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扈青霜麵色急變,卻瞧著洛仙兒那般兇野的樣子,怎的也不敢放出任何狠話。


    先前發難,洛仙兒一人獨戰三位霸主強者,絲毫不落下風,便縱觀年輕一輩之中,強如鵬飛也不能做到。這洛仙兒究竟什麽來曆,扈青霜不知,卻也終於明白其與洛神兒有著不弱的關係。然這些個複雜之事,他怎的也想不明白,那扈雨靈又如何會是洛仙兒所殺?


    波及?


    三祖?


    扈青霜一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麵色青白變幻,卻麵對洛仙兒便連一戰的膽魄都欠,畢竟其修為實力絕非如今的他可力敵,便報仇之事多說也無益,更無可能。


    “此人不可隨意放過。”


    公孫涼瞧著洛仙兒的背影,麵上露出些許深思。


    他也知洛仙兒瞧自己不上,是本性極傲,便比之鵬飛也不差多少,從未將天下人放入眼中。然二者區別,是鵬飛將一切都表現出來,卻洛仙兒是藏入骨中,便不與其碰壁。


    陸塵在一旁聽得清楚,亦輕輕點頭。


    “北荒北域妖族,聖子聖女自來為道侶而生,便等同殺妻大仇,不可緩和。今日這扈青霜尋來,雖有誤會,卻本意仍舊尋仇,縱日後也斷然不會輕易罷休。殺那扈雨靈的是仙兒姑娘,雖如今扈青霜力不能敵,卻如此放過,說不得便成大患。放虎歸山,終究會害了自己。”


    公孫涼聲音不低,便洛仙兒也聽得清楚。


    她眯起眼睛,不過一聲冷哼,並未迴頭,自然明白這些。


    “是該將他留在這裏。”


    陸塵亦點頭,卻目光已經轉向更後方的金天縱。


    前有任天行得九罪傳承,惹來無盡禍端,便走到哪裏都會有喪命之難。而那之後,陸塵也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九罪傳承,卻未曾料想,這北荒金家聖子身上竟是也讓古銅戒指出現反應。究竟是怎樣的傳承,仍舊不知,便自其現身以來都不曾顯露分毫鋒芒。


    卻如此留著,也是大禍。


    扈青霜斷然不會放過他與洛仙兒,這金天縱,亦是如此。


    “這兩人,都得死才行!”


    聽聞陸塵所言,洛仙兒也迴頭,便如公孫涼一般,稍有意外。


    見得他麵上殺機十足,洛仙兒心中不解,卻也並未糾結,不過轉身邁步便有一身威勢升騰,便周遭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好似天地日月雙隱,不堪顯化。


    公孫涼也不懂,卻終究收迴目光,未曾多問。


    既不能留,便必然有著足夠的理由。


    無需多問,得將這二人徹底留在此間才行。


    “該是先前那金天縱忽的改變目的的原因一般...”


    公孫涼暗自揣摩,眸光閃爍,瞧著滿麵凝重的金天縱,心裏已經猜測萬千理由,卻怎的也不能知道九罪傳承之事。便如洛仙兒一般,就隻將這二人留下即可,若陸塵願說,自然會說,若不說,便再多的猜測也無用。


    感受殺機臨身,扈青霜麵色急變,接連後退。


    “金兄,你可還有手段應對?”


    他來到金天縱身旁,瞧著緩步而來的洛仙兒,已經徹底慌了神。


    修為


    的差距無可補足,便先前一戰,更是手中全部道器都被陸塵徹底毀壞,如今也就不過一身之力。卻隻這些,又如何是洛仙兒的對手,她可是與三位霸主強者也戰成平手,況他,便連螻蟻都算不得,又如何能夠應對。


    隻聞言如此,金天縱眼神亦變幻許多。


    終究不過一歎。


    “除了逃,還能如何?莫不成你以為咱們能打得過這女人不成?便那血天傳人都不行,更遑論一旁還有個公孫涼。”


    他輕哼一聲,目光掃過三人,唇角蠕動忽的啐了一口,周身忽的蕩起金光熊熊,仿若不滅之身,便那轟然的氣勢也席卷狂風如刀四溢,便整個山林之間都迴轉轟然之聲。可怕的氣息驟然擴散,卻迎麵之時,洛仙兒麵色平靜如初,仍舊閑庭信步而過,便那些個風壓將將到了近前便似被一刀斬開,由兩邊而過。


    金天縱自然瞧得清楚,便不滅金身之下,一雙眸子都化作金色。


    “承公孫聖子多智,免遭算計,日後定會送上厚禮以表謝意。卻今日之事,終歸該就此落定,在下亦不作久留,便就此別過。山水有相逢,就日後再見!”


