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陳讓與韓笑笑迴到幽音門,經過掌門人鍾青梅推宮過血後毒也排出,隻需靜養幾日便好。鍾青梅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道:“近幾月你們別再出門,我收到風聲,倭寇大軍派出甲賀上忍四處搜尋你二人,今日算是僥幸逃脫,下一次怕是沒那麽容易。”


    韓笑笑道:“今日幸得一位少俠出手相救,急於救助師哥,還未及答謝。”


    鍾青梅點了下頭,道:“得人相救怎能不謝,這以後說出去,咱們幽音門顏麵何存,他是何門何派啊?”說罷放下茶杯,華曉倩便上前提著茶壺進茶。


    韓笑笑撇了下嘴,道:“徒兒也不知他何門何派,隻知他叫……薑一揚。”


    華曉倩聽得薑一揚三字登時心口一緊,啊的一聲,茶水濺了一桌,鍾青梅橫了她一眼,道:“沏茶都不會了麽。”


    華曉倩抿著唇急忙擦拭桌麵,鍾青梅眼望華曉倩,心想:‘事隔幾月倩兒還未放下,哎……’臉色漸轉慈和,溫言道:“燙著手了麽?”


    華曉倩搖了搖頭,隨即退到一旁,給韓笑笑遞了個眼色,示意待會見麵說事。韓笑笑微點頭迴應了一下。


    鍾青梅沉了口氣,道:“居然是他,如今東越倭寇橫行,他跑來做甚。可知他在哪駐足?”


    韓笑笑道:“原來師傅認識這位高人,他什麽也沒說,殺了倭寇上忍後便自顧走了。”


    鍾青梅眉頭一蹙,道:“什麽高人低人?那邪派弟子莫管了,安心在門裏養傷修習罷。”


    韓笑笑聽掌門稱他為邪派弟子,想起他怪裏怪氣的樣,心想:‘此人確實怪,不過也救過我和師哥的命,罷了,師傅說了莫管那便莫管罷。’作了一揖後退下內堂。


    過了半個時辰,韓笑笑來到後院小亭,華曉倩早已在那等得心慌,見她走了來,小跑迎去。倆人手挽著手坐下,華曉倩急道:“師姐在哪見到他?”


    韓笑笑疑惑道:“師妹怎如此……難不成他便是你時常提起的男子?!”


    華曉倩小臉登時一紅,抿了下嘴,道:“名字是沒錯,他是不是手持一柄金劍?”


    韓笑笑搖了下頭,道:“他一身漁夫打扮,沒拿兵器。”


    華曉倩詫異道:“漁夫打扮?那……那是在哪遇見的呀?”


    韓笑笑凜然道:“師姐不能給你講,再說他也不在那,現在外麵可亂,若不是我們幽音門在這幽穀深處,早給倭寇占了。你可不能私自跑出去尋他,不然師傅定要重重責罰你的。”


    華曉倩低頭嘟嘴道:“師姐放心,我不會出去尋他,答應過娘不會再見他,隻是想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陪……”說著雙目紅潤起來,心道:‘那晚未去應約,定傷了他的心,怕是早將我忘了罷。隻盼他找到好女子,好生的照顧他。’想罷淚水滑落臉頰。


    韓笑笑見她甚是心憐,歎了口氣,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給她聽,華曉倩聽得一臉擔心萬狀,道:“那他不也中毒了麽?”


    韓笑笑道:“見他並無大礙,師妹放心罷,他武功奇高,不過人怪裏怪氣的……”


    華曉倩噗哧一聲笑,紅著小臉點頭道:“他總是做一些讓人出乎預料的事,可討厭了。”說罷想起了那次在一片橙色雲海之上,薑一揚緊摟著她親吻,登時心中一蕩。那一吻親得她心魂俱醉,至今難忘。


    .....


    “啊切!”薑一揚正自飲酒,突然一口噴嚏打出,道:“哎喲喂,誰在罵我?”說罷轉眼瞧著身旁滿臉通紅的民兵,道:“是不是你?!”


