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鐸老仙,如果嗑食禁藥就能夠讓你神功蓋世,那我們這些人還要潛心修煉幹什麽?”


    秋懷慈急著要去救援愛徒雲舒兒,他見鐸鐸老仙不肯罷休,不想繼續跟對方糾纏下去,浪費時間,譏諷一句,身子一閃,便衝到鐸鐸老仙的麵前,揮劍便砍。


    鐸鐸老仙磕了禁藥,在藥效的加持之下,受傷的身體,暫時恢複到了巔峰時刻,所以,趁著藥力還未消失之前,也需要斬殺秋懷慈,報仇雪恨,然後,逃迴家療傷活命。


    鐸鐸老仙見秋懷慈衝來,正合其意,迎上秋懷慈,移動身法,揮舞長劍,施展出平生所學,便與秋懷慈惡鬥了起來。


    鐸鐸老仙竭盡全力,使盡神通,本想快速斬殺秋懷慈,那知秋懷慈實在是太能打了,這一時三刻的,居然奈何不了對方,心裏便有些焦躁起來。


    這般的,過了一會。


    鐸鐸老仙也沒有奈何得了秋懷慈,而隨著體內藥效在消散,他的滿頭青絲又開始泛白,麵容開始變老,體內的玄罡真氣也在快速流失,與秋懷慈打鬥之時,身子漸漸感到了無力來。


    鐸鐸老仙自然察覺到身體的變化來,他見秋懷慈劍法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猛,漸漸難以應付,自忖不是敵手,心裏越發恐懼慌亂,登時心中萌生退意,於是,一麵與秋懷慈打鬥著,苦苦支撐,眼睛四下一瞥,尋找脫身之機。


    但是,一切遲了。


    隨著一聲悶哼,鐸鐸老仙胸口被秋懷慈的昊天劍給洞穿了,身子自空中直線墜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麵,登時氣絕身亡。


    這一迴,隨著雷鳴山鐸鐸老仙這個唯一的強者的隕落,火種熄滅,雷鳴宗全軍覆沒,徹底完了!


    秋懷慈殺了鐸鐸老仙,腳踏虛空,身挺如鬆,目光冷凝,緩緩地環視著鎖天宇等人,沉聲叫道:“秋某不喜歡跟人囉嗦,誰要是不服,速來一戰,若是不想死,立即給我滾蛋!”


    王留白先是瞅著鎖天宇,見對方一直沒有吱聲,又瞥了一眼鐸鐸老仙的屍身,猶豫一下,咳嗽兩聲,向嚴無影拱拱手,淡然一笑,朗聲叫道:“嚴兄,王某今日願意摘下秋懷慈的項上人頭,為鐸鐸道友報仇,不知你可否願意一同出戰!”


    嚴無影瞥了一眼鐸鐸老仙的屍身,瞅著神勇無比的秋懷慈,念頭閃爍,權衡再三,幾息時間,打定了主意。


    嚴無影神色一斂,側臉向屬下們,朗聲叫道:“血影教的弟子聽令,自即刻起,你們隨我一起退出愛居山,往後餘生,沒有秋盟主的默許,任何人不得踏近愛居山半步,以後你們凡是見到愛居山的弟子,需當退避三舍,以示敬意,知道嗎?”


    血影教的門人見到雷鳴宗弟子們的慘死,早就被秋懷慈的神威給嚇的魂飛魄散,鬥誌全無,這當兒,聽得教主這般的吩咐,無異於得了敕令,絕處逢生!


    血影教的眾弟子一愣,迴過神來,喜出萬外,激動興奮,臉露喜色,登時歡聲雷動,異口同聲地答應著:“是!屬下遵命!”


    王留白沒想到嚴無影先前還主動邀請萬劍仙門跟他共同抗敵,滿口道義,沒想到這會兒,見勢不妙,卻是陣前變節,選擇投降,登時被對方這沒有節操的行為給驚著了。


    王留白眼睛暴凸,定定地盯著嚴無影,滿頭黑線,一臉懵逼。


    嚴無影知道自己這麽做很不地道,但是,比起性命要,臉麵又算個屁,於是,衝著王留白訕訕一笑,歉意地道:“王門主,你不要這麽看著我,其實,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是一教之主,凡事都要考慮宗門的利益,我死了不要緊,但是,我帶來的這些兄弟們怎麽辦?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我總不能不顧及他們的生死吧!”


    即兒,向那些屬下大聲問道:“兄弟們,你們想不想死呀?”


    血影教的弟子異口同聲,大聲吼道:“不想!”


    嚴無影又大聲問道:“那你們今日想不想打架呀?”


    血影教的弟子們異口同聲,氣壯山河,大聲吼道:“打不贏,不打!”


    嚴無影衝著王留白癟癟嘴巴,聳聳肩膀,手掌攤開,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裝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來。


    王留白見到嚴無影裝模作樣的一番的騷操作,臉都氣白了,想要嗬斥幾句,發泄一下,但是,嘴唇蠕動一下,終究沒有發飆。


    唉!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像嚴無影這般不要臉的人啊!


    嚴無影假借弟子之名,堵住了王留白等人之口,即兒,向秋懷慈躬身拱手,行了一個大禮,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來,和藹而又恭敬地道:“秋盟主,自今往後,我血影教願與愛居山化敵為友,各自安好,不知您意下如何?”


