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說這迴是真的要破陣逃生了,神色一斂,皆向雲舒兒拱手行禮,異口同聲地大叫道:“任憑姑娘差遣,破局逃生!”


    雲舒兒點點頭,吩咐道:“諸位,將身上所帶的所有易燃之丹藥火符全部扔進黃金尿符符水裏麵,找十幾個玄力精純的人聯合發功,再將黃金符水熬製半柱香的時間!”


    眾人一愣,有人不解,訝然問道:“裹兒姑娘,既然我們有了避火神珠幫助逃生,為何還要熬製黃金尿符?”


    雲舒兒道:“諸位,雖然我們有避火神珠耐熱禦火,破局逃生,但是,我們終究不知道這副畫軸,這件法器,它的等級究竟會有多高,是否易燃,又或者說,這副畫軸它自身的耐火性,究竟會有多強。如果這副畫軸並不易燃,又或者,即便易燃卻又具有一定的耐火性。要是這般,萬一我們判斷失誤,點燃了畫軸,畫軸卻久燃不化,到那時,我們即便擁有避火珠的,豈非也會被活活地耗死在這裏麵!”


    林菲人念頭一閃,眼眸一亮,恍然大悟,笑著叫道:“哦!裹兒姐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想將這些黃金符水熬製成油脂一樣的助燃之物,再將這些油脂潑在四周,待得我們逃生之時,再引燃這些油脂,籍此加速畫軸的燃化,焚毀法器,幫助大家脫險逃生!”


    “不錯!”


    雲舒兒笑著點點頭,道:“諸位,剛才我借著避火珠向你們討要了一些好處,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讓你們熬製黃金尿符,完全就是我想要訛你們錢財而所布的一個局?你們要是這麽作想,卻莫免將我曹裹兒想的太也不堪。其實,我讓你們熬製黃金符水,除了借機向你們討要一個彩頭之外,真正的目的,依然是為了幫助大家焚燒畫軸,逃出生天!”


    即使是那些被雲舒兒訛去了大筆錢財的富豪們,此刻,聽了雲舒兒的解釋,他們心中的那股怨氣登時也都煙消雲散,化為烏有了,對雲舒兒莫不是五腹投地,心悅誠服,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風美嘿嘿一笑,拍掌歡唿:“裹兒姐姐,你好聰明,我真是佩服死了你了,厲害,你真的好厲害啊!”


    林菲人笑問道:“裹兒姐姐,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要我們熬製的黃金尿符,既然真正的目的乃是為了助燃,可你為何卻又要我們在黃金符水裏麵添加一些抑燃的丹藥與符文,如此一來,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雲舒兒笑道:“菲人妹妹,你有所不知,在易燃的油脂添加適量抑燃的丹藥符文,這種行為看似荒繆,其實並不矛盾。我要在黃金符水裏先添加了一些止燃的丹藥符文,真正的目的便是,我想讓火焰燒的慢一點,久一點,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防止在逃生的中途,火焰不會因為燒的過猛過快,而導致火焰提前燃盡熄滅!”


    眾人見雲舒兒心思縝密,思慮周全,對視一眼,舒心一笑,點頭稱讚。


    端木龍一點頭笑道:“裹兒姑娘所慮甚是,待會熬製黃金符水之時,還要懇請一些精通製丹的同道友人在一旁指點調試,看看怎樣的丹藥配比,才能讓熬製出來的黃金尿符,一旦燃燒起來,既能夠保證火勢旺盛,又能夠保證火焰燒的長久!”


    “貧道願意效勞!”


    “鄙人也願意為逃生略盡綿薄之力!”


    有人紛紛站出來,主動請纓!


    端木龍一與雲牧天湊齊了人數,開始熬製黃金符水,半柱香過去,黃金符水製作好了。


    雲舒兒站在一片空地上,所有的人以雲舒兒為中心,圍著雲舒兒站成一圈一圈的人環,那樣子就像一個稻草編織的圓形坐墊似的。


    雲舒兒拿出了避火珠,給避火珠注入了意念,避火珠登時發揮神力,神力形成了一個肉眼難見的避火罩罩住了大家,將大家保護個嚴嚴實實。


    雲牧天與端木龍一在人群四周測好了距離,選好了地點,將符水淋在了地上,點燃了黃金符水,然後,身子一閃就躲進了避火珠的神力之內,站在雲舒兒的身邊。


    火絨待得碰上了黃金符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黃金符水果如油脂一般,燃起火苗;數個黃金符水同時被點燃,火苗亂竄,火苗落在四周,那些泥土樹木果如紙屑一般遇火即焚,迅速被引燃了,火勢迅速蔓延,這般的,幾十個火點的火焰燒到了一起,轉瞬,眼之所見,天地之間除了遮天蔽日的熊熊大火,再無它物。


    林菲人見避火珠神力之外的世界,全是紅紅的火焰,她們被火焰包裹著,猶如置身火球之內,登時感慨著道:“裹兒姐姐,真的被你說中了,困住我們的法器果然是一副畫軸,否則,這一片天地不可能似這般易燃,轉瞬燃成了一片,似乎要將我們煉化一般!”


    雲舒兒笑道:“不一定是畫軸,也許是一本書,又或者,是一個木製的雕盤,總之,這件法器,乃是一件易燃之物!”


    雲知為笑道:“幸好是易燃之物,方才讓我們找到了破局之法,要是換成別的什麽金石之內的法器,咱們未必就會如此幸運了!”


