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情況之後,少倧便連忙找個隱蔽的地方,將自身藏匿了起來,而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小酒和那頭戴鬥笠的男子。


    接著隻見小酒對著那頭戴鬥笠的男子推搡了一把,繼而嗔怒道:“兄長的話,挽兒不敢苟同,反正依挽兒之見,眼下還不能撤身迴去,兄長你就自行迴去告訴爹爹吧!就說我沒事兒,一切順利!”


    “可是,挽兒……”頭戴鬥笠的男人頓了頓出聲道:“你可知此行的危險之處?爹爹平日最為寵溺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你偷偷跟人掉包跑到這陰玄山來,你知道爹爹有多生氣嗎?”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就別為難挽兒了!”小酒竟忽而撒嬌的拉扯著頭戴鬥笠的男子的胳膊,繼而撇嘴道:“挽兒知道爹爹心疼挽兒,可是,我都這麽大了,也是時候出來磨煉一下了嘛!”


    “那也不能容你如此胡鬧!”頭戴鬥笠的男子忽而甩開了小酒的手,有些嚴肅的出聲道:“反正我此行來,就是奉了爹爹的意願,必須要帶你迴去!”


    “哼!哥哥,你好煩啊!”小酒再次嗔怒道:“我都說明白了!我現在沒有任何危險,那占星門的江遊絲還收我為徒了,我在陰玄山上不僅能長長見識,我還能隨時打探到裏麵的消息啊!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也不行!”鬥笠男子一口迴絕道:“你今日必須跟為兄迴去!”


    小酒似乎真的生氣了,隻見其手指著鬥笠男子,怒聲道:“林清玄,你到底要幹嘛?有完沒完啊?”


    然而鬥笠男子似乎也生氣了,同樣怒聲迴道:“林酒挽,我還就告訴你了,你今日必須跟我走!”


    “哼,我要是不走呢?”


    “我就算綁也要把你綁走!”


    “哼!不可能!”小酒咬牙切齒道:“你最好趕快走,外麵那個人是陰玄山上蘭花門的人,鬼精著呢!你要是再糾纏我,我就喊他過來!”


    鬥笠男子冷笑道:“喊他過來?那剛好,為兄就出手殺了他!”


    “你敢!”


    “我怎麽不敢?”


    “他……他是無辜的!”


    鬥笠男子繼續冷笑道:“挽兒,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家夥了吧?我看白日裏他為你花銀子倒是很利索呢!”


    “呸!林清玄,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那人是江遊絲要的人,是命我看守著他的!”小酒解釋著,突然神情萎靡了起來,嘴角微微觸動,似要哭出聲來。


    鬥笠男子見狀,頓時慌了起來,連忙出聲勸慰道:“哎呀,挽兒,你這是要幹嘛呀?”


    小酒立即輕輕啜泣了起來,抱怨著出聲道:“哼,你們就知道管束我,卻從不問我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們都是壞人!還有爹爹,你們聯手欺負我……”


    “我……我哪有啊!”鬥笠男子似乎瞬間心軟了,繼而安慰道:“哎呀,好了,挽兒不哭了,是為兄說話太重了,怪我,怪我……”


    看到鬥笠男子示弱,隻見小酒立即再次挽住了鬥笠男子的胳膊,撒嬌著出聲道:“我的好哥哥,你就同情我這一次吧?你放心,我絕不惹禍,你迴去告訴爹爹,就說挽兒很快就迴來!”


    鬥笠男子深唿吸了一口,似乎妥協了,繼而出聲道:“你的很快,是多久呢?”


    “嗯……我算算!”小酒竟掰著手指,撒嬌的出聲道:“一二三四五,五天吧!”


    “五天,你確定?”


    “嗯,確定!”


    “那好,就五天,如果五天後,為兄沒有見你出現在漸度閣,哼哼,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哎呀,我知道了,我的好哥哥,放心啦!來抱抱……”


    此時正在小酒和鬥笠男子準備擁抱的時候,少倧這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翻動的聲響,緊接著,那酒館掌櫃竟突兀的出現在了少倧的身後,且當其看到少倧藏匿在角落後,竟直接驚訝的出聲道:“哎呀,客官,您怎麽在這兒呀?您這是怎麽了?”


    就在酒館掌櫃出聲的與此同時,站在小酒身前的鬥笠男子瞬間消失不見了,空蕩蕩的蓮池旁隻剩下了略顯驚慌的小酒,緊接著,小酒隻身一人朝著酒館掌櫃這邊走來了。


    少倧見狀,暗叫不好,連忙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甚至刻意的將一些酒灑在自己的身上,裝出了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沒等小酒走近,少倧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對著那酒館掌櫃指手畫腳道:“哎呀!你……你們這酒館也太差勁了!怎麽……怎麽連個茅房也沒有呀?老子想出來上……上個茅房,怎麽……怎麽就跑到這裏來了?”


