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這個病,到底有沒有根治的法子?重金急求!


    “你有重金嗎?”


    “董駿欽有!”


    宋霽月醒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脖頸以下的身體被埋在地裏了,要多沉有多沉,完全動不了。


    所以最初的兩天,她隻能動脖子,到現在為止她隻知道自己躺在一房內室中。


    此時站在她床邊,著她認為怪異服飾的男人叫南宮律,據說是個王爺。


    王爺身後慢慢走近一個人,宋霽月看到他手上端的盤子,盤子上的琉璃碗,碗裏似乎黑色的湯汁。


    這人就是她的丈夫。


    怎麽可能呢!


    誰信!


    她隻是失憶,不是失智!


    這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卻號稱與她成婚幾十年。


    騙誰啊!難不成他和自己是青梅竹馬,打娘胎起就定親的不成?


    南宮律:“其實還真是......額,總之差不多吧。”


    宋霽月:……


    董駿欽進屋後,南宮律做了個鬼臉,然後就不再理她,轉身和董駿欽說話。


    宋霽月原想偷聽一兩句,可是……好吧,除了失憶,她還有點失聰。


    南宮律離開後,董駿欽坐到床沿。


    宋霽月看著他手裏拿著勺子在碗裏淘啊淘的,想到前幾日那股酸爽的腳臭味,胃裏自動犯惡心。


    宋霽月:“我說,這藥還要喝多久?”


    董駿欽:“這個口味的大約還有兩天。”


    宋霽月嗬嗬兩聲:“請問下個口味是什麽口味?”


    “清淡微澀,有點像金銀花茶。”董駿欽把藥汁淘涼後,忽然起什麽,“你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金銀花茶。不過,你現在恐怕不記得了。”


    宋霽月被“灌下”湯藥後,舔舔嘴唇,繼續問道:“那我這身體什麽時候才能動?”


    董駿欽耐心地替她擦幹淨臉,而後掏出一個布袋:“少則十日,多則半月。”


    布袋內是他的銀針,宋霽月這幾天日日被紮,已經習慣這種微妙的酸痛感。


    南宮律和她說,他夫君是個修仙的,宋霽月表示不相信,修仙的還娶老婆?笑話。而且,這幾日除了看見他熬藥,搭脈紮針就沒見他做過什麽不同於常人的事情。


    要說他是個大夫,可信度還高點。


    董駿欽聽她這般質疑,笑道:“以前,我確實是一個仙醫。隻不過......後來你出了事故,我也修為耗盡,所以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大夫。”


    宋霽月沒有接話,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還不是隨他扯。


    可是說來奇怪,雖然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但是看見了人知道是人,問到苦味也知道是藥......按理說一個完全沒有記憶的人,應該像新生兒那樣對什麽都是無知的呀......你看,她還知道新生兒一說。


    好吧,反正現在也不能動,他說什麽就什麽吧。


    在宋霽月躺屍的這段日子,董駿欽幾乎是日日陪在她身旁,隻有熬藥的時候會出去一會兒。


    這個空檔中,那個南宮律會來與她說說話,可惜對於南宮律說的他們曾經的事情,宋霽月完全不記得,也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好在南宮律有時也不在,這時他的未婚妻便迴來看看她。兩個姑娘一道,這個氛圍就好的多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位未來的王妃之前不認識她,所以她不會和宋霽月聊過去憶往昔,隻會和她說外頭各種好吃好玩的新鮮事兒。


    這才對嘛!既然她活過來了,甭管失憶不失憶,都得朝前看不是?日子總要過,老是憶往昔,何必醒過來?


    董駿欽聽了她的話,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把她扶起來放到輪椅上。


    要說這南宮律家的花園還真是大,宋霽月覺得就算自己腿腳方便也能在這個園子裏兜一整天。


    夜裏南宮律迴來了,他見宋霽月麵色還不錯,提議大家去他書房玩一玩。


    宋霽月也是躺膩了,現在終於能切換一個場景,那再好不過。可是,南宮律這個書房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書房,除了書,要啥沒啥。


    南宮律:“你還想要啥?”


    宋霽月:“......我就是隨口說說,有沒有什麽稀奇古怪很厲害的東西看看?”


    南宮律搖搖頭:“真的是悶壞了。厲害的嘛......等著。”


    於是在董駿欽的首肯下,南宮律雙臂一揮,書房的一個書架頓時消失,而後頭的一堵牆也跟著沒了蹤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好看的擺件。”宋霽月沒想到南宮律這麽大手筆,她可沒有偷窺人家密室的想法啊!


    嗯,等等,為什麽她會知道什麽是密室?


    密室後頭,宋霽月感受到一股冷風,穿過一片岩石通道後,她才看見一個巨大的洞窟:“你還記不記得這裏?”


