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


    臥室裏。


    牧南楓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安魅雙手手腕聚過頭頂,膝蓋壓著她亂蹬的雙腿,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


    安魅惡狠狠的瞪著身上的牧南楓,大有一種想要反撲上去咬斷他脖子的衝動。


    安魅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有這麽窩囊過。


    活脫脫一塊被人釘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以前在寂滅,就算是被澤光虐,她也有反擊的機會啊,媽蛋,在牧南楓麵前她居然連一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三年不見,這個男人更強悍了。


    安魅看著牧南楓接聽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盯著自己沉默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個好字。


    說完,牧南楓就將手機丟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緊接著,安魅被桎梏的手腕鬆,牧南楓放開了她,站了起來。


    安魅愣了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牧南楓。


    這家夥居然就怎麽放過自己了。


    奇跡啊!


    牧南楓從站在床邊,低頭目光冷清的盯著安魅。


    剛才在電話裏,顧瑾寒說他明天親自過來。


    這意味著什麽,牧南楓比誰都清楚。


    “安魅,你還是什麽也不肯說嗎?”


    安魅臉上露出譏諷的笑,“說什麽?”


    她緩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剛才被牧南楓弄痛的手腕,雲淡風輕的開口:“我沒騙你,我確實是結婚了,我也確實是不想做婚內出軌這種事情,所以啊……”


    “夠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


    牧南楓氣的眼睛都紅了,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幾乎是用了渾身所有的自製力才忍住沒有動手。


    安魅冷笑一聲,她就喜歡看牧南楓這副氣得要死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了。


    痛快!


    牧南楓盯著安魅,一字一頓的說:“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安魅打了嗬欠,明知故問:“那你想問什麽?”


    安魅眼角上挑,眼裏流光暗轉,不冷不熱的說:“先說好,別問我什麽愛不愛的廢話,我聽了惡心。”


    牧南楓渾身一怔。


    惡心?


    他的愛在她眼裏原來隻是惡心兩個字。


    嗬嗬,真是諷刺!


    牧南楓盯著安魅,緩慢的點著頭,“安魅,你,真是,好樣的!!”


    安魅抱著手臂倚在沙發上,無所畏懼,“彼此彼此。”


    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怕牧南楓會對自己做什麽。


    如果他真的下得了手的話,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他被抓到這幾天,都沒有和澤光聯係,估計他們已經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了。


    她現在雖然脫不了身,但是不代表不會有人來救她。


    安魅看的很開,能周旋一天是一天,退一萬步說,就算牧南楓真的要對她做什麽,她也不怕。


    “希望明天你還能這麽嘴硬。”牧南楓看了安魅一眼,頭也不會的走出了臥室。


    安魅淡淡的笑了一聲,“不送。”


    臥室的房門打開,又被狠狠的甩上,發出砰的一聲。


    安魅翻了個白眼,“門又沒惹你,幼稚!”


    安魅拿起放在床頭的煙,抽出一根點燃,看著繚繞的青煙,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冷笑。


    一根香煙抽了兩口,安魅就嫌棄的摁滅在了煙灰缸裏。


    以前怎麽沒覺得這煙這麽沒勁兒。


    安魅看了眼放在旁邊的香煙盒子,皺了皺眉。


    這是牧南楓今天上去抽了留下的,很難想象,牧南楓居然會抽這種女士香煙。


    她明明記得牧南楓以前是不抽煙的。


    是因為她的原因嗎?


    安魅搖了搖頭,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荒唐的想法。


    早知道牧南楓是這麽放不下的一個人,安魅當初寧願被w發配到非洲戰場上做兩年的雇傭兵也不會去接近他。


    拿得起放不下,一向不是她的性格。


    這麽想著安魅輕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渣。


    “渣就渣吧。”


    安魅翻身躺下,盯著天花板上上亮著的吊燈,微微歎了口氣,“師兄,你可要早點來接我,再待下去,我還真怕自己招架不住。”


    ……


    牧南楓離開安魅的臥室,徑直去了書房。


    從酒櫃裏取出一瓶威士忌,牧南楓倒了一杯,一口喝幹後,啪地一聲將杯子放在大理石吧台上,玻璃杯瞬間四分五裂。


    玻璃紮進掌心,殷紅的鮮血順滴落在台麵上。


    牧南楓盯著落地窗玻璃裏反射出的自己,眼眸比桌麵上的血還要猩紅。


    這個該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真以為自己不會對她動手嗎?


    牧南楓氣急敗壞,一腳踹倒了旁邊的椅子。


    牧南楓從來沒有在誰身上吃過這麽大的鱉,這一次卻是栽在了這個叫安魅的女人身上。


    她似乎什麽也不在乎,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完全沒有半點可以讓人下手的弱點。


    這麽多天,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能從她嘴裏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反倒是他自己,暴露了不少的弱點在她麵前。


    “安魅!”牧南楓咬牙切齒的叫出這兩個名字,如同重拳打在軟棉上,有勁無處使。


    牧南楓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感覺這麽的無力。


    “扣扣……”


    敲門聲這個時候響起。


    牧南楓沒說話。


    門外的人又敲響了幾聲,緊接著,推開了書房的門。


    牧遠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景,有些擔心的看著牧南楓,“牧少……”


    牧南楓抬頭,眸光冰冷,“什麽事?”


    “趙逸來了,在客廳。”


    牧南楓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語氣冷冽,“不見。”


    “那……”


    “二哥,什麽事情怎麽大的火氣?連我也不見。”


    趙逸的聲音從牧遠身後傳來。


    緊接著就看見趙逸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況,視線落在牧南楓還在流血的手掌。


    趙逸臉色一冷,迴頭看向牧遠,“牧遠,還不快叫醫生,真想看二哥血流成河啊?”


    “我馬上去。”牧遠應道,趕緊下樓去打電話叫醫生。


    牧南楓冷眼看了一眼趙逸,語氣不好,“你來幹什麽?”


    “能幹什麽,陪你喝酒唄。”趙逸自顧的拿起一個酒杯,給倒了一杯酒,順手抽了幾張紙巾丟給他。


    趙逸看了一眼牧南楓受傷的傷口,意有所指的開口:“二哥,安魅這女人值得你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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