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要!”


    上官憐兒見師父秋懷慈突然撲向渭寧,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師父武功了得,天下第一,渭寧如何抵擋的住他的極力一擊,登時臉色大變,瞳孔緊縮,聲音淒厲,驚恐萬狀地尖叫了起來。


    秋懷慈聽得上官憐兒的叫喊,心頭一震,登時冷靜了下來,不由得身子一頓,掌力一收,但是,縱是如此,由於他在暴怒之下,向渭寧衝向渭寧的速度太快,加之,就算是掌力迴撤,餘力借著衝勁,那掌上的餘威也是驚人,依舊足以將渭寧擊殺。


    “掌門師弟,萬萬不可!”


    “秋懷慈,休要傷人!”


    “秋盟主,手下留情!”


    嘭的一聲悶響,五道暴烈的真氣撞在了一起,真氣形成了漣漪,餘威將廣場上的人震得頭發飄散,紛紛後退,玄力渾厚之人,身子隻是搖晃了一下,武功稍次的,連打趔趄,退了數步,而那些差勁的人,直接被內力掀飛在地,氣血翻湧,臉色蒼白,差點吐血暈厥,顯然是受了傷了。


    眾人見狀,迴過神來,有人就急急忙忙地上前扶起各自宗門的人,給受傷的同門喂了療傷的丹藥,然後,匆匆遠離了廣場中心,免得神仙打架,庸人遭殃,站在遠處目光驚恐地瞅著秋懷慈等人。


    北墨涼煙剛才聽了渭寧之言,本就愕然,即兒,見到秋懷慈驟然向渭寧出手,似有殺人滅口之嫌,心頭一震,思忖一下,便瞅著秋懷慈的身影,念頭閃爍,眼裏滿是驚詫疑惑。


    此刻,廣場中心隻剩下了五人。


    渭寧站在一旁,雙手攥緊拳頭,眉頭一豎,陰沉著臉,目光定定地瞅著秋懷慈,看他那氣色紅潤的樣子,好似沒有受傷。


    而擋在渭寧的麵前的則站有三個人,三人分別是天守奄衝,魔君雲牧天,還有隱劍派掌門蔑山。


    站在在奄衝、雲牧天、蔑山三人對麵的則是秋懷慈。


    秋懷慈雙手負背,淵渟嶽峙地在站在廣場,神色冷凝,先是瞅了渭寧一眼,目光再逐一瞥向了雲牧天、蔑山三人,當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奄衝的身上之時,麵上雖然平靜如水,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陣抽搐,哀傷難過,痛苦之極。


    奄衝心中有愧,微低下頭,不敢與秋懷慈對視,杵了一下,暗自一歎,身子一閃,黯然地迴到了原位。


    蔑山衝著秋懷慈訕訕地一笑,微微點頭,以示歉意,也匆匆地迴到了原位去了。


    場中隻剩下了渭寧與雲牧天二人,而雲牧天擋在了渭寧的前麵,護住了渭寧。


    秋懷慈與雲牧天等人出手太快,隻見場中人影一閃,至於場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對於那些武功低下的人來說,那是根本沒有辦法看個清楚的,隻有端木龍一、南宮駿等修為深厚的人方才看個仔細。


    原來秋懷慈撲向渭寧之時,聽到上官憐兒的驚唿,身子一頓,收束了掌力,而也就在這幾息的時間,奄衝、雲牧天、蔑山三人唿喝著同時衝上前來,連同渭寧,四對手掌同時與秋懷慈對了一掌,暴烈的掌力撞在了一起,形成真氣漣漪,登時將近旁的人給震退了。


    一個對掌,眾人修為,高下立判。


    秋懷慈以一敵四,雖然是以一敵四,但是,他卻沒有後退半步,而蔑山一方,在場的除了雲牧天站穩腳跟,身子紋絲不動,其餘三人盡皆被真氣震的後退。


    奄衝退了二步,蔑山退了五步,至於渭寧連打趔趄,退在了雲牧天的身後,那一刻,若不是雲牧天特意將衝向他的真氣卸去了大半,他非得受傷飛了出去不可。


    上官憐兒見渭寧沒有受傷,平安無恙,心中乃安,拍了拍胸脯,臉色一舒,暗自鬆了一口氣。


    雲舒兒瞅著上官憐兒那安心的樣子,衝著南郊擠擠眼睛,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南郊不懂男女之情,對雲舒兒的舉止隻覺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他隻得嘻嘻一笑,敷衍著點了點頭。


    那些仙魔的小輩弟子們定定地盯著秋懷慈等人,見識他們強悍的手段,又是驚懼,又是佩服。


    而端木龍一、韓千錦、北墨涼煙等人見了秋懷慈、雲牧天、奄衝等人的所作所為,卻是一臉懵逼,驚詫猶疑,滿頭霧水,頓覺得場中秋懷慈、渭寧、雲牧天、蔑山、奄衝等人,此刻的關係,實在有些混亂,都讓人搞不清敵友了。


    這也難怪溫舒、拓跋秀、南宮駿等人迷糊。


    渭寧將天下玄門諸豪騙到愛居山,說是為了宗門申冤昭雪,報仇雪恨,可是召開仙門大會,在中州地界,那裏沒有開會的場地,為何偏偏要跑到萬裏之遙的懈頓來?再說了,渭寧要講渭門慘案,秋懷慈卻不讓講,顯然渭門慘案是秋懷慈心中的禁忌,而秋懷慈不讓講,渭寧卻偏要講,由此可見,渭寧對秋懷慈居心叵測,其意不善。


    雲牧天是魔,秋懷慈是仙,仙魔不二立,何況二人還發動過仙魔大戰,大打出手,想必雲牧天對秋懷慈也是不安什麽好心的。


    至於蔑山,僅從他剛才的所言所行,他對秋懷慈那陰險的心思,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的,也不是一個好鳥啊!


    此刻,針對秋懷慈,場中態勢乃是,渭寧主攻,雲牧天策應,蔑山援手,三人聯手,暗相唿應,敵人無疑。


    其實,真正讓大家驚詫不是渭寧他們,卻是奄衝的行為。


    渭寧、雲牧天、蔑山三人對秋懷慈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屬敵非友,而奄衝乃是天守的人,是秋懷慈的師兄,按理來說,他應該相助秋懷慈才對,可是,剛才他居然卻出手救援渭寧,其行為實在反常,透著古怪,真是讓人疑惑,讓人費解啊!


    上官憐兒此刻心裏在乎的,隻有渭寧,她見渭寧無恙,本該高興,但是,一個轉念,想起剛才對渭寧施以援手的人,其中還有雲牧天,想那雲牧天,既然知道自己乃是渭寧的仇人,而渭寧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可他為什麽卻又反過來救援渭寧,此等行為,也太反常了吧!


    ……難道、難道渭寧為了對付師父秋懷慈,居然好壞不分,認賊為友嗎?


    渭寧啊渭寧!你怎麽能與仇為伍,善惡不分,你為什麽要對方我的恩師,你在搞什麽鬼,你究竟想要怎樣啊?


    秋懷慈麵無表情,斜睨著渭寧,淡淡地問道:“你還要講你渭門的事情嗎?”


    “講!為什麽不講!”


    雲牧天唇角一翹,嘿嘿一聲,卻截口說道:“秋懷慈,渭流門慘遭屠戮,冤深似海,渭門主想要為宗門討迴一個公道,報仇雪恨,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行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行焉並收藏桃花賦之一裹兒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