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懷慈與上官憐兒依照老人的指引繼續向西行走,一路打聽琵笆峰。


    上官憐兒不解地問道:“師父,我們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法力找到琵笆峰,您為什麽還要不厭其煩地一路問人呀?”


    秋懷慈笑道:“憐兒,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道在路上,法在途中,有時候明明知道前方就是目的地,也盡量不要走捷徑,沒有過程的事情,都是蒼白的,毫無意義,過程之中有難有苦,但是,也是有求有樂,不是嗎?”


    上官憐兒思忖一下,點點頭,笑著迴道:“師父,我懂了,就像人一樣,自生命誕生那一刻起,便知終有一日自己必將死亡,但是,我們雖然明明知曉了生命的最終歸宿,卻還是要想方設法地去生存,去感受,去探知,去追求,去奮鬥,去愛戀、去幸福,因為有了這些,或苦或甜或淚或笑的過程,生命無論長短,方才有其價值與意義!”


    秋懷慈笑著點點頭,道:“憐兒,師父這次將要會見的這個朋友與我並無深交,師父對她的人品其實不甚了解,所以,師父這一路不是在問路,而是在體察民情,想知道對方的口碑如何,人品如何!”


    上官憐兒訝然問道:“師父,這一路上,我見您隻是問路,可沒見您打聽什麽人,提及什麽人呀?”


    秋懷慈笑道:“不問即問,觀人知人,此地人民麵無菜色,精神飽滿,為人純樸熱情,不談妖邪,可見我這位朋友很有德行,不擾民傷民,保一方平安,是一個值得深交之人!”


    上官憐兒訝然道:“原來是這樣!”


    師父兩人向西行走,一會,就見到一座山峰,山峰猶如天柱,陡峭險峻,直插天穹,峰頂濃霧彌漫,不辨其貌,甚是飄渺@麗。


    秋懷慈指著山峰笑道:“琵笆峰到了!”


    虛空蠕動,人影一閃,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女突地現身,站在前方,手提大刀,擋住了秋懷慈與上官憐兒。


    少女打量了一下秋懷慈與上官憐兒,翻了一個白眼,淡然問道:“你們在我山門之前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意欲何為?”


    上官憐兒見少女眼神警惕,語氣清冷,暗自詫訝。


    秋懷慈淡然一笑,道:“小丫頭,勞煩你去稟告你家宗主,愛居山秋懷慈求見!”


    少女聽得秋懷慈報上了名號,身子一顫,又仔細地瞅著秋懷慈一眼,即兒,臉露微笑,行了一禮,柔聲說道:“仙人稍等,我家宗主馬上就來!”


    少女身子一旋,就消失了,化作一道黑煙,上山報信去了。


    秋懷慈神色一斂,沉聲道:“憐兒,衝上山去,遲則生變!”說罷,身子一縱,飛身而起,就向山上飛去。


    上官憐兒一愣,迴過神來,連忙飛身也向山上趕去。


    山頂之上。


    火光四濺,噹噹噹地,傳出陣陣兵器相磕的聲音。


    十幾個蒙麵大漢舞槍弄棒,刀砍劍削,配以法器,正在圍攻一個女子。


    女子柳眉杏眼,身材苗條,姿容甚美,此刻,她手舞雙劍,正在與敵搏殺,她以寡敵眾,身上受了好幾處傷,整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而在女子的身後,有很多女子與男子,散在了四周,雙方手持兵器,橫眉豎目,劍指對方,緊張地對峙著。


    鬥了一會。


    隨著一聲唿嘯,那些黑衣人便全部退開,收束兵器,將女子圍而不攻。


    一個身材瘦高,滿頭白發的黑衣人,盯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美貌女子,嘿嘿一笑,怪腔怪調地道:“龍天音,老夫素有偷香竊玉之好,憐香惜玉之心,看在你美貌的份上,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從了我等兄弟,做了我們的女人,今日我們不但放了你天音宗一幹人等,而且,還會讓你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羅@@,夜夜@@,逍遙快活!”


    一幹蒙麵人一陣桀桀怪笑,貪婪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龍天音@@的@@,腦子裏想象著沒有@@@@的龍天音倒在@@受其@@的樣子,心裏滿是@@。


    龍天音麵無表情,冷冷地道:“龍某已經活了幾百年,早就活夠了,今日遭你們偷襲,再是不濟,還有一死,想要我屈服你們這些狗賊,真是白日做夢!”


    瘦高男子冷笑道:“龍天音,你若是想要自刎,以死殉節,我也不擋你,不過,你即便死了,也休想逃脫我的手心,不妨告訴你,閆某喜歡采屍,以補陽壽,我有一個秘方,能夠將死屍保持@@,猶如活人,等你死了之後,我就對你的@@施展秘法,讓你@@保持@@,夜夜供我@@,等我玩膩了,我就將你練成一張幹皮,再將你的幹皮掛在了天音宗的大門之上,讓你們天音宗永生永世也抬不起頭來!”


