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天等人瞅著麵前的食物本來就沒有食欲,待得見到要離與刀異男這番操作,愈發地沒了胃口了,吃了幾口,就離席了。


    雲舒兒與南郊知道美食來之不易,加之,又是二個吃貨,待得將桌上的美食吃了一個幹淨,方才罷休。


    納朝明、月媚兒、刀異男出了門,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雲知為離席之後,則挽著雲牧天的胳膊,陪父親散步,她撫摸著餓得咕咕作響的肚子,委屈地嘀咕道:“爹爹,我餓,我好餓啊!”


    雲牧天揉揉雲知為的頭發,瞅著了雲知為,眼中滿是憐愛,歎息一聲,柔聲安慰道:“乖女兒,暫且忍一忍,過幾天,咱們就離開這裏,到了莊外,爹爹讓你天天吃好的!”


    雲知為一臉困惑,問道:“爹爹,我一直想不明白,陳雅樂明明知道她煮的東西不好吃,為什麽偏偏天天都要親自下廚煮東西給我們吃,她就不能讓別人去煮嗎?”


    雲牧天笑道:“親自下廚是表示誠意,表示尊重!”


    雲知為嘖嘖幾聲,苦澀地一笑,感慨地叫道:“我不要她的誠意,比起她的尊敬,我隻想吃肉!”


    雲牧天笑道:“你就別抱怨了,人家可能正在齋戒,隻怪我們不走運,恰好趕上了!”


    雲知為搖搖頭,叫道:“不可能!這裏我到處跑過,他們不拜三清不拜佛,就連山神土地也不能享受煙火,他們那來的吃齋呀?”


    雲牧天笑道:“傻丫頭,人家這麽做一定自有他的道理,隻是這個道理可能關係到人家的隱私,不一定要告訴別人!”


    雲知為搖頭道:“爹爹,如果陳雅樂她們真的要齋戒,也應該徹底一些,為什麽我們吃豬食,而舒兒與南郊卻可以大魚大肉的,而且,那些飯菜很是美味,明顯是找別人做的?”


    雲牧天笑道:“唉!凡是皆有例外,誰教人家喜歡你舒兒姐姐與南郊呢?”


    雲知為想起南郊就更加委屈了,忿忿地叫道:“舒兒姐姐美貌聰明,舌綻蓮花,惹人憐愛,倒也正常,可是,南郊傻不拉幾的,說話又直又軸,哪裏討人喜歡了?”


    雲牧天笑道:“南郊那些看似缺點的缺點,其實,反而又是他的優點,因為他單純善良,真誠正直,沒有害人之心,所以,跟他在一起人人放心,人人舒心,所以,才會人人喜歡!”


    雲知為癟癟嘴巴,撒嬌地叫道:“嘿嘿!他就是傻,他就是傻,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傻!”


    雲牧天笑著反問:“傻丫頭,既然南郊是傻瓜,為什麽每次鬥嘴,你好像都輸給了他?”


    雲知為一愣,強辯著道:“那、那是因為我在讓著他,他是一個傻瓜,我一個正常人怎麽好跟一個傻子去斤斤計較呢?”


    雲牧天笑道:“是嘛!依我看來,好像不是你在讓著人家,而是人家說話每次都說在點子上,占著理兒,你壓根就奈何不了人家吧!”


    雲知為被雲牧天懟的啞口無言,瞪了雲牧天一眼,手掌輕輕地拍了一下爹爹的肩膀,嬌嗔地輕斥道:“哎呀!爹爹,我是您女兒,南郊隻是您女兒的師兄,您怎麽老是向著外人說話,人家心裏正不得勁兒,您是在存心氣我嗎?”


    雲牧天哈哈一笑,連忙拍拍雲知為的手背,安慰道:“好好好!怪女兒,你別生氣,是爹爹錯了,爹爹錯了!”見雲知為又笑了起來,他神色一斂,道:“知兒,以後不要老是去找南郊的岔子,南郊是你舒兒姐姐的師兄,他們的關係非常親昵,感情甚至超過我們,你要是惹南郊生氣,你舒兒姐姐會不高興的,知道嗎?”


    雲知為神色一斂,點了點頭。


    雲牧天道:“迴到混天王城,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收南郊為義子,到那時,他就是你的大哥了,你不要去欺負他,一定要跟他搞好關係,知道嗎?”


    雲知為一愣,訝然道:“爹爹,我知道您喜歡南郊,沒想到您會這麽喜歡,您居然要收南郊為子,舒兒姐姐要是知道了,不知該有多麽高興了!”


