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者的造型來看,應該屬於自殺,排除他殺的可能!”尖刀在一旁分析著。


    “從膚色和外觀來看,亞洲人種,有點像,日本人。”尖刀補充著。


    “什麽,日本人?到這裏幹嘛?”大熊聽說跟日本人有關係,馬上提高了警惕。


    “應該是抗戰時期,或許更早了,這麽龐大的超級火山,沒理由不引起他們的關注。”尖刀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很有可能!軍部曾派戰機偵查過,戰機飛到雞冠山上空,發現下方被一團迷霧遮住。於是從九千米高空開始往下降落,一直降到六千米便不能再降了。再往下降,飛機不是打轉,不受控製,就是一頭栽下去,機毀人亡,完全沒有辦法拍攝。”


    “照你這麽說,日本人,很可能也發現了這裏,為了解開這裏的秘密,他們采用了同樣的方法,徒步登山!”大熊眼前一亮。


    “不排除這種可能!”尖刀點了點頭。


    “哈哈,連日本人也盯上了,走,兄弟們,咱們也翻過屋脊山,看看裏麵有什麽古怪!”大熊忽然覺得,能不能活著迴去,已經不重要了,作為特種部隊蒼龍突擊隊的副隊長,常年槍口舔血,遊走在生死的邊緣,他很早就有了覺悟,在擊斃無數兇徒的同時,他也看淡了生死。


    出發之前,首長跟他交代了此行的兇險,讓他自己把握,他二話沒說,一口應承下來,此時想來,並不後悔,唯一的遺憾,就是對不起跟在後麵的這幫弟兄。


    易冷和花擒雪站在最外麵,尖刀和大熊的對話,自然一字不差,落在他們耳朵裏。從小到大,課本上,故事裏,流傳的都是一個民族曾經犯下的罪行,由不得他們不痛恨。


    “雞冠山越來越有意思了!”易冷摸了摸鼻子,就算沒有妖鳴遺穴,就算沒有地劫之光,他也要一探究竟,揭開神秘外衣。


    花擒雪沒有說話,不過這不代表他內心就沒有想法,可以說,因為日本人的出現,讓他內心的好奇,空前強烈,無以複加。


    不管樹上的屍體,大家從樹的另一側,繞了過去。


    但,才過幾十米,又出現了新的屍體,而且是一連三具。一具臥在地上,落葉滿身,一具剖腹,僅剩一個刀柄露在外麵,還有一具靠在樹上,三者相隔不遠,死相不盡相同。


    花擒雪遠遠望了一眼,隻覺頭皮發麻,這是什麽樹海?這分明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自殺森林!


    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低聲細語,似微風吹起落葉,又如野火漫過草叢,時遠時近,若有若無,仿佛亡者寄語,不甘冤魂。


    忽然,靠在樹上的那具屍體,好像動了一下,然後,對花擒雪眨了眨眼睛,臉上,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種笑容,不可描述,讓花擒雪不寒而栗,手腳冰涼。花擒雪以為自己花了眼,趕緊揉了揉眼睛。


    再看時,所有的異樣,都消失了,屍體還在原地,隻是他清晰的記得,那屍體,分明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花擒雪愈發覺得,那屍體,在黑暗中,麵目猙獰。


    “易冷,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花擒雪悄悄走到易冷身旁,小聲道。


    “你也感覺到了嗎?是很不對,這林子裏麵藏著一股怨氣,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一個人的思想,最後,令那人神誌喪失,做出不受自己控製的舉動!”


    “啊……那怎麽辦?”


    “我的意誌有鍛煉過,比一般人要堅韌,怨氣一時半會還影響不到我。”易冷道。


    “那我呢?”花擒雪把剛剛出現的幻覺,跟易冷說了一遍。


    “你的意誌力,太弱了!這還是,剛開始,越到後麵,越恐怖!”易冷很不看好花擒雪。


    “我也想鍛煉意誌啊,可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怎麽鍛煉意誌!我就跟你,學過幾天的劍法。”花擒雪為自己辯解。


    “怪我咯!”易冷攤了攤手。


    花擒雪不善言辭,正在尋思怎麽反駁易冷,附近突然傳來一名突擊隊員的驚唿,“隊長,我的手表,好像壞了,自從進了樹海,指針,就沒轉過了!”


