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兒,咱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秋懷慈蹲在雲舒兒的身邊,瞅著大道的前方,眉頭皺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舒兒在石頭上大刺刺地坐著,篤定地點了點頭:“對!”


    秋懷慈道:“裹兒,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親,咱們這樣地破壞別人的婚事,是不是有些飄了,玩的有些過分了!”


    雲舒兒笑道:“拆散就拆散唄!這群火燒天打家劫舍,奸@擄掠,壞事做絕,活該沒有老婆;再說了,咱們今日是專程來收拾他這些惡霸的,能把他整得越慘越好,依照這些惡霸的罪行,本小姐沒有讓他們全家死光光,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秋懷慈點點頭,暗自為盜匪火燒天默哀。


    雲舒兒眉頭一挑,眼中一亮,霍然起身,叫道:“起來,快起來,不遠了,不遠了,要來了,要來了!”說罷,就竄了過去,在大路中間一站,雙手叉腰,目光灼灼地盯著大路的前方。


    秋懷慈也跟了過去,站在雲舒兒的身邊,將一塊黑色絲巾遞給雲舒兒。


    雲舒兒訝然問道:“幹嘛?”


    秋懷慈道:“把臉蒙上呀!”


    雲舒兒一愣,瞪著秋懷慈,斥責道:“秋懷慈,我們又不是偷雞摸狗,作奸犯科,我們這是在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幹嘛要蒙上臉,鬼鬼祟祟的呀!”


    秋懷慈目光閃爍,一臉尷尬,猶豫一下,嘿嘿一聲,支支吾吾地道:“裹兒呀!這個、我知道我們這是在做好事,本該正大光明的,可是、可是師父好歹也是曾經的玄門盟主,聲名顯赫,現在讓我親自去做這等雞零狗碎的事情,實在掉了我的身價,這事要是傳出去,讓那些熟人知道了,那多丟臉呀!”


    雲舒兒聽了秋懷慈這個理由,真是無語了。


    秋懷慈給雲舒兒戴上絲巾,把自己的臉也蒙上,一臉堆笑,柔聲哄道:“裹兒呀!我們的目地隻是為了做好事,這露不露臉的,又有什麽關係呢!做人呀!不要那麽虛榮嘛!”


    雲舒兒一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秋懷慈,氣得直翻白眼,叫嚷道:“秋懷慈,你說話還要不要臉,明明是你虛榮好不好?”


    秋懷慈板著雲舒兒的肩膀,指著大路前方,一臉賤笑,道:“女俠,女俠,壞人來了,該你出場了,是時候開始你的表演了!”


    雲舒兒斜睨了秋懷慈一眼,說道:“既然你想隱藏身份,咱們是不是應該更改一下名字,待會難道還要我秋懷慈秋懷慈地叫你嗎?”


    秋懷慈點頭笑道:“還是你考慮周詳,那你就隨便給我取個名字嗎?”


    雲舒兒壞壞地一笑,問道:“隨便取個名字都可以?”


    秋懷慈不疑有他地點點頭。


    雲舒兒仔細地瞅著秋懷慈,稍頓,突地叫道:“蠢豬、蠢豬、蠢豬!!!”


    秋懷慈一愣,訝然問道:“什麽?”


    雲舒兒叫道:“蠢豬、蠢豬!你是蠢豬!”


    秋懷慈眉頭一皺,道:“裹兒,這好端端的,你罵我幹嘛?”


    雲舒兒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什麽時候罵你的呀!”


    秋懷慈愈發糊塗,不悅地叫道:“難道喊人蠢豬還不是罵人嗎?”


    雲舒兒道:“不是,你不是讓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嗎?而且你還允許我隨便取個什麽名字都是可以的呀!蠢豬,現在蠢豬就是我給你取得名字呀!”


    秋懷慈聽了雲舒兒的解釋,一愣,即兒,啊的一聲仰天長歎,氣得直翻白眼,搖頭苦笑:“天啦!裹兒,你怎麽這麽喜歡占人家的便宜,不就是取個名字嘛,這樣也能讓你捎帶著罵我呀!”


    雲舒兒眉頭一蹙,神色肅穆地問道:“怎麽啦?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秋懷慈忍無可忍,板著臉,瞪著雲舒兒,沒好氣地叫道:“小丫頭,如果我叫你笨蛋、傻瓜、白癡的,你會覺得好聽嗎?”


    雲舒兒一臉委屈地叫道:“不是你讓我隨便給你取名的嗎?我沒有什麽水平,名字取得不好,那是正常的,再說了,既然是你允許我給你取名字的,名字取得不好,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呀?”


