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波瀾沒有一刻停息,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山川大地都在逐漸的崩裂,連同空間也陷入潰散的邊緣,一層層漆黑的裂縫不斷浮現,懾人的氣機讓人肝膽欲裂。


    千裏之外,陸塵幾人瞧得心驚膽顫,那黑風繚繞的戰場之中,老酒鬼已經布下了可怕的殺陣,又封鎖了其中氣機,卻仍舊如此可怕。


    風嵐襲麵,如刀刮骨,肌體都要開裂,哪怕如屠白衣這等境界亦不敢太過承受,好似身軀都要就此毀滅,化作膿血。


    老酒鬼狀若瘋魔,卻仍舊保留了幾分清醒,心中念及陸塵幾人安危,尚且施展了大陣殺敵,也困鎖了其中可怕的波瀾。卻盡管如此,席卷而過的狂風仍舊如此可怕,若沒有了這大陣的束縛,恐整個太初遺址都要陷入可怕的風暴之中,一片猙獰,連同天地都要毀滅。


    半生之戰,可怕如斯!


    轟然的悶響震驚天穹,那戰場之中,老酒鬼一記龍拳浩蕩千裏,開天辟地,高亢的龍吟糾葛著道痕萬千,將空間都湮滅。深幽的黑洞吞噬一切萬物,卻那黑風之中,六尺怪人嘶吼如雷,法天象地化出百丈巨手,一掌便將黑洞都拍成粉碎。


    洶湧的肅殺之氣迎麵而來。


    兩人的戰鬥,仿若神明一般,這般距離觀看更是讓人心驚膽顫。


    那六尺怪人生於不詳之中,周身都繚繞著黑風嶙峋,猶如烏黑的鐵衣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吼動天河之間,法天象地之術化出千丈身軀,猶如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於之下,老酒鬼也不過螻蟻模樣,卻其氣勢兇悍,血火塗塗高漲,無盡的道痕糾葛演化,猶如仙衣蔽體。


    “人類,你這是找死!”


    六尺怪人口出人言,震動太初遺址,沙啞難聽,好像刺耳的摩擦一般,讓人難以承受。


    陸塵幾人更退後許多,尤其韓無道,本就重傷之軀,更是難以承受這般可怕的波瀾。卻一千五百裏外,仍舊覺得可怕,襲體的風嵐好似刀鋒銳利,卻再後方便一片漆黑之地。


    太初遺址可不能隨便亂闖。


    屠白衣當先,陸塵而後,阻止風嵐蔓延,將韓無道護在身後。


    遠處,老酒鬼與六尺怪人再度大戰,像是徹底入魔一般,瘋狂出手。


    老酒鬼有大手段,身形一震便無盡的道痕蔓延開來,好似開天辟地一般,化出混沌的景象。於其中,老酒鬼雙手捏定各種寶印,森羅萬象不斷衍生而出,盡數向著六尺怪人絞殺而去。


    接連的碰撞,天驚地動!


    六尺怪人身軀千丈之高,舉手投足都有破碎山河之力。就一掌落下,天驚地動,任憑森羅萬象絞殺而來,卻也不過一掌便將所有都拍成粉碎。再看去,那六尺怪人仰天嘶吼,周身纏繞黑風亦流轉道痕蔓延,卻盡都漆黑的顏色,著實森然。


    轟隆聲響震破了山河,遠方那一條綿延著大龍脈的山川都被震得粉碎,讓陸塵與屠白衣心驚膽顫。


    “這就是半聖的力量?!”


    陸塵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


    屠白衣沉默不言,隻一雙眸子迸發精光,死死盯住了遠處大戰的兩道人影。


    大道悲歌,垂落下千絲萬縷的道痕,化出神龍騰躍,鳳凰飛舞,神音如刀鋒一般,要斬盡眾生!


    老酒鬼一雙眸子精燦生輝,手中拿出了一柄漆黑的長矛,動則天崩地裂,好似一下捅穿了乾坤,不過瞬間便到了那六尺怪人的眉心所在,吞吐鋒芒猙獰,能夠撕裂萬物。


    陸塵與屠白衣驚唿,還以為就此能夠得手,卻那六尺怪人手段亦是非凡,身形一晃便化歸原本六尺模樣。再瞧去,老酒鬼身形變換,猶如鬼魅無形,落定時仍舊向著那六尺怪人的眉心而去。然六尺怪人怒吼破碎滄瀾,抬手便一拳砸出,與那漆黑的長矛碰撞,轟鳴可怕!


    千絲萬縷的道痕都蔓延而去,向著六尺怪人的眉心刺殺,卻其一拳轟穿了空間,漆黑的深邃將一切都吞噬,哪怕道痕也於其中湮滅。


    黑風絞殺,六尺怪人模樣猙獰,肩頭兩根骨刺脫落入手,猶如劍刃一般,接連衝殺,逼得老酒鬼接連後退。


    “老酒鬼!”


    小酒鬼瞧得清楚,麵上猛地一白。


    “該死,老酒鬼的酒葫蘆已經破掉了,他手裏也就隻有這兩件道器!如今酒葫蘆已經徹底廢掉,這長矛也未能煉製完整,仍舊差了許多,又如何是這怪人的對手!”


    “老酒鬼手中沒有道器?”


