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這麽有雅興,龍觀老弟何必掃興呢。”林楓終於坐不住了,慢慢走過來,說道,“久聞龍觀老弟拳腳功夫上乘。不如和我比試一下如何?”


    龍觀麵對林楓的挑釁竟然退縮了,他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打架的。你要是想和我打架,不如改天找個寬敞點的地方。”


    林楓伸出一隻手,麵無表情:“擇日不如撞日,龍觀老弟幹嘛這麽不近人情呢?”


    “唉。”和尚歎了一口氣,看來林楓是真的要撕破臉了。也難怪,被龍觀這麽一折騰,羅刹三個人打龍觀一個還打不過。伐由還使了暗器,傳出去羅刹的名聲已經臭了,他是想魚死網破拉血月一起墊背了。


    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犯不上真的跟林楓死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和尚站了起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吸引了所有視線後,才慵懶的走向龍觀,對他說道:“道歉。”


    龍觀一愣,旋即炸毛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聽聽?”


    他示威一般衝和尚揮了揮拳頭,臉上每個毛孔都像火山一樣噴發著熱浪,猩紅的眸子錐子一樣把和尚紮了個對穿。龍觀顯然還憋著一肚子火,和尚一下子蔫了,縮了縮脖子,喊了一聲:“李寒。”


    李寒背對著他們搖了搖手,龍觀咬牙切齒盯著和尚,悻悻道:“你等迴去我在收拾你。你看我把不把你皮扒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對林楓一抱拳,說道:“剛才出手沒什麽分寸,得罪了。別往心裏去。”


    和尚微笑著看著林楓,禮節周到又不至於諂媚:“多謝林兄盛情款待,我們哥仨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龍觀以一敵三已經給血月樹了威信,麵對林楓不戰而退又給足了林楓麵子。就到這裏大家互相見好就收吧,如果在繼續糾纏下去和尚已經沒把握掌控局麵。


    林楓你要當你的二代弟子領袖那是你的事別拉上血月,我們隻要你們不來惹我們我們自己閉門造車就好。你要是真的不識趣血月也未必怕了你。


    和尚說完就拉著龍觀準備離開,他給龍觀灌了一肚子火再不想辦法澆滅事情就大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趁現在趕緊把他拉走一會兒炸了估計要把房頂掀開。


    “等下。”


    和尚明顯感覺到龍觀胳膊緊了一下。那邊李寒轉過頭,看著林楓,目光平靜:“林哥還有什麽吩咐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楓身上,事情到這一步羅刹已經完全處於被動局麵。要是林楓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一切可就真的沒辦法挽迴了。


    “沒事,我隻想說大家都是同門你們有任何困難我們也可以幫忙。而且既然是同門,凡事都應該商量著來,不要一意孤行。恰好羅刹最近也在策劃一些針對有鳳來儀的行動,也需要不少同門兄弟幫忙。血月最近流言頗多,這時候還是穩重一些好。”


    李寒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多謝提醒。血月這次更多的是私人恩怨。林哥心意在下心領了,血月不會妨礙你們做事。”


    李寒頓了一下,又慢慢說道:“但是我們做的事情…還請高抬貴手。”


    他拍了下龍觀的肩膀,用一種輕鬆歡快的語氣朗聲道:“先前答應我們邀請的同門,我們在樓下客房恭候各位大駕。關於幾天後的事情,有諸多細節還需要和各位商量下。在下先謝過了。”


    三個人大步離開,剩下十幾桌人鴉雀無聲。林楓臉色鐵青,但真的再沒有阻撓。他還是低估了血月的個性,以為血月沒了易水王洛傑之後會徹底瓦解卻沒想到剩下這三個人比之前更加強硬,這次是真的失策了。


    看來血月不可卒除,一切都還要從長計議啊。


    畢方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向林楓拱手行了一禮,笑嘻嘻道:“林哥兒多謝款待,我跟血月有言在先。就先走一步了。”


    畢方一站起來其他幾個人馬上一同站了起來,六個人一齊離開了。


    對於護月林楓還真不敢得罪,這幾個小子雖然年紀不大,而且出身也不顯赫,但是可是實打實的月的記名弟子。月可是現在麒麟閣最位高權重的幾位掌權者之一,莫說他林楓,就是他們整個林家都不敢去惹那一位。


    木蘭早就氣夠了,一摔筷子站起來喊了花闕兩個人就打算離開。


    “木蘭妹妹等等我。”綠衣微笑起身,從容道,“我也應了血月之約,就跟你一起去吧。檀素姑娘要一同嗎?”


    “大家一起好了。”


    拜月向劍奴遞了個眼神,兩人一起起身跟上四個人離開了。


    “血月是想拉攏中堅力量形成勢力後再慢慢滲透吧。他們畢竟人微言輕,也隻能請的動一些女流之輩,哼。”修羅走到林楓身邊,看著那些離開的人,“這些人我們都要記著,那幾個女輩多是蒼閣朱閣的。”


    “不要胡來。現在風口浪尖,血月的人可能正巴不得我們這麽做呢。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由他們去吧。我倒想看看這些烏合之眾湊在一起能成什麽氣候。”


    文厄看了下形勢,對司馬軒說道:“司馬兄意下如何?”