    秋懷慈雖然不喜歡嚴無影這種見風使舵,貪生怕死的無良行為,但是,即使是多一個虛假的朋友,也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更何況,他現在急著要趕去救援雲舒兒,越少被人糾纏越好。


    秋懷慈手臂輕輕一揮,扔給了嚴無影一本武功秘籍,點了點頭,和顏悅色,柔聲地道:“嚴兄,帶著你的人離開愛居山,有什麽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這時,鎖天宇冷哼一聲,沉聲叫道:“嚴無影,你臨陣倒戈,背叛盟友,喪德敗行,無恥之極,你就不怕我殺了秋懷慈之後,再去找你們血影教的麻煩嗎?”


    嚴無影在做出與秋懷慈和解的決定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各種不良後果,其中就包括血影教日後可能會遭受到巫神宗與萬劍仙門的報複,但是,人生有些時候,本來就是非此即彼,二中選一,現在,秋懷慈才是他血影教眼前的生存威機,他首先得化解了秋懷慈這個危機再說吧!


    嚴無影雖然性子乖戾,見風使舵,但是,為人很有決斷,現在,他既然將寶壓在了秋懷慈的身上,那麽,此時此刻,他就隻能選擇相信秋懷慈了。


    嚴無影瞅了鎖天宇,眼中閃爍一絲寒芒,臉色一沉,淡淡地道:“鎖宗主,血影教兩不相幫,皆為爾友,如果你們定要將我拽入戰圈,對付秋盟主,恕難從命,如果你們因此對我心存怨恨,想要報複,我血影教也有千年的底蘊,我嚴某人也自有手段,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王留白與嚴無影相識多年,深知嚴無影與血影教的實力,那也不是好招惹的主,他見鎖天宇語氣不善,嚴無影有些惱意,他怕兩人掐起來,逼反了嚴無影,讓血影教與愛居山聯手,那樣對他們可就大大地不利了。


    王留白念頭閃爍,略一猶豫,皺著眉頭,勸道:“鎖宗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嚴無影要走,那就讓他走吧,不過,自今日起,我萬劍仙門與血影教割袍斷義,兩不相幹!”


    按照鎖天宇陰毒的性子,他現在就想殺了背信棄義,臨陣變節的嚴無影,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但是,此時此刻,秋懷慈才是他應該關注的重點,除了對付秋懷慈這個超級強者,他實在不想為他人浪費一絲力氣來。


    鎖天宇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嚴無影又向秋懷慈拱拱手,笑道:“秋盟主,告辭!”即兒,向弟子們揮了一下手臂,大聲叫道:“咱們走!”於是,邁開雙腿,領了血影教的人,快速地退出了愛居山,匆匆走了。


    一會,路上。


    一個受寵的弟子,也是嚴無影的親戚,瞥了身後一眼,走近嚴無影,猶豫一下,輕聲問道:“教主,巫神宗與萬劍仙門不會真的報複我們吧!”


    嚴無影一愣,略一思忖,搖搖頭,道:“不會!”


    小夥子訝然問道:“為什麽?”


    嚴無影嘿嘿一笑,道:“因為鎖天宇與王留白等人馬上就要死了,他們若是死了,還能把咱們怎麽招啊!”


    小夥子略一思忖,忐忑地問:“教主,你怎麽就這麽篤定秋懷慈一定能贏呀?”


    “你究竟是那邊的,居然這麽不相信老子的眼光呀!”


    嚴無影在小夥子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笑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偷偷地溜走,不應該倒向秋懷慈,從而得罪巫神宗與萬劍仙門呀?”


    小夥子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嚴無影歎息一聲,喃喃地道:“小艾,我告訴你,誰都不是傻瓜,不要老想著在別人麵前耍小聰明,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非此即彼,非敵及友,那有什麽八麵玲瓏,兩全其美的。


    剛才的情形,你也是看到了,秋懷慈如此厲害,而王留白又邀我出戰,我們打不過秋懷慈,要想活命,就隻能跟王留白等人翻臉,向秋懷慈投降了。”


    小夥子哦了一聲,搔搔後腦勺,訕訕一笑,辯解道:“教主,你別怪我多嘴,我、我這還不是怕秋懷慈打不贏鎖天宇,留下巫神宗這些禍根,日後會給我們招來麻煩嘛!”


    嚴無影安慰道:“小艾,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裏,秋懷慈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他會贏的,他一定會贏的!”


    小夥子瞥了一眼嚴無影的臉色,笑著問道:“教主,你怎麽這麽自信,怎麽這麽相信秋懷慈呀?”


    嚴無影瞪了一眼這個性子有點軸的親戚,眉頭一皺,哎呀一聲,煩躁地叫道:“小艾,有時候,人生這就像在賭場上押點一樣,押中了發財,押錯了完蛋,咱們現在將寶壓在秋懷慈的身上,我們除了相信他,還能怎麽樣呀?”


    小夥子見教主不悅,又哦了一聲,不敢再囉嗦了。


    血影教的副教主撫摸了一下小夥子的背脊,嘿嘿一笑,柔聲地道:“小艾,秋懷慈神功蓋世,武功了得,鐸鐸老仙等人轉瞬便被他滅了一個幹幹淨淨,咱們不將寶押在秋懷慈身上,難道還要押在鎖天宇與王留白那些傻瓜的身上嗎?”


    “嗯!也是哦!”


    小夥子笑著點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覺得大家就應該腳底抹油,偷偷開溜,而不應該向秋懷慈獻媚,得罪巫神宗與萬劍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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