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雲舒兒這個主意,瞬間被石化了一般,表情呆滯,動彈不得,幾息時間,迴過神來,登時眉頭緊皺,臉色微變。


    尤直是那些愛美的人士,想著要往自己的額頭上抹上臭臭的尿液,那樣子該有多狼狽醜陋了,登時臉色蒼白,直打寒顫,有一種要他老命,生無可戀的感覺。


    呃!天啊!裹兒姑娘,話說,你這個主意的確,它的確有些太……那個了啊!


    南郊一愣,即兒,瞅著雲舒兒,嘿嘿地傻笑著。


    刀異男瞅著雲舒兒,一麵搖頭,一麵也微微笑著。


    雲知為噗嗤一聲,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蜜蜜斜睨了南郊與雲知為一眼,翻了一個白眼,嘖嘖二聲,怪腔怪調地叫道:“南郊,刀異男、雲知為,看你們三人笑得這麽下賤,這麽開心,你們是不是早上吃屎了呀?”


    雲知為瞪著蜜蜜,臉色一沉,就要嗬斥,但是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吃點小虧算了,蜜蜜就是一個潑皮,自己又不是舒兒那個小磨星,還是不要招惹蜜蜜這個祖宗為好。


    刀異男眉頭一跳,咳嗽二聲,對蜜蜜的譏諷,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


    而南郊目光專注地瞅著雲舒兒,持續傻笑,壓根就沒有聽到蜜蜜在說些什麽。


    蜜蜜想起雲舒兒居然會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這也太損了,但同時也是太有趣了,其實,它心裏也是樂的不行,它嘴上雖然罵著雲知為、刀異男與南郊等人,自己卻也瞅著雲舒兒嘿嘿笑著,也是一副傻樣。


    那些知道雲舒兒底細的人,見到蜜蜜、南郊、刀異男與雲知為歡笑,心知肚明,暗自莞爾,而那些被雲舒兒的主意給震撼的人,雷翻的人,正在苦逼的人,見南郊等人此時此刻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好賤好賤,登時滿頭黑線,一臉懵逼,那瞪著雲知為等人的眼光裏,又是詫訝,又是疑惑,還有些許的憤怒!


    要離強忍住要笑的衝動,咳嗽二聲,向雲知為等人連使眼色。


    雲知為、刀異男與蜜蜜神色一斂,一個咬牙,連忙不笑了,隻有南郊沒有察覺到要離的提醒,還在笑著。


    蜜蜜見了南郊那個渾然不覺的樣子,心裏氣苦,衝了過去,用鹿角頂了一下南郊的屁股,臉色一沉,怒斥道:“南郊,你是不是嚇傻了,咱們掉進別人的陷阱裏,都快被人家整死了,你居然還在笑,居然還笑得出來,你這麽開心,難道今早上你真的吃屎了嗎?”


    南郊猝不及防被蜜蜜重重地頂了一下,打了一個趔趄,屁股有些生痛,他眉頭一豎,瞪著蜜蜜,但是,隨即,又目光溫柔,一臉歉意,因為,就在他將要發火之時,卻聽得蜜蜜對他密語傳音,說了一句話兒。


    蜜蜜輕聲嗬斥道:“南郊,你這個傻小子,就知道傻笑,怎麽一點眼力見也沒有,你動動腦子想想,你裹兒妹妹為什麽這麽做?你要是想拆你裹兒妹妹的台,壞她好事,那麽,你就盡管笑吧,最好笑死得了!”


    南郊隻是反應遲鈍一些,又不是真傻,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登時笑容一斂,眉頭微皺,表情肅穆,那樣子比誰都要嚴肅。


    一個玄門弟子思忖一下,眼睛一亮,叫道:“裹兒姑娘,咱們可不可以用自己的法器來保護自己避火逃生啊?”


    雲舒兒對這種白癡級別的問題,依舊保持著足夠的耐心,笑容可掬地迴答:“這位大哥,這幅畫軸本來就是一件法器,任何法器一旦被別的法器困住,神力就會受到禁止,現在咱們要焚燒畫軸,除了那些擁有避火功力的神物之外,別的屬性的法器一概無用!”


