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衝撞大地!”原先的疑惑沒有解開,更多疑問卻紛至遝來。


    “說到這個,讓我又想起另外一個故事,說是在百萬年或者更久遠以前,一位跨界而來的魔主奴役了這一界的大批生靈,後來不知哪裏冒出一批仙人,聯合打垮了他,解放了這一界,並建立了天界仙域,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覆滅了,其中一部分城池墜落凡間,或者那些廢墟就是仙城遺跡……當成故事聽過就好,千萬別當真。”


    “好老套的故事,不知是從哪裏聽來的?”澤齒眼珠一轉問道。


    “幼時枕邊常聽,可說代代口耳相傳,轉述的過程中少不得添油加醋,早已失了原味,故此才說,當成故事聽聽就好,千萬別當真。”巫瀲笑道。


    “故事,幾句話就說完的能叫故事?隻是個故事梗概吧。不過可以以之為綱,找個牛皮哄哄的神級寫手,敷衍出幾千章,幾千萬字。開頭時就讓諸般不如意的主角死亡,然後莫名其妙地穿越重生,置身逆境,得縫奇緣,帶著前世的經驗,開啟逆天崛起之路,比如家人在家族受欺壓,打敗族中對手,家人翻身,然後家族受其它家族欺壓,代表家族打敗外部家族的敵手後家族翻身,然後就去外麵大一點的地方闖蕩,進了某個宗門或學院,受到同門欺壓打敗後翻身,宗門或學院受外門外院欺壓,代表宗門或學院打敗外門外院的對手後宗門或學院翻身,然後就去更大的世界闖蕩……其間自然少不了突如其來的豔遇,莫名其妙的追殺……總之,主角除了級別在直線上升外,其它的都在螺旋重複,編不下去就打擂湊,情節乏味了就啪女主,至始至終,主角隻會用拳頭說話,用下半身思考,乒乒乓乓拚命打,反派再厲害最後給豬腳送分,啪啪啪,啪啪啪,啪完女一啪女二,女主個個貌若天仙,再怎麽追求者眾多,都會讓主角拔得頭籌……寫手們深通其道,不斷通過各種描述刺激讀者的感官,調動他們的情緒,讓他們或緊張,或愉悅,或憤怒,活興奮,甚至快感陣陣,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其中,就像是自己在幹那些事情,以此將讀者吸引住,讓他們廢寢忘食地追下去,讀完後卻什麽也沒有,不少人忍不住腦殘垃圾的開罵……無妨寫手掙個盆滿缽滿,寫下一部時依然是這個套路,罵完的讀者繼續追著看……要寫成這樣,才她娘的才叫故事!”


    “……”巫瀲一陣無語。


    “……”驀聆鬆留下過幾本世俗仙俠小說,翡多抽空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第一本還有點新鮮,後麵幾本愈看愈是窩火,模式單一,套路重複,讓人難以忍受,隻是沒想到心中淤積的不滿會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連忙改口:“巫瀲兄弟,你能否向族中長輩引薦一下我等,我想從他們那打聽有關此事的更多細節,還有那些記載此事的文檔卷宗,可否借來一閱。”


    “這……”巫瀲犯難。


    “當然不會讓你白出力。”翡多摸出一枚空的儲戒與十多元靈晶,放到桌上。


    巫瀲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道:“實不相瞞,我這一族在很多年前已經遭遇了滅頂之災,長輩們都已化灰,隻剩下不到百來人,散落四處,再難聚齊。在這一帶最多有十來個,以我為首,不會有比我知道得更多的了。至於卷宗什麽的多半已經流失,就算還在,也不知落在誰的手中,無從查找。”


    “什麽?怎會如此!”翡多驚道。


    “此事不提也罷……對了,你們怎會到此?”巫瀲眼中透出傷感,岔開話題。


    “我等不過是進來探險,尋找機緣。巫兄,我發覺你的修為已達半步形覺境,隻是不知你修的是何派功法?”


    “其實,我也不知是自己修的哪門哪派的功法。”


    “什麽?怎會……不知?”翡多訝然。


    “我所修煉的功法,大概是我祖上在五萬年前從隕落此間的一位仙人身上搜刮來的,那個……就如你們昨夜所做一般,隻不過他摸的新鮮一些。可惜記載功法的玉折殘缺太多,內容不全,修煉到禦元圓滿後就再無寸,不過,我仍然是我們家族五萬年來第三位修煉到這一境界的人。”


    “什麽?五萬年前!”翡多心中一驚,問道:“當時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仙人隕落於此?”


