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堂庭山那麽大,我怎麽完成六皇子交給我的任務?”


    一隻棕色雨燕在堂庭山附近的村落裏,焦急的飛著。


    第一次一個人隻身離開遷麗國的,雨已晴對人界相當的陌生。那麽匆忙的離開,能憑借六皇子的隻言片語找到堂庭山,已經很不錯了。


    “要不化身為人類的模樣,去問問村子裏的人?”找了一圈,毫無頭緒以後,雨已晴的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


    隻是從來沒有和人類說過話的她,能夠好好的說出說出話來嗎?


    猶豫了一番後,雨已晴決定還是去試一試,六皇子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那些占領遷麗國的壞蛋不是什麽好人,她若是在猶豫一分的話嗎,保不齊六皇子現在又會吃什麽苦頭。


    雨已晴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剛變成人形,還沒做好準備去和人類搭訕,一個人類的身影就迅速地向她這邊跑來。然而,那個小小的人類身影還有來到她的身邊,就被後麵追著的幾個少年抓住了。


    雨已晴眨了眨眼,想弄明白眼前的幾個人類是怎麽迴事。然而,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過分的事情。幾個少年在打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子不過才六歲左右而已。


    雨已晴立馬上前阻止,她沒有勸架的耐心,直接上去從那些人的手中奪過小孩,然後用手擋著向她走過來的四個少年。“不許過來。這個孩子再怎麽不對,你們也不至於拳打腳踢吧?”


    其中一個皮膚較黑的說道:“小孩?他哪裏小,他都十二歲了。何況,哪個小孩有他那麽討厭?”


    雨已晴有些疑惑,“怎麽可能,他個子那麽小。”


    黑皮膚的不屑的說道:“你是外來的修行的女道士吧,這裏誰不知道板凳小魚啊,他媽生下他,五歲就沒見他長過了。”


    雨已晴說道:“我隻好奇,你們幾個人,為什麽要打他一個?”


    黑皮膚的似乎是他們的頭,話都是由他一個人來說。“因為他又逃跑,我們已經抓過他幾次,已經不耐煩了。話說你別以為你是道士哥幾個就怕你,你趕緊讓開,我們的戲團下午還有別村的演出呢。那可是村長大人家,誤了事你可承擔不起的。”


    雨已晴才不管那麽多,她低頭問小孩,“小魚,你和他們有契約嗎?”


    小孩恨恨地看著那幾個年輕人,搖頭道:“沒有,我是被他們拐走的。”


    雨已晴抬頭看著那幾個人,“原來你們是壞人!”


    黑皮膚青年生氣道:“管那麽多,我們今天下午就要去村長家,你別礙事。”說完,他眼神示意身邊的人,準備一起拿下雨已晴。


    路邊的村民看見要打架,急忙躲避開。不過躲到附近小路時,又停下來,準備看好戲。


    雨已晴冷笑,“怎麽,硬搶啊?”


    “放開那個孩子。”一個深沉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幾個年輕人迴頭見來人,神色又是一陣不屑,怎麽又是一個道士?


    雨已晴看著來人,身上的氣息是濁的,還隱隱散發著黑氣。這個道士不像是好人,應該是人界所說的妖道,以吸食鬼魅或妖精的靈力增加修為的道士。


    看來遇到麻煩了。


    要是被妖道看穿自己身份,自己的一身修行估計就要獻給他了。


    不行,她還沒有找到六皇子所說的那個女孩呢。她不能呆在這裏。


    可是,她離開以後,這個小孩該怎麽辦呢?雨已晴從那個妖道的眼睛裏,大打探到了不善的光芒。


    雨已晴調侃道:“你前麵那幾個人要搶我手中的孩子,他們在這裏放肆呢,該怎麽辦呢?”


    中年道士此時已經走到幾個年輕人麵前,他看著雨已晴,說道:“這個孩子交給我,我來保護他。”


    小魚抱緊雨已晴,“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他看我的的眼神好可怕。”


    中年道士打量了一眼雨已晴手中的小孩,準備迴話,卻忽然愣了一下,但隨後搖了搖頭,似乎覺得之前的感覺荒謬。


    中年道士說道:“我是保護你的人,你為什麽怕我?”


    他這是明顯現場撒謊。雨已晴說道:“他既然不喜歡你,那就由我來保護他吧。”


    小魚忽然拉著雨已晴的衣角說道:“不必為我去拚死,我同他們迴去就可以了。你是打不贏那個道士的。”


    小魚的口氣中帶著穩重,雖然模樣幼小,表情卻是個大人。


    雨已晴微笑道:“我最不喜歡在歪風邪氣在我麵前,我卻無能力為力,隻要我手中有劍,我就要消除這樣的事。小魚,今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張,你不必在意。”說完看著中年道士。


    還沒有試過呢,為什麽要放棄呢?雖然那妖道身上一身邪門的氣息,但是雨已晴也在三百年的修行裏學了許多本領。


    小魚抬頭看著雨已晴,淡淡地說道:“你真傻。也不問問,我需不需你這樣做。”


    那邊中年道士已經被雨已晴的話給激起了戰意,“年輕人,血氣方剛是無能的表現,貧道就要讓你今天在這裏為此付出代價。”


    雨已晴卻沒有理會他的敵意,她把道士晾在一邊,而是低頭問小魚道:“你不想要自由嗎?”