    宋霽月隻覺得陰冷,冷的她發抖,能記得啥?


    南宮律歎氣:“你之前,來過這裏的。”


    你看,他們又來了,又開始憶往昔!


    看見宋霽月冷漠搖頭,董駿欽沒有迴答,而後南宮律動作浮誇地在她麵前.....畫了一個圈!真的是個圈,實實在在的圈。這個圈遮住了原本的岩石,似乎像是一扇打開的門,通往一個黑暗的地方。


    南宮律:“這個呢?你有沒有印象?”


    宋霽月嚇傻了,愣愣搖頭。而後董駿欽和南宮律麵麵相覷,各自歎氣。


    宋霽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但她大致猜得出兩人是想喚起她的記憶卻再一次失敗了。


    要說這記憶,其實宋霽月自己也很渴望迴憶起來。


    畢竟成日對著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真是不好受。現在她是癱著,可以後她身體好了,難道還要和這個陌生人一道?


    不僅如此,更讓她糾結的是,就算她身體康複可是沒有記憶,離了董駿欽根本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這副身體啊,真是......


    不過可能是宋霽月總是叨念這副身體,董駿欽原本說她至少還需十日才能動身,現在三天就能抬手抬腿了,隻不過沒什麽力氣罷了。


    準王妃在一旁幫忙,董駿欽紮了幾針後點點頭道:“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你恢複的很快。”


    宋霽月當然要快點:“那我什麽時候能恢複力氣?”


    於是董駿欽說:“說不準,可能明天就好了,也可能要十天半個月。”


    好家夥,他之前也是這麽說的。不過,宋霽月想了很久,她能突然好的這麽快,是不是和那日坐輪椅有關?身體嘛,就是要多活動才能好的快。


    為了證明她的猜想,宋霽月偷偷和準王妃串通,增加了每日活動的時間。好在這些日子,南宮律有事拜托董駿欽,好像是去教訓一個人。反正隻要他兩一離開家,宋霽月就和準王妃滿王府。


    不過十天過去了,宋霽月的手腳雖然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卻依然要依靠拐杖和輪椅的支撐,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府裏除了一些不太愛說話的下人,隻有準王妃和她兩個人,真的是太無趣了。


    南宮律聽到她這番抱怨後,是又氣又好笑:“一會兒說我們成日盯著你,一會又說我們不在太無聊,你也真是......”


    然而,這時董駿欽卻道:“我和南宮說好了,過兩日我就帶你迴中原。”


    嗯嗯?


    宋霽月不敢相信,她終於能切換大場景了:“真的?”


    看見南宮律也點頭,宋霽月才放心下來,不過很快她就再次興奮起來。她之前聽說過她和董駿欽是中原人。所以她一直很好奇中原是什麽樣子的。


    隻是,她這個身體該如何去中原?


    三日後,董駿欽如約帶她離開了屋子,然後把她放到一把騰懸在空的長劍上。


    宋霽月看著這劍細細的,好像不太穩啊:“這又是什麽?行不行啊,要不我們坐馬車吧?”


    哎,你看,她還知道馬車。


    不過董駿欽拒絕馬車:“這是禦劍,你以前也會的。”


    宋霽月扭了扭屁股,覺得重心很不穩,心中不免緊張:“你確定?為什麽我覺得這個東西看上去不太牢靠的樣子?啊!”


    事實證明,宋霽月的預想是對的。


    當她抱著董駿欽穿過雲層,進入中原,雙腳沾地後,腹中的惡心感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董駿欽,你......你坑我!嘔!”


    董駿欽一邊拍打著她的背,一邊嘲笑她:“看來重新醒來,禦劍也要重新適應。”


    好小子,她都這樣了,還說風涼話!


    等宋霽月平複了腹中的不適,她恍然發現自己能不扶牆不扶樹,能挺直站立不倒下了!


    宋霽月大喜:“我好了?”


    然而,她驚喜側頭去看董駿欽時,看見他從她背後拔出一根銀針,而後融入他手中劍。


    所以......難道......莫非......是董駿欽故意不讓她的身體恢複如常人?他......用針控製她?


    宋霽月生氣了!她快氣死了!


    但是,現在的她,誰都不認識,又身無分文,這口氣她隻能吞進肚子裏!


    哎,慫,是真慫。不知之前他們兩的家庭地位是不是也是如此......


    不過,雖然身體有了力氣,宋霽月的腳步還是有些踉蹌的。董駿欽就這樣時而攙扶時而禦劍,帶她去了好多地方,可是那些他口中他們曾一起拜訪過的地方,那些他們曾經共同經曆過的事,還有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她全部沒有印象,什麽都沒有。


    兩個多月後,董駿欽也放棄恢複記憶這件事,幹脆帶著宋霽月吃喝玩樂起來。


    不過別說,論吃喝玩樂,董駿欽確實是個不錯的伴兒,畢竟宋霽月窮的一個子都沒有啊!


