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藏玉見到自己一提到北墨止顏,秋懷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反應激烈,情緒似乎有些失控,很是驚詫,念頭一閃,想起一件事情來,暗自膽寒,隻是他不敢確定秋懷慈究竟知道多少。


    南藏玉瞅著秋懷慈的臉色,猶疑一下,於是,試探著哀哀地哭道:“……掌門師兄,請您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情份上,我求求您,您就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其實,……我在家對阿顏與孩子還是非常好的,我雖然抵不住誘惑,做出不恥之事,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您能不能……!”


    秋懷慈見南藏玉此時此刻居然依舊心存僥幸,想著掩蓋事實,百般狡辯,還想著要霸占北墨止顏,真是死不悔改,無可救藥。


    秋懷慈雖然對南藏玉的卑鄙下作,憤恨之極,但是,南藏玉畢竟與他是同門師兄弟,他做事不能意氣行事,為了讓南藏玉心服口服,徹底死心,便也不再遮蓋什麽了,索性挑明了。


    秋懷慈冷笑道:“南藏玉,你現在可說是我秋懷慈此生最恨之人,若不是你是我的師弟,礙於天守的律法,我早就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而我之所以如此憤怒,難道你至今還以為我隻是因為你在外麵胡搞亂搞嗎?”


    南藏玉嘴唇抽搐,麻起膽子,顫聲問道:“……因為什麽?掌門師兄的話,我、我怎麽聽不明白?”


    秋懷慈想起被自己辜負的北墨止顏,心裏一陣悸動,疼痛無比,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悲傷,目光如刀,怒視著南藏玉,緩緩地道:“南藏玉,你以為你對阿顏做的那些下作勾當,能夠瞞過我嗎?”


    南藏玉身子一顫,做聲不得。


    秋懷慈道:“南藏玉,很久以前,我就察覺,你暗自喜歡阿顏,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君子,僅僅隻是傾慕而已,那知道你奸邪淫惡,無恥下流,在我與阿顏分手之後,你居然違背阿顏的意願迷奸了她,為了控製阿顏,達到永遠霸占阿顏的目的,你竟然跟魔人學習巫蠱之術,不惜在阿顏的身上種下蠱蟲,脅迫於她,欺瞞大家,長達數年之久!”


    南藏玉自秋懷慈冰冷的言語之中,感到了秋懷慈的憤怒來,讓他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他臉上直冒冷汗,身子猶如篩糠似的顫抖起來,搖頭喃喃地道:“…沒、沒有,沒有的事,掌門師兄,您不要聽別人胡說!”


    秋懷慈哼了一聲,道:“南藏玉,你是我的師弟,我一直那麽信任你,這等隱蔽的事情,要是別人跟我提及,我自然不會相信,但是,如果告訴我這個秘密的人,乃是阿顏的親姐姐北墨涼煙,難道我還會有一絲懷疑嗎?”


    南藏玉臉色大變,略一思忖,驟然想起前一陣子就在愛居山上,仙魔聯手揭露雲舒兒身份之密的那日,因為北墨涼煙暗自向秋懷慈說了一個秘密,害得秋懷慈深受刺激,差點走火入魔了,如今想來,能讓秋懷慈如此傷心欲絕,似癲若狂的,必定是北墨止顏身上暗藏的這個秘密了。


    南藏玉明白事情的緣由,心裏恐懼之極,但是,還在心存僥幸,登時叫屈起來:“……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真的,這是汙蔑,這是中傷,這是北墨涼煙看不得阿顏幸福,方才故意使絆陷害我的!”


    秋懷慈譏諷道:“南藏玉,北墨世家三姐妹關係親密慈愛,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你說大姐陷害阿顏,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南藏玉繼續狡辯,大聲叫道:“……掌門師兄,您、您有所不知,當然北墨世家之內力舉阿顏向您退婚的人,除了北墨老爺子,其次就是北墨涼煙了,阿顏不敢埋怨爺爺,卻將一股怨氣灑在北墨涼煙的身上,阿顏對北墨涼煙那是惱怒憎惡,恨之入骨,為此,二人多次發生衝突,關係早就鬧崩了,她的話,您怎麽能信呢!”


    秋懷慈不屑地道:“如果你做的這些醜事是阿顏親口告訴大姐的,你又當如何!”


    南藏玉眼珠子一個骨碌,念頭閃爍,思忖對策,口中哆嗦著道:“……如果、如果阿顏被我下了蠱蟲,那她就應該對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她又怎麽可能能夠將這個秘密告訴北墨涼煙呢?”


