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恆聽得說話之聲,側頭一瞅,在左邊距其不過十丈之遠的地方,不知什麽時候居然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一襲玄衣,衣白如雪,不染纖塵,其眉如劍,其目如星,鼻子挺直,皮膚白皙,一頭長發,其黑如墨,垂至及腰,發梢被一根極細的黑絲所係。


    清素、俊雅、飄逸的氣質之中透著幹練與冷凝,目光深邃,顧盼之間,隱含著一絲威嚴,端的是風采逼人,猶如天人。


    無論是獨孤恆,還是歐陽無塵等人見到白衣人,吃了一驚,心頭一凜,臉色微變,警惕戒備,因為白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側,他們居然沒有發現,更重要的是,對方距離自己太近,對方剛才若是出手襲擊,他們有可能將無法躲避,非死即傷。


    雲舒兒瞅見了白衣人,一愣之後,即兒,登時蹦跳了起來,手臂在空中重重一揮,嘴巴一咧,咯咯大笑,歡唿起來:“哈哈!秋懷慈,我感覺有人來了,猜著是你,但是沒有想到,果然是你這個家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獨孤恆與歐陽無塵等人沒有見過秋懷慈,確知身側的這個白衣人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秋懷慈,又是一愣,瞥了秋懷慈一眼,又瞅著雲舒兒,幾息時間,他們對視一眼,心中又是驚詫,又是疑惑。


    讓獨孤恆與歐陽無塵等人驚詫的是,說曹操曹操到,隨口一說,秋懷慈還果真來了,而疑惑的是,如果來得這個人真的是秋懷慈,雲舒兒作為徒弟,這個跟師父打招唿的方式也太特別了吧!


    那有徒弟這麽跟師父說話的呀?


    他們是師徒關係嗎?


    不會是騙人的吧?


    秋懷慈身子一閃,就站在了雲舒兒的身邊,他伸手撚了一下雲舒兒肩膀上淩亂的頭發,唇角一翹,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凝視著雲舒兒,眼中滿是憐惜與柔情。


    雲舒兒摟著秋懷慈的胳膊,咯咯嬌笑,歡喜地叫道:“秋懷慈,你是不是見我有難,特意趕來救駕啊!”


    秋懷慈笑著反問:“你說呢?”


    這時,南郊上前羞澀地一笑,輕輕地喊了一聲:“師父!”


    秋懷慈目光自雲舒兒明豔的臉上收了迴來,瞅著南郊,滿是慈愛,笑著點點頭,道:“南郊,你能不懼艱險,陪伴裹兒,有情有義,很好很好!”


    南郊搔搔後腦勺,嘿嘿一笑,喃喃地道:“師父,這是應該的,您放心,不管裹兒去了哪裏,遇到什麽危險,我都不會離開她,我會用性命保護裹兒妹妹的!”


    雲舒兒瞥了南郊一眼,心裏暖暖的,很開心,很幸福。


    秋懷慈笑著點點頭,即兒,向端木龍一與刀異男等人拱手行禮,客氣地道:“秋懷慈謝謝諸位保護愛徒之恩!”


    刀異男拱手迴禮,恭敬地道:“應該的,應該的!”


    端木龍一一笑,道:“秋懷慈,咱們都是熟人了,就不必這麽多禮數了吧!”


    秋懷慈笑著點點頭。


    蜜蜜見到秋懷慈眼睛一亮,也蹦了起來,咧嘴一笑,湊上前去,腦袋在秋懷慈的腿上輕輕地蹭著,聲音嗲嗲地,帶著一絲委屈地,嬌嗔地叫道:“嗷!我的小慈慈,我的萬年小燈籠,你終於趕來了,這真是子夜時分出太陽,老天開了眼,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要是再不來的話,你心愛的老蜜就要被人給人欺負死了,你心愛的寶貝徒弟可就要被壞人給抓走了喲!”


    端木龍一與刀異男見到蜜蜜一把老骨頭了,居然還有撒嬌的這種操作,心裏打了一個寒顫,登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滿頭黑線,腦殼冒煙,心裏還想著,這個老家夥,可真能扯,撒個嬌也要拽寫些稀奇古怪的詞句來,還子夜裏出太陽,老天開眼了呢?


    子夜怎麽會出太陽呢?


    誰見過子夜裏出太陽了?


    雲舒兒與南郊見怪不怪,抿嘴而笑。


    秋懷慈對於蜜蜜的行為是一點不適的感覺也沒有,蹲下身子,瞅著蜜蜜,目光寵溺,伸手揉著蜜蜜的腦門,聲音溫柔地安慰道:“老蜜,您舍死保護裹兒,如此情義,我很是歡喜,您老放心,今日不管是誰為難了您,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蜜蜜聽了這話,腦袋立即離開了秋懷慈大腿,停止了親昵的動作,不再賣萌裝可憐,憐憫地瞅著獨孤恆與歐陽無塵等人,齜牙咧嘴,露出一絲壞笑,心裏欣喜若狂,幸災樂禍地來。


    嗬嗬,嗬嗬……!


    獨孤恆、歐陽無塵,你們這些蠢貨,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老蜜,還有曹裹兒,我們兩人乃是愛居山的二個祖宗,更是秋懷慈的兩個祖宗,秋懷慈最疼我們兩人了,秋懷慈這個人其實蠻不講理,最為護短了,今日你們得罪了他的祖宗,他一定報複你們懲罰你們的,你們現在就給老子好好地等著,等著待會被他打的魂飛魄散,變成一條死狗吧!


