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懷慈在屋頂樓閣之上,@起鳧伏,跳來跳去的躲避著人獸對他的圍追堵截,襲擊攻殺。


    這般的,忽東忽西,轉來轉去,過了一會。


    秋懷慈在地麵上,終於還是被對方給追上堵住了。


    秋懷慈麵對一片攢動的人頭,退無可退,隻得硬抗,與對方打鬥起來。


    秋懷慈果然如其先前所說,體內雖然沒有了玄力,但劍法拳腳的功夫還在,於是,使出緊身肉戰的技法來,在離魂鏡陣裏麵,將那些想要抓捕砍殺他的人與獸是一頓暴揍,從街頭打到街尾,真是神勇無敵,威風凜凜啊!


    但是,在離魂鏡陣裏麵。


    秋懷慈就算這般能打,也沒能威風多久,因為那些離魂鏡陣之中的人與獸,被他撂倒了一片,隻要沒有重傷或者死亡,他們都會爬起來,依舊前仆後繼,繼續戰鬥,勇猛無畏,瘋了似的,更重要的是,還架不住對方人多,援兵源源不斷地趕來,殺之不盡,完全是一副要把秋懷慈給活活累死的節奏啊!


    秋懷慈打了一會,見敵人是越打越多,越逼越近,地麵已經沒有突圍之機會了,很不安全,他抬頭一瞅,別無他法,也不及細思,隻得又往樓閣屋頂上走,而且,是越攀越高。


    爬上屋頂,在屋頂上行走,這可比不得在地上行走,要想走的又快又穩,可是需要高明的跳躍之技與穩身之法的。


    秋懷慈一上得屋頂又顯露出他紮實的武學基本功與高超的技法來,在那屋頂之上,凡是能夠落腳之處,無論地方多窄多險的地方,秋懷慈都能夠如履平地,健步如飛,腳板踩在瓦片上,步履輕盈的猶如一隻狸貓,不發出一絲聲響。


    而那些追擊秋懷慈的力量,除開獸類,所有的人,隻要在屋頂上走的急了,走不得幾步,保準身子顫抖一歪,會自屋頂摔下來,斷腿斷手,哀嚎一片。


    獨孤恆在追擊的人群之中大喊大叫,觀察指揮,有賴於他們人多,這般的,追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將秋懷慈截住圍在了一棟高樓的樓頂上。


    秋懷慈站在屋頂上四下一瞅,見這棟樓閣離最近的樓閣距離有些遠,高低落差巨大,貿然跳過去很不安全,所以,站在屋頂上猶豫起來,思忖對策。


    追擊秋懷慈的人見狀,在牆上紛紛地架上了梯子,爬上了屋頂,或爬或走,慢慢地逼近秋懷慈。


    無論雲舒兒等人,還是王豎旗等人,就像看皮影戲一樣,看著離魂鏡裏麵秋懷慈與獨孤恆等人的的追逐與廝殺。


    王豎旗見秋懷慈被獨孤恆等人圍堵在一個屋頂上,進退無門,身陷危局,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而雲舒兒則是秀眉緊蹙,心急如焚。


    端木龍一見到了秋懷慈的囧境,心裏感慨不已,秋懷慈在離魂鏡陣裏被人追殺,四處奔逃的樣子,確如獨孤恆先前所言,可真是煌煌不可終日,急急如喪家之犬啊!


    秋懷慈在離魂鏡陣裏麵的囧境,可能別人這世上唯一所能見到的秋懷慈那最狼狽不堪的樣子,也應該是秋懷慈此生最狼狽不堪的樣子吧!


    南郊苦著臉,著急地問道:“裹兒,師父現在身處險地,危險萬分,怎麽辦,怎麽辦呀?”


    蜜蜜跟著著急地叫道:“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


    刀異男歎息一聲,這時不經意地來了這麽一句,喃喃地道:“要是有人想出逃生的法子,能夠及時提醒秋盟主就好了!”


    雲舒兒正在為不知該如何幫助秋懷慈而發愁,聽了刀異男之言,念頭一閃,臉上登時露出了笑容來,點頭喜道:“表哥,你說得極對,咱們幹嘛不想出辦法來,提醒及時地我師父,讓他及時地躲避敵人呀?”


    南郊訝然問道:“這能行嗎?師父在離魂鏡陣裏麵能夠聽得見咱們的叫喊聲嗎?”


    端木龍一喃喃地道:“也許可以,既然離魂鏡陣裏麵的聲音,咱們能夠聽見,那麽,同樣的道理,離魂鏡陣外麵的聲音,離魂鏡陣裏麵的人,也應該是可以聽見的!”


    雲舒兒來了興趣,笑道:“聽不聽得見,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然後,衝著離魂鏡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聲叫喊起來:“秋懷慈,快點揭去屋頂上的瓦片打擊敵人啊!”


