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我們走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不,爺爺,奶奶,川兒不要你們走!川兒要和你們在一起!”任憑小孩兒如何追尋,那對老夫婦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見身影,空留小孩兒不停哭泣,雙手在空中亂舞。


    “不要走呀!”王臨川睜開目含淚水的眼睛咬牙說道。陽光好刺眼,疼的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不是死了麽?難道我剛才看見的是做夢?”王臨川又慢慢睜開了那雙睫毛長長的大眼睛,等習慣了這光線後,他仔細查看了四周,這是他在無雙城的小屋子裏。


    “原來,我還活著呀,活著,真好!不過現在有點累了。”


    聽見屋內有動靜,屋外一直守著的黃仁和盧飛雲推開房門,大步而入,跪在王臨川床前,大聲哭泣道:“公子,謝天謝地,不,謝神仙們降臨,讓您撿迴了一條命,我們好苦呀,要是您走了,我們也走了呀!”


    兩人又是一陣大哭,問寒問暖,巴不得讓王臨川能快點好起來。


    那時他們見到以為王臨川要死了,兩人立即大哭了起來,而且捶胸頓足,用額頭撞著石壁。


    同行的人還以為他倆重情重義,對他們另眼相看,又是同情,又是勸慰。但是當後來同行的人告訴他們,王臨川沒死,隻是受創,暈過去了,他倆直接抹幹眼淚,蹦蹦跳跳起來,驚得同行的人都快掉了下巴,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們與這位小哥有話要談。”這聲音不容人拒絕,來得突然。


    房內的黃仁和盧飛雲兩人聽得這聲音,頓時戰戰兢兢,止住了哭聲,連連稱是,趕忙退了出去。


    王臨川順著聲音看去,那來人大約是花甲之年了吧,頭發銀白,身著鶴羽道袍,麵容清矍,仙風道骨,精神矍鑠,王臨川暗讚了下。


    另一人則是個年輕人,年約二十幾歲,器宇軒昂,劍眉星目,,也身著同樣鶴羽道袍,王臨川暗歎了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正修仙者麽?便不再關注二人。


    二人來到王臨川床前,隨手拉過兩張椅子,坐了下來。


    那老者溫和道:“老道唐雲,旁邊這位是在下師侄黃愷,道友身體有恙否?”


    王臨川聽得那老者稱唿自己道友,頓感詫異,難道修仙者都這樣稱唿別人?但他很快迴過神來,道:“多謝道友關心,我已無礙,請問道友,那陵寢中的情況如何?”


    “陵寢中的鬼物已被我和師弟一網打盡,不曾有漏網之魚;前因後果,我和師弟都聽了剛剛那兩位說明了,但是我們想和道友再次確認一下,畢竟片麵之詞無法取信於人,道友說得對吧?”


    “嗯,的確如此,那在下就解釋一番吧。”接著王臨川向兩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但是卻不曾提到《究神怪異誌》和虯蟒的事。


    “對了,兩位道友可曾得到那仙丹。”


    “嗯,非是我等誆騙道友,那仙丹恐怕早已被那陰鬼服食了吧,其中有一隻陰鬼極難對付,不像是尋常陰鬼,我和師弟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那陰鬼擊斃,至於仙丹確是不曾見得。”


    “哦,原來如此,此番遇險,承蒙兩位道友出手相助,在下定當謹記在心,日後相報。”王臨川鄭重說道。


    “哪裏,哪裏,不過路過看見,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唐雲擺擺手道。


    “對了,不知道友出身何門何派?”黃愷問道。


    “抱歉,在下並無師承,是在下偶然得了一本修煉法門,自研入道的。”


    “哦,原來道友是散修,自古散修有多艱難就不用我一一多說了,像道友這個年紀有這種修為的,已經是天才了,但是在名門大派裏卻是不值一提了;在道友昏迷時我觀過道友的靈根,道友是是隱四靈根,獨缺水靈根;而能將隱四靈根修煉到此地步,也幾乎到頭,最多到得築基境,再往上幾乎不可能了。”兩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什麽是靈根?什麽是隱靈根?”王臨川好奇地問道。


    “道友居然不知道靈根?”唐,黃兩人驚訝了。


    “靈根,簡單點說就是修仙的資質,十萬人中能有一人有靈根就不錯了;而靈根又分為顯靈根和隱靈根,兩者並沒有優劣之分,隻是發現的難易程度不同罷了;但是靈根必須是五靈根或者靈根中有處於強勢地位的靈根,比如稱唿某人靈根為雷靈根,就是指此人雷靈根處於強勢地位,這樣的靈根修煉起來才能事半功倍,否則修煉緩慢不說,隻是浪費修道資源罷了。”唐雲麵無表情說道。


    “我觀道友已經處於練氣巔峰,離築基隻有一步之差了,我和師弟都是縹緲仙宗的執事長老,我倆可以做主,讓道友加入我縹緲仙宗;如果道友隨我們迴到宗門,卻隻能當一個外門弟子,這是礙於宗門的規矩,非築基境弟子,不得入內門;道友是否要考慮下?”唐雲眼帶詢問的眼光看著王臨川。


