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袍青年穿過大街,來到了一處較之楊府更加豪華的府邸前。那府邸的大門口懸掛著一副寫有“白府”二字的牌匾。


    那白袍青年甚是英俊,手拿紙扇,腰帶玉佩,一頭銀發,精神幹練,這不正是剛才集市上的那個青年麽,隻是此時那英俊的麵龐上一臉的焦急之色。。


    “少爺,您迴來了。”一個老奴見到這個青年後,恭敬的說道。


    “我父親在何處。”青年焦急的問道。


    “老爺正在書房看書呢。”老奴答道。


    青年吩咐那老奴不要讓人去打擾後,青年徑直朝著書房跑去。


    青年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就見到在書桌後坐著的一位銀發中年人,身穿華服,正泰然的看著書。


    見到青年沒有敲門就進來了,那銀發中年人微微皺眉,似是不悅。


    平時的青年很是穩重,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


    那華服中年人名叫白然,是清水郡白家的家主,而那青年正是他的獨子,白曉。


    白家在楊家來之前曾是這清水郡的第一家族。


    “父親,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訴您。”白曉道。


    “哦?速速道來”白然放下手中書籍,看向麵前的兒子,迴道。


    可白曉並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把頭探出了門外,確認門外四周無人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白然見兒子如此小心,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楊生他開脈了。”白曉神色凝重,對著父親說道。


    白然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道:“怎麽可能,你不會是又聽誰瞎傳的吧!”


    “不,父親,這是我親眼見到的。”白曉鄭重道。


    隨後白曉把剛才在街上看到的情況向白然說了。


    白然聽罷才漸漸相信了這是事實,可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而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斷的磨磋著,似是在思考著問題。


    白曉見父親不慌不忙,焦急道:


    “這可要出大事了,孔先生不是說那融脈散,乃天下奇毒,在這清水郡無人可解麽,怎的那楊生不但人沒事,還突然就開脈了呢?這臉打的可是啪啪響啊。”


    “不得對孔先生不敬,咱家未來的前程還要仰仗孔先生,就算他有誤,也不是咱們應該質疑的。”


    白然厲聲嗬斥道。


    白曉心裏很是不屑,父親何必要對那個孔先生這般尊敬,在他看來,那個孔先生也不過是一介江湖人士罷了,要不是父親當年好心收留他,他還指不定在哪流落呢。


    在一開始白曉就對那孔先生抱著懷疑的態度,可是父親卻對他甚是尊敬,讓他很是不解,現在又出這等可能讓他家處於危難的事情,對那孔先生意見就更大了。


    白曉聽到父親的嗬斥,撇了撇嘴,但是麵上恭敬道:“孩兒,知道了。”


    白曉接著說道:“不過那時的決定確實有些魯莽了,傳說那融脈散之毒一旦被解,那中毒的痕跡就會顯現出來,以那楊安的脾性,他還不帶查個天翻地覆。並且咱家和楊家一直不和,這是全清水郡都知道的,到時如果真查到咱們白家了這可咋辦,融脈散可是禁藥,如果被知道的話,咱們白家可就身敗名裂了?”


    融脈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狀毒藥,隻對未開脈的人有作用。如果被未開脈之人吸食,就會全身經脈閉塞,完全喪失對玄力的感知,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不可能成為玄力修煉者,並且全身機理會越來越弱,甚至一個稍微重點的內傷就有可能喪命。


    因為這種毒的兇險惡毒,在整個帝國被列為禁藥,如果被發現有人膽敢使用的話,直接會被發配到邊陲做奴隸的。


    白然看了看兒子,然後麵色淡然地說道:“這事先不用慌!這雖是一個問題,但是誰又知道是咱家下的毒,他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敢對咱們白家怎樣。”


    白然隨後咬了咬牙,惡狠狠的向著前方虛空望去,握緊拳頭道:“就算他楊安敢胡來,難道咱們還怕他楊家不成,更何況咱們還有孔先生在,料他楊老兒也翻不了天。”


    白然見父親一臉怒色,也是有些疑惑,在白曉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每次提起楊安都會非常的氣惱。


    白然說完,深唿吸了下,平順了心情,向著白曉平聲說道“曉兒,你可知我為何每次提起那楊安老兒就一肚子氣麽?”


    白曉迴道:“孩兒不知,望父親解惑。”


    白然又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吐出,舉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是在迴憶,然後用平緩的聲音說出了那段往事。


    “他楊家的家業都是從咱白家手裏搶去的。”


    “當年楊家初來清水郡,可是一窮二百,但是那楊安也確實有點本事,竟說動了郡守開啟了劃分勢力的勢力大比,要知道在帝國做生意是要得到官方的準許的,而官方有權利決定勢力分配。這勢力大比就是分配資源的一種方式。”


    “每家各出一人上台比試,輸贏決定勢力劃分。”


    “在那勢力大比中,我聯合幾個本土老牌家族,想要共同壓製楊家,可是那幾個不開眼的東西,竟然臨陣倒戈,直接棄權,到最後隻有他楊家和咱白家兩家決鬥,也就是我和楊安決鬥。”


    “我當時剛踏入化脈境,境界有些不穩,這才輸給了楊安半招,丟失了高木密林的木材經營權。”


    “可誰能想到這楊家一朝得勢竟如此厲害,短短的幾年就把那木材生意經營的井井有條,直接把那高木密林的木材做成了這清水郡最大的輸出商品,收入比當時咱家掌控時竟翻了三番還不止,楊家從此才發了家。”


    白曉聽到這段以前父親從不曾提起的往事後,微微的握緊了拳頭,對那楊家更是恨之入骨。


    本來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女孩從不曾正眼看過自己,隻對那楊家的楊生倍感親昵,這點讓白曉對於楊生可說是恨的牙疼,本想著下毒讓楊生變成廢物,自己就能有機會上位,前不久更是傳出楊生被他父親打成重傷,想他深受化脈散之毒的身體,根本就抗不過去,誰成想這才幾天不見,他不僅沒事,反而開脈成功了,那自己還會有機會麽?


    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楊生和那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女孩相擁的場景,頓時心頭一股莫名的刺痛。


    今日又聽到自家與這楊家還有如此淵源,此刻的白曉隻感覺這楊家整個都如眼中釘一般讓他難受。


    過去的在印象中父親每次提起楊安就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白曉不止一次的問原因,但是父親都沒有告訴自己,這次竟然主動說起了,多少有些讓他意外。


    以前的白曉暗自猜測可能是父親看不慣楊家搶奪了自己的第一家族的位置,這才對記恨那楊安,哪成想原來是因為楊家的家業都是從自家搶奪去的,這是一種恥辱啊。


    “父親這些您以前怎麽沒有和孩兒提起過呢?”白曉疑惑的問道。


    “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不過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也應該知道一些家裏的事情了,我隻有你這一個兒子,未來咱們白家還是要靠你的。”


    白然說著,用手掌在白曉的肩頭拍了拍。


    白曉感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陣沉重,但是很溫暖,那是父親對自己的信任,父親對自己是寄予了厚望的。


    這份信任讓白曉心中沉甸甸的。


    白曉暗下決心,一定要奪迴曾經白家丟失的一切。


    “父親,我一定會奪迴咱白家失去的一切,讓那些曾經背叛過咱們的人都知道,得罪咱們白家的下場。”


    白曉鄭重的說道。


    隨即眼角露出了森冷的光,心中想著:“楊生!哼!等著瞧吧,我要讓你知道就算開脈了,你依然會被我踩在腳下的!”


    白然對著白曉點了點頭,隨後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記住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隨後拿起了剛才未讀完的那本書,繼續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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