    酒館掌櫃聽聞後,頓時慌忙道:“哎呀,客官,您這是喝醉了吧?茅……茅房不在這邊!”


    說時遲,那時快,小酒這時剛好趕來了,自然看到了慌亂的酒館掌櫃,以及此時醉醺醺的少倧。


    沒等小酒出聲相詢,酒館掌櫃率先出聲道:“哎呀,這位客官呀,你該勸勸你的這位朋友呀!我說這酒太烈,入不了他的金口,他卻非要痛飲,你看……這就醉倒了,這……這可怪不著我呀!”


    小酒麵帶疑惑,先是打量了一番酒館掌櫃,揮手示意酒館掌櫃離開,待酒館掌櫃離開後,小酒又緊皺著眉頭看向了少倧,卻是遲遲沒有靠前,也不出聲,仿佛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然而此時的少倧內心卻是錯綜複雜的,經過這一番偷聽的結果,少倧可以肯定的是,小酒,也就是林酒挽,其實則是北寧州漸度閣修真門派裏的修真弟子,而剛剛那位頭戴鬥笠的男子,是名為林清玄,是林酒挽的兄長,再從其間的交談來看,兄妹兩人在漸度閣的地位應該不低。


    隻是少倧很好奇,也很驚訝,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擁有著傾國之貌,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的小酒,竟然是陰玄山上的一個臥底,然而其卻能從容的扮演好自身的角色,外人看來簡直是沒有任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可尋,若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少倧實在不敢去想,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實屬出乎意料。


    當下扮醉的少倧自然注意到了小酒那似乎想要將人看穿的眼神,於是少倧決定不能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畢竟這關乎著對方的生死,其次也牽連著自己的生死,試想,若是當下便捅破了小酒的身份,搞不好自己根本都到不了江遊絲那邊,就會在這酒館裏殞命,且不說小酒的能力如何,但就自己的能力而言,站在任何一名修真者身前,自己仿佛都像是一隻隨手可被捏死的螞蟻。


    “啊……茅房?茅房在哪裏啊?掌櫃的,你……你在哪?”不能再僵持了,少倧連忙裝出一副尋不見路的樣子,四下裏胡亂撫摸,同時還不忘朝著自己的口中灌酒。


    然而小酒還是無動於衷,仿佛她早已認定了少倧看到了一切,當下似乎像是在看一場以少倧為主角的戲碼。


    少倧堅定了內心,絕不會輕易的妥協,於是少倧想要來個狠招,於是在搖搖晃晃的身子的驅動下,少倧猛然一下撲倒了在了小酒的腳邊,整個身子都摔向了地麵,“啪”的一聲震響,也徹底把小酒從疑惑中給拉了出來。


    “啊?少……少白頭,你幹嘛啊?”小酒終於出聲了,其先前緊皺的眉頭此時鬆懈了不少。


    少倧連忙伸手挽住了小酒的雙腿,酒意迷離的出聲道:“茅……茅房在哪裏呀?你……你跑哪裏去了?我等你那麽……那麽久!”


    小酒“噗嗤”的笑出了聲,繼而蹲下了身,看著滿臉紅撲撲的少倧,打趣道:“我說少白頭呀!本姑娘隻是去方便了一下,你怎麽就喝成這個鬼樣子了?”


    少倧假裝迷迷糊糊的迴聲道:“什……什麽鬼樣子?我……我要上茅房!”


    “去你的!”小酒說著話站起了身,繼而對著酒館前廳大喊道:“掌櫃的!過來一下!”


    “好嘞!”


    酒館前廳傳來迴聲,很快,酒館掌櫃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客官,怎麽了?”


    小酒不耐煩的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少倧,出聲道:“你,去帶他上茅房!”


    “好……好嘞!”酒館掌櫃立即彎下身,費勁的攙扶起來了少倧,繼而拖著少倧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小酒則是在後麵出聲道:“少白頭,我在前麵等你啊!你快點!天要黑了!”


    少倧沒有迴話,假裝醉醺醺的跟著酒館掌櫃來到了茅房。


    “好了,你……你走吧!”少倧醉醺醺的對著酒館掌櫃出聲道。


    酒館掌櫃似有些不放心,剛想出聲,卻被少倧給製止了,終於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茅房,留下了少倧一人。


    待酒館掌櫃走遠之後,少倧這才深唿吸了一口,感覺身體都虛脫了,似是還未從震驚之中緩過來,每每想起小酒的身份,還是不禁的一番感慨:這小姑娘家的本事還真不小!


    很快,上完了茅房之後,少倧並沒有急著迴到酒館的前廳,而是轉身來到了先前小酒和鬥笠男子所站立的蓮池旁,借著蓮池裏的清水,胡亂的洗了把臉,待臉上結滿了水珠之後,少倧也不刻意擦掉,反而是帶著水珠走向了酒館的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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