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看著王洛傑問道:“你們兩個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王洛傑和和尚坐下來,王洛傑捶捶腿說道:“不然我們觀光旅遊十天半個月的?再晚點迴來怕是天都要塌了。”


    “你們見到閣主大人了嗎?”花闕一臉希冀的問道。


    “見到了。”王洛傑點頭,起碼讓他們知道夢拓他們現在安然無恙也是好的。


    “那太好了。”兩個姑娘一下子興高采烈。


    “這麽晚了,二位怎麽會在這裏。你們不是該在蒼閣的嗎?”


    “畢方發的敕令啦。木蘭走不開我和檀素就趕過來啦,我們兩個在碧閣人生地不熟,總不能去林楓那邊吧。”


    王洛傑眯了下眼睛,畢方手腳還真夠麻利的。他是算準了自己這次會無功而返嗎?不過不管怎麽說,這次是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檀素見王洛傑臉色不太對,知趣道:“已經很晚了,你們累了一天也要休息了吧。我和花闕先迴去了。”


    王洛傑稍客套了幾句就打發龍觀送兩個人迴去了。三個人前腳剛離開,王洛傑馬上就把臉拉了下來,惡狠狠的瞪著刑淵,說道:“老四你怎麽迴事?誰讓你來的?還有老三呢?我當初怎麽交代你的,你怎麽答應我的?”


    刑淵還想敷衍過去,看王洛傑臉色不對,便把求救的視線投向李寒。


    李寒說道:“老三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叫小四過來幫忙…”


    “幫忙?幫什麽忙?誰需要他幫忙?老三怎麽會知道,是你說的嗎?我當初怎麽跟你交代的?”王洛傑咄咄逼人。


    李寒招架不住摸了摸鼻子閉嘴了。


    王洛傑繼續逼問刑淵:“這裏沒什麽你能做的,哪來的迴哪去吧。迴去告訴你三姐,我和你二哥好好的,用不著你們操心。”


    刑淵擰眉說道:“大哥,我和三姐商量了很久才決定過來的。後果我都想過了,我會…”


    “你會什麽?”王洛傑一拍桌子,把低頭的和尚嚇了一跳,“你把這裏當什麽了?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哪來的迴哪去。這裏的事情和你們無關,我和你二哥早晚也會離開的!”


    龍觀迴來了,看著發飆的王洛傑說道:“嗬,耍什麽威風呢。”


    王洛傑沒有理會他,隻是憤怒的瞪著刑淵。


    刑淵也有些動怒了,聲音高了幾度,梗著脖子吼道:“我決定好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那你就從這兒滾出去!你看看沒了我和你二哥這裏其他人會怎麽對你!你之前在哪裏自己不清楚嗎?你們做過什麽錯事自己不知道嗎?現在麒麟閣和有鳳來儀關係緊張你真以為他們都是什麽善男信女嗎?我和你二哥把你們送走是為了讓你現在迴來給我添堵讓我心煩嗎?”


    “你差不多夠了!”李寒也有些動氣,“明天讓老四迴去就是了。耍什麽威風!起碼今天晚上我們兄弟三個好好聚一下可以吧。”


    王洛傑馬上轉麵向他,吼道:“我是老大你是老大?我說了算你說了算?”


    李寒縮了縮脖子向後靠了靠不多說了。


    龍觀易水都搞不清楚王洛傑哪根筋又不對,隻有和尚清楚王洛傑的想法,他心中暗歎一聲,看看刑淵的表情,問道:“你真的想要留下來?你知道麒麟閣是什麽地方吧。”


    刑淵猛點頭,說道:“三姐本來也想過來,被我勸下了。我知道厲害關係,不是一時衝動已經深思熟慮過了的。”


    和尚抽了下鼻子,點頭,慢條斯理說道:“那你就留下吧。”


    王洛傑李寒易水都看他,王洛傑詰責道:“和尚我不管你打的什麽鬼主意!刑淵是我弟弟,我是絕不可能讓他在趟這渾水的!”


    他出離憤怒,甚至站起來指著和尚鼻子說道:“迴來路上我們是說好你可以反對質疑我,但這件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今天要是真要讓刑淵留下,咱倆兄弟就做到頭了。”


    易水把王洛傑拉到一邊,王洛傑掙脫開他,整了整袖子暴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刑淵臉色尷尬,想說些什麽還沒說出口和尚已經先他一步說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他推了下眼鏡,眼中也起了幾絲紅雲,顯然心裏也很不痛快。


    “王洛傑你不要老是站在高處偶爾設身處地為其他人想下。刑淵就算這次被你勸迴去了難保下次什麽時候又會跑過來,而下次是什麽情況誰也不敢保證。你們四個既然感情那麽深厚你和李寒不想讓他們涉險,他們也會為你們提心吊膽。這種日子我們之前又不是沒經曆過,與其整日憂心忡忡還不如讓他們其中一人和我們朝夕相處,這樣一來月顏自己一個人也能更加隱蔽安全,刑淵和我們在一起就更不用說。”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顧慮,但看到王洛傑臉色沒有絲毫改變後還是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別忘了,血月是六個人!惡靈沒有迴來,現在血月少了一個,很多事我們真的缺一不可!而我們能絕對信任的,除了刑淵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人嗎?惡靈沒有迴來,你知道了吧。”