    秋懷慈道:“南藏玉,你謹慎仔細,機關算盡,自認為自己的奸計天衣無縫,沒有紕漏,可惜,你算來算去,卻還是算漏了一個人!”


    南藏玉忍不住脫口問道:“誰!”


    “北墨傾城!”


    秋懷慈道:“北墨世家的三小姐北墨傾城,天璣宗的聖女,天下五才女之一,她師從邋遢老人,學了一身勘天窺命,破劫擋災,煉丹治病,化蠱療毒的本事,她隻需一眼就看破了你的伎倆,便陰使她的師父以治病為名,解了阿顏身上的蠱毒,並且,反其道而行之,在阿顏身上下了毛尖蠱,隻要男人挨上阿顏的身子,男人就會@@,如此這般,這些年,方才使阿顏免受你的侵害,保得清白!”


    南藏玉見秋懷慈已經知曉了一切,所言非虛,他再去狡辯,已經毫無意義,於是隻得閉嘴。


    南藏玉眼睛發直,呆若木雞,腦中念頭閃爍,思忖脫身之策。


    秋懷慈道:“南藏玉,你雖然貪戀阿顏的美色,這些年,你卻不能近得阿顏的身子,想來你大致也猜到了原因,但是,你縱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妄動,因為要是事情鬧掰了,這個秘密真的被人捅出去了,對你可不是什麽好事!”


    南藏玉嘴巴蠕動一下,還想狡辯,終究不敢,沒有吱聲。


    秋懷慈斜睨了南藏玉一眼,道:“南藏玉,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年,你之所以自甘墮落,出入彩衣樓,一來是可以在那裏發泄你的獸欲,二來,你也是在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你謀劃著,萬一那一天你在玄門待不下去了,你還可以棲身魔門,不是嗎?”


    南藏玉見秋懷慈目光如炬,洞悉一切,什麽都瞞不過他,登時眼神晦暗,神色沮喪。


    秋懷慈眉頭微皺,遙望天際,沉思一下,收迴昊天劍,歎息一聲,淡淡地問道:“南藏玉,按照天守律法,依據你的罪行,我今天便是將你處死,也不為過,但是,我不是你,念你終究是南玉的父親,我不能對不起孩子,所以……!”


    秋懷慈又猶豫一下,眉頭一舒,打定了主意,接著道:“南藏玉,我會讓宗門給你發一個訃告,知會天下,說你為民除害,不幸慘死魔人之手,因公殉職,自此,天守的居靈洞裏,還會有你的牌位,以供後人祭拜瞻仰!”


    南藏玉聽了秋懷慈之言,嘴唇抽搐,麵如土灰,這個懲罰對他不可謂不重,也就是說,自今往後,他南藏玉雖然活著,但是,在世人眼裏,他卻已經死了,餘生他都隻能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就像老鼠一樣,卑賤地活著。


    南藏玉呆如木雞,愣了一會,迴過神來,坐了起來,跪著前行幾步,雙臂抱住秋懷慈的大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搖晃著秋懷慈,哀求起來:“掌門師兄,您不能這樣對我,您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想做一個活死人,我不想做一個活死人啊!”


    秋懷慈麵無表情,冷冷地道:“南藏玉,你明知道阿顏跟我的關係,你依然如此地傷害於她,你無異於在我的心窩子裏捅刀子,如此行為,畜牲不如,如果不是念在同門之誼,我非得將你處死,如今我隻是將你放逐,已經足夠仁慈了,你要是不識好歹,那我就隻能將你斬殺,一了百了了。”


    南藏玉的哭聲戛然而止,停止了搖晃秋懷慈的動作。


    秋懷慈道:“南藏玉,你罪孽深重,紙包不住火,我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大師兄,依照大師兄的性情與脾氣,你別說迴歸宗門,便是想要活著,恐怕也是不易,我勸你還是快點走吧!”


    南藏玉聽到奄衝的名字,想起奄衝疾惡如仇的秉性,剛猛暴烈的脾氣,果斷決絕的手段,登時心頭一顫,不寒而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掌門師兄,我卑鄙下作,豬狗不如,您的不殺之恩,南藏玉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


    南藏玉略一猶豫,連忙鬆開秋懷慈,雙膝挪動,後退幾步,向秋懷慈磕了三個響頭,哭著說道,即兒,艱難地站起身來,挪開雙腿,向著西方,步履蹣跚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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