    小魚說,“我非常想,甚至開始我就打算利用你。但是現在我卻改變主意了。因為,你打不過他。”


    雨已晴微笑道:“那就結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出我與那妖道的差距,但是,一會兒打起來,你要自己先跑,要是能跑到淩勝閣最好。其他的交給我斷後。”看著小魚要說話,雨已晴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做這一切與你無關,放心,我絕不會有事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小魚不理解地看著雨已晴:“你真傻。”


    不過,話一剛說完,就轉身跑了。


    那幾個年輕人想追過來,雨已晴攔住了他們,道:“等一下,我的劍說你們的路在後麵,不是我這個方向。”


    中年道士沉聲說道:“退下,從另外一條路去追那小孩,這個小道士交給我。”


    雨已晴調侃道:“好卑鄙啊,這樣我就不能讓你們走了。”說完,從腰間取出四張符咒,然後手一揮,向那四個青年飛去。


    四人身子剛轉身,腳就僵住動不了。


    中年道士見狀急忙從腰間取出一張符,舉止眉間,雙眼燃出淡黑色,然後符紙一飛,四人立馬向前跑了起來。


    雨已晴見狀來氣,取出一張符紙飛在半空,然後沉心劍收迴劍鞘,雨已晴雙手結印,促使符紙飛到四人上方,那四人又給僵住了。


    中年道士有些意外,“有兩下子嘛。”說完,又取出一張符紙,念出一句咒語,眼中淡火冒了一下,符紙又解了雨已晴的符。


    那四人受雨已晴和中年道士這一弄,苦不堪言,走了又停,停了又走。


    中年道士除了和雨已晴鬥符紙外,還比劃上了劍,此刻他們都想用劍擾亂對方施咒。中年道士氣勁詭異,劍術又精湛,雨已晴開始還能招架,後來逐漸處於下風。不過雨已晴臨危不亂,她讓自己沉心靜氣,避免妖道詭異氣息的侵擾,然後把記憶中的法印和咒術都不斷的使出來。東拚西湊的,剛好擋著。


    雨已晴也不弱,因此道士在和雨已晴鬥法比劍的時候,精力都在雨已晴這邊,這就使得方才那四人身上的咒沒有及時解除,一直處於僵硬狀態。有一些想做好事又沒有膽的村民,此時用麻繩捆住那四人,把他們綁在了一起,當然,都是用麻布蒙頭的。


    雨已晴與中年道士的決鬥,身上的氣勁,以及符咒帶來的破壞,把周圍的房子棚子弄得屋瓦亂飛,茅草亂掉。


    道士見事情不能速決,突然使出一張符咒,招來一片濃霧包圍附近,然後趁人們看不清的時候,召出一隻嬰靈。那隻嬰靈有兩百年的怨氣,一出來就影響了雨已晴的心境。雨已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道士和嬰靈雙重夾擊,幾次身體內的氣勁散亂,差點使不出法力。這可是致命的。使不出法力,就隻有挨揍。雨已晴這下明白那個小孩說的話了。嬰靈的怨氣能夠侵蝕人的意識,好幾次,雨已晴因此受蠱惑差點自己絕望的殺了自己。


    看來隻有逃了,雨已晴不戀戰,急忙抽身離開。


    中年道士笑道:“晚了,留下你畢生修為吧,哈哈。”


    說完一張符紙向雨已晴飛來。


    此時雨已晴已經沒有法力飛行,她在地上想用遁形珠隱藏,然而立馬反應過來遁形珠隻是藏形藏不了人。不得已隻好用劍擋。


    “沒用的。”


    雨已晴驚訝的看去,卻見說話的是早就跑出去好久的小魚。此時那張符咒穩穩的貼在小魚身上。說話的是他,幫花語擋住的是他。


    雨已晴問道:“幹嘛迴來?你迴來我的辛苦不久白費了嗎?”


    在看那張符咒,已經隱於他的身體裏麵。


    雨已晴急忙上前扶住他小小的身體,“小魚,小魚,你沒事吧?”雨已晴發誓,若是那張符咒吸走小魚的魂魄,雨已晴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妖道,就算犧牲她的性命。


    此時中年道士已經和嬰靈來到雨已晴他們麵前,“愚蠢的家夥,居然敢用身體來擋。不過,你們兩個今天都得死在這裏。因為,你們看到了我的秘密。”


    雨已晴沒有理會那妖道的威脅,她看著懷中的小孩,此時,小孩身體已經癱軟,眼睛也緊緊閉上了。


    雨已晴苦笑道:“說好利用我逃跑的,為什麽還要迴來?我還期待著你能幫我到淩勝閣通風報信呢。你這傻小子,你這樣還不如不救我,因為,你讓我看到我是如此的無用,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自己。”


    中年道士拿出符咒,冷笑道:“真感人,那就一起去地獄懺悔吧。”


    雨已晴握緊手中的劍,她說過,她有任務還沒有完成,她絕不能死在這個地方。


    所以,在沒有找到那個叫羽芊的女孩之前,她決不能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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