    惡靈一直杳無音信,血月平時也不再提起他,像是每個人都在刻意選擇遺忘一樣。他們需要有人能幫血月從這裏走出去,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活在陽光裏麵,王洛傑和易水迴來後,惡靈是他們僅存的希望,所以不管局麵多麽危急他們都不可能去找惡靈。


    現在刑淵出現了,或許可以彌補惡靈走後血月缺失的部分。


    “惡靈…一直會是血月的一部分。”


    易水難得開金口。


    “我沒有說他不是!但他再也不會迴來,我們的確需要有人能做他的事情不是嗎?”和尚冷靜的可怕,甚至說出了最後最關鍵的一層,“還有最後一點。王洛傑,血月最開始的時候可以說是涇渭分明,龍觀我惡靈和你易水李寒。當時有多糟糕你還記得吧,後來大家融合到一起才漸漸放下芥蒂,剛才我們還說要重新拾起這種對抗來遏製你的權利,但是現在易水已經和我心意相通,再不濟也是中立。龍觀自不必說,你隻有李寒你們兩個是沒辦法製約我的,如果刑淵不加入進來,你會寸步難行。”


    刑淵已經有些被搞糊塗了,怎麽聽和尚語氣血月內部還要搞山頭立門派,而且還是王洛傑和和尚兩個商量好的。這些人,真的是與眾不同啊。


    王洛傑沉默不語。


    和尚輕輕歎氣,說道:“你好好考慮下,其實還有一點…”


    他想了想,還是搖頭沒說出來。


    王洛傑自己卻說了出來。


    “你是想說老四之前是有鳳來儀的人,他比我們更熟悉現在蘇染身邊那些門徒。對他們也更了解,有了他我們無論做什麽都會多三分把握是吧。”


    和尚笑著看著刑淵,說道:“你大哥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王洛傑也看著刑淵,聲音終於軟了下來,說道:“你和你三姐兩個,過得怎麽樣?”


    “三姐叫我向二哥說一聲對不起。”


    王洛傑點頭,轉而又搖頭,良久才歎道:“算了,你留下吧。”


    龍觀走過來狠拍了刑淵肩膀一下,打趣道:“你這家夥除了一膀子蠻力還有點別的本事嗎?要不要明天跟我比劃比劃。”


    刑淵笑道:“好啊,刀槍棍棒你想來哪個。”


    王洛傑身心俱疲,說道:“你們先聊,我迴去睡了。要是畢方他們有來的話和尚你應付下。”


    和尚點頭,說道:“對了,那把傘呢?”


    “什麽傘?哦,因為老四的事我都氣糊塗了,我剛才放在門邊了。李寒,是給你的。”


    “給我的什麽意思?”


    和尚已經過去把傘拿了過來,李寒接過隻看了一眼神色就複雜起來。


    王洛傑臨走前瞥到一下子睡意全無,和和尚對視一眼都察覺事情不對,王洛傑問道:“你真認得這把傘?”


    李寒點頭,反問:“我認不認得?這把傘不是夢拓叫你們給我的?”


    他這時還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這把傘是夢拓的,當年夢拓第一次見他時就帶著這把傘,後來他大開殺戒時夢拓也曾把這把傘借給他。再後來與夢拓熟稔後夢拓告訴他這把傘於他意義非凡。


    他本以為是夢拓借王洛傑之手把這把傘贈送給李寒,現在看來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王洛傑謹慎的說道:“這把傘,是我們在暗舵的時候有人留在那裏的。指名給你的!怎麽了?這傘有什麽來曆嗎?”


    “你們這次真的見到夢拓了嗎?”李寒已經開始疑神疑鬼,如果這把傘不是夢拓親手交給王洛傑,那麽會不會夢拓已經出了意外。


    “你想什麽呢?夢拓活的好好的!有話就直說,幹什麽拐彎抹角的!你要急死我啊!”


    “這把傘是夢拓的!而且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信物,你們是什麽時候得到的。”


    李寒臉色難看。


    “迴來的途中。奇了怪了,那送傘的這個人什麽意思?想騙你夢拓死了?”


    “誰送的?什麽時候送的?哪個暗舵?”


    王洛傑想不出個所以然心浮氣躁,也不想迴答李寒。


    和尚說道:“你先去睡吧,這兩天有的你忙的,可能還要去見蘇染。你要好好休息,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他已經看出來情緒起伏這麽大後王洛傑心裏已經亂了,在讓他這麽耗費心神下去恐怕他要瘋掉。


    王洛傑點頭自己先迴去了,和尚說道:“這把傘是幾個月前就送過去了,是彤閣負責的暗閣。兩個人一起送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你之前提起的那兩個跟蹤過你的人,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讓你自亂陣腳吧。”


    “就為了針對我?”李寒感到莫名其妙,“我做了什麽那麽引人注目的事情嗎?怎麽所有人都針對我。”


    “你做的還少嗎?”和尚猛翻白眼,嘴上雖然在開玩笑但是心裏不免隱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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