    “好,我願隨兩位長老迴到縹緲仙宗,加入縹緲仙宗。”王臨川毫不猶豫地迴答,他生怕錯過了機會,實在是他感覺到了某個瓶頸,身上手段,術法確實不多,不然也不會在陵寢中那麽被動。


    “如此也好,再過兩日,等道友傷好了,我們再帶上道友迴宗門,道友就先好好修養吧。”話甫落,唐,黃二人便走了。


    “師兄,為何要帶上這小子,這小子不過練氣修為。”屋外,黃愷對唐雲的做法有些意見。


    “哈哈,師弟,你還是太年輕了,隨便提拔一個人又算的了什麽?那小子不過練氣修為,居然敢去闖陵寢奪仙丹,倒是有點魄力。”


    “那是他不知死活,不自量力,要不是我們……”屋外的對話聲漸漸遠去。


    “隱四靈根麽,那為何我的修煉速度會如此快,真是怪事,有機會再找人問問吧,還好剛剛沒有透露這件事。”屋內,王臨川再次閉上眼睛,沉睡了起來,他實在累了。


    次日,王臨川醒來,他感覺身上好多了,現在神完氣足,狀態很好,他便起身盤坐起來吐納。


    說來也怪,他這次未曾動用那口那口劍,這兩日來都快忘了,布袋中的劍一如平常,無任何異常,他隻得放棄了探索下去的心思。


    過得午時,盧飛雲和黃仁來到他這裏,他順手把禁製解開了,順便給了兩人一些煉製的療傷的丹藥,兩人又是一番感激涕零,最後才高興離去,這迴終於恢複自由身了,怎能不歡喜呢?


    到得第三日,唐雲和黃愷來到王臨川處,王臨川上前參拜了下,兩人還了一禮,唐雲道:“道友,可是還有什麽遺忘的?”


    “不曾,我準備好了,我們可否出發了。”王臨川問詢道。


    “好,道友且先讓開,讓我施展我的禦物之術。”話畢,王臨川讓開一段距離,唐雲右手握拳,僅伸出並攏的食指和中指,然後調動靈力,右手向前輕輕一揮,一把劍慢慢由小變大,變到兩尺寬,長約七尺後,便不再變化,並懸於低空。


    唐雲熟練的一躍而上,劍身上,唐雲示意王臨川上到劍來,王臨川領會其意,邁步上到了劍身上,背對著唐雲。


    劍懸於半空很平穩,不曾因為承受兩人重量而波動,王臨川第一次見到此種手段,暗暗稱奇不已,沒想到劍還可以這樣用。


    “站穩了,我們出發了!”也不見唐雲如何動作,劍很快便上升到了雲層處,很快的,王臨川和唐雲穿越於朵朵白雲間。


    王臨川畢竟修為尚淺,很快便眼花繚亂起來,有些站立不穩,幾次差點從雲巔掉下,虧得那位唐雲,把速度降慢下來,算是給予他照顧了。


    黃愷則是一人坐於一麵四方盤上,此刻,他也來到了王臨川他們這裏,看到王臨川的種種舉動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我是你,就會在此時閉上雙眼,然後調動周身靈力守住心神。”然後禦使四方盤先離他們而去。


    王臨川得此一語,按照黃愷所說,閉上雙眼,感受這氣流波動,隻聽見耳邊“唿唿”的聲音,再無其它。


    他又調動周身靈力,運轉起來,此時心神漸漸平穩了下來,不再波濤洶湧,使人氣悶欲嘔。


    王臨川不由得暗暗感激起來,這下舒服多了呀,但是他還是不敢再睜開眼。


    他害怕睜開眼後,再受外物幹擾,擾了他的寧靜,致使現在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索性的,他一路閉著眼睛,同時也在不斷練氣起來,他感覺唐雲又加快了劍行進的速度。


    也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感覺劍停下來了,於是睜開眼睛。


    劍還是懸於眼前的白雲間,但是兩人身前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那人也是如同唐雲般打扮,但是眼神陰鷙了許多,麵容枯槁,好像凡人沉迷酒色,縱欲過度一般。


    那人開口了:“原來是唐長老,恕在下眼拙,唐長老收了一個好徒弟呀!”


    “此人非是我收的徒弟,而是路上發現的,順手帶迴宗門效力罷了。”


    “哦,原來如此,那就祝這位小兄弟在宗門好好效力吧,哈哈!”


    “告辭!”唐雲答完話,頭也不迴的走了,兩人說話明顯不對付,王臨川一時也不敢過問。


    “剛剛那人是宗門的執事長老,名叫司馬雲,他老爹是元嬰修為,宗門的太上長老,哼,不就有個好爹麽,有什麽了不起!”


    “啊……”看到一位花甲老人像小孩一樣慪氣,王臨川一時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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