    司馬軒笑道:“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不能爽約。文兄,你我一起咯。”


    兩個人從第一桌站起來,向林楓說道:“林兄盛情下次有機會在迴請了,我等答應了畢方之約,就先走一步了。”


    走就走罷,還非要把目的說出來。這兩個人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似乎是專門跟林楓過不去一樣,見文厄司馬軒離席了。相鄰幾桌一下子站起來三五人,為首的秦凡說道:“兩位大哥也是赴血月之約的話,那小弟也同路,就一起好了。”


    這下子林楓臉上徹底掛不住了,要是都是蕭楚那樣籍籍無名的人或者木蘭那種女輩也就罷了,這五個可都是成名已久同輩中拔尖的角色了。


    這已經切實威脅到了羅刹的地位了。


    “諸位且慢。”


    已經到門口的文厄站住迴頭問道:“林兄還有事嗎?”


    林楓說道:“還是先前的話,麒麟閣是一個整體,大家應該共進退。再者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凡事還是要三思而行。”


    林楓你是真的蠢啊!你這不是明著把之前那些人都罵了一遍嗎?


    文厄笑了:“隻是君子之約罷了,林兄費心了。我無意牽涉羅刹與血月的恩怨,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我不關心,文某孤僻慣了。做事向來隨心而為,並沒有什麽含義。我不比林兄家大業大,多謝林兄忠言,此間事了我就會迴去潛修。”


    他說完就不顧其他人率先離開了。


    “林楓真是個蠢材。”莫翔忍不住對雲圖說道,“分明是來立威的卻把事情搞到現在這地步。嘖嘖嘖!”


    “卜沉大哥拒絕了血月的邀請,那我們還去嗎?”雲圖問題。


    “幹嘛不去。”莫翔說道,“卜沉大哥願意跟林楓我們沒辦法幹涉,但是血月那邊既然已經示好了我們還是要應這個人情的。卜沉大哥不也說讓我們自己考慮嘛,”


    兩個人站起來先是到卜沉眼前跟他說明後便徑直離開了。


    林楓臉色越來越難看,文厄那一席話刺激到了他的神經。這樣一來他苦心孤詣搞得這個宴會徹底前功盡棄了。


    薑姚起來說道:“林兄多謝款待,在下已經明確拒絕過血月。所以隻是另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臉色也十分難看,按林楓的觀念還留在這裏的就是和他一條船了?想的倒美!


    莫翔雲圖兩個在樓下正巧碰到獬豸和窮奇兩個,窮奇把他二人引進房間後又退了出去,臉上還一臉壞笑:“裏麵商量軍政要事,我們閑雜人等給你們端茶遞水就行了。”


    兩個人心懷忐忑的進了客房,發現房間裏氣氛出奇的和諧。五個女孩子單獨在一邊,而其他人則聚在一起,鬆散的圍成了一個圈子,圈子裏麵是和尚,正手忙腳亂的畫著什麽東西。而李寒跟龍觀兩個則遠遠的在另一邊,絲毫沒有參與進去的意思。


    相比較樓上的劍拔弩張這裏的氣氛明顯要輕鬆活泛許多。


    兩個人湊了過去,和尚馬上說道:“哈,我就說他們兩個最後來吧。文兄,你可要願賭服輸,等這件事了了,可不要賴賬。”


    四下響起一陣起哄聲,兩個人一下子感覺輕鬆不少。


    兩個人對視一眼,林楓真是個蠢人。


    莫翔問道:“怎麽,看樣子拿我們兩個當賭注啦,那我們有什麽好處嗎?”


    “當然有啦。”畢方在和尚身邊,和尚眼前有一摞疊的工整的白紙,畢方一臉神秘,“你們來的最晚,就最先抽一下好咯。”


    看到周圍其他人都是一臉興奮古怪的表情,莫翔眼睛一轉,笑道:“那我就先試試了。”


    他隨便抽了一張,看了看和尚表情,然後放迴去又換了一張,又看了看和尚表情,和尚轉著手裏的鉛筆,一臉欠揍的笑。


    莫翔翻過來白紙,還是一片空白。


    “哈哈哈,買定離手。”畢方笑出聲。


    “這…”莫翔摸不到頭腦,看了看別人,發現有好幾位手裏拿著白紙都是有東西的。


    和尚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對莫翔說道:“交給我吧。”


    他接過白紙,臉色一下變得嚴肅異常,畢方起哄道:“看到沒,這小子又來了。將臣大哥,要不要來賭一下?”


    將臣人忙不迭搖頭,說道:“我可不跟你賭,誰都知道你跟血月穿一條褲子。”


    李寒跟龍觀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兩個人都沒什麽經驗應付這種場麵。血月走上了一條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路,而他們兩個,顯然還沒有做好應該有的準備,至於前路如何,隻有天知道了。


    木蘭和拜月引著檀素兩個人嫋嫋婷婷的向李寒和龍觀走來,李寒最難應付的就是這種情況,他微微向後撤了一步,把龍觀突了出來。龍觀翻了個白眼,對三個人說道:“嘻嘻嘻,這次多謝三位姑娘幫忙啦。將來有用到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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