    雲牧天道:“知為,爹爹也不瞞你,爹爹收南郊為義子,除了喜歡,其實,另有打算!”


    雲知為問道:“什麽打算?”


    雲牧天道:“


    首先,你舒兒姐姐是魔門聖教的君位繼承人,等她登上大寶,她身邊需要可靠的人來輔佐,南郊對舒兒感情深厚,一定會是一個忠心的人,舒兒的身邊若是有了南郊與你們,王位一定會得到鞏固,那樣舒兒才能放開手腳,縱橫捭闔,金戈鐵馬,一統天下;


    其次,能夠真正地阻擋我們魔門聖教一統天下的人,除了秋懷慈,別無二人,南郊要是成了我們魔門聖教的殿下,成了我們的人,秋懷慈與南郊師徒情深,秋懷慈若想阻止舒兒一統天下,南郊對秋懷慈又會形成一種牽製,讓他畏手畏腳,有所顧忌,如此一來,豈非更加有利於我們的生存與發展!”


    雲知為笑道:“爹爹,您好狡猾,連老實人也要算計啊!”


    雲牧天一笑,瞥了雲知為一眼,略一思忖,道:“知兒,爹爹今日想跟你說幾句真心話,你聽了可不要不高興!”


    雲知為一愣,笑道:“爹爹,您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女兒聽著便是,怎會生氣!”


    雲牧天誠懇地道:


    “知兒,爹爹是魔門聖教的聖君,家大業大,要做的事情很多,思慮的事情更多,如今,隨著為父逐漸蒼老,爹爹又不得不要考慮宗門繼位人選之事,早做打算。


    為父有你們三個孩子,你安安弟弟乃是男丁,按照祖製,教主之位應該傳承於他,可惜,你安安弟弟年齡太少,性子孤僻執拗,嬌氣柔弱,長此下去,若不改性,恐怕難堪大任;


    繼位人選既然排除了你安安弟弟,那麽,自然就隻剩下了舒兒與你了,可是,我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將王位傳給你姐姐,你可知是因為什麽嗎?”


    還不是因為舒兒是你的親生女兒唄!


    雲知為心裏這樣想著,麵上卻是笑著,嬌嬌地道:“爹爹,舒兒是我姐姐,您傳位給她乃是理所應當,我沒有異議的!”


    雲牧天點點頭,繼續道:“知兒,你呢,是一個好孩子,無論心性脾氣,還是智慧才情,皆是出類拔萃,無可挑剔,又經過這些年的磨礪,幹起事情,有模有樣,按理說,我將王位傳位給你,也是放心的,但是,為父經過一番權衡,我還是覺得將王位傳給你舒兒姐姐,更為合適!”


    雲知為嘿嘿一笑,道:“爹爹,我不給您闖禍就行了,那裏有您說的那麽好,舒兒聰明伶俐,性格堅毅,最是聖君之位的合適人選了,真的!”


    雲牧天歎息一聲,解釋道:


    “知兒,要想成為一代君王,除了性情智慧人品,更重要還要武功高強,你比起舒兒來,樣樣都要強她稍許但是,唯有一件事情,她比你占有優勢,那就是舒兒身懷絕技神通。


    舒兒因為身負赤鏈神訣,若有一日,她一旦衝破符咒,修煉了赤鏈神訣,武功必將天下第一,這般的,她將會是我們魔門未來一個真正可以對抗秋懷慈的人。


    隻要舒兒能夠對抗秋懷慈,那麽,魔門聖教在與仙道玄門的競爭之中,舒兒即可以借著絕世神通,又可以利用她與秋懷慈的師徒關係,長袖善舞,八麵玲瓏,讓我們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定將立於不敗之地。


    舒兒的這些優勢,隻有舒兒能夠擁有,而你不管如何努力,也是無法具備的。


    舒兒,作為一代君王要是武功有限,麵對強敵之時,別說保護自己的家園與族人了,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是沒有保障的!”


    雲知為聽了雲牧天的分析,字字在理,句句合情,心中那小小的一絲嫉妒與埋怨登時煙消雲散,心悅誠服,嘿嘿一笑,道:“爹爹,您所言甚是,女兒心裏明白,心裏明白!”


    雲牧天點點頭,與雲知為閑聊了幾句,看似隨意地道:“知兒,最近你的那個煙攏好像有些不安分啊!”


