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兒斜睨著秋懷慈,眉頭一蹙,用試探的口吻問道:“師父,你認為拓跋珪他們突然造訪愛居山,究竟會有什麽目的?”


    秋懷慈搖搖頭,笑道:“我又不會能掐會算,他們又沒有跟我說,他們有什麽盤算,我怎麽知道。”


    雲舒兒疑惑地問:“你不知道?”


    “不知道!”


    雲舒兒一臉的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秋懷慈篤定地迴答:“我真的不知道!”


    雲舒兒加重了語氣,繼續追問:“你難道真的會不知道嗎?一一一一”


    秋懷慈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叫道:“哎呀!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了,你還要問,你究竟什麽意思嘛?”


    雲舒兒神色一斂,一本正經地說道:“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呀?不過,拓跋珪他們造訪愛居山,我可是知道是因為什麽喲!”


    秋懷慈訝然問道:“因為什麽?”


    雲舒兒咬著下嘴唇,思忖著,停頓一會,嘻嘻一笑,戲謔地說道:“不告訴你!”


    秋懷慈一愣,翻了一個白眼,抬腿就走。


    雲舒兒叫道:“喂!咱們話還沒有說完,你走什麽走呀?”


    “我跟你沒話可說!”


    雲舒兒快步追上,挽住秋懷慈的手臂,叫道:“跟你開一個玩笑而已,用的著生氣嗎?”


    “我不會開玩笑!”


    雲舒兒賤賤地一笑,嗲嗲地叫道:“師父,其實,我知道拓跋珪等人造訪愛居山的真正原因,你想不想知道呀?”


    “不想!”


    雲舒兒很認真地問道:“真的不想?”


    “不想、不想、不想!!!”


    “為什麽不想,你就沒有好奇心嗎?”


    “他們若是有求於我,自會跟我開口,他們若是意圖不軌,我又不是瞎子,自會發現,所以,我為什麽要如此心急呀!”


    “你、一一一一你這人真是沒勁,一點情趣也沒有,我不跟你玩了,我找渭寧去!”


    雲舒兒鬆開秋懷慈,氣唿唿地離開了秋懷慈。


    秋懷慈瞅著雲舒兒苗條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雲舒兒並沒有去找渭寧,而是去找圖地莎。


    拓跋珪與圖地也哥等人自帶酒水,正在院子裏,一起聊天喝酒。


    圖地莎則與拓跋秀在上官憐兒安排的客房裏休息。


    拓跋秀正與母親圖地莎嘰嘰咕咕地說著話兒,說到有趣的地方,便咯咯咯的,開懷地笑了起來。


    雲舒兒站在門口,愣了一下,便上前敲了敲門。


    拓跋秀迴頭見雲舒兒站在門口,連忙起身,熱情地笑道:“裹兒!”


    雲舒兒雙手負背,掂著腳尖,輕盈地走進來屋子,歪著腦袋,四下一瞥,笑問道:“我憐兒姐姐不在這裏嗎?”


    拓跋秀搖搖頭,笑道:“憐兒姑娘跟天顏仙子出去了,不在這裏!”


    哦!


    雲舒兒應了一聲,瞥了圖地莎一眼,笑道:“阿秀姐姐,怪不得你長的這麽好看,原來你媽媽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呀!”


    雖是讚美之言,但是,圖地莎聽了雲舒兒之言,感覺語言有些輕佻,但見對方臉上卻偏偏又是一片真誠,不由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雲舒兒牽著拓跋秀坐了下來,給圖地莎倒了一杯茶水,握住圖地莎的手掌,嘻嘻一笑,問道:“圖姨,阿宏哥哥也長的很英俊,你們家的人是不是個個都是俊男靚女呀?”


    圖地莎見雲舒兒的話題有些尷尬,不好迴答,便嘿嘿一笑,柔聲說道:“馬馬虎虎,還行吧!”


    雲舒兒輕歎一聲,臉露笑意,道:“除了我,其實,愛居山的人也是長的挺好看的,尤直是我師父秋懷慈,一個大男人長的那麽標致,就像個活寶似的,真是迷死人了,愛死人了!”


    圖地莎噗嗤一笑,問道:“裹兒,你平日就這麽說話!”


    雲舒兒點點頭,笑道:“是呀!”


    拓跋秀笑問:“你直唿你師父的名諱,你不怕他知道了會生氣嗎?”


    “他敢!”


    雲舒兒笑著叫道:“我高興的時候就尊稱他一聲師父,我隨性的時候就喊他的名字,我要是生氣了,我就罵他個狗血噴頭,他能把我怎麽樣呀!”


    圖地莎訝然問道:“什麽!裹兒,你連師父也敢罵呀!”


    雲舒兒不以為然,一臉得意,嘿嘿笑道:“有什麽不敢,我罵他又怎樣,有時氣急了,我還打他呢!不過,我師父的脾氣還真的是好,不管我如何對他,他從來都不會跟我計較,就算他真的生氣了,每次也是他率先認輸投降的,然後,千方百計地哄我開心。”


    圖地莎聽了雲舒兒之言,見雲舒兒不但樣貌醜陋,而且舉止。粗野,心中不快,淡淡地道:“看來你師父還是蠻溺愛你的嘛!”