    風美見避火珠神力之外的世界,火星子就像螢火蟲一般,漫天飛舞,火舌鋪天蓋地地搖曳,劈裏啪啦地燒的一塌糊塗,自己待在避火珠的神力之內,受到保護,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灼熱來。


    風美對避火珠的的神奇能力,唏噓感慨,讚歎不已:“知為姐姐,要說真正的幸運,就是裹兒姐姐的這顆避火珠了,沒有避火珠的保護,咱們就算發現了法器的屬性,咱們也未必能夠這麽瀟灑地脫身啊!”


    雲舒兒聽到避火珠三個字,突地心念一動,似有所悟。


    南郊插口道:“沒有避火珠,還有黃金符水,咱們照樣可以脫身!”


    風美對南郊的抬杠行為很是不滿,眉頭一蹙,叫道:“你沒聽明白嗎?我是說瀟灑地脫身,如果你往自己的身上塗上黃金符水,你覺得你那個逃生的樣子還很瀟灑嗎?”


    南郊嘴唇蠕動一下,見風美必究是一個嬌美的女孩子,就忍住沒有說話了。


    風美眼珠子骨碌一下,壞壞地一笑,好奇地問道:“裹兒姐姐,你說句實話,要是沒有避火珠,咱們迫不得已隻能往自己的身上塗抹黃金符水,那麽,咱們塗抹了黃金符水之後,真的也能逃出火海嗎?”


    雲舒兒搖頭笑道:“不知道!”


    風美一愣,訝然叫道:“啊!裹兒姐姐,這麽說來,你對尿液逃生之法,原來也是沒有把握啊!”


    風鈴見風美問東問西,嘰嘰歪歪的,怕逗人煩,柔聲嗬斥:“師妹,你就是愛說傻話,裹兒姑娘說不知道,這才是負責任的迴答,因為大家又沒有遇到過今日這種情況,先前也沒有人使用過黃金符水來進行避火逃生,所以,火情複雜,情況多變,誰也不敢保證初次使用黃金符水,大家就一定會百火不侵,萬無一失!”


    南郊點頭笑道:“對對對!這位姐姐說的很對!”


    風美的師兄風癡牽住風美的手掌,大拇指在風美的掌心按了幾下,提醒一下,即兒,嘿嘿一笑,問道:“裹兒姑娘,不知這大火還會焚燒多久,不知你的神力能否探查得到外麵的情況?”


    雲舒兒笑道:“外麵的熱度在逐漸下降,火勢也在急速減弱,估計再過幾十息時間,這件困住我們的法器就會被大火焚化,我們方才暫時獲得了平安!”


    眾人聽了雲舒兒之言,見情況向著理想的狀態發展,獲救在即,大受鼓舞,歡喜不已,忍不住臉露喜色,提前歡唿起來:


    “師姐,太好了,咱們脫險了,咱們真的得救了!”


    雲舒兒卻嗬嗬一聲,給對方潑了一盆冷水,朗聲叫道:“大家不要高興的太早,出去之後,依然需要仔細小心,因為咱們即使焚化了法器,脫離了火海,也隻是暫時安全,真正的危機卻並沒有解除,大家不要忘了,如果我所料非虛,這個布局之人,此刻,他一定在法器之外,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馬,想要伏擊我們呢!”


    眾人聽了雲舒兒的提醒,心頭一凜,神色一斂,念頭閃爍,思忖對策。


    大家想起前路危機四伏,兇險萬分,一時忐忑,心情沉重,皆不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轉瞬,一切猶如雲舒兒所言,避火珠神力之外的世界,那場燒天大火終於熄滅了,眾人身處一片新的天地之中。


    山坡、石頭、茅草、樹木,飛鳥、昆蟲,還有藍天白雲,以及,臨空的豔陽。


    天地之間找不到一絲焚燒過後所留下的痕跡,目之所及,皆是綠水青山,野花飄香,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畫軸焚化之後,雲舒兒等人身處一個山丘之上。


    雲舒兒四下一瞥,看清了四周的地形地貌,連忙叫道:“諸位,圍困我們的法器已經被我們焚化了,現在,我們腳下所踩的泥土才是真正的中澤平原,不過,在東南方向幾十幾裏外,正有大軍緩緩壓來,大家速速散開,展開隊形,準備迎敵!”


    眾人聽到雲舒兒出言示警,還沒來得及高興,連忙散開,依據地形地貌,向東南方向擺開防禦戰鬥隊形,迎戰即將到來的敵人。


    這時,突然有笛聲響起,陽春白雪,一折桃花,一種閑人雅士的桃源氣息,在這曠野山間飄蕩,笛聲舒緩悠揚,曲調悅耳動聽,很有感染力。


    雲舒兒一瞥,就在對麵不遠處的山坡上瞅見了一個藍衣人,藍衣人盤坐在一塊巨石上,手持玉笛,吹奏曲目,眼睛微眯,一臉陶醉的樣子。


    雲舒兒向父親雲牧天與端木龍一點頭示意,她便在二位仙魔大佬的提攜之下,縱身飛到那吹笛的藍衣人的身邊,站在藍衣人的身側,然後,安靜地聆聽笛聲,欣賞著天籟之音。


    一會,妙音闕止,一曲意盡。


    雲舒兒眉頭一舒,唇角上翹,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向藍衣人拱手躬身,行來一個大禮,朗聲說道:“魔門聖教公主殿下粗鄙小兒雲舒兒拜見沈莊主,沈莊主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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