    煙攏是雲知為的心腹婢女,雲知為聽得雲牧天突地提及她的婢女,一愣,心裏一緊,神色一斂,連忙問道:“她是不是惹事了?”


    雲牧天淡淡地道:“我聽說她最近成了煞爾多的情人,經常與一些將軍們夜夜笙歌,席間不時地向那些將軍們宣揚你的賢德,此事你知道嗎?”


    雲牧天以前性子豁達開朗,對屬下仁慈寬厚,但是,自從遭到了劉曇花與詭爻三的背叛,受到刺激,變得敏感猜忌,陰鷙狠辣,最是忌諱下屬密交結黨,危害王權,族人屬下凡有不軌之舉,無論親疏,一律誅殺。


    雲知為見煙攏背著她居然幹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犯了雲牧天的大忌,這是在找死,心中一顫,臉色微變,她害怕受到牽連,連忙搖頭,驚惶地叫道:“賤婢放肆,女兒不知,還望父親徹查此事,嚴加處置,以正視聽!”


    雲牧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柔聲說道:“知兒,此事既然與你無關,那為父也就放心了,迴去之後,你帶著我的正心劍,當著那些將軍們的麵,公布煙攏的罪狀,處死煙攏與煞爾多,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雲知為與煙攏感情甚好,知道煙攏這麽做都是為了她,一片忠心,但是,忠心用錯了地方,那是會要了主人的性命的。


    雲知為驟然聽得雲牧天要處死煙攏,身子一震,心頭一痛,但是,她懼怕父親,不敢忤逆,心驚膽顫,連忙應道:“是!女兒迴去一定處置煙攏她們,並且約束屬下,告誡他們,女兒是聖君的屬下,女兒的屬下也是聖君的屬下,女兒忠於聖君,作為女兒的屬下也隻能忠於聖君,否則,就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雲牧天對雲知為的表現很是滿意,開懷一笑,輕輕地拍拍雲知為的肩膀,欣慰地道:“哎!是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懂得體諒父親,你這樣孝順,爹爹很是喜歡,迴去爹爹給你新建一座府邸,供你居住,不知可好!”


    雲知為是有要白不要,要了爹爹的賞賜,對方反而安心,便連忙點頭,笑道:“多謝爹爹疼愛,爹爹若是要給我建造新的府邸,那就建得氣派一點,以示爹爹對我的恩寵,那樣我在人前也更加的有麵子了!”


    雲牧天見雲知為答應,果然很是開心,哈哈笑道:“可以,可以,隻要規格不要超過爹爹的府邸就行了!”


    父女二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就分開了。


    雲知為向屋後的樹林走去,她想起煙攏的事情,神色黯然,有些難過,必究煙攏是她的心腹,是她的人,讓她去親手處死一個忠心的下屬,心裏終究有些不落忍啊!


    雲知為愁眉苦臉,心事重重,她百無聊賴,隨意一瞥,卻見南郊站在一株大樹後麵,探頭探腦,見到了她,猶豫一下,便向她招招手,叫道:“你過來,你過來!”


    雲知為心情不好,見南郊麵無表情,語言生硬,心裏不快,眉頭一挑,沒好氣地叫道:“叫我幹嘛?”


    南郊又招招手,叫道:“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嘛!”見雲知為猶豫著沒有上前,有些生氣,把一個油紙包放在樹根下,瞪著雲知為,眉頭一豎,氣惱地叫道:“雲知為,若不是因為你是裹兒的妹妹,若不是因為你是一個女人,我才懶得理你!”說罷,忿忿地走了。


    雲知為見南郊說走就走,她瞥了樹下的油紙包,心中好奇,便走過去撿起油紙包,解開一瞅,一股油脂的濃香登時彌漫開來,聞之讓人舌根生津,饞涎欲滴!


    雞腿、鹵蛋、烤魚、還有炸糕,全是美食。


    雲知為瞅著這些美食,一愣,登時明白過來,原來是南郊怕她餓著,給她藏了好吃的了,她想起剛才對南郊那惡劣的態度,心生歉意,連忙向南郊追去,但是,南郊早就走得沒影了。


    雲知為躲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慢慢地享用美食,心裏很感動,暖洋洋的,真是眼光明媚,山花爛漫啊!


    哎!南郊啊南郊,看來我是看錯你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歡你,雖說你有些呆傻,但你卻傻的溫柔,雖說你脾氣有些執拗,卻執拗的可愛,讓人心裏好溫暖,好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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