了，最後世界宛若夢幻泡影一般，“啵”的一聲破開了。
一夢破滅。
一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