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三樓走下一個身穿黃花長袍的公子哥,他嘴角長一痦子,臉泛一種病態的暗黃,懷中摟一個膽怯的少女。


    “誰這麽大口氣,來,讓小爺瞧一瞧。”


    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這麽優秀,這他娘真的是秀....醜的一批。


    “這麽醜,還出來嚇人。”天下無敵一臉鄙夷,又自語道:“小子,你爹一定沒教過你什麽是人醜就該多讀書。唉,這人呐,有時候太賤....”


    “噓,讓他聽見了,你小子保準沒命。”鄰桌老頭好心對胖子提一句醒。


    “老東西,你低頭嘀咕什麽呢。”崔敏鼻孔對天,蔑視道:“老東西,小爺叫你呢,剛是不你擱這說本公子壞話。”


    老頭嚇的一哆嗦,急忙道:“虎爺,您冤枉小人了。”


    “爺啥都沒說呢,你慌個甚。”


    “虎爺饒...饒命,小人怎敢.....”


    “...是,是他....他們剛才一直說您壞話....”


    崔敏嗤鼻道:“老狗,你活膩歪了。”不過,當看見沐靈兒後,他愣道:“這...這位仙子,本公子可否知道你的芳名....”


    “咱走吧,這地方太髒了。”沐靈兒拉起洛塵向外走去。


    “仙子,別急走嘛。”崔敏側步攔上前示意身後護衛守在屏風外。這才撇開懷中少女,自然的向沐靈兒摟過去,賤笑道:“仙子,你有所不知,本公子府上敞亮的緊....”


    “醜幣,你找死不成。”洛塵拍桌而起。


    “噗”


    胖子失笑中擺一副湊熱鬧的路人甲姿態。


    同為二世祖,你咋就辣麽優秀。


    且不說長的醜不醜了,這貨實在沒一點眼力見。你說你好色,可也得認清狀況吧,人家兩人你儂我儂的膩歪,你一個二世祖非過去惡心人女方,這不存心找茬嗎。


    “小子,你咋的不服。”


    崔敏不驚反喜,又道:“來,來,來,小爺擱這不動,你若能碰著爺衣角,小爺今饒了你。若不能,她,今小爺要了。”


    “..你...”


    “找死”


    這一刻,洛塵怒了。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鳳之烈羽,觸之必焚’。


    “哈哈,小子你有種。”崔敏暗自揉一下褲襠,淫道:“小妞,今夜你是爺的了。阿大,你去弄死他。”話音落,一名灰衣護衛應聲向洛塵殺過去。


    “砰”


    “砰”


    瞬息,兩人貼身已硬戰三兩招。


    眾食客見動靜鬧大也不敢多湊熱鬧了,自顧著跑下樓。另一邊,少女也乘亂從牆角逃了出去。


    “虎爺,您這是幹嘛。”


    不多時,大堂匆忙走上一個錦衣男子,他上樓也不問緣由,喝道:“在此鬧事,外鄉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小子還不停手,給虎爺賠禮。”喝罷,他又獻媚的瞥一眼崔敏的臉色後,道:“虎爺,您大人有大量,不用和一個瓜娃子計較。”


    “既然錢掌櫃發話了,小爺今且....”


    “醜幣,去死吧。”


    洛塵一拳擊退灰衣護衛,反身向兩人麵門砸去。


    “砰”


    可惜,另一名灰衣護衛攔上前,輕鬆將他的攻勢化解了。


    “外鄉小子,你敬酒不吃....”


    “邊去,小爺沒發話呢,你急個什麽勁。”


    崔敏抬腳踢開錢掌櫃,道:“小子,瞧你打扮,今才來隴城的鄉下散修吧。咱這樣,你親手把小娘子送到爺懷裏,本公子今就不難為你了。”


    “呸,找死”


    洛塵心中殺機大作。


    可對方兩護衛實力與他相當,又一左一右護住這賤人,讓他很難一擊必殺。


    “隴城殺小爺的人多了,可結果呢。”


    “哦,是嗎....那,你的死期到了。”洛塵暗中催動血靈焰,乘機從桌上摸來一個銀叉子向灰衣護衛刺去。


    “你也太小瞧我了。”灰衣護衛不屑,虛步避開銀叉,振拳砸向他麵門。


    洛塵冷眼硬抗一拳,攻勢不減手腕劇抖,銀叉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刺入灰衣護衛心口。下一刻,血靈焰侵入他體內。


    “滋”


    血靈焰吞沒心髒,灰衣護衛咽氣。


    “小子,你....你縱使妖術行兇。”另一護衛神色大驚,欲拔刀致對手於死地。當他揮刀之際,洛塵早一步借力躍至他身側,一擊刺穿他喉嚨。


    瞬息,兩護衛先後斃命,


    洛塵心中怒火難平。


    這時,血靈焰裹一滴源血返迴。


    “吼”


    “死,全給我去死。”


    暴怒與死靈怨念的雙重刺激之下,洛塵雙眸黑化,全身血焰大作,後脖肌膚下又一次浮出大片妖異紋路。


    “什麽,你是魔...魔修。”