    “你確定?你再仔細看看!”大熊道。


    “隊長,你還別說,我們進來的時候,大概4點,現在還是4點,我就覺得怎麽不對勁了,原來是這麽迴事!”有人拍起了大腿。


    有人趕緊捋起袖子,隻掃了一眼:“我的表,也壞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叫鍾鳴的說過,磁場混亂,分不清東西南北,很有可能,已經開始了!”易冷思維敏捷,立刻點了一句。


    “壞了壞了,所有的設備都壞了,再分不清東西南北,還怎麽出去啊!”有人擔心起來。


    從進樹海到現在,他們一直在走,五公裏的路程,以他們的行軍速度,按理說早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已經不知何地,不知何方。


    花擒雪將信將疑,於是暗暗留意,然而,並沒有發現他的小豬標記,事情,似乎正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怕什麽,都給我瞪大眼睛,往最高峰的方向走,不就行了!”大熊信心十足道。


    “隊長,難道你忘了?雷臨峰的方向,會變,不知道我們現在走的方向,還對不對!”


    “既然睜開眼睛,都是煩惱,那麽閉上眼睛,屏蔽外界幹擾,一直朝前走呢!”有人這樣建議。


    “沒用的,人在閉著眼睛朝前走的時候,會不知覺的有個弧度彎曲,我們以為是直的,其實它已經歪了,而且”,易冷欲言又止,他不想告訴大家怨念的事,以免加重他們的心理負擔。


    不過易冷心裏也清楚,無論願意或者不願意,這股怨念,其實已經纏上他們了,正在千方百計,阻止他們離開這片樹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告訴我,究竟該怎麽辦?”大熊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透著一絲不快,和不耐煩。


    很明顯,大熊已經被怨念影響!


    這種影響,微乎其微,屬於一種漸變的過程,就連大熊自己,都沒有感覺任何不妥,至於其他突擊隊員,或多或少,也被怨念影響,更加聽不出來了。


    說得難聽一點,這些突擊隊員身上,哪個沒有沾染血腥?煞氣,本就比一般人濃烈,更容易被怨念侵襲,失去理智。


    但,易冷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了,他迴頭給了花擒雪一個眼神,花擒雪會意,點了點頭,也抓緊時間想辦法。


    乘著怨念不深,還有挽迴的機會,一旦怨念入腦,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沒人敢保證。


    花擒雪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如何在這種極端的地理環境下,找出一條生路。


    兩人涉世未深,可以說是赤子之心,受到的影響,自然是極小的,但終歸有影響不是?


    漸漸的,花擒雪感覺自己的唿吸,粗重起來,腦袋,也沒平日裏那麽靈光了。


    短短一會的功夫,周圍喘氣聲,陸續響起,意誌差一點的,眼睛泛紅,神誌不清,甚至,還有人開始自說自話。


    怨念入體的速度,先慢後快,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快,到後來,簡直匪夷所思。


    “砰,砰”,一名名突擊隊員相繼倒下。


    每一名突擊隊員的倒下,都牽動大熊的神經,任他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這樣短的時間內,如此頻繁的打擊。


    大熊抱著腦袋,發出慘叫:“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放眼望去,隻有大熊,尖刀,花擒雪,和易冷,四個人沒有倒下,其中,大熊,尖刀,花擒雪,都在拚命的掙紮,從他們緊閉的雙眼,顫抖的眉毛,和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抵抗很艱辛,滋味絕不好受。


    惟有易冷,漆黑的眼眸,如一潭清水,不起漣漪。


    “好冷,好冷啊!”“不要走,陪我們玩一玩!”“留下來,留下來,留下來!”花擒雪耳邊,響起了幻聽。


    也許是冥冥中,命不該絕,也許是花擒雪的執著,感動了上蒼,總之,幾乎在最後一刻。


    花擒雪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平時練劍的感覺,一個答案,唿之欲出,頓時叫了起來,“我有辦法了”,而後,砰然倒地。


    事態,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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