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天等人沒有動筷子吃飯,靜等雲舒兒等人迴來,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是思緒萬千,心態各異。


    雲舒兒是雲牧天的親生女兒,父女關係親密,加之,現在雲舒兒練成了絕世神功赤鏈神訣,成為雲牧天縱橫四海,一統天下的助力,雲牧天自然是不介意女兒在魔門之中地位的強勢的。


    蘭惠之自內心裏講,當然是希望兒子雲安平繼承魔門聖教的聖君之位的,但是,雲舒兒無論是在雲牧天與要離等人心中的地位,還是在整個魔門聖教之中的地位,而且,還是欽定的儲君,風頭大大蓋過年幼的兒子的,成為兒子繼承聖君之位實際的障礙,因此,她見到雲舒兒如此強勢,雖然沒有心生嫉恨,卻也沒見有多麽的高興。


    而要離、納朝明與馮黛黛等人見到雲舒兒地位如此超然,政治根基如此牢固,心裏暗自盤算著,從今往後,除了討好聖君夫人蘭惠之與安安小公子,更要巴結儲君雲舒兒,二邊下注,左右逢源,方才能夠保住富貴。


    而那些丫鬟傭人們則在想著,雲舒兒地位如此超然,乃是一個刺頭,以後除了聖君夫人與小公子要仔細伺候,便是儲君殿下千萬也要小心伺候,要是得罪了儲君殿下,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要倒大黴的。


    一會。


    “爹爹,我們迴來了!”


    隨著一聲歡快的叫喊,雲舒兒一手牽著弟弟雲安平走進了大廳,後麵緊跟著刀異鳳,刀異鳳身後跟著宇文缺與刀異南。


    人人眉目舒展,一臉喜色。


    雲牧天那一桌有一個刀家的陪桌的長輩親戚,見到刀異鳳進來了,便找了一個借口離席,到側廳跟人拚桌去了,很識趣地給刀異鳳騰出了一個座位來。


    雲舒兒拉著刀異鳳跟她同桌,待得大家坐定,她站著一手側摟著刀異鳳的肩膀,刀子一樣鋒利的眼神自那些魔門聖教的外姓大佬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哈哈一笑,朗聲叫道:“諸位,青春少女,情竇初開,那一個人又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喜歡過某一個人,便是本殿下也不例外。


    剛才經過我的一番開導,我阿鳳妹妹現在已經煥然醒悟,坦然放下了。


    因此,我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取笑她,更不可閑言碎語,誰以後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而讓我的妹妹不痛快,我要是知道了,我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喲!”


    匹夫之怒,三步見血,君王之怒,亡族滅國!


    要離、宇文缺與納朝明等人見雲舒兒為了維護刀異鳳,不讓別人流言蜚語,有損刀異鳳的清譽與形象,居然對他們進行明晃晃的警告,他們想起雲舒兒超凡的身份與手段,要是讓儲君殿下這號人物很生氣,那後果將會非常地嚴重。


    要離、宇文缺與馮黛黛等人神色一斂,連忙異口同聲地迴道:“儲君殿下所言甚是,屬下謹記在心,自今往後,絕不妄言!”


    雲舒兒鬆開側摟的刀異鳳的手臂,臉含微笑,目光意味深長地瞥了刀異鳳一眼。


    刀異鳳會意,便分別給雲牧天、蘭惠之敬酒,臉頰微熱,神色羞赧,輕聲地道:“姑父、姨娘,阿鳳不孝,讓您們兩老擔心了,阿鳳以


    後再也不會這樣糊塗了,阿鳳以後一定好好當差,保護好魔門聖教,保護好混天王城,保護好紫玉宮,保護好您們,保護大家!”


    雲牧天一口飲了酒水,慈眉善目,點了點頭,笑道:“阿鳳,姑父是看著你長大的,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你除了保護我們,我們更希望你能保護好你自已啊!”


    一語雙關,用心良苦。


    蘭惠之笑著點點頭。


    刀異鳳點頭不迭,笑道:“一定一定!”即兒,又向要離、宇文缺與納朝明等大佬們敬了一輪酒,然後,方才入座。


    雲牧天向大家招唿一聲,自己率先動起了筷子,正式開吃,眾人早就餓了,見聖君破了菜,於是,對著一大桌子的美食,手筷齊上,大快朵頤,開懷暢飲起來。


    雲舒兒跟家人在一起吃飯,心裏高興,才不管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孔孟之禮,一麵品嚐美食,一麵與大叫說著話兒,說到高興之時,咯咯而笑,很是開心。


    一會。


    雲舒兒笑著向蘭惠之道:“蘭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蘭惠之知道雲舒兒性子表麵上大大咧咧的,其實,卻是仔細穩重,不是那輕浮之人,既然她當眾說事,自然是當講之事,於是,她便點點頭,笑道:“舒兒,都是自家人,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不必客氣拘謹的!”


