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杏兒衝出了茶舍,剛要向譚燕北身邊跑去,一聲妖媚的輕笑響起,玄狐已經攔在了她麵前。


    “小妹妹,你要去哪兒?”玄狐豔如桃李的俏臉上帶著個輕盈的微笑,上上下下的看著譚杏兒,讚歎著說:“如此通透靈氣的仙苗之體,這個肮髒虛偽的人間,怎麽配得上你?”


    譚杏兒貝齒咬著紅唇,恨恨的說:“我才不怕你們這些害人的妖精,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她挺起胸膛麵對著玄狐,水盈盈的雙眸中真的全無一絲懼色。


    玄狐格格嬌笑著說:“你這般雪玉瓊花般的人兒,我可舍不得殺你,再說,有個了不起的人物一直在等著見你,你現在就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她伸出手去拉譚杏兒,可手指還沒碰到譚杏兒的衣襟,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人緊緊抓住,玄狐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已把她直摜了出去。


    玄狐整個身子像狂風吹絮般跌落進花田之中,在壓倒了一大片曇花後才勉強立住腳步,她驚駭的抬頭望去,花圃邊的田埂上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英俊男子,正在用一雙清徹如秋水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她。


    譚杏兒已經撲到了那男子的懷中,雙臂勾住了男子的脖頸,用驚喜交集的聲音說:“韋大哥,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趕迴來的。”


    那男子左手輕撫著譚杏兒的秀發,右手已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本來冷冷看著玄狐的目光一轉到譚杏兒春杏般的臉龐上,立即充滿了深情的嗬護和熱切的愛戀。


    血龜的撼天錘被那猛虎般的少年用雙拳震開,他驚疑不定的問身旁的蛇魅:“你認識這小子?他是誰?”


    蛇魅一字字的說:“他是四天星宿,西方白虎。”


    血龜皺起眉頭說:“你不是說他們連同佛座護法一起冰封在你的凍魂棺裏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們連亙古不化的絕望冰壁都能打碎。”


    白戰狠狠地盯著蛇魅,右手伸出拉住了譚燕北手臂往上一扯,塵土飛揚中譚燕北陷落的雙腳已借勢脫出,他看著眼前這個勇悍無畏的少年,眼中全是欣慰。


    蛇魅看了看白戰,又迴頭看了看花田邊的韋思陽,一雙媚眼四處轉動,白戰哼了一聲說:“你不用滿處亂找了,你的什麽狗屁冰棺傷不了我們,不光是我和韋大哥來了,南姑娘和木姑娘也馬上就到。”


    譚燕北見韋思陽已及時趕到,還帶來了西天星宿,心中登時大為寬慰,他一脫出困境,立即去看尚在沼澤黃泉中的楚庭君。


    那片烏黑的泥濘中,楚庭君動也不動的僵立在那裏,三百棵招魂蘆葦已變成了落日般的暗紅色。


    白戰順著譚燕北的目光看了過去,好奇的問:“那是什麽?”


    譚燕北沉聲說:“那是赤目血龜的妖界沼澤,困在裏麵的那個人,是和你同根同源的東天青龍星宿,他身上沾滿了的東西叫做招魂蘆葦,這些蘆葦從蒼白變為血紅之後,青龍星君的元神精氣也會隨之耗盡而化為烏有。”


    白戰看看那片黑泥說:“這小小的一團泥漿有什麽了不起,咱們去把人拉出來不就行了。”


    他剛要踏步上前,譚燕北伸臂擋住了他,搖頭說:“赤目血龜的黑暗沼澤,號稱妖界的黃泉之路,看似小小一片泥濘,我們一旦踏入,就會置身在綿延百裏的沼澤爛泥之中,沉淪陷落無休無止,直到溶化成一堆白骨。”


    血龜嘿嘿冷笑著說:“你們不是連絕望冰棺也能打碎嗎?有本事去我的妖界沼澤走一走才算了不起。”


    白戰戰意洶湧的目光立刻盯在了血龜臉上,冷冷的說:“你收了你的妖法,放出我們的朋友,我今天就饒你一命。”


    血龜怒極反笑,:“臭小子,就算你宿命是西天白虎,也不過剛剛轉世才幾個年頭?憑什麽吹那麽大的氣,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佛祖。”


    他越說越怒,猛的抖起撼天巨錘,向白戰直砸了下去。


    白戰一聲暴喝,不退反進,右拳疾起,重重打在了巨錘之上,當的一聲大震,如同擊鐵鳴鑼,血龜雙臂再麻,被震的連連後退。


    白戰左臂探出,已牢牢抓住了錘柄,嘴裏大喊了一聲:“妖精,給我放手。”右拳起處,又重重的打在了錘柄中央。


    血龜悶哼了一聲,雙臂奮力迴奪,可巨錘抓在了白戰手中,如同被座大山壓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血龜驚駭莫名,白戰左手斜拉,第三拳仍然打在了錘柄中央,血龜雙手全被震破,藍色妖血順著錘柄一滴滴流了下來。


    白戰暴喝如雷,第四拳再次打在同一個地方,血龜撒手放錘,被震的翻滾而出,跌落塵埃,白戰扯過巨錘,往地下一擲,塵沙四濺中,撼天錘深深沒入了土中,地上隻留下了一個錘頭。


    所有人都被白戰這狂虎般暴烈的戰意所震撼,譚燕北點了點頭喃喃的說:“好氣勢,這才是我們仙佛子弟的風采。”


    白戰伸腳踏住地上的錘頭,瞪著塵埃中的血龜說:“我說過,你放了我的朋友,我今天就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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