    愛美人士聽了雲舒兒之言,真的是絕望了,對視一眼,哀嚎一片,跺腳叫道:“啊!怎麽辦呀?真的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難道咱們真的隻能在身上塗抹上那些……臭臭的東西,才能逃生活命了嗎?”


    “風癡師兄,我不塗那些,我不塗那些……,弄的身上髒兮兮的,臭烘烘的,惡心死了,難受死了,……要我塗抹那些肮髒的東西,……我、我寧願去死!”


    “哎呀!風美師妹,好死不如賴活著,愛美固然緊要,哪有性命重要啊!”


    “我不,我不,我就不,打死我也不要塗抹那些肮髒東西!”


    “哎呀!風美寶貝,性命要緊,事貴從權,此時此刻,你就不要那麽講究挑剔了嗎?”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我不,我就不!”


    “風鈴師姐,風美師妹如此任性,油鹽不進,她最聽您的,您說句話,您就勸勸她吧!”


    “風癡師弟,你別理她,她要是一直執拗,那就隨她。她不是愛美嗎,等她燒成了一撮黑炭,你就用黃金打造一個精美的盒子,將她的骨灰好好地裝起來,然後擺在廟子裏去展覽,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地讓她稱心如意了嗎?”


    “……大師姐,您怎麽能這樣說話?您怎麽能這樣對我?爹爹讓您好好照顧我,您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難道您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誰不管你死活了?是你在這裏瞎鬧騰臭顯擺,自己作死好不?”


    “您…………!”


    “風美師妹,我可沒有心情在這裏跟你瞎扯胡鬧,我給你二個選擇,後天你要麽塗抹尿液跟我們逃命,要麽就任由烈火燒死自己,當個死人,你自己選吧!”


    “……我、我寧願燒死自己,我也不要往自己的臉上塗抹那些臭臭的東西,我不要,嗚嗚嗚……!”


    南郊聽了那三個同門之間的對話,就像瞅見一個怪物似的定定地盯著那個叫風美的小姑娘,心裏很不理解對方那種愛美棄命的思想與執著。


    一個玄門小姐姐,癟癟嘴巴,瞅著雲舒兒,一臉苦逼,聲音怯怯地問道:“裹兒姐姐,咱們能不能不用這種惡心的法子避火呀?難道咱們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逃生的法子了嗎?”


    “辦法,有啊!”


    雲舒兒笑著點點頭,即兒,神色一斂,對台下之人,大聲叫道:“諸位,剛才這個粗鄙的主意,隻是我一個人的胡思亂想,算不得準,你們要是想出什麽好的替代方案,不妨說出來讓大家參詳參詳,不過,你們不要想的太久,因為敵人是不會給我們時間,讓我們從容破局的!”


    端木龍一略一思忖,道:“諸位,時間以一柱香為限,火滅灰飛,大家若是還沒有想出替代方案,那麽,咱們就聽裹兒姑娘的,按照裹兒姑娘的法子避火逃命吧!”


    大家點點頭,於是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地搜羅著一個個體麵的能夠避火的法子,可是,這般地想來想去,想的腦仁都疼了,最後,貌似除了雲舒兒這個惡心的法子切實可行之外,根據現在這個環境與自身的條件,好像真的就沒有別的什麽體麵的法子可以避火了。


    時間過了,那些愛美人士也沒有想出替代法子,隻得苦笑著搖搖頭,神色灰敗,沮喪哀傷,雙眼無神地瞅著雲舒兒,不再刮躁,甘願聽從雲舒兒的吩咐了。


    雲舒兒瞅著大家有些情緒低落的樣子,明知故問:“大家、沒有想出替代方案嗎?”


    那個姓魯的心直口快的漢子,又不耐煩了,甕聲甕氣地叫了起來:“哎呀呀呀!我的裹兒姑奶奶,您這麽聰明,您想出來的法子自然是沒錯的,就憑我們這些豬腦袋,怎麽可能還能想出比您更好的法子,我老魯是一個粗人,不喜歡想問題,一想問題就腦袋疼,所以,我一切都聽您的,隻要您能夠幫助我成功脫險,返迴中州故土,您別說讓我往額頭上塗尿了,您就是讓我老魯吃屎,我也願意啊!”