    陸塵愕然。


    先前老酒鬼取出那長矛時便已經覺得不對,畢竟之上並無任何氣機可言,平平常常,好似凡物,隻在老酒鬼手中仍舊強大,方才沒有多想。


    卻而今小酒鬼所言,那長矛還未錘煉成型,想來也不過老酒鬼仰仗自身境界方才能夠以之為兵,換做他人都不過凡器一件,最多更為堅韌一些便罷。卻如此,又如何是那六尺怪人的對手,再度轉頭瞧去時,那黑色的長矛在骨刺下接連潰敗,更格擋時難以承受這般可怕的力量,轟然斷裂!


    “這長矛是深海黑晶,若能夠將道痕烙印其中,憑老酒鬼的手段必然是件半聖道器,可如今還未能烙印痕跡,便不過更為堅韌一些罷了...”


    小酒鬼抿住唇角,麵上滿是擔憂。


    黑晶長矛已經斷裂,老酒鬼也不再理會,徑直丟開。


    他一雙手掌都變作黑玉一般,燦燦生輝,一雙眸子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就單指點出,天地之力匯聚而去,肉眼可見的波瀾與漣漪洶湧席卷,好似乾坤整個壓迫而去。


    六尺怪人怒吼連連,手中骨刺接連斬出,不詳的黑風肆意縱橫,與那壓迫而去的天地之力竟是生生湮滅。


    “如此下去,老酒鬼吃了沒有道器的虧,肯定要出事!”


    陸塵心思急轉,已經上前幾分。


    “我手中還有一柄血刀,可以借他一用!”


    “迴來!”


    將將走出兩步,屠白衣便將陸塵拉住,不肯他上前。


    轉頭瞧去,屠白衣麵上滿是凝重與陰沉。


    “半聖強者的戰鬥絕非你我能夠靠近,那大陣能夠封禁氣機,卻已經如此可怕,你還要上前,是打算將命都賠上去嗎?!尤其那大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若真的被那六尺怪人打碎,方圓千裏之內,若非半聖,哪怕聖人進入都要落得身死魂消,連屍體都留不下來!”


    “可是...”


    陸塵張了張嘴,卻終究尋不出反駁之言。


    “且再看就是。”


    屠白衣比起陸塵更加冷靜,也許想的更多,卻此間誰也不能猜到。


    韓無道也上前拉住了陸塵,以免其衝動。


    可怕的轟鳴將幾人模樣再度吸引而去,那可怕的戰場中,黑風嶙峋,直衝高天,卻於之中,老酒鬼一身血火塗塗,舉手投足都龍吟浩蕩。就個一拳,浩浩蕩蕩千裏巨龍,端的無比可怕,是手中沒了道器也絲毫不弱,一雙肉掌生生扛住了那可怕的骨刺。


    道痕衍生又破碎,巨龍橫亙,血火漫天,黑風繚繞,猙獰萬般!


    老酒鬼與六尺怪人的戰鬥越發激烈,每一瞬都是千變萬化,不知多少殺機暗藏。一手落敗,就要身死魂消,兇險的程度絕非陸塵幾人能夠想象,卻至少而今看來仍舊唯有哪一方露出敗像。


    可怕的震動將山川崩裂,讓大江倒流,整個太初遺址都開始沸騰起來,道道神光衝天而起,是那仙陣越發地複蘇。


    神音交葛,大道悲鳴,天穹地動,群星落神輝!


    道道猶如匹練一般的星辰精氣被老酒鬼抬手攝來,演化諸天萬象轟然砸下。那六尺怪人手中兩根骨刺上卷,千絲萬縷的烏黑道痕蔓延鋒芒指天,將一切都轟然破碎,餘留混沌大片。


    風嵐交葛,再度清明的時候,老酒鬼手中已經多了個塊漆黑的石頭。


    “石胎?!這老東西從哪裏找迴來的?!”


    小酒鬼瞧得清楚,當即驚唿一聲。


    陸塵與屠白衣愕然,不敢置信地瞧著。


    先前便已經說過,這石胎頗為古怪,無法收入命淵,是小酒鬼親口承認,更在之後的黑風中已經徹底丟失。卻而今看來,這石胎分明不曾丟失,想來該是被老酒鬼以非凡的手段藏起,也不知究竟為了什麽。


    卻這般看來,那石胎不過陰陽兩色,斑駁難看,又並非圓潤,反而向著方正變化,不詳的氣機十分濃鬱,然此物也絕非道器。


    “這就是那九竅石人手中的石胎?”


    陸塵與屠白衣都是皺眉,運轉目力瞧向那石胎。


    卻入眼之中,不過一片漆黑流轉,唯有當中一點神光仿若大日璀璨,讓兩人驚唿。


    “裏麵藏了至寶!”


    將將言罷,老酒鬼一拳便將那石胎轟成粉碎,席卷的粉塵之間,一股可怕的威勢轟然席卷,漫過蒼天,降臨大地,萬物臣服,浩浩蕩蕩席卷何止萬裏,便整個太初遺址都在劇烈的震顫。


    氣息,道痕,神光遮天!


    屠白衣瞳孔縮了又縮,不敢置信地瞧著那一點神芒。


    便陸塵,小酒鬼與韓無道也都愕然。


    “這是...方印?”


    “玉...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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