    “不不不不,我怎敢罵薑大俠啊,哈哈……”


    “薑大俠今日又殺了倭寇大將奪得寶刀,可喜可賀啊,來!我敬薑大俠!”另一個民兵說罷捧碗飲盡。


    薑一揚心中暗歎:‘這算哪門子寶刀,比起我的青虹寶劍……哎,隻可惜埋在山底,看來永遠都別想重見天日了。’想罷又喝下一碗悶酒。在鄰桌的客棧掌櫃正與裁縫店老板娘的夫君飲酒,她夫君乃一名普通莊稼漢,為人老實吃得苦,平日甚少飲酒,此時已不勝酒力,而掌櫃還在一古腦的灌。在一旁的老板娘也不勸阻。


    長桌宴完後,掌櫃扛著莊稼漢迴到裁縫店,老板娘還來不及閂上門,掌櫃便一把從後摟住了她,老板娘也不抗拒,嬌喘道:“死鬼,那農民在呢,別……別呀……”


    掌櫃笑道:“早給我灌醉了,快快快,我的香美人……”


    次日辰時,薑一揚來到海邊準備捉幾條海蛇,見海邊一處礁石上坐著一男子嗚嗚哇哇哭得甚是難過,心想:‘大男子怎會哭成這般?死爹娘了?’便上前一探。莊稼漢見他前來,急忙擦拭臉頰,點了下頭顫聲道:“薑大俠……”


    莊稼漢名為遊永壽,他三年前經媒婆介紹,相親娶得一揚州歸來的女子,年紀較他為大,名叫遊靜。實乃在揚州美人莊做姐兒多年,存了些銀兩迴到老家經營裁縫店,經媒人介紹了老實人遊永壽。二人成親三年一直無娃,她好麵,便向街坊鄰居說是遊永壽有怪病,遊永壽老實,經她一說也甚覺是自身有病,豈不知她原在揚州美人莊做姐兒時,多次墮胎染病所致。


    遊永壽在鳳南鎮略有名氣,獨道的雜交種植之法,同樣一畝地,他能比別人多三五倍的收成,想著自己也吃不完,每逢豐收都會挨家挨戶的送人,為人口碑甚好,年紀較薑一揚大四歲。


    薑一揚安慰了幾句,他哭得更甚傷心,過得片刻便將昨夜所見告訴了他。昨日深夜,從家中的地板上醒來,隻聽得臥室內木床嘰嘰作響,心中大奇便走向臥室,房中蠟燭未滅,一道人影照射在地麵上晃動著,不時從裏傳出呻吟聲,探頭一望,整個人登時猶如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半晌,自顧跑了出來,從昨夜一直哭到現在。


    薑一揚歎道:“好男兒何患無妻,這種爛婆娘不要也罷,莫哭了。”


    遊永壽抽泣道:“我不會再迴鎮了。”


    “那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


    薑一揚心想:‘這麽老實的人去哪都要著欺負,哎……’隨道:“那以後做我的親隨罷,至少還能保你不被欺負,待你隨我迴到星宿,準給你找個好女子,不知比她好上多少。”


    遊永壽長唿了口氣,哽咽道:“好,那我隨薑大俠去,隻要能離開這,薑大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


    薑一揚笑道:“那倒不至於,走,隨我抓海蛇去。”


    之後遊永壽便未再迴鎮,而是住在鎮外農田旁的茅草房裏,白天耕田種地,晚上生火燒飯,自給自足。待薑一揚號召。


    遊靜多日未見他歸來,心想:‘那夜完事後便不見他蹤影,定是被這農民發現。罷了,如此老實也不會四處亂說,由他去罷。’


    .....


    劉素英等人迴到萬花穀後,慕情和慕蓉整日以淚洗麵,劉素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也著實拿她們無法,怕她倆姐妹亂作,特派兩名弟子看著。


    蕭留山正自屋內療傷,劉素英手拿一瓶氣定丸在他房門口正欲抬手敲門,蕭留山便開門走出,剛一開門便見她站在門外,登時一愣,隨即作揖道:“劉穀主這麽晚了,還未休息啊。”


    劉素英眉頭微蹙,微笑道:“是……是啊……想著你內傷不輕,故而送瓶藥來,對治內傷有奇效。”說罷遞將上去。


    蕭留山作揖道謝。


    劉素英臉露微紅,道:“蕭捕快這麽晚了還要出去?”


    蕭留山歎道:“在穀中養傷多日,想四處走走。”


    這時,隔壁房中傳出唿嚕聲,蕭留山搖了搖頭,輕聲笑道:“我大哥難得幾日清靜……”


    劉素英點了下頭,道:“那到楓湖走走罷。”


    隨即倆人夜賞楓湖,越聊越是投機,蕭留山與劉素英年紀相仿,但蕭留山更顯老十歲有餘,少林寺還俗多年,從未如此近距離跟異性接觸過。二人連續多日夜遊萬花穀,心意漸通,不明便知。這一晚,二人在花海中相依而坐,看著滿天繁星,蕭留山從未覺到有這般心將跳出之感,劉素英情緒一起也難以自控,一對纖手拽著他的衣角,勢要主動獻上香吻。正所謂情到濃時難自控,他二人也不例外。但二人均不通男女之事,隻是一古腦的順欲而展。


    萬花叢中,花香蟲鳴,在月光的照耀下,見得一對蝴蝶在花間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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