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懷慈離開了雲舒兒等人,迴到靜室,原本想要看一會書,也許是心裏喜悅,精神昂奮的緣故,一時無法凝神靜心,書是看不進去了,便索性擱下書籍,來到桃林,在靜心湖畔,修煉法術,演習劍法,片刻,亦被精深神通的仙術與劍法所迷,沉溺於修煉與研習之中,全神貫注,樂此不疲。


    金木水火土,萬物化萬物;迴刺撩削劈,劍法運如風。


    一時,桃林飄花,靜湖漾波,陣法異術,劍龍閃爍。


    一柱香過後。


    秋懷慈手持昊天劍,自空中身如落葉,緩緩飄落,足尖待得點地,站穩腳跟,雙手一合,聲聲龍嘯,那些在桃花林裏演練格殺的劍魂,便化成了一道道金光,隱沒於昊天劍劍體之內,四周的陣法也隨之而撤了。


    秋懷慈手腕一轉,昊天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一個優美瀟灑的收劍動作,神劍入鞘。


    秋懷慈輕舒了一口氣,心神一斂,便雙手負背,返迴住所,但是,走了一小段路,突地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唇角一翹,淡淡一笑,朗聲說道:“小丫頭,吃飽喝足,又跑到這裏玩耍來了?”


    雲舒兒噗嗤一聲,自路旁的一株桃樹的背後跳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秋懷慈,仰起臉兒,噘起嘴巴,嬌嬌地叫道:“師父,我、本來是想、嚇你一跳來著,結果被你發現了,不過,你這人真是、太實誠了、你就不能裝裝樣子,哄哄我嗎?”


    秋懷慈見雲舒兒臉頰通紅,滿口酒氣,眉頭一皺,問道:“是不是又喝醉了?”


    雲舒兒連忙搖頭,打了一個酒嗝,笑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喝醉,我來找你,南郊還要送我來著,我不讓,我一個人來的,我要是真的喝醉,這會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躺在那裏,酣睡如泥了,又怎麽可能、能夠找的到你呢?”


    秋懷慈道:“你喝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口齒不清了,還說沒有喝醉?”


    雲舒兒鬆開秋懷慈,在秋懷慈麵前擺出了一個舞蹈姿勢,選轉了幾圈,微微趔趄一下,站穩身子,笑道:“我真的沒有、喝醉,不信咱們來、玩遊戲吧!”


    雲舒兒說罷,就向桃林的深處跑去,笑著叫道:“秋懷慈,你看,我跑得、多穩多快,快得、都要飛起來了,不信你來追我,你來、追我呀!”


    秋懷慈見雲舒兒的確跑得很快,隻是似乎頭重腳輕的,身子微微搖晃,便知她有些醉意,倒怕她摔著,連忙追了過來,口中叫道:“裹兒,慢點,慢點,別跑,別跑!”


    雲舒兒迴頭見秋懷慈追來,愈發興奮,雙臂揮舞著,歡笑著哇哇大叫著,跑得愈發快急,估摸著秋懷慈快要追上,身子一閃,折進了旁邊,在桃樹林裏繞來繞去的,與秋懷慈玩起了躲貓貓來。


    雲舒兒繞著桃樹跑著,躲閃著秋懷慈,時而停下來,瞅著桃樹對麵的秋懷慈,拍掌歡笑,不忘挑釁地叫道:“秋懷慈,快來、快來,快來抓我,快來抓、我呀!”


    秋懷慈要想抓住雲舒兒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他怕雲舒兒摔著,再說了吃飽了喝醉了,運動過劇,會引起腹痛嘔吐的,所以,他放慢著追逐的腳步,與雲舒兒保持著一段距離,與雲舒兒在桃林裏不緊不慢地兜著圈子,笑著嬉戲。


    雲舒兒在樹下轉悠了一會,在地麵玩的還不過癮,突地身子一衝,一腳踩在一株長斜了的桃樹的樹杆上,曲膝一蹬,身子一縱,衝天而起,躍到了桃樹的樹冠之上。


    雲舒兒雙腳蜻蜓點水一般,踩著桃樹的桃枝,在樹冠之上,飛來飛去的,她身材婀娜,衣裙飄飄,儀態優美,若是忽視容貌,倒頗有幾分出塵的仙氣來。


    雲舒兒在樹冠之上,身影閃爍,飄來飄去,歡笑著叫喊著:“秋懷慈,快點、上來,快點飛上、來,快來抓我,快來、抓我呀!”


    秋懷慈也飛身上樹,腳底踩著桃樹的枝葉,慢慢吞吞地追著瘋跑著的雲舒兒,叫道:“瘋丫頭,我跑不動了,你慢點跑,你等等我,等等我!”


    雲舒兒沒有放慢腳步,切了一聲,笑道:“嘿嘿嘿嘿!秋懷慈,你壞的很,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你玄力渾厚,跑了這麽一會,怎麽會累,你故意裝累,恐怕是在騙我,想要抓我吧!”


    秋懷慈被雲舒兒點破心思,瞅著在前麵的樹枝上飄飛著,身子偶爾有些搖晃,搖搖欲墜的雲舒兒,一臉懵逼,搖頭苦笑,心想著,既然腦子這麽清醒,瞅她那樣子,應該不算醉酒吧!


    雲舒兒在樹梢上跑了一會,突地停了下來,站在一根樹枝上,身子微微搖晃,又打了一個酒嗝,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秋懷慈,噘嘴黑臉,沉聲嗬斥:“秋懷慈,你、給我站住!”


    秋懷慈在距離雲舒兒六丈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定定站住,瞪著雲舒兒,問道:“裹兒,你又要幹嘛?”


    雲舒兒微低著腦袋,翻著白眼,緩緩地環視著四周,搖晃著身子,再探頭瞅了一眼腳下,臉上突地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雙膝一曲,微微一蹬,腳板踩著樹枝,用自己身子的重量壓彎樹枝,再借著樹枝的迴彈之力,便將自己送到了高處,如此,身子便一上一下地,在空中彈跳了起來。


    雲舒兒借著桃枝樹枝的迴彈之力,身子一拋一落地在空中彈跳著,很是刺激好玩,便雙臂張開,口裏啊啊啊地歡叫著。


    秋懷慈見雲舒兒所踩著的那根桃樹樹枝,雖然生脆,頗有韌性,但是,樹枝過細,堪堪承受雲舒兒的重量,若是再經雲舒兒這番折騰,樹枝吃勁不住,非得折斷不可。


    秋懷慈見狀,連忙大聲提醒起來:“裹兒,停下,停下,停下來,快停下來!”


    雲舒兒停下彈跳,瞪著秋懷慈,眉頭一蹙,不滿地問道:“為什麽?我玩得、好好的,開心之極,我為什麽要停、下來呀?”


    秋懷慈苦笑著解釋道:“裹兒,你腳下的樹枝太細,堪堪承受你的體重,你若是再這般折騰下去,樹枝非得折斷,你也非得摔下去不可!”


    雲舒兒翻了一個白眼,切了一聲,不聽秋懷慈的勸告,反而又在樹枝上起勁地彈跳了起來,而且還愈發地用力,口裏叫道:“秋懷慈,你這個人陰、險狡猾,詭計多端,專門坑害、無知少女,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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