    哼!


    秋懷慈安慰了蜜蜜幾句,站起身來,神色一斂,手臂一揮,衣袖之內,飛劍連出,在四周擺下了一座劍陣,將雲舒兒等人保護起來,即兒,他身子一閃,便站在了虛空之中,金光一閃,昊天在手。


    秋懷慈將昊天劍衝天一指,昊天劍閃爍著冷冽的寒芒,淩厲的劍氣自劍體之內,蕩漾開來,在天空之中形成了漣漪。


    秋懷慈臨空俯視著獨孤恆等人,目光淩厲,臉色冷凝,沉聲問道:“是誰?剛才是何人挑釁我家蜜蜜老祖宗的,秋某在此,速來一戰!”


    獨孤恆抬頭瞅著天空之中的秋懷慈,見其劍眉星目,麵容俊雅,清風吹拂,青絲飄散,手持利劍,殺氣騰騰,端的是氣宇軒昂,舉世無匹,宛如戰神一般。


    獨孤恆見識了秋懷慈的風采,眼中閃過一絲嘉許,微微點頭,側頭向歐陽無塵等人一笑,道:“歐陽師侄,舉世皆傳,秋懷慈氣度不凡,今日得見,其言非虛,看來咱們今日是遇上了一個勁敵啊!!”


    歐陽無塵翻了一下眼皮,唇角一翹,一臉冷笑,不以為然地道:“秋懷慈,他這些年隱居山林,養尊處優,乃是金@其外,敗絮其中,不過是一個花架子而已,老祖不會是被他的這個樣子給唬住了吧!”


    獨孤恆一笑,道:“歐陽師侄,能夠博得盛名,豈是無能之輩,所謂驕兵必敗,咱們萬不可輕敵啊!”


    獨孤恆叫了一聲:“歐陽師侄,咱們也上去,不要讓人家等急了!”說罷,身子一閃,也站在了虛空之中,距離秋懷慈二十丈開外。


    歐陽無塵、冷無夜與陳有量等人身子一閃,便站在獨孤恆的左右。


    獨孤恆見秋懷慈很厲害的樣子,暗生警惕,不敢輕視,他想試試秋懷慈的深淺,於是,大聲叫道:“漁天師侄,出戰!”


    人影一閃,一個老人邊站在了陣前,其人樣貌粗鄙,雙手持著一杆銀槍。


    老人叫道:“鄙人……!”


    秋懷慈懶得與對方搭話,身子一閃,便衝到老人的麵上,手臂一揮,劍光閃爍。


    “師侄小心!”


    獨孤恆見秋懷慈說打就打,無論身法,還是劍法都是快到極致,知曉利害,連忙出聲提醒,但是,一切遲了。


    漁天還沒來得及慘叫,一招不到,便被秋懷慈斬殺,屍體自空中墜落,掉在了地麵上。


    秋懷慈瞪著獨孤恆等人,眉頭微皺,臉淡若水,淡淡地道:“煌煌大道,縱有千言萬語,究其真理,不過憫命惜殺,你們若是不想死絕,最好隻派出一些能打的人出來,與秋某或單挑,或車輪,一決雌雄,不知意下如何?”


    狂,好狂,真的好狂!


    獨孤恆與歐陽無塵等人聽了秋懷慈之言,第一個感覺那就是,秋懷慈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是將他們視若無物,赤裸裸的挑釁啊!


    歐陽無塵玄力精純,劍法入神,縱橫漠北,平生罕有敵手,也是一個極其高傲的人,見秋懷慈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實在是欺人太甚,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那半眯的眼睛,驟然一睜,瞪著秋懷慈,眼中閃爍寒芒,手握劍柄,就要出手。


    那個皮膚黝黑的安裝著一直銅製假手的少年越眾而出,瞪著秋懷慈,麵無表情的道:“常山郡還魂手鐵英,願向秋山主討教一二!”


    那個小眼薄唇,又矮又胖的五旬男子略一思忖,也站了出來,向秋懷慈拱手行禮,笑容可掬,親切和藹,態度恭敬地道:“秋山主,鄙人雲莨山菩提棍王裴元吉,不吝賜教!”


    端木龍一聽得鐵英與裴元吉報上了名號,心頭一震,吃驚不少,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第@屆散仙錄裏麵排名前十的人,鐵英排名第七,而裴元吉卻是位忝第五啊!


    ……仙道玄門每隔@@就會召開一次仙劍大會,仙劍大會也是比武大會,在仙劍大會之上,仙道玄門的的各門各派都會派遣弟子上場鬥寶鬥法鬥技鬥獸,展露手段,揚名立萬,因此便有了仙門武力排行榜;


    仙劍大會又分為高級版與低級版二種,低級版就是年青一輩的武力排行榜;而高級版這是天守論劍,是那些仙道玄門的掌門宗師們在天守比武論道的武力排名,能上榜單的,個個都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武術大家。


    有些修仙之人那是有宗有派,而有的人卻是無門無戶,這些無門無戶的人就是散修,那些散修也會參加仙劍大會,但是,成績會單獨造冊,這就是散仙錄。


    散修不等於亂修,其修為之精純了得,一點也不比那些名門弟子遜色,因此,能排入散仙錄前五十名的人,個個都是絕世高手,一方豪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行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行焉並收藏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