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心思單純,性格執拗,認準的道理,他是意誌堅毅,百折不迴,他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就是不畏生死,全心全意的;


    世間在南郊的眼裏是簡單的,他看待世間也是簡單的,世間的人與事,隻有喜歡,或者不喜歡;


    喜歡的,南郊會拚了命地去疼愛守護,不喜歡的,他一律不感興趣,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南郊有一顆孩童一樣的赤子之心,


    總之,


    南郊是一個癡人。


    南郊自從自上官憐兒的口中得知他的裹兒妹妹差點被韓千錦給帶走了之後,心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與驚嚇,迴到住所,胡思亂想,心亂如麻,魂不守舍,坐臥不寧。


    稍頓,


    南郊就來到了雲舒兒的住所,見雲舒兒不在,他就坐在門檻上,手肘立在雙膝之上,雙手棒著臉頰,等著雲舒兒。


    片刻,雲舒兒迴來。


    南郊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來,雙手捉住雲舒兒的雙手,輕輕地搖晃著,焦急地問道:“裹兒,我聽憐兒師姐姐說,說韓千錦那個蠢貨今天居然想要拐走你,這是真的嗎?”


    雲舒兒笑著點點頭:“嗯!韓千錦當時的確是這麽想的!”


    南郊神色一斂,沉聲追問:“你沒有答應他吧?”


    雲舒兒見南郊一臉擔心,嫣然一笑,嬌嗔著道:“傻瓜,我若是答應他了,此刻,我又怎麽可能還會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呢?”


    南郊一愣,迴過神來,點點頭,訕訕一笑,自嘲地說道:“嘿嘿!裹兒妹妹,我有時候盡問一些愚蠢的問題,我的確夠笨的。”


    雲舒兒搖頭笑道:“南郊哥哥,其實,你這也不叫笨,你是在乎我,所謂關心則亂,所以,你才會這樣問我的呀!”


    南郊嘿嘿一笑,鬆開了雲舒兒的手掌,說道:“裹兒,你沒事就好,你休息一會,我得去準備晚飯了!”


    雲舒兒笑著叫道:“南郊哥哥,煮飯還早著,你再陪我說說話兒唄!”


    南郊自然樂意,笑著點點頭,牽著雲舒兒,二人坐在門檻上,說話兒。


    雲舒兒想起先前的一個問題,還沒有得到一個解釋,便問:“南郊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問題呀?”


    雲舒兒正顏問道:“南郊哥哥,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


    南郊神色一斂,一本正經的說道:“真正的愛情,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互相愛慕,互相思念,互相疼愛,彼此想要永遠在一起!”


    “可以啊!南郊哥哥,看不出來,連師父都迴答不了的問題,你居然會知道,你挺厲害的嘛!”


    雲舒兒一愣,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著叫道:“嘿嘿!南郊哥哥,你既然知道什麽是愛情,那你就一定是談過戀愛了,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誰了?你跟誰談過戀愛了?說!”


    南郊臉一下就紅了,連連擺手,大叫道:“沒有,沒有,我沒有談過戀愛,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剛才的這套說辭,還是憐兒師姐跟我說的呢!”


    雲舒兒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南郊,她指著南郊的臉,壞笑著叫道:“嘿嘿!你看你,臉都紅了,還在撒謊,嗯!讓我想想,你一直留在愛居山上,沒有出過遠門,也沒有見過什麽別的女子,你若是有喜歡的女人,除了……”


    雲舒兒腦中念頭一閃,就像發現了新世界似的,眼睛一亮,恍然笑道:“南郊哥哥,讓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喜歡拓跋秀呀?”


    南郊吃了一驚,叫起屈來:“裹兒,你你、人家拓跋小姐比我大很多,我們又不熟,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她,你就愛瞎說!”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歡憐兒師姐呀?”


    雲舒兒眼珠子一轉,當她提到了上官憐兒之時,就更加興奮了,哈哈一笑,連忙點頭讚許,大叫了起來:“嘿嘿!南郊哥哥,沒想到你的眼光還蠻高的,憐兒師姐她可是又漂亮又善良,又聰明又能幹,你要是娶了她,你不知有多美滿,多幸福了!”


    南郊見雲舒兒居然還扯到了師姐上官憐兒的身上,真是夠瘋的,愈發嚇得夠嗆,臉色大變,霍然站起身來,雙手一揮,慌亂地叫道:“裹兒,你、你瞎說什麽,怎麽越說越離譜,怎麽還捎上師姐了,憐兒師姐那是我敬愛的姐姐,我尊敬她,親近她,我怎麽會對她動起那種心思呢?你這樣瞎說,要是讓師姐聽見了,多不好呀!”


    雲舒兒見南郊不經逗,被她戲弄的麵紅耳赤的惶恐不安,真的急了,真是可愛極了,便咯咯咯地更是笑個不停。


    南郊向門口一瞅,揮著手臂,苦著臉著急地叫道:“裹兒,你別笑了,別笑了,我真的沒有喜歡憐兒師姐,你以後可不能這樣瞎說了,你說的這些瘋話,要是被憐兒師姐聽到了,她一定會生氣的,這樣對大家的關係會真的不好的。”


    雲舒兒終於忍住了笑,問道:“南郊哥哥,你不喜歡憐兒師姐,那你喜歡誰呀?”