    雲舒兒點了點頭。


    拓跋秀瞥了母親一眼,連忙笑著問道:“裹兒,最近你有沒有跟你師父迴天守啊?”


    “沒有!”


    雲舒兒搖搖頭,道:“不過,師父很是想念故鄉,想念親人,所以就把美女師伯她們請來愛居山了,沒事就跟美女師伯說說話兒,以解思鄉之苦!”


    拓跋秀母女見雲舒兒說話跳脫飄忽,似真似假,感覺怪怪的,隻得笑著不說話兒。


    唉!


    雲舒兒似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蹙,突地輕歎一聲。


    拓跋秀問道:“裹兒,你怎麽啦?”


    雲舒兒說道:“我不開心!”


    拓跋秀訝然問道:“裹兒,這好好的,你為何不開心呀!”


    雲舒兒道:“我師父最近掉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一直沒有找到,所以我不開心!”


    拓跋秀問道:“什麽東西掉了?”


    雲舒兒一臉索然,喃喃地說道:“他魂丟了!”


    圖地莎聽了雲舒兒的迴答,差點笑了起來,但她見雲舒兒深色肅穆,語調平和,一本正經的,不似嬉鬧,便正顏問道:“你師父的魂怎麽會丟了呢?”


    雲舒兒癟癟嘴,說道:“一個女人!”


    拓跋秀一愣,念頭一閃,心頭一顫,臉色微變,與母親對視了一眼。


    圖地莎問道:“什麽女人?”


    雲舒兒說道:“我師父前陣子在外麵帶迴了一個美貌的女人,然後,他的魂就丟了。”


    圖地莎連忙問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裏?”


    雲舒兒道:“走了!”


    拓跋秀暗自鬆了一口氣,笑問道:“你知道她的來曆嗎?”


    雲舒兒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她叫剝顏,是中州神域的玄門弟子,她與我師父以前就認識,她這次是專程來懈頓尋找我師父的。”


    圖地莎猶疑一下,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喜歡她?”


    雲舒兒點點頭:“我師父當然喜歡她了,她這個人的人品,我們雖然不大清楚,不過,她的樣貌長的可好看了,我就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子,比我的北墨師叔還要好看,我要是男人的話,我也會喜歡她。”


    拓跋秀聽了雲舒兒之言,與母親對視一眼,心頭一痛,神色黯然。


    圖地莎愣了一下,笑著問道:“你師父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嗎?”


    “對呀!”


    雲舒兒點點頭,神色一斂,很篤定地說道:“剝顏仙子在愛居山逗留了一陣子就迴中州神域了,說是迴去修繕住所,然後迴來接我們迴去,以後我們可能就要跟剝顏仙子一起生活了。”


    圖地莎問道:“你師父喜歡別人,你為什麽不開心呀?”


    雲舒兒道:“其實,我並不反對我師父喜歡別人,隻是因為我喜歡愛居山,不想離開這裏,可是我師父因為喜歡剝顏仙子,卻要跟著她離開這裏,所以我才會不開心的呀!”


    圖地莎點點頭,笑道:“小丫頭,原來是這樣,既然你舍不得離開這裏,那你就想辦法把你師父留在這裏唄!”


    雲舒兒叫道:“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我勸了,我師父卻一直不聽,所以我不就愁了嘛!”她無精打采地說了幾句牢騷話,就離開了拓跋秀的房間。


    拓跋秀見雲舒兒離去,瞅著母親,苦著一張俏臉,委屈的都快要流淚了,。黯然叫道:“娘親,秋懷慈他一一一一!”


    圖地莎笑道:“傻孩子,難過什麽,裹兒這丫頭狡猾的很,她在欺騙我們,她鬼話連篇,我們怎能相信!”


    拓跋秀訝然問道:“真的?”


    圖地莎眼眸之中閃爍著狐狸一樣的光芒,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裹兒可能是看出了我們的來意,她不希望你跟秋懷慈在一起,所以才捏造出一個什麽剝顏仙子來,就是想讓我們傷心絕望,知難而退,就此作罷!”


    拓跋秀還是有些不相信,喃喃地道:“裹兒,好像不是那種愛撒謊的孩子呀?”


    圖地莎笑道:“傻丫頭,撒謊是人的天性,為了自己的利益,誰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去撒謊,包括你我。”


    拓跋秀點點頭,不說話了。


    圖地莎定定地瞅著女兒,神色肅穆,緩緩地說道:“秀兒,秋懷慈乃是一個德貌俱佳,武功蓋世的奇男子,你若是能夠跟他締結姻緣,不但你有麵子,一生幸福,就是我拓跋世家也會因為有了他的助力,而輝煌騰達,稱王稱霸,所以,為公為私,不管他心裏中有沒有別人,隻要他還是孤身一人,你就不能輕言放棄,知道嗎?”


    拓跋秀見母親說得在理,便神色堅毅,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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