    有人笑了,直搖頭。


    幾個文雅愛美的女人,聽了老魯這般粗鄙之言,用鄙夷的眼神斜睨著老魯,作嘔吐狀。


    老魯反瞪著對方,橫眉豎目,兇巴巴的叫道:“小娘皮,這麽看著老子幹嘛,老子這叫話糙理不糙,老子不想死,所以老子願意塗尿,怎麽,你臭美是吧,那到時候,你有種就別往自己臉上塗屎抹尿,任由大火燒烤乳豬啊?”


    活得好好的,誰想死了?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隻要能夠活命,誰都不想找死,即便是愛美之人,也是如此。


    那些剛才還在鄙視老魯的人,聽了老魯的嗬斥,猶如遭到了八百斤重鐵錘的一頓暴擊,懟的啞口無言,氣得差點吐血,暗自哀嚎,臉色灰暗,氣勢捏捏的,瞬間沒了那份清高了。


    唉!仔細想想,老魯的話的確是話糙理不糙,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為了活命,有人真的會吃屎的,誰叫咱們都想活命呢!


    “裹兒姑娘,我不想死,我想活命,隻要能夠讓我平安脫險,返迴故鄉,我什麽都聽您,要是誰不服從您的安排,還在這裏嘰嘰歪歪,我肖翼現在就砸碎他的狗頭!”


    “對對對!裹兒姑娘,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命,我聽您的,誰要是反對您,我也砸碎他的狗頭!”


    “對對對!我也聽裹兒姑娘,誰要是反對裹兒姑娘,我也砸死他!”


    很多人站出來,瞪著愛美的小娘皮,聲援老魯。


    雲舒兒淡然一笑,叫道:“諸位,既然你們對我的黃金尿符避火之法,沒有找到替代方案,那麽,就按照我的主意行事,你們現在就時刻準備采集黃金符水,搜集避火的丹藥與符文開始製作黃金符水,等到符水製作成功,三日之後,咱們就準備焚燒法器,開始逃命吧!”


    諸人點頭應允。


    雲舒兒又吩咐道:“諸位,女人的體質與男人不同,黃金符水的水源僅限男性,所以,這采集黃金符水這種事情,女人們就免了吧!”


    那些女人們正在因為要采集自己的尿液,而尷尬羞恥,聽了雲舒兒之言,無異於死刑犯法場上得到赦免,有一種得救的感覺,暗自舒了一口氣,臉露歡笑,興奮激動得差點蹦了起來,要向雲舒兒直唿萬歲了。


    男人們隻能一臉苦逼,無奈地搖頭,有些心細的人,卻有些疑惑,心裏想著,女人屬陰屬水,她們的那個……要是加了材料,不是比屬陽屬火的男人的那個……更能避火嗎?


    這些細心的男人對雲舒兒的主意雖然心有所疑惑,卻不敢提出來,因為這個時候任何人對雲舒兒的任何質疑與反對,那就是在斷大家的生路,觸犯眾怒,要是讓老魯與肖翼這些粗鄙蠻夫之人聽到了,真的會將自己的腦袋給砸碎的,這不是找死嗎?。


    雲舒兒見諸事已決,便迴帳篷裏睡覺去了。


    雲舒兒的帳篷內。


    蜜蜜、南郊、雲舒兒這三個活寶見雲舒兒藏著避火珠不做避火之用,卻巧舌如簧哄騙大家製作什麽黃金尿符,整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我的乖乖的,舒兒小祖宗,她這是要作妖啊!


    他們見有好戲看了,想想都讓人興奮激動,他們想要提前知道謎底,心癢難搔,憋著難受,於是,就跟著雲舒兒,像狗皮膏藥似的黏住,趕都趕不走。


    蜜蜜爬在雲舒兒的榻前,向雲舒兒拋著媚眼,一臉賤笑,聲音溫柔而甜膩,嗲嗲地道:“哎呀!裹兒小祖宗,我的親親寶貝,我的萬年小燈籠,你就別在這裏賣關子了,快點告訴老蜜,你放著好好的避火珠不用,卻要大家去搞什麽黃金尿符,來迴的折騰,你這究竟是要搞什麽鬼,你是不是想要整治誰呀?”