    “這個……我並未親見,隻是祖上留下的記載,當年有四位或者五位仙人結伴進入此間找什麽東西,破開一處密地後不久,就大打出手,打得驚天動地,當場身亡一人,剩下三人也是重傷,後來都失蹤了,當時那名祖上就在戰場附近,嚇得躲著不敢動,還險些被波及,戰鬥結束後出來查看,找到那名亡者,從其身上得了一些好處。不過,另外三人中有人應該在他身上搜刮過,留下的那些對那人來說沒用,這才便宜我的祖上。”


    “另外三人失蹤?後來可有找到?”翡多一臉關切。


    “此事是他親身經曆,描寫得相當詳細,但對這個並無記載,想是沒有。不過,昨夜你們遇到的好像就是另一個,不知怎麽就死在那裏,你們的氣運與機緣果然高於常人。”


    “五萬年前!仙人大戰!一死三傷!傷者失蹤……這決不是巧合!肯定還有其它幾處戰場,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一人!”翡多失聲道。


    “巧合?什麽巧合?”其他四人齊齊望向翡。


    “昨夜我們從遇到的那人身上找到一塊令牌,上麵有‘旻落陽’三字,想是他生前的名諱,就不知你祖上當年,可從找到的那具遺骸上搜出過令牌?”翡多道。


    “這個,年代還是有些久遠,不知有沒有,有我也不一定認得。”巫瀲想了一會,搖頭。


    “他的長老令牌這樣的。”翡多掏出一塊令牌遞到巫瀲麵前,巫瀲接過一看,眼睛不由一亮道:“原來是這個東西。”


    在身上摸索一陣,也掏出一塊一樣的令牌。


    翡多將兩塊令牌拿在手上,對比了一番,肯定道,“果然,製式與材質一樣,應是名字不同。一個是旻落陽,一個是……”


    翻過另一塊令牌,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瞳孔一陣收縮,震驚道:“驀觀柏……驀觀柏?!”。


    “驀觀柏?驀觀柏就驀觀柏,驀觀柏又怎麽了?”巫瀲不解。


    “本來沒什麽,隻是我師尊名叫驀聆鬆!驀聆鬆,驀觀柏,聆鬆觀柏,這兩人的關係一定不簡單。”翡多又掏出一塊令牌,正是驀聆鬆離去前交托自己帶迴天陵衛的驀聆鬆自己的長老令牌。


    三塊令牌並排擺在桌上,其他幾人依次看過,都肯定令牌的主人不但出自同門,而且地位相當,都是長老一類。


    “毫無疑問,驀聆鬆就是你所說的四人之一。”翡多完全肯定師尊與之有關:“而且正是活下來的那人……隻是當年到底發生什麽,是否如你所說的那般,卻也無從查證。你說的那位祖上可還在?”


    “這個……他已經過逝很多年。他留下的文檔也已經散佚了,而我隻是恰好看過,所以才得知一二。”巫瀲道。


    翡多沒想到遺跡一行,竟會有此收獲,心中縈繞多年的一個迷團開始浮出水麵,雖說離真相大白還很遠,卻已能觀事情概貌。


    翡多記得,不知驀聆鬆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聊天中不止一次提過這件事,巫瀲那位祖上不知四人因何大戰起來,翡多卻知道,是在找到一部功法後四人發生爭鬥,最後驀聆鬆在中毒的情況下,殺了其他三人逃走,為一個恐怖存在所救,並扣留在三擎峰上,此事還關聯到外界,讓驀聆鬆念念不忘,一直想出去查找幕後真兇報仇。


    澤齒暗中的猜想得到印證,問道:“真的師尊讓你到這裏來的?不知可有什麽交代?”


    “沒有,隻是說等我修為上來,可到這裏來曆練一番,或者另有機緣,現在想來這機緣就在廢墟廣場那邊,我想再次去一次……”翡多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什麽?”巫瀲臉色一變,當即否定道:“別再去招惹那些廣場亡靈。縱然他們已經很虛弱,卻仍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可是,我看你怎麽好像可以自如出入,不受影響,不知有何竅門?”


    “沒有竅門,我隻是在這裏生活了多年,更熟悉一些罷了,此外,有接近形覺的修為,可閉氣斂息,隻要不是太靠近廣場,自然不會驚動那些亡靈。你們初來,縱然有點修為,還是不要去亂闖的好……相比機緣,性命更重要。”


    翡多望向澤齒三人,目光示意三人聲援一下,三人裝糊塗,都做不見,沒有出聲附和。


    “說到機緣,相識也是一種機緣。從有限的交手看,你所修的煉元功法與我等同源,而今你的修為已達半步形覺,若因功法不全而停滯不前實在可惜,不妨將功法拿來給我一觀,若是真的同源,那我們就算同門,傳你完整功法未嚐不可。”翡多見沒人支持,隻好將話題引到修煉上,巫瀲正缺後繼功法,就來個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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