    然而,這種輕鬆愉快的日子沒過多久,董駿欽就收到一封信。


    宋霽月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隻知道董駿欽看完後一臉愁容。


    宋霽月有些擔心,他很少露出這種表情:“怎麽了?”


    董駿欽聽問,將信紙折迴而後燒掉:“沒什麽,之前帶你去過的昌禦碧堂,當時碧堂掌櫃不在,現在他的夥計來信他快不行了,我想去看一看他。”


    宋霽月:“哦,那肯定要去看的!不過,他什麽病啊?你不能治嗎?”


    董駿欽輕笑搖頭:“是年紀太大力,他已經一百多歲了。也算活的夠本了。”


    宋霽月:“你這話說的......活還有夠本的?隻要可以,誰都想長生不死吧,不然天青修仙的人是為了什麽?”


    宋霽月自認為說的很對,可是董駿欽聽了這話,看她的眼神有有點不對了。


    宋霽月以為是她措辭太輕佻不禮貌,於是改口道:“額......其實生死之事,是必然的。太在意也不能改變這個定律,還是......想通就好,想通......”


    哎,不對啊,他的眼神怎麽越來越奇怪?怎麽還皺上眉了?


    宋霽月心想真是多說多錯,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次日,董駿欽帶著她再次禦劍到達昌禦,這次宋霽月終於沒有再吐了。她跟著董駿欽速速趕到堂,鋪子裏的夥計見到他,一臉驚喜:“董大夫,您迴來啦!您可算迴來了!”


    宋霽月想起南宮律說過,董駿欽是個很厲害的大夫。宋霽月原本對“厲害”二字有質疑,但是看夥計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南宮律的話不一定是假。


    二人在夥計的帶領下,進入碧堂後院一間屋子。屋中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正躺在床上。


    董駿欽上前,輕聲喚了一句,老者緩緩睜開眼。


    當他見了董駿欽,艱難地展顏一笑。而目光掃到宋霽月時,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尊夫人......這是......尊夫人?”


    董駿欽點點頭,老者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彈起身,握住宋霽月的手。


    老者的樣子,太想迴光返照......嗯,她還知道迴光返照?


    總之,宋霽月有些被嚇到。老者握了她一會兒,似乎在確定什麽。等他得到答案後再次躺下,感歎道:“小子,你可真行啊!連閻王爺都賣你麵子。”


    閻王爺?


    老者:“沒想到啊,尊夫人身體如此差,竟然真的被你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宋霽月忽然明白了,董駿欽這是帶她見證人啊。她一路都在懷疑董駿欽和她的關係,現在就是給她找了個證人啊!


    不過,老者這麽說,宋霽月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身體這麽差,我是怎麽又活過來的?按時間算,我現在都快......百歲了吧?”


    老者看了董駿欽一眼,見他沒有反對又道:“是阿駿問閻王把你的命要迴來了。”


    哈?老伯,您跟我說書呢?還有這種事兒?


    宋霽月看向董駿欽,董駿欽隻是淡淡道:“之前和你說的,我們以前是修仙的。所以......”


    “修仙的可以隨便找閻王爺把命要迴來?”宋霽月實在不敢相信,“有沒有什麽交換條件啊?比如我這次要是再死,就不能輪迴什麽的?”


    哎,等等,輪迴?什麽輪迴?為什麽她會這麽說?


    宋霽月被自己的話驚著了,而董駿欽也有些詫異。但奇怪的是,董駿欽並沒有和她繼續這個話題,好像是刻意迴避。


    難道說,他對輪迴什麽的有過不好的經曆?


    從碧堂出來,二人朝客棧去。宋霽月見他長久不說話,主動發問:“額,那個董駿欽啊,之前我聽王妃說,你......我這個蘇醒......會讓你折壽啊?”


    董駿欽柔柔地看著她,搖頭:“不會折壽,隻不過,你要是再死的話,我也活不了。”


    宋霽月:“你這話......是在威脅?”


    董駿欽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們兩雖然是兩個人,但命是一體的,你沒了我就會死,若我沒了你也會如此。”


    他說這話時,表情很凝重,宋霽月有點被唬住,但是又莫名覺得這副神情很眼熟。


    眼熟.....