    萬劍仙門的人聽了雲舒兒之言,想起這個無奈之策,盡皆一笑。


    雲舒兒接連喊了數遍,可是,離魂鏡陣裏麵的秋懷慈站在屋頂上,遊目四顧,思忖脫身之策,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何曾聽見外部絲毫的聲音來。


    雲舒兒見秋懷慈聽不見她的叫喊,神色黯然,有些沮喪,歎息一聲,喃喃地道:“獨孤恆這個老混蛋,他在離魂鏡陣裏麵設了禁止,雖然外麵的人能夠聽到離魂鏡陣裏麵的聲音,但是,裏麵的人卻是無法聽到離魂鏡陣陣法之外的任何聲音啊!”


    南郊愈發著急,叫道:“裹兒,那怎麽辦,師父在裏麵玄力盡失,勢單力薄的,這樣下去,豈不得真的要被別人給活活地打死不成!”


    雲舒兒見到秋懷慈身處險地,危在旦夕,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於是,開動腦筋,念頭閃爍,思索著給秋懷慈的解困之法。


    這般的,幾息時間過去。


    “有了!”


    雲舒兒突地眉頭一舒,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南郊叫道:“南郊哥哥,我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幫助師父扭轉頹勢,主動出擊,將獨孤恆這個老家夥打的抱頭鼠竄,滿地找牙了!”


    連端木龍一也來了興趣,連忙追問:“什麽法子?”


    雲舒兒笑道:“方法很簡單,就是讓我帶領五十名黑焰騎兵也進入離魂鏡陣裏麵,幫助秋懷慈,反擊獨孤恆等人呀!”


    端木龍一聽了雲舒兒的主意,眼神一黯,有些失望,搖頭說道:“舒兒姑娘,不可莽撞,離魂鏡陣裏麵的人與獸,多如牛毛,不計其數,就算你帶領五十名黑焰騎兵殺進去,那也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的,根本是改變不了對你師父那不利的戰場態勢的!”


    刀異男也表示反對,連忙勸道:“舒兒,我以為你真的想出了什麽好法子,原來卻是一個餿主意,你要是也進入了離魂鏡陣,無異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到時候,你非但幫不了你師父,反而還會讓他分心,成為他的累贅。”


    雲舒兒笑著問道:“表哥,二個人正在下棋,要是一個人形勢不利,要想扭轉局勢,最好的方法是什麽?”


    南郊截口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在一旁指點呀!”


    刀異男瞥了南郊一眼,道:“舒兒,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可是,離魂鏡陣裏麵的人根本聽不見陣法之外的聲音,你剛才不是試過了嗎?”


    雲舒兒笑道:“別人也許聽不見陣法之外的聲音,但是,我卻是可以聽見呀!”即兒,不待追問,解釋道:“表哥,你們忘了,我的體內種有赤鏈神訣的神種,赤鏈神種滋養我的身體,能夠讓我耳聰目明,近乎神覺,隻要我用心聆聽,在這個距離之內的任何聲音,我是完全能夠聽見的,我要是進入了離魂鏡陣之後,你們在外麵若是見到我們遇到危險了,便要及時地提醒,進行指揮,如此一來,我們在離魂鏡陣裏麵,豈不是占盡先機,穩操勝券了!”


    端木龍一點點頭,笑道:“裹兒姑娘的神知神覺,端木是親自領教過的,在這麽短的距離之內,任何的聲音也休想瞞過你,但是,問題是,姑娘一旦進入了離魂鏡陣裏麵,萬一裏麵的禁忌照樣可以屏蔽你的神力,那該怎麽辦?”


    雲舒兒搖搖頭,笑道:


    “端木家主,你可能搞錯了,我體內究竟有沒有神力,還不好說,就算有些神力,我也不會使用。


    其實,我敏銳的聽力,靠的不是使用神力,而是經過神種滋養過的原始聽力,離魂鏡陣裏麵可以屏蔽別人的玄力,但是,未必能夠屏蔽別人自身所擁有的原始聽力。


    因此,我一旦進入了離魂鏡陣,用來辨別聲音的能力,乃是我自身的原有的聽力,而不是借助於什麽玄力,離魂鏡陣裏麵的禁止對我的聽力來說,應該不會造成什麽障礙。”


    刀異男雖然覺得雲舒兒分析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他依舊有些不放心,不敢讓雲舒兒去冒險,猶豫一下,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道:“不行,萬一離魂鏡陣裏麵可以屏蔽任何人的聽力與聲音,要是這樣的話,你即使進入了裏麵,也是改變不了什麽,秋懷慈與你最終還會深陷死局,迴天乏術,在劫難逃啊?”


    端木龍一也點點頭,輕聲勸阻道:“裹兒姑娘,你表哥說的對,獨孤恆等人費盡心機,窮盡手段,就是為了抓捕你,你要是主動進入了他的離魂鏡陣,被困在了裏麵,無異於飛蛾撲火,自投羅網,如此一來,豈不是恰好落入了賊人的彀中,趁了他的心意了嗎?”


    雲舒兒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可不是來尋求別人的批準的,她眉頭一蹙,手臂一揮,斷然叫道:“好了!你們都別勸了,我主意一定,絕不更改,現在秋懷慈處境危險,危在旦夕,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拖拖拉拉的,所以,不管這個離魂鏡陣會有多麽危險,我都要進去,我一定要救迴秋懷慈,我也一定能夠救迴秋懷慈的!”


