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我敬你,你不喝可是不給我江雪閣麵子。”


    秦潤擎著酒樽一飲而盡,然後嘴角勾笑看著於韓。後者欣然喝下,秦潤趕緊又給他倒滿酒,“這杯我也敬你,你不喝,就是不給煙棠麵子。”


    看了看一旁巧笑倩兮的煙棠,於韓怎麽能認慫,他又豪邁地喝了。


    秦潤又倒酒,“這杯我還敬你,你不喝,就是不給我秦潤麵子。”於韓一下僵了,看著那明晃晃的酒液欲哭無淚,他苦著臉接了,然後勉強喝了下去。


    這時秦潤又拿起酒壺倒酒,“這杯我敬你的仙長陸夜,你不喝,就是不給陸夜麵子。”於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合著剛才自己強讓人家的長老喝酒,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他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秦潤每次敬他之前自己也會喝幹樽中酒,不過秦潤酒量不淺,連喝三大杯臉上還是淡然若素。這於韓明顯兩杯的酒量,兩杯過後,他臉上就開始暈起了酡紅。


    可是秦潤並不打算放過他,他又開始倒酒,這位不庭山的弟子見狀趕緊伸手攔著,幾乎要哭了,“秦閣主,夠、夠了吧……”秦潤笑著還是往他手裏塞了一樽酒,“這一杯,我敬你不庭山,你若不喝,就是不給不庭山麵子!”


    於韓兩腿都開始打哆嗦,他看著樽中幾乎要溢出來的酒,整個身體都在抗拒。秦潤扳著他肩膀,“小子,手可別抖哦,一會兒可就灑出來了。”


    “秦潤哥哥,要不算了吧,你看他也喝不下了……”到底是煙棠於心不忍,秦潤撓撓眼窩,“不庭山的人,幾杯酒都喝不了嗎?”於韓臉都憋屈紅了,當初他就不該看煙棠好看來搭訕,美女是好看,但架不住旁邊有野獸看著啊!


    “秦閣主,您就別為難他了!”這時不庭山陸夜的大弟子寇雪過來,她抓起於韓的酒樽代他飲下,然後略有些撒嬌般看著秦潤,“這家夥沒見過世麵,讓您見笑了,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秦潤歪了下腦袋,“姑娘多慮了,我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寇雪心裏嗬嗬笑了下,於韓不過是敬了您身邊的姑娘兩杯酒,就被你搞成這樣,還說不是心胸狹窄啊!


    微笑地目送著倆人離去,秦潤坐下,忽然捶捶腦門,說了句:“哎喲我去,喝猛了,頭有點暈……”


    第二天就是龍道生辰,大家都齊聚在龍庭的大廣場依次坐了。龍道身著華服坐在主位,旁邊是他的女兒龍雪汝,江雪閣在龍道右手邊,迷花閣在龍道左手邊下一位,不知龍道左手邊的尊位會是那個門派?既然靈洲有“兩閣天庭”一說,那麽左手邊的就是小重天了。


    “秦閣主,別來無恙啊?”月昭在秦潤斜對麵對他輕輕笑道,秦潤抬抬肩膀,“還不錯,有勞月昭閣主掛念了。”秦潤身後坐了冬雪他們,見秦潤跟人家搭話,冬雪在後麵道,“隔著一條過道她都能跟你說上話,是不是對你有意思?”秦潤抓起麵前長桌上的一顆蘋果堵冬雪嘴裏,“你吃蘋果,來,聽話。”


    眾人落座不久,龍雪汝看了看賓客,然後皺眉對龍道說,“父親,小重天的人還未到。”後者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再等等。”


    “這小重天架子倒挺大。”秦潤聽一旁不庭山的大弟子寇雪暗暗抱怨,他們的仙長陸夜道,“或許有事耽擱也不一定,小重天一向是個與江湖若即若離的宗門,在靈洲口碑頗好,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遲來。”


    正說著,外麵有龍庭弟子高聲道:“小重天天尊到!”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銀灰大褂,仙風道骨的男子便悠悠而來,淩波微步,行如流水。他衝著廣場眾人遙遙拱手,朗聲道:“各位宗主,繁白有急事耽擱來晚了,還請恕罪啊!”


    龍道忙起身:“繁白天尊說笑了,怎麽,您是孤身一人而來?快請就座。”繁白笑道,“我小重天此次不參與宗門大會。”說著就走上前來,座位正在龍道左手邊,繁白還未落座,抬眼就看到了對麵的秦潤,然後笑道:“這位大人很是麵生啊,不知是江雪閣哪位人物?”


    人家都點名了,秦潤於是起身道,“在下秦潤,江雪閣現任閣主。”繁白有點驚訝,“江雪閣換新主了?青年才俊,未來可期啊!”


    拉完家常,生辰宴會開始了。第一項按例是賀禮,江雪閣坐在尊位上,自然秦潤要第一個上前祝賀。他的禮物是秦荊親自挑選的一顆深海鮫王珠,名貴非凡,贏得了掌聲。


    之後繁白進獻的是一卷絕等秘法。


    月昭代表迷花閣送了一條古玉螭龍帶。


    不庭山的是一柄嵌了九顆獸王命珠的寶刀。


    ……


    總之各個門派輪番上陣,各自拿出珍寶名物,爭奇鬥豔,寶光璘璘。


    秦潤看著一個個名貴的珍稀寶物,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自己也要辦一迴生辰宴會,看著這些東西他眼饞啊。


    當最後一個宗門的人獻完寶後,隻見廣場門口大步進來一人,寬袍大袖,裘皮外衣,麵容硬朗,走路虎虎生風,他爽朗大笑:“在下聶清,給龍宗主賀壽來了!”他身後跟了幾名弟子,其中一人懷裏還抱了一個長木匣。


    一看到這人,空氣好像凝滯了一下,周圍的宗主們開始議論紛紛,“他怎麽來了?龍宗主請了他嗎?”“宗門大會可沒限製哪個門派不能過來啊!”“就這個見利忘義的門派怎麽還有臉來?”……


    聽著周圍人的不滿,秦潤偏頭問蕭玄流,“這是哪個門派?似乎名頭不太好?”蕭玄流盯著走過來的聶清,眼裏有壓抑的殺氣,“就是他,當年帶頭迫害我的母親……”秦潤驚得挑眉。


    一見來者,龍道臉色也變了一下,但他作為主人還是不能失禮,於是起身道,“浮生七塔的四塔主聶清大人到來,榮幸之至啊!”


    這聶清轉眼間已經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周圍在座的宗主,然後嘴角一挑,“似乎大家不太歡迎我啊,是不請自來給你們驚喜了麽?”龍道抹抹汗,“當然歡迎了!您能到來,使我們龍庭蓬蓽生輝啊!”這時間有幾個人也紛紛起身衝他行禮問好。


    “浮生七塔是九洲裏西洲的頂級勢力,”孟如陰低聲道,“這聶清就是第四塔塔主,為人我不好多說,總之他們浮生七塔在大陸上聲名狼藉,跟長生殿可是臭味相投,屢屢無端就挑起戰爭,發動侵略,一個軍國主義的門派!”秦潤給自己倒了杯酒,好家夥,看來這浮生七塔也不好惹啊。他又想起當初深夜摸進他們的馬車欲搶奪山海清源的三個黑衣人了,他們身上就有浮生七塔的銀牌。


    注:繁白,繁作姓氏時讀“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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