    雲知為與南郊來個狗@式爬在雲舒兒的麵前,眼中流光溢彩,一臉興奮,問道:


    “裹兒,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整蔑山,那個老頭老壞了,老是想找你的麻煩?”


    “嘻嘻!裹兒,你是一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依我的猜測,你整出這麽大的動靜,絕對不僅僅隻是為了對付蔑山一人,而是想將所有在愛居山上曾經刁難過你師父秋懷慈的那些人,全都要把他們給整趴下了!”


    蜜蜜笑著誇張地叫道:“哇偶!如是真的這樣,我的裹兒小心肝,那你的誌向,可真的是蠻大的喲!”


    雲舒兒經過這一番奔波,的確有些累了,真的想睡覺了,加之,天機不可泄露,留點懸念,故事才會更加有趣嘛!


    雲舒兒睜開眼睛,目不斜視,淡淡地道:“出去!”


    雲知為神色一滯,手指指著自己,嘴巴蠕動,吃驚地叫道:“我……!”


    蜜蜜嘿嘿一笑,陰陽怪氣,幸災樂禍地道:“嘖嘖!雲知為,老蜜我平日是這麽教你來著,做人不要太實誠,說話要注意分寸,遇人講人話,遇鬼講鬼話,如此才是生存之道,這不,說話戳人家心窩了,惹人家生氣了,要趕你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裏自討沒趣了,趕緊走人吧!”


    雲舒兒眉頭一豎,玉臉一寒,瞪著蜜蜜,沉聲嗬斥:“滾!”


    蜜蜜見雲舒兒翻臉,目露兇光,心裏一怯,神色一滯,用鹿蹄指著自己,嘴巴蠕動,驚詫地問:“我……!”


    雲舒兒猛地抬起頭來,怒視著蜜蜜他們,猛烈拍打床板,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要、睡、覺!!!”


    雲舒兒吼聲一停,一瞥之下,一愣,蜜蜜、南郊與雲知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嗖的一聲,登時跑得沒影了。


    雲舒兒見這些蒼蠅一樣煩人的家夥終於被趕跑了,長舒了一口氣,眼睛一閉,腦袋重重地砸在床墊上,轉瞬,就沉睡過去,發出輕微的香甜的鼾聲來。


    一會。


    蜜蜜鬼鬼祟祟地把頭探入了帳篷,偷偷地一瞥,見雲舒兒的確睡著了,縮迴腦袋,衝著雲知為壓低了聲音,笑道:“人家真的累了,睡著了,咱們走吧!”


    蜜蜜與雲知為離開了雲舒兒的帳篷。


    路上,蜜蜜齜牙一笑,一臉討好的樣子,衝著雲知為,聲音溫柔甜膩,嗲嗲地問道:“哎呀!知為小祖宗,我的親親寶貝,我的萬年小燈籠,長夜漫漫,閑來無事,今晚上我老蜜帶你去遛彎,好不好呀?”


    雲知為見到蜜蜜這個鬼樣子,料來一定沒有好事,心頭一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瞥了蜜蜜身後一眼,神色一滯,驚詫地叫道:“舒兒,你不是睡了嗎?怎麽又起來了?”


    蜜蜜連忙迴頭,那有雲舒兒,它心念一動,又連忙迴頭,這時,雲知為早就嗖的一聲,一溜煙跑了。


    蜜蜜一愣,耷拉著臉,索然無趣,一陣發呆,迴過神來,向南郊的帳篷跑去,口裏忿忿地自言自語:


    “雲知為,你這個蠢丫頭,豬丫頭,不知好歹的混蛋的瘋丫頭!


    我老蜜又不吃人,又不害人,看把你嚇得,跑得比兔子還快,我老蜜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乃是天字號第一帥鹿,我有那麽可怕嗎?


    我這不是被裹兒的事情整得胡思亂想,魂不守舍的,晚上睡不著,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嗎?你至於這麽絕情嗎?


    哼!雲知為,你不陪老子算了,老子有的是人喜歡,有的是人陪伴,嗯,我找誰去呢?啊!我去找南郊吧,還是傻小子最好騙了,最好說話了!


    嗬嗬!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行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行焉並收藏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