    南郊拽住雲舒兒的衣袖,苦著臉,央求起來:“裹兒,裹兒,我也要跟著你進去救師父,救師父!”


    雲舒兒略一猶豫,點點頭,笑道:“南郊哥哥,我進入離魂鏡陣之後,乃是想要與師父一起跟那獨孤老賊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可能少了你,既然你要跟著我,那咱們就一起進去吧!”


    南郊咧嘴一笑,歡喜萬分。


    蜜蜜向雲舒兒拋了一個飛眼,蹭著雲舒兒的手掌,聲音嗲嗲地嬌嗔道:“裹兒,我的親親寶貝,我的小祖宗,我的萬年小燈籠,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雲舒兒叫道:“好吧,好吧!”


    蜜蜜高興的蹦跳了起來。


    刀異男知道自己勸不住雲舒兒,又不放心,連忙叫道:“舒兒,人多力量大,我也跟你一起進入離魂鏡陣吧!”


    雲舒兒神色一斂,搖頭道:“表哥,你不能進去,你得替我們守在外麵盯著離魂鏡陣,給我們觀察敵情,通風報信。”


    刀異男知道自己在外麵守著,那也是關乎大家的生死的事情,責任重大,聽了雲舒兒之言,隻得服從,不說話了。


    雲舒兒又對端木龍一道:“端木家主,待會我們衝破離魂鏡陣之時,也是我們最兇險之時,你一定要給我盯緊萬劍仙門的人!”即兒,向端木龍一耳語了幾句,吩咐一番。


    端木龍一聽了雲舒兒安排,向雲舒兒豎起大拇指,笑著讚道:“裹兒姑娘,還是你想得考慮周全,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們在離魂鏡陣裏麵安心幫助秋懷慈去對付獨孤恆等人,外麵的事情就交給我與異南殿下來處理吧!”


    雲舒兒對那些保護著她們的劍魂,笑著道:“劍魂寶寶們,待會我進入離魂鏡陣之後,你們需得聽從刀異男殿下,以及端木家主的指揮,知道嗎?”


    所有的昊天分劍聽了雲舒兒之言,劍身抖動一下,發出劍鳴,算是應答。


    雲舒兒對麵前的二把飛劍發出命令:“劍魂寶寶,送我、老蜜與南郊哥哥進入離魂鏡陣吧!”


    二把飛劍便化身金龍,讓雲舒兒、老蜜與南郊分別騎上龍背,龍魂一閃,就將雲舒兒與南郊駝到了離魂鏡陣之中,待得雲舒兒與南郊站穩腳跟,龍魂一閃,便隱身在離魂鏡陣之內。


    五十名黑焰騎兵身子一閃,便站雲舒兒的身後。


    雲舒兒指著離魂鏡,嘿嘿笑道:“大家跟緊了,咱們馬上進去保護我師父,去跟獨孤恆這個老家夥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吧!”


    雲舒兒牽住南郊,身後跟著老蜜突地向著那麵有著秋懷慈的離魂鏡衝去,待得撞上了離魂鏡,二人一鹿身子一閃,登時沒入了《@明上河圖》之中,變成了三個用水墨畫成的人與鹿來。


    黑焰騎兵們見狀紛紛衝進了離魂鏡,身子一閃,登時全副武裝地站在雲舒兒與南郊的身後,個頭與《清明上河圖》的諸物相契,也變成了《清明上河圖》的一部份了。


    萬劍仙門的人見了雲舒兒等人的這等行為,皆是一怔,大吃一驚,很是不能理解雲舒兒等人的這種看似瘋狂而又愚蠢的舉動。


    一個智者思忖一下,向王豎旗進言:“少主,雲舒兒等人主動進入離魂鏡陣,這是想要幫助秋懷慈逃出陣法,依屬下之見,咱們也應該派些人手進入離魂鏡陣,協助獨孤恆抓捕雲舒兒。”


    王豎旗問:“方先生,你認為雲舒兒進了離魂鏡陣之後,還有希望逃出來嗎?”


    謀士方先生迴道:“依屬下之見,雲舒兒有可能會自離魂鏡陣裏麵逃出來,因為這個小丫頭聰明睿智,仔細小心,應該不會去做那沒有把握的事情!”


    王豎旗笑道:“我認為,咱們應該任由秋懷慈與雲舒兒在離魂鏡陣裏麵與獨孤恆纏鬥廝殺,如此一來,待會就算秋懷慈與雲舒兒等人最終能夠逃出離魂鏡陣,他們也是精疲力盡,衰弱不堪,咱們現在按兵不動,隻需守在陣外,等到秋懷慈等人破陣之際,再給他們致命一擊,到時候他們豈能抵擋的住,最終還不是成了咱們的囊中之物!”


    方先生聽了王豎旗的算盤,麵上點頭,暗地裏卻不以為然,心裏想著,秋懷慈與雲舒兒進入了離魂鏡陣,正是其實力最弱的時候,自己寧願放著幾千兵力在外閑置,卻不肯分兵進入離魂鏡陣,協助獨孤恆抓捕雲舒兒,你自以為是,錯失良機,可真是夠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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