    秋懷慈氣急敗壞地叫道:“要你隨便給我取名字,你就可以罵我嗎?你娘當年也是可以隨便給你取名字的,她為什麽不豬呀羊呀牛呀地給你取這些個罵人的名字啊!”


    雲舒兒噘著嘴巴,狡辯道:“蠢豬!那是因為我娘比我有文化,有水平,所以取得名字才好聽的,我又沒有讀過書,一時半刻自然是想不出好的名字來了!”


    秋懷慈見雲舒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可理喻,別過臉去,一時無語。


    雲舒兒見了秋懷慈這個樣子,搔搔後腦勺,眼眸子一轉,臉上露出了笑容,柔聲說道:“你、既然不喜歡,那這樣,我不如再給你換一個名字吧!”


    秋懷慈沒好氣地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換來換去,還不是變著方兒罵人!”


    雲舒兒斜睨著秋懷慈,嘻嘻一笑,道:“喲喲喲!看你擺這一張臭臉,怎麽,還真生氣了,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的嘛!”


    秋懷慈抬頭望天,口裏吹起了口哨。


    雲舒兒見了秋懷慈那裝模作樣的樣子,突地臉色一沉,眉頭一豎,伸手掐住了秋懷慈的一隻耳朵,一擰,氣兇兇地叫道:“怎麽,還沒完沒了了,居然敢跟我使小性子了,你是不是皮兒癢癢,欠收拾了!”


    秋懷慈急了,連忙叫道:“裹兒,快放手,快放手,你這樣放肆,讓人看見,我多沒麵子呀!”


    雲舒兒笑道:“放心,現在這裏沒外人,你的老臉暫時是丟不了的!”


    秋懷慈警告道:“裹兒,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使大招了,到時候你吃了大虧,可別怪我。”


    “什麽大招!有本事就使出來,本姑娘接著便是!”


    秋懷慈一笑,手臂一伸,手指在雲舒兒的腋窩裏就撓了起來。


    雲舒兒腋窩被撓了幾下,奇癢無比,身子一顫,即兒,連忙縮迴了那掐著秋懷慈耳朵的手指,雙臂夾緊,護住腋窩,扭著身子,笑著躲閃起秋懷慈的大招。


    秋懷慈笑著乘勝追擊,雲舒兒便笑著躲避,且伺機反擊。


    秋懷慈跟雲舒兒嬉鬧一下,就罷手了。


    雲舒兒卻圍著秋懷慈轉圈,瞅得一個機會,身子一縱,一下跳到秋懷慈的背上,雙臂摟住秋懷慈的脖子,趴在秋懷慈的身上,喘著粗氣,在秋懷慈耳邊,嬌嬌地笑著,叫道:“我抓住你,抓住你了,投降,快投降吧!”


    秋懷慈背著雲舒兒,笑道:“裹兒,你搞什麽鬼,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這大白天的跳到我這個男子的背上,讓人家看見多不好,像什麽話呀!”


    雲舒兒搖頭耍賴,笑著叫道:“怕什麽!這裏又沒人!”


    秋懷慈叫道:“快下來,快下來,你再不下來,我可就摔人了!”


    雲舒兒那箍著秋懷慈脖子的手臂緊了一緊,嘿嘿笑道:“摔吧摔吧!摔死更好,摔死更好!”


    秋懷慈自然不會摔死他的心肝寶貝,隻得任由雲舒兒趴在他的背上,他雙臂一反,摟著雲舒兒的膝蓋,搖頭笑罵:“唉!你真是一個無賴,真是服了你了!”


    雲舒兒嘿嘿一笑,一臉得意,說道:“師父,我想好了,待會你叫我師姐,我叫你師弟,咱們姐弟相稱,這樣總可以了吧!”


    秋懷慈一愣,隨即無奈地笑道:“好吧!雖然有些不成體統,但是,總比什麽蠢豬、笨蛋、白癡呀地叫喚,要好聽的多了!”


    雲舒兒自是一陣得意的嬌笑,突地神色一斂,拍拍秋懷慈的肩膀,叫道:“快放我下來,那些壞人這迴是真的來了!”


    秋懷慈連忙身子一蹲,放下雲舒兒,師徒二人整理一下衣衫,神色肅穆地站在了大路中間,瞅著前方。


    一會,


    幾十個奇裝異服,塗脂抹粉,樣貌粗鄙的漢子抬著一頂大紅花轎哈哈哈地狂笑著,淩空跨步,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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