    雲舒兒側頭瞅著弟弟雲安平,目光非常慈愛,摸摸雲安平的背脊,笑道:“蘭姨,我這次迴家,見到弟弟長的都跟我一樣高了,人又聰明,模樣也俊,我這個做姐姐是非常地高興與欣慰。


    我過一陣子需要練兵,要對某些敵對勢力開啟一場大戰,我想讓弟弟跟著我一起去曆練曆練,順便我也好教他一些本事,讓他將來能夠順利地繼任魔門儲君之位,協助爹爹打理宗門事務!”


    雲牧天聽了雲舒兒之言,一愣,心念一動,神色淡然,沒有說話。


    刀異南、要離與馮黛黛等人聽了雲舒兒之言,心頭一震,盡皆停下了筷子,神色肅穆,先是瞥了雲舒兒一眼,即兒,瞅著蘭惠之,看她如何表態。


    雲舒兒剛才雖然隻是隨口一句,但是,信息量卻是巨大,讓他們深受震撼,思緒良多,因為按照雲舒兒的意思。


    首先,太平了將近十年的魔門聖教又要對外發動戰爭了,隻是這一次,雲舒兒想要對付的勢力會是誰呢?該不會是要給南郊公子報仇,想要去攻打仙道玄門的吧?


    其次,雲舒兒要傾力培養弟弟雲安平的禦臣禦軍之術,確實存了讓賢之意,既然雲舒兒沒有了帝權之欲,那麽,將來繼承魔門聖教之位的人,自然便是小公子雲安平了。


    雲舒兒主動退位讓賢,讓弟弟雲安平繼承聖教寶座,聖君夫人一定非常高興,如此一來,更能一家和睦,幸福美滿啊!


    雲舒兒胸襟寬闊,高瞻遠矚,不容易,的確不容易啊!


    蘭惠之一愣,想起聖君寶座是何其地貴重,便定定地瞅著雲舒兒,念頭閃爍,暗自揣測,不知道對方是無意權力的真心實意,還是在以退為


    進的有意試探。


    幾息時間。


    蘭惠之淡然一笑,瞅著丈夫雲牧天,淡淡地道:“舒兒,蘭姨隻是一個婦道人家,見識淺薄,隻知道家裏的吃吃喝喝,人情往來,至於,那些個關係到魔門聖教未來的大事,以及你安平弟弟的前途,還是聽聽你父親的意見,讓他給他兒子拿個主意吧!”


    馮黛黛麵露微笑,微微點頭,對於聖君夫人的智慧,暗自佩服。


    是啊!


    雖然雲舒兒在紫玉宮地位超然,非常強勢,但是,現在魔門聖教真正做主的人,卻是聖君雲牧天,雲牧天若是不想讓兒子繼承君位,蘭惠之便是說破了天也沒有用,若是雲牧天屬意小公子,那又何須別人廢話呢!


    雲牧天以前隻有雲舒兒這麽一個獨女,他別無選擇,當然是要將聖君之位傳給女兒的,但是,自從有了兒子雲安平,他內心深處,當然是傾向於兒子的,必究兒子才是他的血脈的黃金傳承人,而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傳位女兒,雲氏幾代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則有落入女婿,落入外姓人手中的危險啊!


    當年,雲牧天讓雲舒兒繼承儲君之位,除了真心疼愛雲舒兒,更有籠絡女兒的意思,必究女兒身負赤鏈神訣,是他將來縱橫四海,天下一統的倚仗,因此,因為有了這種利益訴求,讓他傳位女兒,卻也並非出自絕對的真心。


    雲牧天略一思忖,淡然一笑,聲音平和地道:“安兒雖然聰明,但是,性子有些柔弱,讓他跟著姐姐出去曆練一下,對他大有裨益,將來舒兒若是無意君位,而安兒足堪大任,那麽,由安兒繼承君位,統領魔門,也未嚐不可!”


    蘭惠之聽了雲牧天的之言,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是翻江倒海,欣喜若狂,於是,衝著兒子雲安平,深色肅穆,沉聲地道:“小安,看見沒有,大家對你還是很期待的,所以,你以後跟著姐姐一定要虛心學習,漲漲本事,不要給大家丟臉,知道嗎?”


    雲安平其實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玩心尚存,聽說舒兒姐姐要帶他出門曆練,想到能暫時離開嚴肅的父親與嘮叨的母親,心裏高興壞了,興奮不已,連忙點頭,笑著叫道:“娘親,您盡管放心,我跟著舒兒姐姐,一定會好好學習,長長本事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蘭惠之笑著點了點頭。


    雲舒兒笑道:“蘭姨,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心肝寶貝的,不會讓安平弟弟有事的!”


    蘭惠之笑著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雲舒兒笑道:“爹爹,我這一次出征,我希望還能帶上阿鳳妹妹與煞王斷抹,由他們兩人保護安平弟弟,我才放心!”


    雲牧天笑著點點頭,道:“舒兒,你以後要幹什麽事情,我一律不會插手的,你要糧要人,需要什麽,你有權自己做主!”


    雲舒兒等的就是雲牧天這句話了,哈哈一笑,道:“爹爹,有你這個大佬支撐,真是太給力了,謝謝你,真是謝謝你了。”


    雲牧天笑著沒有吭聲。


    雲舒兒將自己的算盤說了,見家人都不反對,心情舒暢,歡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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