    “你!”


    南郊不需思考,瞅著雲舒兒,脫口而出。


    雲舒兒一愣,興奮地笑道:“真的!?”


    南郊點點頭,正顏說道:“裹兒,我要是喜歡女人,我也隻會喜歡你!”


    雲舒兒站起身來,笑著問道:“為什麽?”


    南郊毫不猶豫地迴答:“因為你最好呀!”


    雲舒兒定定地瞅著南郊,眼睛明亮,問道:“我哪裏好了?”


    南郊搔搔後腦勺,思忖一下,嘿嘿一笑,說道:“裹兒,你最好了,至於你究竟好在哪裏,我舌拙嘴笨的,我也說不出來,不過,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好,這世間就你是最好了,我若是喜歡女人,我也隻會喜歡你


    雲舒兒嘿嘿一笑,心花怒放,又拍拍南郊的肩膀,玩笑著說道:“南郊哥哥,你在我眼裏也是最好了,將來我要是嫁不出去了,那你就把我娶了吧!”


    “嗯!”


    南郊一愣,心中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來,凝視著雲舒兒,思忖一下,便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那樣子就像接受來一個神聖的使命似的。


    雲舒兒笑道:“南郊哥哥,那咱們就這樣說好了,你以後可不許悔約喲!”


    南郊搖搖頭,篤定地說道:“嗯!絕不悔約!”


    南郊與雲舒兒又說了幾句閑話,就離開了。


    晚上,


    南郊做了一個夢,夢是這樣的:


    他先是夢見他與雲舒兒在桃樹樹林裏一起玩耍,可開心了,可是,亦就在他們歡樂的時候,韓千錦卻突然出現了,還搶走了雲舒兒,他嚇懵了,迴過神來,連忙去追,可他卻怎麽也追不上,他隻能眼睜睜地瞅著韓千錦抓著雲舒兒越飛越遠,直至不見。


    “裹兒,裹兒妹妹,還我裹兒,狗賊,狗賊,快還我裹兒妹妹,快點還我裹兒妹妹!”


    啊的一聲尖叫,


    南郊終於自噩夢之中醒來,霍地坐起身來,臉色蒼白,心髒劇跳,汗出如漿,身子顫抖。


    轉瞬,


    南郊醒過神來,驚恐地大叫一聲裹兒妹妹,衣服也不穿,赤著雙腳,蹬蹬蹬地一陣風地跑到雲舒兒的廂房,他手臂抬起,就要敲門,但是,隨即手臂又縮了迴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子,背靠著房門上,順著房門一滑,癱坐在了地上,歪著腦袋,眺望著院外的夜空,皺眉噘嘴,一陣發呆。


    夜空深邃,薄雲如莎,眉月懸掛,繁星點點。


    世間猶如滴水,緩緩流逝。


    幾個時辰過去,


    月兒西垂,繁星隱沒,太陽東升,新的一天開始了。


    雲舒兒起的床來,疊好被褥,打著哈欠,伸臂伸腿,舒展了一下身子,便去開啟房門。


    “啊!————”


    一聲驚唿。


    雲舒兒將門葉待的打開,就見南郊的上身就像軟軟的沙袋一樣順著門葉倒進了她的屋內,嚇了她一大跳,待的看得仔細,見了南郊,連忙上前攙扶南郊,驚詫地叫道:“南郊哥哥,你、你怎麽會睡在我的門前呀?”


    南郊坐在雲舒兒門前,心亂如麻,胡思亂想著,一會,待的聽得雲舒兒在說夢話,大罵秋懷慈,他方始放下心來,臉露笑意,一時倦意襲來,抵擋不住,就背靠著雲舒兒的房門沉睡了過去。


    南郊被驚醒了,在雲舒兒的攙扶之下,很是狼狽地站起身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瞅了一下四周,在雲舒兒的詢問下,登時迴過神來。


    南郊發覺了自己的處境,頗有一些尷尬,搔搔後腦勺,訕訕一笑,囁嚅著說道:“嘿嘿!裹兒妹妹,我、我昨晚上夢見你、你被壞人抓走了,我就被嚇醒了,我一時不放心,忍不住就來找你了,可我又怕打擾你休息,我就坐在你的門前等你,後來,誰知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南郊微低著頭,眼睛偷瞅著雲舒兒的臉,一臉的小心,那樣子就好像做了錯事孩子似的。


    雲舒兒聽了南郊的解釋,驚詫得眼珠子差一點掉在了地上,隨即,她定定地瞅著南郊,又是一陣感到,一陣心疼,不知為何眼睛一下就濕潤了,她上前輕輕地摟住南郊,口裏嬌嗔:


    南郊哥哥,


    你是傻瓜!


    你就是一個愛胡思亂想,杞人憂天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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