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大陸,鳳陽郡,忠義堂西北角破屋。


    木板床上的羅極從修煉中醒來,搖了搖腦袋,聽著骨骼間的咯吱輕響,有種重獲新生的喜悅。


    他打量一番新身體,喃喃道:“先天道體,練氣極品體質,強行修武不配丹藥藥液,這樣修煉就是尋死。”


    羅極是太初聖界的巔峰強者,天封極道邪尊。


    他在天源古路悟道三萬年,頗有心得,不日便可突破太初之境時。


    天降古碑,上諭:


    黑蓮遮天,天下歸墟,九尊曜日,極道淩天……。


    諺語出,三皇五帝七十二聖齊聚天源古路,以太初誅天陣圍殺羅極,最後關頭羅極突破太初之境,誅天一戰三天三夜,使得天地為之失色,天源古路悉數斷裂。


    七十二聖死傷殆盡,三皇五帝死傷大半,羅極也被太初誅天陣煉死,僅逃出了一縷真靈,跨越萬界在真靈潰散之時,附體在死去的原主身上。


    “不死終將出頭,三皇五帝,待我重臨日,必以帝血洗蒼天。”


    羅極活動活動僵硬的軀體,雙眼帶著複仇火焰,透過屋頂縫隙,看向虛空。


    “砰。”就在此時,一名青袍仆人,踹開殘破木門走了進來,看著床邊羅極,嗬斥道:“廢物,什麽時辰了,還不去打掃演武場。”


    “狗仗人勢,惡奴欺主麽。”側目冷冷的看著青袍仆人,想到在他們身上受到的屈辱苦楚,羅極殺意森然。


    他真靈附體之人也叫羅極,忠義堂少主。


    其父羅遠峰大武師七重的修為,天南城難逢敵手。


    短短十年,他帶著兩名結義兄弟,崛起與微末成為天南城,最強勢的勢力,風頭一時無兩。


    羅遠峰力壓天南,但羅極修武資質卻頗為不堪,五年修武消耗無數靈藥,修為才突破武徒一重。


    天武大陸,武道為尊,弱肉強食,亙古不變。


    虎父犬子,他成了天南城的笑柄,。


    三年前羅遠峰得到消息,龍首山深處有一株靈藥,可改變武者體質。


    為了兒子,他不顧危險闖入龍首山。


    三月後,羅遠峰手持一株靈藥,滿身血跡重傷迴來。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閃現,擊碎羅遠峰氣海,奪走靈藥。


    靈藥被奪,氣海破碎,羅遠峰怒火攻心,鮮血噴出昏死過去,三年未醒。


    就此,忠義堂大權旁落被羅遠峰的義兄謝玉,義弟林陽把持。


    失去父親庇佑,實力低危,羅極處境每況日下,被趕出了來,活得連仆從都不如。


    但羅極知道擊碎父親氣海,搶奪靈藥之人正是謝玉。


    那株可以改變人體質的靈藥,也被謝玉之子服食,讓他修為大進,拜入了雲武宗。


    羅極忍辱負重,白日做些苦工,晚間瘋狂修武,誓要為父報仇。


    他修煉太過瘋狂,滿身暗傷,又無靈藥輔助,昨夜突破武徒二重時,暗傷發作暴斃而亡。


    這才便宜了他極道邪尊羅極。


    “繼承你肉身,接下你的因果,你承的恩,我百倍報之,你受的苦,我要他們百倍償之。”


    羅極蒼然冷漠的看著青袍仆從,楠楠自語。


    羅極的決心,打動原主最後的執念,他一陣顫抖靈魂清明,靈肉合一,不分你我。


    捏了捏拳頭,感受著武徒二重的力量,微喜低語:“你且安心去,從此我的榮耀便是你的榮耀。”


    羅極漠視的眼神,青衣仆從有些不自在,感覺有種壓抑之感。


    仆從想到大長老準備動手,除掉羅氏父子,他心中冷笑,我武徒二重修為比他高,何須怕這他。


    “廢物,一天不揍就不記得痛了,還愣著幹嘛,給老子滾過去打掃演武場。”


    言畢,見羅極嘴角微笑,更為不爽,一鞭腿向著羅極頭部橫掃而去。


    “找死。”


    青衣仆從腿部磅礴的力量,羅極眉頭微皺,大喝一聲。


    力量聚與一線,拳出如風,擊打在關節之上。


    “啊。”


    拳出拳收不過瞬間,骨碎的一聲輕響,伴隨著青衣仆從的慘叫,震徹心扉。


    “廢物,你敢打斷我的腿,看我不弄死你。”青袍仆從沒反應過來,抱著小腿,神色猙獰的怒斥著。


    “弄死我,那本少先成全你。”


    羅極向著青袍仆從走去,想到了他對原主的毒打,神色冷冽眼冒兇光。


    青衣仆從清醒了過來,一臉恐懼的看著羅極,聲色俱厲:“你,你別殺我,殺了我,大長老不會放過你。”


    “救……。”


    “命。”


    說完大長老,羅極殺意更深,沒有絲毫猶豫拳出如風。


    青衣仆從意識不妙,忍著劇痛,一個側閃試圖避開拳風,大聲唿救。


    但,青衣仆從耷拉著腦袋,看著胸口拳印,他死不瞑目。


    不是避開了他的拳嗎?


    怎麽是我撞上的,難道他能未卜先知捕捉我動向。


    青衣仆從又怎麽知道,此羅極非彼羅極,若這點戰鬥意識都沒有,他怎麽能從一場場血鬥中崛起。


    若連個同階仆從都不能秒殺,極道邪尊豈不是個笑話。


    擊殺青衣仆從,羅極沒有任何不適,殺人者人恆殺之。


    青衣仆從的威脅,原主經曆的苦楚他曆曆在目,羅極一陣冷笑:“大長老謝玉麽,他不放過我,我又豈能放過他。”


    “一個仆從都這麽富有,看來跟在大長老後麵油水挺足啊。”


    蹲下身來,他在青衣仆從的兜裏掏出一千金幣的銀票,二十多個銀幣,一個小藥瓶,楠楠自語。


    一個金幣等於十個銀幣,一個銀幣等同十個銅幣。


    天南城普通三口之家,一年花銷都不超過十個金幣。


    而他作為忠義堂少主的月錢,也被掌管財政的林陽,以廢物之名給取消。


    他辛苦做些雜役之事的工錢,經過層層剝削,到手也不過五個銀幣。


    五個銀幣,羅極每月要給父親買些藥材維持生機,根本不夠花,每天隻得吃糠咽菜,受製於人。


    若有這一千金幣,買些藥材補充元氣,也不會暗傷發作,爆體而亡。


    這些金幣對於羅極來說是筆巨款。


    收起金幣,羅極有些喜意,等下買些藥材治好身體暗傷,再買些藥材修煉,為父親製傷。


    有了金幣刺激,羅極打開了小藥瓶聞了聞,頓時臉色大變,一聲輕喝:“融屍草汁。”


    “謝玉那老匹夫三年沒有對父親下毒手,現在要對父親和我下手了麽。”


    “難道他沒有顧及了?”


    羅極不知道謝玉三年來,一直沒有動手,但羅極能感覺到他顧及這什麽人。


    謝玉有大武師實力,心狠手辣,不是短時間能抗衡,得想辦法喚醒父親,幫父親修複氣海恢複實力。


    謝玉的威脅迫在眉睫,羅極心中有緊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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