    對於一個以女性為主體的宗門來說,侮辱對方宗主的@@,敗壞對方的名節,無疑是對其最大的打擊了,因此,蒙麵人這個對付龍天音的法子,不但@@,也足夠惡毒的了。


    天音宗的仙子們聽了蒙麵人之言,臉色大變,眉頭一豎,咬牙切齒,口中便畜牲、雜碎、狗賊的,紛紛地嗬斥咒罵起來。


    瘦高男子衝著那些激動的天音宗女弟子豎起了中指,示意禁聲,嘖嘖嘖的,嘿嘿一笑,怪腔怪調地道:“小寶貝們,是不是很氣憤,不要著急嘛,待會等老爺收拾了你們的宗主,我就會將你們一一地@@@@,讓你們@@@@,@@@@,到時候,你們@@@@,不但不會仇恨,反而還會愛死老爺我的。”


    一幹蒙麵人又起哄般地怪笑了起來,聲音很是猥瑣@@。


    龍天音遭遇強敵,寡不敵眾,任人宰割,莫可奈何,她悲憤仇恨,雙眼噴火,噬人般地怒視著蒙麵人等,不吭一聲,暗自卻催動玄力,想要爆體而亡,屍骨無存。


    “天音仙子,勝負未分,你怎可輕生,隨敵所願呢!”


    隨著一個聲音一聲輕歎,龍天音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封印了似的,手指使不出一絲力氣,催發不出一絲玄力來,想要自爆,已是萬萬不能。


    “誰!”


    與龍天音說話之人,聲音輕柔,但是清晰,場中之人,人人皆聞,那個瘦高的蒙麵人聽得對方的話音,似是龍天音的朋友,心生警惕,四下一瞥,不見其人,頓時嗬斥起來。


    場中白影一閃,龍天音已經站在了蒙麵人的包圍之外,而站在龍天音身邊的乃是一個俊雅的白衣男子。


    龍天音感覺到那股禁錮了自己身體的力量悄然消失了,她又能自由活動了,她側臉一瞥,眼睛一亮,臉露喜色,驚喜地叫道:“秋山主,原來是你啊!”


    秋懷慈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那些曾經跟隨龍天音到過愛居山見到過秋懷慈的天音宗弟子,見到了秋懷慈突然在此現身,一愣之後,登時眼睛一亮,笑顏如花,大喜過望。


    一個潑辣大膽的女弟子,不由歡快地叫喊了起來:“姐妹們,這位白衣大俠就是我跟你說的秋山主了,他乃是中州玄門盟主,武功天下第一,天音宗有他援手,咱們有救了,有救了!”


    那些天音宗弟子瞅著秋懷慈,見秋懷慈劍眉星目,俊雅清朗,器宇軒昂,光彩奪目,一時眼中冒著小星星,傾慕不已。


    自從當年斜頓境內三大宗門之一的劍截門掌門韓千錦向雲舒兒求婚不成,劍截門被秋懷慈打得大敗之後,秋懷慈的大名就傳遍了斜頓境內,讓人側目,那些蒙麵人自是也聽說過秋懷慈的一些事跡,知曉厲害,現在見秋懷慈趕來救援天音宗,暗自凜然,心中揣揣。


    人影一閃,上官憐兒趕到,向天音仙子行了一禮,站在秋懷慈的身邊。


    這時,又是人影一閃,那個在路口放哨的少女趕了迴來,瞥了秋懷慈與上官憐兒一眼,走近瘦高蒙麵人,向其耳語了一句,然後,退在蒙麵人的身後。


    瘦高蒙麵人愣了一下,收起兵器,向秋懷慈躬身行禮,嘿嘿一笑,恭敬地道:“原來是秋山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的朋友,抱歉抱歉!”


    秋懷慈斜睨著對方一眼,淡淡地道:“既然你知道冒犯的是秋某的朋友,接下來,你們應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瘦高蒙麵人連忙向龍天音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天音仙子,我們也是受人脅迫,才會向你們天音宗發難的,今日多有得罪,還請海涵,天音宗的一切損失,我們加倍賠償,以後天音宗但凡有難,我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龍天音嗬嗬一聲,譏諷地道:“你們這又是賠償,又是結交的,倒是挺會見風使舵,化解危機的,可惜,天音宗不差錢,更不會跟淫邪之人有任何的瓜葛!”


    蒙麵人聽了龍天音之言,思忖一下,向秋懷慈問道:“秋山主,今日您若是放過我等一條賤命,它日我等一定不避艱險,生死相報!”


    秋懷慈搖搖頭,麵淡如水,冷冷地道:“秋某不是趨利忘義之徒,天音仙子乃是我的朋友,你傷害了我的朋友,我豈能罷休;再說了,剛才你與天音仙子的對話,我可是聽得清楚,就衝你那種有損天道的采屍邪功,今天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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