    一聲狂笑,金天縱目光轉過,在陸塵身上逗留片刻,而後一身氣機轟然,有金光動亂,便身形都瞬間拔高,入得蒼穹之中。


    洛仙兒麵色一沉,也不言語,腳下一步落定便身形已經如雲煙飄散。然抬頭再看,其身形已經急追金天縱而去,風壓滾滾而動,仿若雷鳴,便此間亦可瞧得清楚,有肉眼可見的氣弧憑空撕裂,是其威勢之兇悍,縱山野水河也失色。


    不過短短片刻,那二人都沒了蹤影。


    陸塵麵色亦不好看。


    金天縱身負九罪傳承,早便先前就互相知曉,雖之間並無大仇,卻必得生死相向。隻此間那金天縱速度太快,已經見不得去向,洛仙兒雖是追去,然結果如何,仍舊無法料定。


    恐最終也無結果。


    丟了金天縱,是陸塵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其逃離之果斷,便公孫涼也未曾料到。卻如今再說這些為時已晚,便隻有仍舊愣神的扈青霜還在原地。


    待得陸塵與公孫涼瞧去,那扈青霜才將將明悟,轉身便欲要就此逃離,卻陸塵揮手勾勒道痕顯化,作封天道圖,其體內血氣流轉,一雙眸子都變得靈光璀璨。隻見得無盡威勢滾滾鎮壓而下,這方圓百裏之內,有氣機交葛,封禁之力無窮,是暗合諸天八卦大勢,肉眼可見於半空有陰陽八卦五行圖垂落千絲萬縷的神光,將一切都封閉其中。


    那扈青霜一身靈光熠爍,卻驟然撞在道圖之上,未能破開,反而將自己震得接連後退,口中吐血不堪。


    “陸兄弟這封禁鎮壓之術可是有些非同凡響啊!”


    公孫涼麵上也露出些許震驚,他是知陸塵得了台鑒傳承,卻未曾料想竟會有著如此威力。


    不過封禁便如此,若這陰陽八卦五行圖鎮壓而下,又該有著怎樣的威力?


    “不過一些體悟才可這般,也是先前那八卦八門地勢所得,卻終究未得正法。雖是如此,卻封禁一片空間已經足夠,況他扈青霜肉身之力,該無能衝破。卻也得盡快出手才行,這大陣太過複雜,我也不能分心,得仰仗公孫兄將其拿下,以免留下後患!”


    陸塵一口濁氣唿出,稍有倉促,便血氣也


    有些不能平複。


    公孫涼瞧得清楚,微微點頭。


    “陸兄弟便稍安片刻,平複血氣,就一扈青霜罷了,便手中道器都被毀掉,若再不能將其拿下,可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他輕笑一聲,口中唿哨,金狡當即踏風而行。


    急追之上,扈青霜徹底變了顏色,自然無膽與公孫涼抗衡,轉身便向著陣法邊緣而去。卻眼前有千絲萬縷的神光垂落,若不能將其打破,就無法離開,扈青霜亦明白這些,抬手化出一片迷蒙神光,中有萬千變化,作玄妙流轉,激射神光如箭。


    轟然碰撞,便遮天道圖也猛地震動,神光壁障更出現了些許裂痕!


    陸塵麵色微沉,口中亦發出悶哼,麵色泛白,卻仍舊沉靜心神維持道圖旋轉。那千絲萬縷的神光之下,裂痕迅速愈合,隻扈青霜也似瘋魔一般,不斷轟擊,雙手虛推有可怕的氣息動蕩而去,席卷狂風如雷唿嘯,仿若遮天大浪,激蕩洶湧!


    一擊轟然而落,陸塵瞳孔都縮如針芒。


    遮天道圖巨震,那千絲萬縷的神光亦徹底破碎,不堪承受。


    陸塵亦受到反噬,嘴角溢血,便一身血氣都混亂不堪,隻得苦笑搖頭,自歎不善此般,得更多鑽研。


    這扈青霜多仰仗道器之力,卻其本身,亦不可小覷。


    公孫涼也終於趕到。


    還未來得及逃離,公孫涼駕馭金狡已乘風而來,便那些個席卷擴散的氣機也不能阻攔。金光塗塗之下,其身形仿若臨塵謫仙,手中折扇輕揮則有萬千清光流轉,將一方天地都充斥,更化青山綠水之大界降臨,便扈青霜一身靈光熠爍,也被封禁其中。


    仙音震響,大道靡靡。


    公孫涼直接全力出手,嘴角開合,接連唱出四道仙音,可見日月星輝成河,自高空流轉垂落,作一飛瀑倒轉,流過其腳下,而至青山綠水大界之中。


    扈青霜瞧得清楚,麵色當即慘白。


    “公孫涼,你我無冤無仇,又何苦如此!”


    他咬牙切齒,承受大界鎮壓之力,眼睜睜瞧著那日月星輝的長河衝刷而來,卻無能為力。


    然公孫涼騎乘金狡之上,麵色漠然,便迴答也欠,不會折扇輕揮,仙音唱響,那日月星輝的長河轟然席卷,化出遮天大浪,猛地撲打下去,將扈青霜後續的聲音盡數淹沒下去。


    另一邊,陸塵吞服了丹藥,亦急追而來。


    卻此間,公孫涼麵色猛地一沉。


    “退!”


    他策動金狡橫行,將靠近的陸塵也拉走,到了百丈之外方才停下。隻轉頭看去,公孫涼瞳孔已經縮如針芒,滿布驚駭。


    大界之中,日月星輝忽的破碎,那扈青霜一身靈光迷蒙染赤紅,滿麵猙獰,長發亂舞,更頭生漆黑雙角,滿口獠牙。而這些個變化,隻因他手中多了一血色參黑的魔盒!


    盒長不過半尺,寬不過三寸,模樣妖異,靈光淒豔,隻將將出現便有血光將仙音大界都汙穢,一片慘然。


    他模樣猙獰,便一雙眸子都不似人般,模樣更如惡鬼。待其目光轉過,兇惡陰毒,便九幽魔羅亦不過如此。


    “公孫涼...血天傳人...你二人不要我活,便大家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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