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用去了一整天的時間,少倧和趙二這才看到南搖州的城門,而九極門的那十多個修真者,卻早已沒了蹤影,起初還能借著奔馳的馬兒尋見人家一點點背影,可一個時辰之後,連個腳後跟也看不見了。


    趙二直接將少倧送迴了裁縫鋪裏。


    趙二從裁縫鋪出來後,卻說一會兒再迴來,他要先迴去跟他爹報個平安,一會兒再帶上酒肉迴來。少倧勉強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自然也沒有拒絕。


    終於迴到了裁縫鋪,少倧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孤獨感,四下裏靜悄悄的,讓少倧很是不習慣,空氣中沒了姐姐身上的香味,少倧患得患失,心緒陷入了悲傷之中。


    “姐……”


    少倧輕哼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少素的房門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屋裏的一切擺設都沒有改變,唯一變得的是,它沒有了主人。


    少倧摸著姐姐生前常用的東西,衣架,洗臉木盆,茶桌,板凳,一切的一切,都促使著少倧極力的尋找姐姐的痕跡,也許對於此時的少倧而言,失去姐姐,那本是無法承受之痛。


    可少倧竟奇跡般的過來了。


    片刻之後,少倧對著姐姐的木床,輕輕的出聲道:“姐,我已經幫你報了仇,你心安了吧?如果心安了,就趕著去投胎吧!記住,千萬別再投到像我們這樣的家裏了,你一定要投到皇城裏,就像那個真月公主一樣,享盡榮華富貴,對啊!你本就該享受了,唉……”


    頓了頓,少倧有些哽咽了,一時忍不住,竟失聲痛哭了起來:“姐,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不在我身邊,我以後該怎麽辦啊?姐!姐!姐……”


    少倧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了,而少倧也早已癱坐在了地板上。


    片刻之後,屋子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少倧這才緩緩的站起身,擦去了眼淚,轉身走出了姐姐的屋子。


    門外的趙二,此時在趙二的手中掂著一大包牛肉,和一大壇美酒。


    “怎麽了?又哭了?哎,都已經過去了,你要讓天上的少素姐放心……”


    “行了,別說了,進來吧,我們喝酒!”


    少倧打斷了趙二,並急忙的拉著趙二走進了裁縫鋪,兩個人就著一張桌子,圍著一大塊牛肉,分了兩碗酒,開始痛飲了起來。


    此時的少倧和以往喝酒有些不同,以往是慢慢的品酒,當下卻是整碗整碗的一飲而盡,很快臉上便出現了紅暈,趙二攔也攔不住。


    “少白頭,你別這樣啊!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我也難受啊!但是,隻難受,我們還不活了嗎?不,我們得活,而且要比以前活的更好!不能讓任何人看扁,你說是嗎?”趙二義正言辭的勸慰道。


    少倧端著酒碗停在了半空,斟酌了一番趙二的話,最終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對!二兒,你說的很對!我們不僅要活,還要活得漂亮!”


    話音落,少倧又是一飲而盡。


    “對啊!你能這麽想就好了,再說了,你現在已經給少素姐報了仇,少素姐走的也順當了,不是嗎?你得知道,少素姐一直在天上看著你呢!要是看到你一直陷入悲痛之中無法自拔,少素姐怎能安心?”趙二說的竟有那麽些道理。


    聽到這裏,少倧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對!老子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讓在天上的姐擔心!老子一定要活得漂漂亮亮的!去他娘的,喝酒!”


    “哎呀,你別喝了,你醉了吧?”趙二試圖攔住還要往酒碗裏倒酒的少倧。


    少倧竟沒有反抗,而是緩緩的放下了酒壇,繼而猛地站起了身,醉醺醺的對著趙二出聲道:“二兒,走,老子帶你去怡春院!”


    趙二愣了,但還是站起了身出聲道:“少白頭,你喝多了吧?現在……去怡春院?”


    少倧認真的迴聲道:“沒喝多,對,就是現在去怡春院,咱不是要活得漂漂亮亮的嘛!那就去怡春院!”


    “可是……”趙二麵露一絲為難。


    “別可是了!”少倧打斷道:“老子有銀票,花不完!”


    話音落,少倧還從懷中掏出真月公主所給的那兩千兩銀票,在趙二的眼前晃了又晃。


    趙二遲疑了。少倧見狀,不做解釋,直接伸手拉住了趙二的胳膊,兩個人很快便走出了裁縫鋪,趁著夜色剛好,向著怡春院搖搖晃晃的走去了。


    還沒走到怡春院的門口,那些穿的花枝招展,塗著濃厚胭脂的姑娘們便開始對著少倧和趙二揮動起了手中的花手絹。


    “兩位大爺,裏麵請唄!”


    “二位大爺!裏麵上座!”


