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兒一進得屋子,瞅著南郊的樣貌與龍傲天夫婦有幾分相似,心裏本就疑惑,即兒,見得龍夫人對南郊表現的親熱態度,有些驚詫,現在,待得聽得龍傲天之言,心裏咯嗒一下,吃了一驚。


    “什麽!”


    雲舒兒眉頭一蹙,連忙問道:“龍夫人,你、你們叫我南郊哥哥什麽?”


    南郊根本就不認識龍傲天夫婦,聽了龍傲天夫婦之言,心頭一顫,也是驚詫地瞅著龍傲天夫婦,念頭閃爍。


    龍傲天哈哈一笑,向雲舒兒解釋道:“儲君殿下,其實,你的南郊哥哥乃是我們夫婦的親生兒子,也是碧月龍門的二殿下,因為,他小時候身懷孽毒,性命堪憂,秋門主便將他帶走,給他渡劫,現在,他的劫數已滿,根據前約,我們方才前來帶他迴家的!”


    雲舒兒見對方是來帶走她的南郊哥哥,這還得了,這不是要挖她的心嗎?


    雲舒兒心頭一顫,大驚失色,眉頭一蹙,沉聲嗬斥:“龍門主,你們今個兒的玩笑開的有點大了,我南郊哥哥乃是一個孤兒,父母早亡,是我師父在百鶴山撿迴來的,這平白無故地怎麽突然就冒出父母來了呢?”


    雲牧天見雲舒兒神色不恭,眉頭一皺,沉聲嗬斥:“舒兒,怎麽說話的,龍伯伯乃是長輩,不可胡言亂語,沒有禮數!”


    雲舒兒聽得父親的嗬斥,瞥了龍傲天夫婦一眼,本想道歉,但是,轉念一想,便即作罷。


    唉!為了留住南郊哥哥,待會少不得要跟龍傲天夫婦翻臉,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壞人當到底了。


    南郊才不管龍傲天是不是自己的父母,聽說龍傲天要帶他走,若是讓他離開他的裹兒妹妹,這還得了,那還不得要他的命嗎?


    南郊連忙縮在雲舒兒的身後,神色慌張地叫道:“我不離開我的裹兒妹妹,我不離開我的裹兒妹妹!”


    龍傲天夫婦見了雲舒兒與南郊的這種反應,笑容一僵,神色有些尷尬,夫婦對視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龍夫人眼中突然落淚,神色哀傷。


    幾息時間。


    龍傲天略一思忖,歎息一聲,苦澀地一笑,衝著南郊,柔聲地道:“炎兒,事情弄到這種地位,為了讓你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認祖歸宗,為父今日也就不嫌家醜外揚,對你實話實說了。


    為父乃是龍族太子,你娘乃是人族公主,根據祖訓,龍與人是不能相戀的,但是,我與你娘卻突破了這個禁忌,傾心相愛,私定終身,結果遭到了天譴,生下了你這個病孩子。


    你娘為了治好你身上的孽火之毒,那是遍訪神醫,搜尋良藥,可是,卻一直沒有效果,眼見你奄奄一息,命不存焉,為此,她是傷心悲切,日夜悲泣,近乎瘋癲。


    為父見了你那淒慘的樣子,以為你真的活不了了,加之,又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娘親受盡折磨,於是,一狠心,便瞞著別人,含淚將你偷偷地放在百鶴山百鶴觀的山門前,然後,迴去對你娘親謊稱,說你已經不在了。


    為父將你放在百鶴觀的門前,原本對你是不存多少希望的,誰知道你命不該絕,恰好被來百鶴山串門的秋盟主碰見了,於是,便被他給撿了去。


    秋盟主乃是一個大能人,將你抱去天守之後,不知用了什麽奇門異術,不但救活了你的性命,而且,還壓製了你體內孽火之毒的發作,如何這般,方才有了你我父子今日之相見!”


    龍夫人淚流滿麵,稍頓,抹去眼淚,收拾了一下心情,笑道:“炎兒,不要怪娘親這些年沒有前來看你,那是因為娘親以為你真的…………,


    炎兒,你放心,迴去之後,娘親一定好好地補償你,讓你感受父母之愛,血脈親情的。”


    龍傲天笑道:“炎兒,我們已經去過愛居山了,也找秋盟主談過了,秋盟主說了,他也希望你跟我們迴碧月龍門,繼承碧月龍門的龍君之位的。”


    龍夫人一笑,跟著柔聲勸道:“炎兒,你在外漂泊了這麽多年,是應該迴去了,而且,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也應該成家立業了。


    前陣子,我為了你的婚事,特意去了一趟血月龍門,向醉月公主求婚,沒想到醉月公主那是滿口答應,很是歡喜。


    哎!兒子,你不知道,醉月公主,可是我們龍族最美麗,最聰慧,最賢德的女子啊!”


    雲舒兒略一思忖,眉頭一蹙,瞅著龍傲天,淡淡地問道:“龍門主,聽了你的講述,這麽說,是你遺棄了我的南郊哥哥的囉?”


    龍傲天一愣,見雲舒兒語中含責,心中不快,但是,終究是他對南郊虧負在前,一時,臉頰一熱,神色尷尬,沒有說話。


    雲牧天見雲舒兒對待龍傲天的態度有些惡劣,本想嗬斥,眼睛一瞥,卻見妻子蘭惠之在衝著他使著眼色,念頭一閃,便即作罷。


    龍夫人溫婉地一笑,柔聲地道:“舒兒殿下,天下無不是之父母,我家夫君當年行事雖然有欠妥當,但是,那也是情況特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雲舒兒又問:“龍門主,你既然知道我南郊哥哥被我師父帶去了天守,這些年,你為什麽沒有去找我的南郊哥哥?”


    龍傲天略一思忖,歎息一聲,道:“其實,我起先並不知道炎兒為秋盟主所撿,很多年後,方才自別人口中聽說秋盟主招收了一個很特別的徒弟,我依照南郊的孽火之症,便估摸著乃是我的炎兒,我本想將炎兒領迴家,隻因炎兒體內的孽火之毒沒有清除,而我們又沒有治療的法子,為了孩子的安全,就隻能暫時將炎兒留在秋盟主的身邊了!”


    龍夫人淡然一笑,幫丈夫解圍,附和著道:“其實,十年之前,我們本來是想上天守領迴炎兒的,隻是,後來秋盟主帶著你們突然離開了中州神域,隱居斜頓,自此音訊全無,因此,我們即便想要領迴炎兒,那也是無能為力的呀?”


    雲舒兒哼了一聲,陰沉著臉,不客氣地道:“龍門主,我聽了你們的講述,我算是明白了,當年我南郊哥哥生病的時候,你們遺棄了他,他那些年在天守頑疾未除,你們也不管他,可是,現在我南郊哥哥的病好了,人也長的健健康康,帥帥氣氣的,你們覺得沒有風險了,於是,便前來認親了,你們真是好精明,好謀算啊!”


    龍傲天怎麽說也是一族之王,受人尊敬,而且,領迴兒子乃是自己的家事,現在卻被雲舒兒一個後生小輩當麵斥責譏諷,感覺很沒麵子,恚怒不已,登時,眉頭一豎,瞪著雲舒兒,惱怒地叫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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