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爺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是的,皇帝也就她一個公主,我去皇城裏將她綁來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烏老大頻頻點頭道:“是是是,柳爺本事比天大啊!這下瓦當山放心了,放心了!”


    片刻之後,烏老大便命令身旁的耿郎中,出聲道:“你,把她押進地牢裏去,誰都不能靠近,另外,好吃好喝的供著!”


    “是,老大。”耿郎中隨即又強行的將真月公主塞進了麻袋中,拖著麻袋準備走出群雄殿。


    少倧見狀,連忙閃身,躲在了一根圓柱後方。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隻見耿郎中費勁的扛起了麻袋,轉身朝著黑暗中走去了。


    少倧思來想去,雖然真月公主跟自己不算熟悉,但好歹有過一麵之緣,而且當初她給的兩千兩銀票還塞在自己懷中,應該對陷入危難之中的真月公主施以援手,隻不過少倧也有著自己的打算,那便是匪徒們想要真月公主當人質來退敵,而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為了一報姐姐慘死之仇,少倧自然想要官兵的幫襯,這樣一來,自己手刃仇人的機會更大了一些。


    想到這裏,少倧便悄悄的跟上了耿郎中。


    耿郎中走去的地方很是幽深,就連火把也越來越少,致使火光更是模模糊糊,一不小心就會被腳下的碎石絆倒。少倧則是小心翼翼的跟著耿郎中,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輕盈,生怕被耿郎中有所察覺,可少倧又不能跟的太鬆懈,又生怕一個不留神,耿郎中便沒了身影。


    大概跟行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身前的耿郎中這才停下了腳步,而在其身前則是一道四周長滿雜草的鐵門,鐵門之後,則是一處在崖壁上開鑿出來的洞穴,幽深漆黑,裏麵的情景少倧全然看不到。


    不過讓少倧感到欣喜的是,此時這地牢外的守衛竟然隻有一個匪徒,而且隨著夜越來越深,這匪徒似乎是站著睡著了,當耿郎中走近之後,守衛匪徒全然沒有任何反應。


    耿郎中直接伸手在守衛匪徒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這才將守衛匪徒給敲醒。


    “幹嘛呢你?睡什麽睡?”耿郎中斥責道。


    那守衛匪徒頓時慌亂的出聲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耿大人,還望您不要告知老大,不然小的可就沒命了呀!”


    耿郎中似乎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便直截了當的出聲道:“把這個人關進裏麵去,好生看管,她要什麽吃喝,你就盡管給就是了,還有,千萬不要再睡了!不然出了差錯,你吃不了兜著走!誰也保不了你!”


    “是是是!耿大人,小的記住了!記住了!”守衛匪徒激動的出聲道。


    “行了,我走了!”耿郎中撇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也許在他的意識之中,瓦當山不是誰都能上來的,何況是藏在這瓦當山之中隱蔽的地牢呢?然而他卻不知道,少倧早已悉數掌握。


    待耿郎中走後,那守衛匪徒連忙扛起了地上的麻袋,轉身打開了鐵門,進入了漆黑的洞穴之中,片刻之後,洞穴內亮起了火光,少倧這才看到,這開鑿出來的崖壁洞穴裏,是一間間用鐵棍隔開的牢房,足足有十多間的樣子。


    由於距離的問題,地牢裏的其他情況少倧看不到,隻能待在原地等候著機會,等候著那守衛匪徒再走出地牢,顯然,少倧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很快,地牢裏傳來了一陣陣的躁動聲,隨後便是急切的腳步聲,再看洞穴的入口處,那守衛匪徒正手提著一個空空的麻袋,走出了地牢,繼而將麻袋隨意的扔在了地上,轉身給鐵門上了鎖。


    少倧並沒有立即迎上去,而是在等待,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半個時辰後,那守衛匪徒再一次打了一個哈欠,繼而眼皮開始跳動了起來,終於緩緩的合上了,這貨又站著睡著了。


    少倧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先是將頭頂上的氈帽壓低,繼而大喝一聲道:“他強任他強……”


    這是少倧在閣樓上巡視的匪徒口中學來的,雖然不知道下一句什麽,但少倧堅信,這一句就夠了。


    果然,少倧的話音剛落地,隻見那打著瞌睡的守衛匪徒猛然間跳躍了起來,驚嚇的四處張望,直至看到了少倧,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來,神經似是放鬆了許多。


    “哎呀,兄弟,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啊?嚇死我了!”那守衛匪徒抱怨道。


    少倧不僅沒有迴話,而是繼續重複了一句道:“他強任他強……”


    那守衛匪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不耐煩的出聲道:“清風拂山崗!”