    就在宋霽月思忖時,她麵前的一排圍牆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排圍牆在一片雜草重生的小道上,可是牆麵卻很白很高,好像是剛剛翻新過似的。牆頂透著裏頭映出來的光,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牆到處都有,但宋霽月就是莫名......莫名覺得......好像......好像有個人影在牆頭。


    董駿欽:“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宋霽月搖搖腦袋,可能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吧。


    兩人繼續往前,宋霽月見董駿欽依然沉默,便問:“那個恭大夫和你關係很好吧?他過世,你不能救一救?或者,再和閻王爺商量,把他的命也要迴來?”


    董駿欽明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很是驚訝。但是驚訝過後隻是輕笑著搖頭:“不行。我把你的命要迴來後,閻王爺就再也不讓我進陰曹地府了。而且,正如你所說,人固有一死,該走的,誰也留不住。”


    “那我是怎麽留住的?”宋霽月真的很好奇啊,她覺得自己能蘇醒這不合常理,“難道你修為散盡是因為威脅閻王爺把我的命要迴來而造成的?”


    董駿欽瞧她略顯愧疚的眼神,不禁揉揉她的腦袋:“不是,你和別人不一樣。”


    可是再具體的,他又不肯說了。


    罷了,罷了,生死之事由他由天,反正還不由宋霽月自己,問道真相又如何?


    二人就這樣慢慢走迴望雪樓。一進門時,就見大堂許多賓客都在往後院去。


    宋霽月抓住一個店小二問:“出什麽事了?”


    小二笑道:“董大夫,董夫人,沒事,就是方才雲散了,月亮露出來,是輪圓月,提溜圓呢。這個時節見到圓月是個奇事,所以大家都聚到後院看月亮去了。哎,您二人的屋子打開窗,視野應該更好!“


    突然有圓月?這麽好?


    宋霽月聽了這事,方才的深思和疑問統統成了過眼雲煙。她速速迴屋打開窗戶,果然一個又大又圓的月亮掛在天上:“哇!我們一路走迴來時月亮可都被擋著了。沒想到一迴來......真是巧啊。“


    董駿欽:“嗯。”


    說到圓月,宋霽月忽然想到一句話:花好月圓人團圓......嗯,她和董駿欽現在就算是這麽個情況......吧?


    不過:“董駿欽,我們家,除了我和你就真沒別的親人了?”


    董駿欽望著月亮搖搖頭。待宋霽月收迴目光重新看向月亮時,董駿欽握住她的手。


    之前在南宮律家,宋霽月見過她曾經躺屍的那個冰窟,而冰窟裏除了她,還有四個人。


    南宮律說,那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的遺體。他說原本他以為祖輩如此對待他們的肉身是為了保鮮,是為了有一日能複生。可是後來他才明白,他們這麽做和複生完全無關,隻是怕再沒有其他親人的孩子孤單,所以把自己封在了冰棺中,以供後輩解思念之愁。


    迴憶到這件事,宋霽月想,在她沉眠的這幾十年中,董駿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著其他親友一個一個離世的;幾個月前又是怎樣的心情對著她這個複生卻將他忘得一幹二淨的夫人。難怪,他會說沒了她,他便活不了。


    哎,也是個可憐人。


    就在宋霽月傷春悲秋時,望雪樓後院牆上閃過一個黑影。而後,底下有人大喊:“有賊!”


    宋霽月心裏輕笑,這賊也真是倒黴,簡直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犯罪......


    等下.....


    飛賊的身影慢慢消失,但是宋霽月腦中卻想起另一幅畫麵。飛簷走壁,落牆而下......


    董駿欽發覺握著的手突然繃緊,他迴眸見宋霽月額頭冒汗,於是緊張問道:“怎麽了?”


    這熟悉的不要再熟悉的聲音傳入宋霽月的耳朵裏,可是宋霽月聽到的卻是另一句話:“在下乃燕郊重草堂的大夫,董駿欽。”


    而後,洪水般的畫麵湧入宋霽月的腦海中,它們叫囂著,奔跑著,飛速閃過,然她意亂神迷。而當宋霽月再次看向董駿欽時,這張熟悉的臉慢慢扭曲,慢慢成了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宋霽月聽到一個像自己又有點不像自己的聲音對著他說:“董駿欽,認識你真好。隻是......忘記我吧。”


    董駿欽:“你到底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和我說啊?”


    宋霽月愣了很久,久到董駿欽嚇得要拔針時,她才突然按住他的手:“我......我們原來......原來我們之前......真的認識啊!”


    董駿欽:“啊?”


    宋霽月:“我們......是不是就是在這裏認識的?你說你是什麽草堂的大夫?”


    董駿欽盯著宋霽月的臉,神色由慌張轉為迷茫,在吃驚後又是喜極而泣抱住宋霽月。


    宋霽月這次能確定了,他們真的認識。雖然認識後的事情,她還是想不起來,但是原本的不安慢慢演變成一種習慣,一種習慣跟著董駿欽的四處跑的心情。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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