    少倧微醺的看著那些諂媚的姑娘們,視線竟有些模糊了起來,想來該是酒意上來了。剛剛踏進怡紅院的門,少倧就直接掏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到了怡紅院老鴇的手中。


    “給我們兄弟倆安排妥當點!”少倧帶著酒意出聲道。


    老鴇捧著手中的一千兩銀票,如同捧著一座金山一樣,滿臉堆起的笑容甚至將皺紋都給蓋沒了。


    “哎呀!我的財神爺啊!二位大爺!快快上樓!咱們怡春院最好的雅間給二位大爺留著呢!”老鴇激動地搖擺著豐腴的身姿,引領著少倧和趙二走上了樓。


    趙二看到少倧如此闊氣,竟有些心疼的出聲道:“少白頭,你這……給的也太多了吧?”


    少倧隻是放聲大笑道:“要活得漂漂亮亮的!不管這些身外之物!”


    很快,在老鴇的引領下,少倧和趙二果然來到了怡春院最大的一間屋子裏,屋裏擺設相當的齊全,床被更是綿軟的讓人流連忘返,一股股胭脂粉的味道充斥在房間中,地板上鋪著繡花的毯子,趙二甚至每走一步都低頭看一下,表情有些驚愕。


    待少倧和趙二坐下之後,老鴇便笑嘻嘻的出聲道:“二位爺,稍等一下,這就給您喊來咱院子裏的頭牌!”


    少倧揮了揮手,老鴇很快跑出了屋子。


    片刻之後,隻見兩個濃妝豔抹的姑娘,扭著略顯豐滿的臀部,一搖一擺的走進了屋子,兩個人的手中還各自端著一壺酒,笑嘻嘻的貼到了少倧和趙二的身邊。


    “哎呀,大爺,奴家見到您可真是高興啊!”一個媚眼如絲的姑娘直接坐在了趙二的大腿上,趙二猛然間一激靈,差點將那姑娘給掀翻。


    少倧忍不住嘲笑道:“二兒,看看你那點出息!”話音落,少倧對著另一位還算清秀的姑娘擺了擺手,示意坐在自己身旁,並沒有讓對方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姑娘稍稍有些羞澀,不像負責服侍趙二的那姑娘如此浪蕩。少倧隻是示意對方給自己斟酒,而那姑娘倒也聽話,一直不停的給少倧斟酒,而少倧則是一杯接著一杯的一飲而盡。


    盡興片刻之後,趙二算是融進了這裏的氛圍,開始與著那浪蕩的姑娘打情罵俏了起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很是合意。再看少倧,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少倧隻是一味的喝酒,而身旁的那姑娘,則是一味的斟酒,不知不覺,少倧竟已喝完了四壺酒,醉意已經漸濃。


    夜越來越深,少倧卻是越來越迷糊,趙二不知何時已經跟著那浪蕩姑娘去了另外一間房,行著那些不可言說的你情我願之事,而另外一個姑娘,則一直老老實實的陪在少倧的身邊,斟酒的手都有些酸了。


    “大爺,您……您不能再喝了。”那姑娘有些羞澀的出聲道。


    少倧迷離著雙眼,看了看身旁的姑娘,苦笑著出聲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名叫蓮兒。”


    “蓮兒?好名字,隻不過啊,你和我一樣,都是苦命之人。”少倧感慨道。


    “苦命之人?大爺,恕蓮兒多嘴,您不像苦命之人呀!而且蓮兒還有些好奇,您為什麽要給老鴇那麽多銀子呢?明明……”


    “哈哈,你……你竟然在勸我少給銀子?你倒是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啊!”少倧自嘲的苦笑道。


    “奴家隻是好奇,大爺是有心事嗎?”


    少倧揮了揮手道:“沒有心事,沒有心事,老子怎麽可能有心事!”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由於這裏是怡春院的雅間,四下裏靜悄悄的,所以這開門的“吱呀”聲便顯得那樣的清晰。


    “誰啊?二兒嗎?那麽快就完事了?你不行啊!”少倧頭也沒迴,便以為是趙二迴來了。


    可是,少倧身旁的姑娘卻對著少倧眨了眨眼,仿佛是在傳達什麽,少倧第一時間沒有了解,但直覺告訴自己,來者不是趙二。


    想到這裏,少倧連忙起身,可此時卻忽然出現一個手掌,狠狠的壓在了少倧的肩膀上,硬生生的讓少倧再次落座在了圓凳上。


    而突如其來的那人也挑了一張圓凳,與著少倧麵對麵的坐下了,少倧這才看到,來者竟然是先前在瓦當山見過的柳爺,也是綁架了真月公主的那個柳爺。


    少倧頓時驚愕的站起了身,可還沒開口,那個柳爺卻笑著揮手示意少倧落座,同時出聲道:“少倧?對吧?外號叫少白頭?對吧?你倒是挺有情趣,剛剛殺了人,就跑來這裏花天酒地了?甚好,有我年輕時的樣子,不瞞你說,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來這種地方。”


    柳爺說著話,自顧自的斟滿了一杯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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