    原來切口是這樣。


    少倧緊接著緩和了語氣出聲道:“兄弟,辛苦了,耿大人特意吩咐我前來替換你的班,耿大人怕你再睡著了,到時候再把小命丟了,可怎麽辦?這不,我來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少倧特意將這差事說成燙手山芋。


    這一招果然見效,守衛匪徒不僅連忙將地牢的鑰匙交到了少倧的手中,更是不停的感激著耿大人的恩情,好像耿大人已經救了他一命似得。


    “既然如此,那辛苦了,兄弟,我就先走啦!”守衛匪徒很快便轉身跑開了。


    “睡個好覺。”少倧在後麵說著,表情卻是冰冷的。


    少倧並沒有急著進入地牢,而是學著守衛的樣子,足足把守了將近半個時辰,眼見四下裏並沒有人再靠近,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少倧這才自然而然的轉身,緩緩的打開了鐵門,進入了地牢之內。


    沿著崖壁上的凹槽,少倧順利的找到了油燈,點燃之後,整個漆黑的地牢瞬間亮了起來,眼前的一切也得以看的清楚。


    完全沒有費什麽力氣,少倧便輕鬆的找到了被關在地牢裏的真月公主,此時真月公主正一個人蜷縮在一間牢房的角落裏,嘴巴上還含著棉布,無法出聲,不過當其看到少倧的出現之後,情緒明顯有些躁動,隻不過被捆綁著手腳,無法順利的站起身,很是煎熬。


    少倧緩緩的走近關押著真月公主的牢房,來來迴迴的試著幾把鑰匙,這才打開了牢房。


    當少倧剛走進牢房之後,真月公主卻神情驚恐的向後蜷縮著,似乎很害怕少倧的靠近,生怕少倧會做出什麽對她不利的事情,想來是真月公主還未看穿少倧的身份,隻看到了少倧身上穿的草席,便以為是匪徒之流了。


    少倧卻覺得有些滑稽,幾日之前,對方還是一位被萬人敬仰的堂堂大肆國公主,幾日之後,卻淪落在了匪徒的地牢之內,孤苦無依。然而少倧又想到了自己,幾日之前,自己何嚐不是一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商販,而且還有姐姐的疼愛,可幾日之後,自己卻穿上了匪徒的皮囊,偷偷摸摸的在刀口舔血,同樣的孤苦無依。


    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少倧對待真月公主的身份便沒有太多的拘束了,反而像是在看待自己的一個朋友一般,很是自然。


    “公主,別怕……”


    少倧輕輕的蹲下身,摘下了頭頂上的氈帽,清晰的臉,便進入了真月公主的視線之內了。


    當看到少倧的出現後,真月公主頓時瞪大了雙眼,驚訝之意溢於言表。


    少倧輕聲道:“公主,別亂想,我不是壞人,我是為了報仇,才來到這裏,隻是為什麽我能進到這裏來,一句話說不清楚,但是,你要向我保證,我幫你拿掉嘴上的棉布,你不能大聲喊叫,行嗎?”


    真月公主連忙點了點頭,眼神中很是期待。


    少倧這才伸手拿掉了真月公主嘴上的棉布,可當棉布剛剛從真月公主的嘴中拿出,真月公主頓時大喊大叫了起來。


    “誰這麽大膽!竟敢綁本公……”


    少倧連忙捂住了真月公主的嘴巴,斥責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別大喊大叫的!你知道這裏是哪嗎?他娘的,再敢大喊大叫的,老子奸殺了你!”


    真月公主的眼神頓時委屈了起來,點頭示意不再大喊大叫了,少倧這才鬆開了捂住真月公主嘴巴的手。


    真月公主果然沒有再大喊大叫,而是委屈的看向了少倧,撇著嘴嘟囔道:“幹嘛對本公……我這麽兇啊?”


    少倧沒好氣的迴聲道:“這裏是匪窩的地牢,知道嗎?傻不拉幾的,萬一招惹來了匪徒,咱倆現在就得化蝶飛走!”


    真月公主委屈道:“化蝶也很好嘛……”


    “好你娘個頭!”少倧斥責道:“從現在開始,你全得聽我的,不然,咱倆都得完蛋!聽見沒有?”


    真月公主委屈的噘著嘴,小聲道:“聽你的就是了,幹嘛要罵我母後啊?”


    “你母後?你母後誰啊?我罵了嗎?”少倧愣了。


    “我母後是……哎呀!”真月公主嗔怒道:“你欺負人!”


    “我才沒有工夫欺負你。”少倧出聲道:“這樣,你現在就跟著我出去,到了外麵,我會幫你找一身匪徒的衣裳,你換上,跟著我行事!”


    “什麽?讓我換匪徒的衣裳?哼,還說不是欺負人?我才不換呢!”真月公主嗔怒道。


    “不換?那好啊!”少倧說著站起了身,繼而說著風涼話道:“那你就在這裏待著吧,等著那些喪盡天良的匪徒們過來,扒光你的衣服,輪番著玷汙你,最後再把你殺了!”


    話音落,少倧便假裝轉身走出牢房,可還未踏步,真月公主便伸手拉住了少倧的衣角。


    “我……我聽你的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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