    崔敏不禁在心中暗罵:你一個魔修身家也不早給小爺吱一聲,早說小爺不惹你便是了。他娘的,老爺子明令嚴禁小爺招惹魔修一脈,這下可不好辦了。


    當即臉色一轉,笑道:“小哥,咱鬧誤...誤會了。”


    “死來”


    洛塵陷入癲狂,任憑崔大少說盡軟話,他隻顧振拳向崔大少麵門砸去。


    “當心”


    “呆子,別”


    沐、天兩人大驚,可惜阻止不及。這時候,三樓蕩下來一道暗銀劍芒,輕易化去洛塵所有的攻勢。


    “噗”


    劍芒一擊洞穿他心肺後,另一道劍芒又至。


    “草,你找死不成。”天下無敵衝前擋住第二道劍芒,喝道:“哼,今日若塵子有什麽閃失,老子一定讓崔氏為他陪葬。”


    聞此話,三樓劍氣稍收斂。


    洛塵命懸一線。


    他心肺洞穿,心髒外漏,血液噴湧,幾近失去生命氣息。


    這一刻沐靈兒呆立原地手足無措的向胖子求助。


    “愣啥,還不按住他肩膀。”


    “你幹嘛,他...”


    “別廢話了,按住他。”


    此間隙,天下無敵捋順洛塵僅存的一口氣,為他續上肋骨,又掰嘴喂下一枚金丹。作罷,他掏出一個玉壺向斷骨處灑幾滴乳白膠體。


    “大...大地靈乳,三叔,他身懷大地....”


    “住口,還不退下。”


    三樓走下一位中年男子,背負鐵劍,灰發,灰衣。他背手從容上前,喝道:“你個混小子惹了魔修還不自知,滾一邊去。”


    “三叔,我....”


    “阿三,少爺若敢多言,準你打折他一條腿。”


    中年男子未搭理崔大少怨恨的目光,又道:“還魂丹,大地靈乳,又身懷血魔火。老夫猜的沒錯的話,你三人是‘焚宗’弟子吧。”


    “滾一邊去,看不見小爺忙著呢。”


    “死胖子,你別以為‘焚宗’....”


    “老夫的話不管用嗎,阿三,讓他閉嘴。”


    中年人神色稍冷,可摸不清這三小娃身份之前不好肆意為之。他思量一番,道:“也不知三位出自‘焚宗’哪一脈,老夫與貴宗一位長老私交尚好。”


    ‘焚宗’


    若追根溯源,此宗始於前朝大周,本名為魔宗。大乾初立曾多次派兵清剿魔宗,終將這一毒瘤從東荒鏟除。不過,魔宗雖滅,可餘孽殺之不盡且自成兩脈,其一為‘白宗’,其二為‘焚宗’。


    ‘白宗’縮於妖荒,終日與妖獸為伍。‘焚宗’潛於市井,對一諸散修、靈童加以教化。


    “呸,焚你大爺”


    天下無敵騰出手來,罵道:“你說誰是‘魔修’呢,老癟三睜大你狗眼看仔細了,小爺這俏臉蛋,這身材.....”


    中年人黑臉怒道:“小輩,請注意你的言辭。”


    “老棒子,你傷人還他娘有理了。”天下無敵聽此大感惱火,又罵道:“老棒子,老癟三,小爺罵你是他娘給你長臉了。若前幾年小爺的暴脾氣,莫說你這一種不入流的紈絝子弟了,他娘王室子孫.....”


    “雜種,你過了。”中年人終暴怒拔劍,誓斬此廝。


    “呸,你敢動小爺一下試試。”天下無敵甩手扔過青武金令,這才鎮定的高翹二郎腿,冷笑道:“咋的,你個老棒子拔劍幹嘛,砍死爺,來,小爺坐著不動讓你砍。”


    “青...青武金令”中年人神色一僵,驚道:“你...,不,您...青武內院弟子。”


    “老棒子,你氣勢呢。”


    “上使大人,多....多有得罪。”


    “大人若無要緊事,小人先行告辭才好。”中年人自知踢到鐵板了,躬身生硬告罪匆匆帶眾人離開。


    事已至此,兩人也無心吃飯。


    “好生一頓飯局讓狗攪了。”


    “這個爛牌子早不拿出來,你去死.....”


    “嘁,男人的事你不懂。”


    “死胖子,你皮癢了,本小姐給你鬆鬆筋骨。”


    “別介,塵子還得我來背呢。”


    “滾,誰要你背。”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樓,臨走時還不忘踹一腳這個附炎趨勢的狗腿掌櫃。


    酒樓,錢掌櫃看一眼樓上砸爛的桌椅,又看一眼請走的一眾煞星,他心中不覺多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魔修,惡少,青武貴人,全他娘湊一起熱鬧,這小日子過的也太刺激了。


    “掌櫃的,咱這次損失大了,好幾桌客人沒付賬跑了。二樓砸爛好幾個桌椅,地板也打爛不少....”


    “滾,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幾個煞星,你讓老子找誰討說法....”


    提及損失,錢老板好不惱火,自己受無妄之災不說,酒樓還因此損失一大筆銀子。


    當然,這個世界上權貴總該是占理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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